守護…(16)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逆風”？」我不明白所以的問著。
「星史郎…你最近…是不是會感到身體常常會不舒服呢？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了？…」牙曉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只是非常擔心地問著我。
「嗯…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常常都會感到很累很不舒服…有一次我早上要起床時…突然像身體裝了許多鉛塊一樣的全身無力…而且非常的沉重…那天我睡了一整天……啊？牙曉…你怎麼了？…」我看著牙曉臉部表情越來扭曲的線條…有些不知所以然的問著牙曉…
「……………」牙曉是一貫地閉著雙眼，眉間凝在一起…
一向看似柔弱的牙曉…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為什麼他的表情會如此的凝重呢…
「星史郎…」牙曉伸出手撫著在他床邊的我的臉。
「這就是“逆風”………」牙曉的表情是這樣的哀戚…
「牙曉…我…這到底…」我仍是不太明白牙曉所說的…
「“逆風”…所指的就是…任何一種『法術』，都會隨著它的強弱，產生一股反動力，反撲到施術者身上。就算是施術者能排開這股反動力，對人施術的『業』多少還是會報應在施術者身上。因此每一個專業者都懂得……為自己謀求一個『化解之法』以防『逆風』上身……而你…星史郎…就是櫻塚護最強大的…“逆風”…」
「什麼？？？」我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
「櫻塚護多殺一個人…你的身體就會越虛弱…這就是因為“逆風”所造成的…你一直在替櫻塚護承受著“業”…」
「為什麼我會是星史郎的“逆風”？為什麼？」這叫我如何接受？？？我看著躺在床上的牙曉，心裡越來越無法平衡…突然我像是失去理智一樣抓住了牙曉，，讓他的身體被我懸在半空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切你早就明白了吧？結果你還讓我像個小丑般的演著你安排好的戲碼？你安排我到昴流的身邊，最後再告訴我其實我是櫻塚護的“逆風”，必須為了櫻塚護所殺的人而沉受“業”…但你明白我知道事實真相後只會讓我更加難受和無法接受嗎？？？若命運真是如此，你為什麼要替我自作主張？為什麼要叫我遇見昴流…我寧願我從沒遇見昴流這個人…即使那是我唯一的幸福…要再從我身邊抽走這一份幸福…我一定會枯竭而死的……所以就算是我…你也忍心讓我痛苦！！！可惡…」我像發瘋似的對著牙曉大吼大叫，搖著他纖弱的身體。
「星…星史郎…」牙曉仍然閉著雙眼，低聲呼喚著我的名字，聲音細微的像是非常的痛苦……
「！…為什麼……啊啊啊啊啊------！！！」我放開了牙曉，無法接受的喊叫出聲，奔向門外
不知不覺…又來到這個公園…不久前我曾在這邊被昴流找到…現在…昴流會不會再到這個地方來找我？不可能的吧？昴流受了那麼重的傷…神威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昴流起來的…而我…也不能回去了…雖然如果事實真如牙曉所說的…我會非常不甘心…但是我又無法離開櫻塚護…因為至少我還很清楚的明白…只有待在櫻塚護的身邊…就一定可以阻止那一場悲劇的發生…但又是怎麼樣的一個悲劇呢？會比失去了右眼的昴流更我感到無法接受的嗎？
「找到你了…」
耳邊傳來像是很溫柔…又有些嘲諷的聲音…我抬起頭，是櫻塚護………
「你別來煩我…」我不客氣的想趕他走，心裡一片混亂的我此時並不想和他周旋…
「看你跑出來…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為你似乎一向很尊敬牙曉的啊…結果牙曉說了…」星史郎又點起了菸，緩慢而優雅的動作，像是高貴的紳士般……
「他又跟你說了什麼？……」我看著不客氣就往我身旁坐下來的星史郎，一聽他提起牙曉，我更感到無所適從…
「他請求我…別再殺人…但他並沒有告訴我原因，你知道吧？」星史郎向我吐著白煙，讓我非常的反感。
「這是我和牙曉之間的事…」
「但似乎和我有絕對的關係，不是嗎？」我話還沒說完，星史郎便搶著說…看來他比我想像中的更加敏銳…
「……牙曉說我是你的…」
「星史郎………」遠方傳來一個熟悉到令我想哭的呼喚聲…模糊的身影逐漸靠近…
「昴流君…來找你了…玖月…」櫻塚護還是一派輕鬆的對我說著
「！？」我震驚的無法言語…那的確是昴流…「不…別過來…」我全身顫抖的低語著，我害怕看到昴流那受傷的眼神…更害怕我旁邊的櫻塚護不知會對昴流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星…星史郎！？」昴流停下了腳步，定定的看著和櫻塚護在一起的我，眼裡佈滿了不解。
「昴…昴流…」我不知該如是好，只感到全身害怕的不停的打著哆嗦…
昴流又看著我旁邊的櫻塚護，而他還是保持著一貫的笑容看著盯著他的昴流…不知不覺…我們三人之間陷入了無聲的沉默…我恐懼著…昴流疑惑著…櫻塚護則是一派自然的笑著……
「昴流君…我是很想把玖月還你…但是我對他的願望感到很有興趣…所以玖月暫時借給我…如何？」星史郎竟出人意料的說出這樣的話。
「………」
「昴…昴流……」我看著蹙著眉的昴流，他被包起來的右眼一直在剌痛著我的心…
「對了…你的眼睛如何？」星史郎不管現場的氣氛般的問著。
「………」昴流依然繼續沉默著，這使我更著急了…我不明白昴流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失明了…就像你一樣…」昴流又突然開口。
「地龍的神威跟我說…你一直希望右眼可以看不見…就像我一樣…為什麼？」星史郎摘下墨鏡，用左眼看著昴流。
「………」昴流又沉默了，但表情卻是心事被說中了一樣的驚訝。
「昴流…請你…回去休息…」再也看不下去了的我決定開口。
「你…這到底是…」昴流難以理解的看著玖月。
「沒有…請你回去吧…你在這裡…有些不安全…」我閉上眼睛想避開昴流的眼神。
「不安全？是因為我在的關係嗎？呵~昴流君…對了…這個牌子你抽過嗎？」星史郎突然拿出香菸，在手中搖晃著。
「………沒有…我沒有固定的…」昴流不解的回答。
「這樣啊…玖月…這幾天你一定很不習慣吧…呵~」星史郎笑著說。
「…………」
「……………」我看著星史郎，又看著昴流…而昴流也只是一直注視著我旁邊的這個人而已…
「…跟我回去吧…星史郎…我指的是玖月…」昴流淡淡的說著。
昴流一定是無法理解我的所作所為吧…在我聽起來…昴流的語氣中有著些許的責備…
「不…對…對不起…昴流…」說完，我便轉身想走…因為我無法…也沒有力氣再站在這裡面對昴流了…
「張起結界吧…昴流…這樣…就不會傷害到玖月了…」櫻塚護丟掉手中的煙，似乎想戰鬥的樣子…
「不…住手……」我一聽，吃驚的轉過身望著櫻塚護，那認真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