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倒影--昴流(全)

 

有人說過,世上根本沒有忘記這回事,只是新的記憶疊在舊的記憶之上,對我這個沉溺在過去的人來說,世上真的有忘記這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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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毫無感覺。』

努力地在你面上找尋蛛絲馬跡,希望你告訴我,所有看見的也是玩笑,但我失敗了。冷酷的笑容,輕視的眼神,此刻的你。用一貫的微笑,你告訴我前因後果,那個埋藏在櫻樹下的賭,用無情的手腳,殘酷地宣告著我的失敗。在這一秒,我才知道,當精神上的痛楚凌駕於肉體的時候,身體便什麼也感覺不到,現在的我,只想再說一次,你的名字。

『星••史郎』

用盡氣力,再說一次令人傷心的代名詞,等候著你為我解脫,等待你為這自導自編的戲拉上閉幕。失去你的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堅持。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習慣你對我的溫柔,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不能沒有你。「再見了,昴流君。」期待的解脫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的櫻花。你消失了,我的心,也死了。

『請你回來啊••』

北都的最後說話,我的逃避,換來姐姐哭泣的臉,結果,每次想起時,也只能想起她的哭臉。是我的錯,我發誓要變強,我發誓要把你找出來,然後••我卻不知道之後如何。我變了,我變得討厭鏡子,討厭在鏡中看到自己的臉,繼而想起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面孔,那張原本一直滿面笑容,但最後卻是滿面淚水的臉,姐姐,不對,是北都。

『無可遏抑地只想著一個人,這種事只有沉迷至無法自拔的人才做得到。』

那個為了自己幸福,而為他人帶來痛苦的女人這樣說。望著滿天飛舞的櫻花,再一次的想起你。剛才我的厭惡感覺,為我帶來心臟被挖出一樣的痛楚,直傳入腦中,我也是這種人啊,為了自己的幸福而不顧一切,北都,如果你知道的話,會哭,還是笑呢?我終於只為了自己而活。

『你好像不抽煙,是吧?對身體不好的。』

九年後的重逢,你的第一句說話。為什麼要毫無感情地說著關心我的話?我是你的獵物啊,你應該馬上殺了我,而不是說著這種令人傷心的話。我攻擊你,為了證明我的改變,為了勾起你的興趣,我毫不留情地攻擊你,即使我知道我一定會輸,但這是我的願望,被你殺死的願望。

『那我--走了。』

那種沒變的輕視目光,仿佛在嘲笑著我的無能,像在告訴我,我的願望永遠也不能實現。再一次,你化為美麗得令人心痛的櫻花,在我面前消失。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不做出我所祈望的事,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難道我還是和九年前一樣,那麼不特別嗎?

『我要為實現我所期望的未來而活。』

為了勸服神威,為了阻止和我一樣的悲劇再次發生,我解放過去,重看一遍北都被殺的情景,像是翻看一部內容老土的悲情戲一樣,一點怨恨的感覺也沒有,輕說著我和你之間的恩怨,連唯一的淡淡思念,也放在你的微笑上。其實我知道的,我不只是在勸神威,同時我也在說服自己,以及,為著我的自私而讖悔。北都,你所愛的昴流已經消失,現在的我,只是一個自私的人。

『你沒有錯,因為這是我所希望的。』

我所期望的,已經有一個被實現了,我的右眼終於失明了。神威一直在旁,握著我的手,一面自責的樣子,看在眼中,內疚的感覺慢慢地充滿我的心,我不值得他們這樣擔心,因為即使他們關心我,這麼愛護我,但我的心中,還是只有你一個啊。不管是他們的傷心,以及為什麼那個地龍的神威會知道我的願望,對我來說,所有事再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的右眼終於再看不見。輕撫著右眼上的傷口,我癡癡地笑了,這便是你當年的感覺,為我失去右眼的痛楚。

『因為我是櫻塚護。』

一陣虛幻的溫暖輕輕的包圍著我的手,回頭一看,卻見到你那無情的笑容。享受著那不像你的溫柔,心情卻一下子被無意的說話破壞。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無邪,心地善良的昴流,我只是••無視我的說話,你伸出手,拿走我吸過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像是要故意告訴我,你的身分一樣,讓我看到你手上的血。失落的傷痛感覺,充斥著我的心,無意識的問題,引來無情的答案。既然你是櫻塚護的話,為什麼你可以若無其事把其他人殺死,但唯獨不把我殺死,我••瘋狂了••

『為什麼?』

氣促頭昏,四肢無力,我難以再站起來,血液仿佛慢慢從身體流走,手腳漸漸變得冰冷,但依然感覺到來自你身上的溫暖,腦袋再也不能思考,但依然把你的說話刻在靈魂上。原來你是知道的!你知道北都的法術,你知道這樣做便會有這樣的結果,你知道的••我淚如雨下,訴說著我的感情,緊緊的把你擁入懷內,告訴你,我那個無法再實現的願望。然後,你像是看透一切似的,苦笑著,輕輕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我無法相信的說話。

『我••對你•••』

你那哀愁而溫暖的聲音,同時喚起了我腦中的陌生和熟識感,一貫的冷漠眼神,此刻在我眼中,竟變成了溫柔的目光。這是你嗎?這是我所熟識,冷酷無情的星史郎嗎?你從未試過用如此深情的目光看著我,但為什麼現在的你為我帶來久違的感覺,難道那只是我一直的誤會嗎?還是••

 

然後••已經再沒有然後••

 

自我遇到櫻的那一日起,我已經永遠屬於你,星史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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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過,世上根本沒有忘記這回事,只是新的記憶疊在舊的記憶之上,原來我真的忘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