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平安夜,聖誕歌曲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中響起,寒冬中,令人感受
到一股深深的暖意,流過心頭。Alston剛從公司下班,往家的方向走
去,一路嘟囔著....
「什麼嘛,什麼叫沒有節目的要留下來加班?一個個見色忘友的
傢伙,改天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望著遠處,幾個一身火紅聖誕裝打扮的聖誕老公公,領著一群人
,步行前往市民廣場,參加市政府舉辦的聖誕晚會。正在等待紅綠燈
的Alston,頭頂上被這群狂歡的人潮戴了一頂紙質聖誕帽,一陣錯愕
,隨即引來思考:「反正回家也是一個人看著電視,不如跟著去玩玩
也好。」就這樣,Alston隨著人潮,來到了市民廣場。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
經過了大約三小時左右的激昂狂歡,所有人的情緒都沸騰到的極
點,隨著節目漸漸的接近尾聲,歌曲節奏也緩慢了下來,主持人以感
性的聲音,開始為今天的節目作一個結束......
「這是甜蜜的一刻,平安夜悄悄的降臨大地,在今天的活動結束
前,請將這一吻,給你身旁最愛的人,讓這樣的平安幸福,延續到永
遠.....」
放眼所及,一對對的情侶都忘情的擁吻起來,Alston環顧四週,
只有他一人孤伶伶的,不免尷尬了起來,正想離開之際,見到一個熟
悉且孤單的背影,那個曾經與他誓言相守相愛的 Mirabelle。Alston
悄悄的接近 Mirabelle身旁,確定她身邊今天沒有男伴後,往她臉上
輕輕吻了一下......
「Mirabelle,聖誕快樂....」
Mirabelle轉頭過來看到Alston,臉上驚喜、感覺錯愕......
* * * * * * * *
一對交往二、三年的男女朋友,「感情」,還會如當初相識一樣
的濃嗎?
答案是否定的,情感隨著時間流轉,漸漸淡,很多情緒也隨著時
間的變化,發酵,質變,失味。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 Mirabelle遺忘了,Alston拿起電話,
撥了一個想忘也忘不了的號碼。
「喂!您好!哪位?」電話那頭傳來有禮且清脆的女音。
「是我。」
「啊!Alston,你現在在新光那裡嗎?」Mirabelle 拍下自己的
額頭,問道。
「是的。」
「Alston,我……對不起忙到忘了,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Mirabelle ,若是妳還沒忙完沒關係,我們約下次一起吃晚餐
、看電影。」
語氣很平和,說法也很善解人意,但Alston真正的心思又是怎樣
子的呢?
「你……生氣了嗎?」
「沒有,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很習慣了,真得,我們下次
再一起吃飯。」
粗心的 Mirabelle沒注意到Alston的抱怨,只聽到他的原諒,隨
即結束和他的談話,繼續和眼前的工作,奮戰。
而Alston則自己一個人吃著該是兩人的燭光晚餐,看著該是兩人
一起看的愛情電影。
沒錯,Alston是生氣了,很氣自己,為何明明想告訴 Mirabelle
別再忘記他們的約會,卻表現不出來,他是個不擅表達情緒的男人,
常常用許多說法來掩飾自己真正心思的男人,而 Mirabelle則不夠細
心,或許說,是不夠用心,常忽略Alston的真正的情緒,永遠搞不清
楚他是不是真得沒有在生氣。
一個情緒太內斂,一個神經又太大條,愛情該如何繼續下去呢?
Mirabelle的手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希望能在今天晚上把報告
交到經理手上,但她的思緒仍停在剛剛那通電話上,她一直覺得
Alston好像生氣了,但他又說沒有關係,唉!到底是有沒有在生氣啊
!?不過是吃一頓晚餐而己,呃!糟糕了!今天比較特別,是兩人相
戀三周年的「大日子」,之前,還特別要Alston把今天空下來的,結
果……竟然「又」是自己放他鴿子;是的,是「又」放了他鴿子,記
得去年二周年時,也是她忙到忘了,直到Alston提醒她才記起來,趕
緊匆匆忙忙跑過去和他會面,回想起多次無意的「遺忘」及Alston的
「包容」, Mirabelle不由得心虛起來,想想,這份報告明天再交到
經理手上也行的,這麼好的男朋友跑了……。
Mirabelle愈想愈不安,以可以媲美光速的速度,關上電腦,提
起包包,開了車,往新光去。
路燈,將城市夜晚照亮,霓虹燈,將城市妝點得更加華麗。但此
時的 Mirabelle根本無心去觀看路上的風景,她只想盡快的飛奔至新
光。無奈的,愈是焦慮,路上的車子就愈塞愈多,漸漸的,車子塞成
車陣,長串的蜿蜒在路上,像條冒光的蟲子, Mirabelle的車子,也
扮演著這蟲子的其中一環。心急如焚、動彈不得的她,撥了通電話,
想要稍稍安撫一下Alston的情緒,無奈......
「嘟........嘟........嘟........」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
紅綠燈不知道已經變換幾回了, Mirabelle依然還是塞在路上,
每次紅燈停下來,她便撥電話給Alston,只是,每次答案都是一樣的
。到了新光,一直聯絡不上Alston, Mirabelle下車走走散散心,想
說看能不能剛好遇上Alston。今年冷的早,11月的北風,刮的臉刺痛
,熱辣的淚,更使人憔悴。漸漸的,她也終於能感覺Alston的憤怒,
這樣子的焦慮,等待的心情,期待的失落。
Alston一個人在 PUB裡,聽著音樂,喝著小酒。並不是真的想醉
,也不是真的不想接 Mirabelle的電話,只是他自己也知道,這時候
若是接起電話,無法按耐的情緒一定全盤宣洩而出。在 PUB裡待到了
11點多,看著電話從10點多後就不再響起,使得Alston更開始大口喝
酒,生氣,氣自己的痴,氣自己不被重視。
誤會,是由小小的錯誤產生,嫌隙愈變愈大,形成一道難以跨越
的鴻溝,將兩人的距離,拉的更遠。 Mirabelle依然在工作的崗位上
,努力不懈,她以為Alston會再打電話給她,也就少了對於他的注意
力。這邊的Alston以為 Mirabelle為了那天不接電話而生氣,也沒有
主動的聯絡,這樣的一個冬天,兩個人的心裡頭,開始下雪......
* * * * * * * *
「Alston,你怎麼會在這邊?」
「害怕孤單,害怕寂寞,不想一個人回家面對牆壁,所以就過來
晃晃啦,倒是妳, Mirabelle,妳今天不用加班嗎?」
「今天是平安夜,公司裡頭大家都下班了,我一個人加班也沒有
什麼意義。」
「嗯......」
兩人之間一陣的沉默,被突然颳起的風吹醒, Mirabelle的身體
顫抖了一下。
「 Mirabelle,冷嗎?」
「嗯,有點。剛剛出公司的時候忘了拿大外套。」
「妳唷,老是這樣,常常都是粗心大意,忘東忘西的。」
「哎唷∼,不要罵了啦....」
「真正要罵妳,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可以從聖誕罵到跨年,從相
識罵到今天。」
「對不起嘛,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是我....」
「好啦,看在今天平安夜的份上,不數落妳。」
「Alston,你還生我的氣嗎?」
「我哪還有氣啊?妳就是這樣,工作上精明幹練,但平常卻是迷
糊的可以,大小事情都需要別人提點。說吧,又幾天沒洗衣服了?」
「啊!這一週幾乎天天都加晚班,你不提一下,我還真的給忘了
咧。」 Mirabelle吐了一下舌頭笑著說道。
「再這樣下去,真的會讓人受不了的.....」
「Alston......」
「決定了, Mirabelle,嫁給我好嗎?我就喜歡這樣的妳,迷糊
的可愛,迷糊的讓人忍不住想照顧妳。」
在一旁的情侶,聽到他們的對話,紛紛鼓動著拍手叫好起來,掌
聲互相感染,愈傳愈遠,愈傳愈遠,像是洪水般,淹沒了整個廣場。
Mirabelle羞紅了臉,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Alston將外套脫了下來,往 Mirabelle的身上一披....
「未來的老婆,這邊風大、人多,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聊吧。」
「等等....誰有答應要嫁給你啦。」
「咦?」
「哎唷∼人家總得留一下衿持嘛,這邊人很多耶。」
「那....看現在這情形,我們總該謝幕後才能離場吧。」
Mirabelle將頸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圍住了她和Alston,熱情
的擁抱,忘情的深吻......
「Alston,Merry christmas.....」
「謝謝各位,聖•誕•快•樂∼」Alston在廣場上放聲疾呼,揚
起了更大的掌聲。沒有人會想到今天的晚會是這樣收場,這一個聖誕
節,相信在很多人的心中,都是難忘的。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