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ver Ring (5)
你有著那個人的血統,我想你一定成為一個出色的犯罪者的吧?
不!我不想成為犯罪者,我只想完成我的研究。我不像和那個人一樣!
可是,你已經是犯罪者了呀!因為,你為了錢,已經沾染上無數條的人命,你為了錢,害死了多少人?
我需要錢,來救我媽呀!
可是,你還是殺人了。殺一個人,和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和我合作吧!我可以幫你,你需要的東西,我會幫你得到,而我也可以拿到我要的。
你要的是什麼?
將來你就會知道。就是這段對話,開啟了他們兩人的交集。聞仲-崑崙學園分部政治系的高材生,和他,一入學就引人注目的科學天才-太乙。沒有人知道,他們兩人怎麼會湊在一起,只知道他們兩個總是在一起,不曾分開。是的,無時無刻都不曾分開,外人都認為他們是好友,沒有人知道真相。
「今天有筆交易。」冰冷地開口,而太乙只是盯著試管。
「告訴我做什麼,我上個禮拜就告訴你了,我要去陪我媽。」冷冷地開口,太乙壓抑下心中的噁心。不喜歡,但卻無可奈何。憑他一個大學都還沒念完的人,哪有能力去籌出那麼大的一筆醫藥費呀!
「今天比較特殊,我聽說有人要殺你媽。」緊盯著太乙的臉,聞仲的臉上有著一絲古怪的笑。
「我媽?你沒搞錯吧?」抬起頭,太乙皺著眉不解的問。
「我確定過了,你爸的名字很少見。你要怎麼辦?」非常滿意太乙的反應,聞仲似乎以操縱太乙的情緒為樂。
「誰接下的,你有眉目嗎?」低下頭,太乙再度企圖遮掩自己的情緒。
「沒有。不過,我想應該是專家。你想要怎麼辦呢?」
「怎麼辦?對方要怎樣,我就要怎樣。我不准任何人傷害我媽!」看著聞仲,太乙的話中帶著難見的堅決。
「是嗎?反正我無聊,就幫你吧!你知道你需要的是什麼嗎?武器,除了武器,你什麼都不需要了。因為,你有良好的頭腦和血統。」抬起了太乙的手,聞仲輕聲地說著。常常,太乙都會覺得,自己似乎明白,聞仲想要的東西,但是卻又是如此的捉摸不定。
「我很笨。」
「不!你只是不會發揮罷了!我會教你的。」
一切正如聞仲所說,太乙只覺得刀異常地輕,而暗中視物是如此的簡單,腦袋格外地清醒。一切的一切,是這麼地簡單,對方就在那一瞬之間離開了世間,在任何人發現他之前。
「你比我想像中地更強。」開心的笑容,太乙相信聞仲比他還開心。
「別鬧了!還有屍體要處理,好嗎?」沒有罪惡感,出乎太乙的想像。自己竟然一丁點罪惡感都沒有,難道,是因為為了保護某個人嗎?還是身旁的人一直在灌輸給自己那個觀念,為了想要的東西,犧牲多少人都沒有關係?還是自己真的和爸爸一樣?
「處理屍體交給我就好了。」優雅的笑容,像是惡魔的笑容。
「我說過的,你會是一個非常好的犯罪者的喲!太乙。」
或許這是一切的開端吧?和聞仲在一起的時候,太乙才會發覺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那深沉而又悲哀的想法。或許,他是個操縱人心的天才;更或許,他只是希望看到純白的布匹上,出現黑斑吧?可惜的是,來不及證明聞仲的想法之前,那件事就發生了。
古怪的寂靜,太乙傾聽著四周。不對勁,今天明明是交易的日子,可是聞仲卻沒有出現,今天的宿舍,靜得誇張。誇張而又離奇,難不成......出事了?走到大廳,太乙克制自己呼吸。是聞仲!渾身是血的聞仲以及交易的對象,怎麼回事?其他同學呢?
「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我們在水塔中下了藥。快說!剩下的設計圖在哪裡?」聽著他們的對話,太乙想起來了,資料,自己的確有些實驗資料不見了,該不會是......?
「我不知道,那些不是我賣出去的東西。」聞仲冷靜地回答著,太乙藏在角落,憑他們是找不到他的,可是......如果情況這樣發展下去的話,他會有危險的!不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太乙不能出事的!絕對不可以!
「你那個同伴都把你給賣給我們了,你還不說?!」傳入耳中的話,讓太乙膽戰心驚,怎麼回事?什麼同伴?聞仲除了和自己合作以外,還有其他同伴嗎?雖然如此,太乙的腳還是慢慢地踏上了警鈴,只要三分鐘!三分鐘後,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深呼吸,太乙將思緒拉了回來,繼續聽著他們的談話。
「同伴?我沒有同伴,我有的是......工具,利用的棋子。」對不起,但是,我必須這麼做。我們......是在不對的時間,不對的身分下認識的;或許,該說,我不該出現在你的面前,我應該隱藏在黑暗中看著你的。
寒顫,你在想什麼?聞仲......本來就是這種人呀!他不在乎別人的,你幹麼難過呢?別難過呀!太乙緊咬著下唇,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是自己有多重視這個人,甚至是他的一言一行呀!
「只是沒想到,他會聰明到反咬我一口罷了!」不要哭呀!請不要哭呀!原諒我,不!不要原諒我,恨我、討厭我,然後......不要忘了我!瞄了一眼太乙的身影,聞仲靜靜地祈禱著。
「你還嘴硬!不怕死呀!」槍上了膛,手扣下了板機,但是,槍聲卻沒有如預期一般地出現。
「你以為我沒有做手腳嗎?」冷笑,猛然一擊,迅速、狠毒,幾個大男人瞬間倒在地上,伴隨的是遠方的警笛聲。
「聞仲。」走到光下,太乙想接近聞仲,但是,卻因為突如其來的痛停了下來,聞仲開了槍,一槍殺了自己背後的人;一槍射中了自己的左手,在警方踏入宿舍的那一刻。太乙只能呆然地,任憑聞仲的話語,深深地刺入自己的心。
槍聲,像那一天;你離開我的那一天。不過,這次倒下的,不是我,是你。原來,這才是真相;真正的真相,令我心痛的真相,你這個人也太傻了吧?
「你的做法向來很瘋狂。」淡淡地不帶著任何一絲一毫的情緒,太乙熟練地幫聞仲包紮傷口。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的瘋狂,好了,你是想把這種小傷口包程什麼樣子呀?」拉開太乙的手,聞仲似乎一丁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傷勢,或是眼前的人。
「你們兩個給我站起來,乖乖地跟我走,我就不會傷害其他人!聽到了沒有?」握緊手上的槍,那個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害怕,可能是因為從未遇過這種無法控制的場面吧?
「你真的是個非常可悲的殺手耶!第一次遇上像我們這種人嗎?真的是非常的可憐呢!」淡然地笑著,太乙的眼中有著明顯地嘲諷。
「你是瞧不起我嗎?還是......」目光向四周環視,難不成,這兩個傢伙有援軍?不會吧?
「你上當了。」射離手的刀,正中了殺手的胸膛。和平常完全不同的太乙,在眾人的眼中,卻又是如此的聖潔高雅,和他所做的事情一丁點都不一樣。
「小乙!你瘋啦?你知不知道......」大吼,雲中子不明白到底這一切是怎麼了?太乙又是在何時變成了這個樣子?自己所不知道的樣子。
「你在做什麼?是吧?等會兒警察來了之後,你們請什麼都別說,好嗎?」接下了雲中子的話,太乙的臉色漠然又有點夢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似的。
「你不該動手的,該由我來。」平靜,聞仲的身上並沒有血跡,他沒有受傷。手上,握著一把裝了滅音器的槍。
「這次該由我來,謝謝你,一直保護我。」這就是你要的,對不對?保護我,守著我的夢。讓我能一直作夢,作著美好的夢。「老......老師,這是真的嗎?」楊戩呆滯聽著,不會吧?太八點檔了吧!
「當然是假的,這是我未婚妻送我的。快回去吧!」推著學生,玉鼎笑得很開心。
「什麼嘛!明天見,老師!」不太開心地走了,楊戩還是很有禮貌地道了再見。
是的,那是不會存在的,不是嗎?那一種為了對方不惜一切的感情,那種只要對方沒事,自己怎樣都無所謂的感情,那種激近瘋狂的感情.......應該是不存在的才對呀.......看著救護車離去,玉鼎他們非常緊張,太乙,他不會有事吧?三人坐在警局中,玉鼎看著哭泣的母親,和憤怒的大伯。目光一轉,聞仲出現在他的面前。
「好久不見。」全警局的人都呆了,聞仲不是去醫院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來退還酬勞的。」一張支票落到地上,在眾人尚未理清狀況之前,聞仲翩然離去,也是同時,玉鼎手中多了東西;一只信封。上頭有著太乙略為潦草的字跡,和一只銀戒。警方將玉鼎三人送回後,他們才拆開了那封信。
『致大家:
我不能肯定你們是一個一個看的,還是一起看,總之,我希望你們知道真正的始末。我的父親,是個受人注目的科學家,他為了夢想,接受了恐怖組織的資金開發了危險的兵器,也因為如此,那個恐怖組織要殺他滅口。而我爸他逃了丟下了原本的妻子和孩子逃了,他投靠了一個龐大的黑道組織,和組織大老的女兒結婚生下了我。可是,對方的勢力太大了,爸爸他再次地逃走,不過,這次他帶著我們逃亡。那一段歲月不算長,也不算短。而那段日子的生活費,全靠我爸的設計圖。他總是只賣一部份,也因為他的做法,引起了一場腥風血雨。在我八、九歲的時候,他離家了。把設計圖中最重要的部分留給我,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他。這些事情,玉鼎你不覺得熟悉嗎?我說的人是我的父親,同時也是你的父親。這是我轉入總校的主因,我想見你,我想告訴你,爸爸他很任性,但是卻非常關心你的。他是個為了追求夢想,而迷失了自己的人,一個可悲的人。
去年的事情,我所做的筆錄是假的。因為我隱瞞了許多事情,所以,我告訴你們的也是假的。不過,真正的真相我寫了下來,你們去我老家多找找,就可以找到了。我相信你們,是不會把事情洩露出去的。現在,我和聞仲會消失一陣子,為了揭穿關於元始天尊的一切。那只戒指,是爸爸的遺物,我想由你保管會比較好。有緣再見了。
太乙筆』
真相往往都是最傷人的,所以,不要知道是最好的。玉鼎靜靜地看著夕陽,夕陽西下之時,所謂的逢魔時刻;據說可以見到心中所想所念之人的時刻,可惜,自從那一次之後,他再也沒有遇過逢魔時刻了,他所想見的人是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