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ITANIC (4)
大副冒險下達的決定,沒有改變既定的結果。一股顫震自船底深沉船來,TITANIC撞上了冰山。
「哥哥…船不動了!!」站在甲板上,天祥仰頭問向天化,想要知道為什麼。
「哇,冰塊耶!!」不少碎冰迸上甲板,天祥好奇的踢著碎冰,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嗯,應該沒事的吧……」拍拍弟弟的頭,天化像是想讓自己相信般,緩緩說著。
「發生什麼事了……?」強烈的震顫傳至全船,也喚起了普賢的注意力。
「難道……」不安的陰影在心中擴散,他隨手披了一件外套,朝大廳直奔而去。
頭等艙乘客聚集的大廳中,人們正三三兩兩的討論著剛剛的異樣。
「……說是撞到冰山了呢。」
「沒關係啦,不是說水門全都關上了嗎,頂多只是停一陣子吧。」
「就是說嘛,TITANIC怎麼可能會沉呢,哈哈哈………」
天真得幾近愚蠢的對話,掠過他耳中。站在大廳裡,普賢看到TITANIC的設計者─工程師玉鼎正在迅速地指派服務生發放救生衣。
「玉鼎先生!!」
「啊,普賢…是你。快穿上……」回頭看到了奔跑過來的他,玉鼎將一件救生衣塞在他手中。
「玉鼎先生…發生什麼事了?請你告訴我實情………」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玉鼎凝重的開口。
「……船就要沉了。再兩小時…頂多三小時吧。而且………」
「救生艇不夠,只能載一半的人………」
自責的說著,他聲音中有著抑不住的痛苦。為了美觀而刪減一半的救生艇,這種荒謬的決議,為什麼他竟妥協了?當初應該力爭到底的………
「……!!」聽到這樣的答案,普賢一下子愣住了。
「來,拿著。快走吧……祝你幸運,普賢。」將救生衣放到他手上,玉鼎衷心的說。
「嗯……」普賢點點頭,轉身向跟著他的雲中子說道。
「雲中子,麻煩你去找母親好嗎………我們在甲板上會合。」
「……是,少爺。」這次真是出師不利……所有的情況都脫出預期。咬牙暗罵,雲中子依舊恭敬地答應著,轉頭沒入人群中。
此時,在E層。
位於最底層船艙的禁閉室,是囚禁罪犯的地方。被銬在牆邊的柱子上,楊戩面無表情的低著頭。
「我來換班,你去休息吧。」一個依稀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嗯,那就交給你了。」警衛點點頭,將鑰匙交給了來人,走出門外。
「哼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楊戩。」他看著落魄的楊戩,得意的冷笑著。
「果然是你……土行孫。」這種猥瑣的聲音,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了。
「嘿嘿……你還認得出大爺我呀。」
卑怯的笑聲持續,一個獐頭鼠目的暴牙男子走到他跟前,身上的警衛制服與他完全不相稱。冷冷的看著他,楊戩的臉上浮現一絲不屑。能力支撐不住野心,即使在雲中子的手下中,土行孫也只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角色罷了。
「哈哈哈……!!如果你肯叫我一聲大爺,我搞不好還會考慮放了你呦……」
看到楊戩被關的窘狀,一直都很忌妒楊戩的他,是最高興不過的。
「………」低下頭,楊戩微微蠕動的嘴唇,似乎在說些什麼。
「什麼?說大聲一點。」不自覺的將頭靠近楊戩,他迫不及待地想聽他哀求討饒。
「哼,鼠輩!!!想要我求你,再等一萬年吧!!!」用力將一口口水吐到土行孫臉上,楊戩高傲的說。
「你找死!!!」惱羞成怒的他舉起腳,狠狠地踹向楊戩。
「咳…!!」動彈不得,楊戩脆弱的腹部吃下他的攻擊,劇痛像火般燒開。
「……咦?」土行孫看向自己的腳邊,海水已悄悄的浸入地板,薄薄的積了一層水漬。
「老大交代過,就算宰了你也無所謂………」
怒火未消的他拿起上膛的手槍,對準楊戩的頭,醜惡的臉上滿是得意。
「………」像是沒聽到他在說什麼,楊戩的臉色毫無改變。
「不過,我可不會讓你這麼好過………」收起了槍,他一手勾著手銬的鑰匙,在楊戩面前晃了晃,將它拋到鐵櫃後的死角中。
「你…!!」
「哈哈哈哈……再見啦,楊戩!!!」再洩憤的踹了他一腳,土行孫揚長而去。
「可惡……」雙手無力的垂落,楊戩看著不斷灌入的海水,心中一片冰寒。
獨自奔跑著,普賢擦過走廊上往來的人們,回到自己的房間。楊戩留下的畫冊,還靜靜地擺在桌上。
拿出裝『海洋之心』的匣子,普賢將它放入背囊中。現在不是貪戀身外之物的時候了,他很清楚。然而,『海洋之心』對他來說,是有別於金銀珠寶的重要存在………
揹起袋子,他轉身要離開,卻看見了桌上的畫冊。
「………」往門口走了兩步,他終究還是回過了頭。
…『蘿思』……───
無聲的默念著,普賢深吸一口氣,伸手翻開了畫冊。
一頁一頁,一張張熟悉的素描重現眼前。揭過最後一張,原先是一片空白的紙上,繪著自己的形影。
「啊……」睜大了眼,他看著畫中的自己。樸實細膩的筆觸,溫柔地勾勒出他甜睡的面孔。懷中的寶珠讓四周映上柔和的光影,也照出頭上隱隱約約浮現的光環。
「………」抱緊了畫冊,普賢想起他那時欲言又止的模樣。
『普賢,你………』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著,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是………
你………像天使。
「蘿思………」
回到甲板上,逐漸升高的慌亂象徵著災難的迫近。求救用的信號彈劃亮夜空,一艘艘救生艇也準備啟動。
「唉,都沒人在聽咱們的音樂。」停下手中的弓弦,將低音大提琴靠在身上的楊森喃喃說著。
他們這組提琴四重奏是宴會廳專屬的樂師,隨著人群的流動,他們也將樂器帶到甲板上繼續演奏。
「算啦,反正吃飯時也沒人在聽。」為首的小提琴手王魔看開的回答。
對這群有錢人來說,音樂不過是象徵他們很有格調的裝飾品而已,誰又曾真正聆聽過他們傾力的演出?
「繼續吧,不動的話手會凍僵掉的。」向雙手哈了一口暖氣,不愛多話的高友乾突然開口。
「好,『奧勒斯在冥府』。」說出樂章的名字,四人很有默契的繼續拉奏起來。
「母親、公主!!」背著袋子,四處搜尋著的普賢瞥見站在救生艇前的兩人。
「普賢!!」向著他揮揮手,龍吉喊著他的名字。
「公主,妳有沒有看到雲中子?」環顧四周,普賢並沒有發現管家的蹤影。
「你家的管家?沒有……快過來,救生艇要下水了。」搖搖頭,龍吉迅速的回答。
「有沒有頭等艙的座位啊,我可不想和閒雜人等混在一起。」勢利的說著,認不清情況的緊急,聚在救生艇邊的上流階級貴婦們仍在故作姿態。
「閉嘴!!都什麼時候還在說這種話?快給我上去!!」指著無知的婦人們,龍吉開口喝道。美麗的眼瞳中,燃燒著憤怒。
「船就要沉了!!!」
「普賢,快上來!!」隨著哪吒跳進救生艇,龍吉向普賢伸出手。這是不是自私的行為,她不在乎。比起船上大多數人的性命,她選擇讓自己的朋友獲救。
「………」沒有回應,普賢抬眼望向四周。一艘艘的救生艇上,只稀稀落落地載了不滿一半的人,就急急的往下降。失卻了平日裝出的優雅,上流階級的『紳士』和『淑女』們顧不得還有多少人沒上船,只求救生艇立刻離開,好保住自己的性命。
「公主……母親就拜託妳了。」抬起頭,他向兩人微笑。
「對不起………」向著哪吒深深的一鞠躬,普賢與母親作最後的訣別。
母親,再見了。我不能走……因為,我還有放不下的人。請原諒我這個不孝的孩子吧………
「普賢,等等…!!」來不及阻止,普賢絕決的轉身,沒入混亂的人群中。
「先生,紳士是不能先上船的。」指揮救生艇起落的船員擋住正想上船的崇黑虎。
「歐…如果這樣呢?」好整以暇地提著收拾好的行李,他將一整疊大鈔塞入船員的口袋。
「………」掂了掂鈔票的厚度,船員將目光轉向一邊,比個手勢默許他上船。
「…」目擊這一切的哪吒瞇起眼,說了一個字。「殺!!!」
「哇啊啊∼∼∼!!!」崇黑虎被震得摔落在地,無差別攻擊下,纜繩被轟斷的救生艇墜下海面,濺出一陣水花。
「這是怎麼回事?船根本沒有載滿!!」察覺騷動而趕到的玉鼎憤怒的質問著。
「呃…這是因為怕船翻覆所以………」眼神骨碌碌地轉著,船員正想拿話搪塞過去。
「胡說,這救生艇明明還可以再坐多一倍的人!!!」長髮在空中飛揚,玉鼎的臉因憤怒而蒼白。
「………」船員心虛的低下頭。「……請再來兩位!!」
蘿思…蘿思!!普賢漫無目標的奔跑著。到底在哪裡……
偌大的輪船就像迷宮,讓毫無頭緒的他無從找起。倉皇中,他迎面撞上了一個高挑的身影。
「普賢…你怎麼還在裡面?!快出去……」看到他,玉鼎驚訝的說著。
「玉鼎先生……」眼睛一亮,得到一線希望的普賢迅速發問。
「請告訴我,關罪犯的地方在哪裡?」
「你在說什麼傻話?快往甲板上逃……」
「不…」普賢堅定的搖搖頭。
「我非得去不可,所以…請你告訴我吧。」
「………」看著他的眼神,玉鼎嘆了一口氣。「那是………」
「沒有……怎麼會沒有!!」狂躁的聲音顯示發話者的心情。憤怒的吼著,雲中子猙獰的表情扭曲。
道森家的艙房已經被他破壞得面目全非,連椅墊都割開來找過了,就是不見『海洋之心』的蹤影。其他貴重的珠寶都被他棄如敝履的扔在一旁,他的目標,只有那獨一無二的藍鑽。
怎麼可能………他不可能會失敗的!!為了得到它,他佈局計劃了這麼長的時間………
對了……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低沉的笑出聲。那時候………
在大廳與普賢分手的時候,他走的不正是往艙房的方向嗎?那小鬼一定是回來拿『海洋之心』的………
「嘿嘿嘿…哈哈哈哈……!!!」
雲中子縱聲狂笑,走出艙房,他陰沉的眼中染上了瘋狂的色彩。
沒錯,他是絕不會失敗的……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就非得到手不可。
那小鬼…普賢•道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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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還不夠...還要更強.更強才行.....我所想要表達的,不只是這樣的東西!!!
可惡...能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