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葬＞ 9. Damask rose 完結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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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green / hyde 無情的時針只有著無限的傷痛 像是渺茫未知地被切斷 可憐凝視著悲傷的瞳孔 漸漸地接近尾聲時 「Severus ， 去看看Remus的狀況 。」 Dumbledore疲憊的身影一夜間蒼老許多， 也許是痛失愛徒的關係吧？ Snape憤世嫉俗的嘴角諷刺性的勾起，冷嘲熱諷的話語就要出口。 「他可能已經知道Sirius入獄還有James家的消息了，Snape，這陣子你住在Lupin那裡好好照顧他。」 冷笑的嘴角微微扭曲，又恢復毫無表情的樣子，腦中霎時閃過關於Lupin的種種回憶。
那時他脫口而出的譏諷換來James憤怒的拳頭。 還有自己曾經差點被咬… 想起那恐怖的獠牙，Severus縐緊眉頭；現在的Lupin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在流淚。 無聲無息的哭泣著，淚水滑落白皙纖細的下巴，滴在手臂上；每次遠遠看到Lupin掉眼淚，Severus就會憤然甩頭離去，他一定又是為了James或Sirius在落淚，這麼一想，Severus就會忍不住心情惡劣。 「Severus，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 「…我知道了。」 表面上大義凜然，神情激昂，內心卻充滿無法度量的痛苦。 話才剛出口就感到後悔，Severus想狠狠打自己一個耳括子，現在該怎麼辦？ 他最不會應付傷心的人了！ 俐落地穿上黑色大衣，回家收拾一些行李，他無奈地往Lupin家出發，老天他是瞎了眼嗎？ 讓我來照顧那麼容易受傷的人！ 踏出屋子才這麼一想，天地突然黯然失色，無邊的大雨傾盆而落。 「…Fuck！」 Senerus氣得跳腳，硬是不回去拿傘，一副處之泰然地朝Lupin家瀟灑走去。 …死要面子。 自己也知道就是這個缺點在作祟， Lupin像被宰割的羔羊無助般坐在床塌上，粉紗的緯帳直直的低垂，沒有月亮，只有傾盆大雨密集地撲打在屋頂上。 Severus一身溼透，有些尷尬地走入房門，向對方遮在帳幕中的身影簡單交代幾句Dumbledore的問候，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有聽進去，就走進浴室去清洗自己。 空蕩蕩的大屋子頓時只剩下Lupin，屈辱和空虛湧上心頭，淚，卻忘記流了。 自從他接到這個消息後，就緊抓著貓頭鷹信件頹然坐倒在床上，人，卻再也不動。他還沒有忘情的James就這樣死去，毫無預警地，連同剛愛上的Sirius也被冠上背叛者的污名，被關進監牢裡。 這一關下去，不出幾年不是瘋就是死，自己要怎麼辦？ 該怎麼辦？ 寂寞，永無止境的寂寞，像洶湧的潮水把自己包圍。 後腰上的原本被下咒文的傷口還在流血，哼、很好。 能流盡的話就流乾吧！ 一死了之罷了！ 昨天他體內的咒文硬生生撕裂自己的皮肉，衝出尖叫屋，那時他就覺得異常驚懼。 惡咒消失了。 自己心愛的人們也消失了。 只剩孤零零一個人，和怎麼想都討厭自己的Severus Snape相處。 一聲幽幽的長嘆，令剛淋浴出來的Severus當場石化。 那是怎樣哀怨，怎樣的感情才能嘆出如此淒涼的聲音？ 窗外的雨聲非常浩大，凶狠很地直落下來，竟是沒能蓋住這一聲無盡憂愁的嘆息！ 銀色閃電劈落庭院照亮Lupin線條纖細的臉，溫和的眼眸閃過最終絕望的光芒，一頭原本陽光似的頭髮竟瞬間變得雪白… 「我的天啊…Remus！」 Severus嚇得一把扯裂帳幕，布帛發出嗤的一聲裂成兩半。 雪白的床舖已經被血染成濁紅色，深深淺淺，有剛沾染上去的鮮紅、也有乾凅許久的暗褐色血跡。 血是由浴袍後腰上滲出來的。 眼前的景象簡直像是噩夢醒來，冷靜的Severus也不禁渾身冷汗。 「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傷害自己？太傻了、太傻了！」 Severus感覺的到哀怨的眼神深深地注視著自己，非常憂傷地... 那眼神中明確地一遍遍訴說著... 讓我死。 Severus將他推倒，跨坐在上面開始解Lupin細腰上繫緊的浴袍腰帶，血還是一直流淌著，連怵目驚心的白髮上也沾染到幾許鮮血的色彩。 眼看著底下人兒的肌膚漸漸失去了血色，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可是魔藥學教授！Remus你聽好！只要有我在、你想死也不准死！！」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Lupin都聽不進去，但還是一直重複著。 褪下了Lupin的衣物，Severus發出一聲讚嘆，光滑的背脊美得毫無瑕疵。恍惚間 ， 似乎又看見一抹只在James和Sirius身邊綻放，溫柔而羞澀的微笑 ， 以及傷心哭泣時 ， 衣服被Lupin淚水浸濕的感覺 。 讓人好心疼 。 Severus在由咒文脫離引發大出血的後腰抹上藥草，用他這輩子不曾有的溫柔及耐心；他將瓶罐放在床頭，這一放卻癡了… 床頭擺著一張碳筆素描。 畫中是一個躺在床枕間 ， 沉睡著的少年 ，輕描淡寫地繪出纖細的胸胛 。 擁有厭世的奇特冶艷感 、 卻又聖潔地令人不敢直視 ， 右下角有幾筆潦草的字跡。 Severus Snape。 他死都不會忘記這幅畫。 剛進Hogwarts時，在湖邊見到沉睡中的纖麗少年。 他那時候抱著筆記本，無法克制地畫出這幅想像中的裸體畫，又因為罪惡感作祟而把那幅畫撕下來，夾在那位少年的書本中。 「是你…？」 Severus驚顫地直盯著Lupin的臉…竟然是他！ Severus迅速將他包紮好後，便一把抱起Lupin。 「這個傷心地不適合你再待下去了，Remus。」 頓了一頓，Severus沉穩地開口。 「我會帶你到我家。」 Lupin眼神空洞，如同死人，雪白的髮絲看在Severus眼中實在悽楚可憐。原本那是如同陽光般燦爛的棕色細髮啊！ 像這樣美貌的人兒有權利在日光下幸福微笑，而不是像自己僵硬不討喜的臉，包裹在一身黑衣中再闇夜裡孤獨望月。
當天，Lupin被Severus帶回舊居， 「我幫你帶晚飯回來了，Remus。」 每天，Severus從Hogwarts教書回來會為他帶來晚餐。 早餐是精心調配的食品，午餐則匆匆從學校趕回來陪Lupin吃過後、再匆匆返回學校。 慢慢的把視線從窗外轉向門口…… 白髮如雪，垂在那年少蒼白的臉頰邊。 就是捨不得Lupin，Severus的眼睛比夜更深更黑，漆黑的頭髮在面前垂下，接近Lupin無血色的唇印下一個冰冷的吻。 幾個月了，他只敢吻，吻這表情冰冰冷冷失去了心的人。 殘花在草皮上碎碎的凋落著，一地憂傷。 吹起晶瑩如雪的白髮，一切都是幻夢，轉眼就會被狂風驟雨打下，血淚碎落在自己棺木上祭奠。那悽美的眸子所思索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他任由Severus吻著… 親吻著… 每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都在沉默中睜開雙眼，即使白天和黑夜對他來說毫無意義。靜謐的夜裡，他總是一言不發的躲在床角或者趴在窗口，聽著各種各樣的寂夜的聲音，當Severus要靠近他時他就冷凝著雙眸，一臉嚴寒。 Severus每天都對他說話，試圖用溫情打開他的嘴巴。 Lupin則用那雙失魂的眼睛瞪著他，眼中浮出冰冷的嘲笑。 「Remus，窗外的曇花開了，在月夜下像透明了一樣。」 …沉默 「高等魔藥學上變身水，可以變成別人的樣子，好不好玩？」
「Remus，外面起風了，櫻花的葉片都被吹落在地上，別著涼。」
苟延殘喘，每天只是靜靜坐在窗前一角，外面的世界是零。 清晨的天空透出了鑽石的光明， 涼風裏婆娑著的白薔薇花叢，如繁星閃爍， 淩空飛舞碎裂的落葉，撲簌簌打在窗上，像那個頭髮一夜蒼白的黑夜裏窗外敲打的急雨，又像蝴蝶脆弱的翅膀在花叢間沙沙做響。 Lupin披散著白髮，立於窗前。 柔軟的黑色外衣輕輕覆蓋在他冰涼的身體上裹住，然後他被那個一直在屋裏的人摟進懷裏。 「你要一輩子不與我說話嗎？Lupin…」
當花園重新傳出鳥兒的笑聲，他開始回想童年沒被狼人咬到的時光…再也無法感覺，甚至都夢不到那樣的時光…
其實種花給一個悲傷到頭髮都白了，幾乎算瘋子的男人有什麼意義？ Lupin一臉漠然地站在那叢花前方，淚幾乎要落下，就要落下… Lupin將冰涼的指尖覆上那手時，Severus鬆開手， 「Remus。」 一個溫柔熟悉的聲音呼喚著，把臉埋入Lupin潔白纖細的頸間。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唇，眼前的Sirius Black是如此的真實， 「Sirius！」 Lupin哽咽地哭叫了一聲，撲倒在對方懷中。
你說要一輩子呵護著我直到斷氣。 你說不會讓我傷心落淚。 你說過你要一輩子愛我…無窮無盡的疲倦和委屈湧上來。 你說過的!! 乾凅許久的金色眼眸湧滿了晶瑩水光，在月光底下激烈地顫抖著，一頭蒼白的頭髮盡是相思留下的痕跡，Lupin發出奇怪的、受傷似的嗚咽聲，而眼睛什麼都沒有流下。 他的嘴唇貼過來，首先印在眼角幾乎要落淚的位置，然後溫軟的壓在唇上，漸轉激烈的吻著。 「Remus、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眼前的男人微微喘息著說。 「也許你會罵我卑鄙…但我真的想得到你…為了你，我嘔心瀝血地研究縛狼汁十年、希望能換你隻字片語…」 他溫柔的說著，親吻冰涼的嘴唇。 「你的頭髮我也可以用魔藥幫你染回來…Remus…」 Lupin在他的懷裏激烈的擁吻著，撞倒窗上的盆栽，鏘！
變身水的材料從Severus懷中落了一地，他用Sirius的身體緊緊抱著Lupin，像要把對方揉碎在自己懷抱中那樣緊。
紛飛散逸的花瓣滴落一片鮮紅 睜著眼睛 漸漸腐化的軀體 珍愛的你 靜靜地冷去 狂肆綻放的夜晚裡奏著不眠的旋律 好不容易抵達的終點 重生的悲痛 紛飛散逸的花瓣滴落一片鮮紅 今宵已是夢想現實不分 狂肆綻放的夜晚裡奏著不眠的旋律 紛飛散逸的花瓣滴落一片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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