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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02.07.28

明天就是大日子了！
從放暑假到現在，每天不曾間斷的努力馬上就要接受考驗。

經過腳邊的花圃，不經意的用腳尖去踩弄到落在泥面的落葉，雖然並不是秋天，但是在夏天掉落的葉子竟也積起厚厚一層。

對於補考卻不是非常擔心，停止蹂躪無辜花葉的榮恩翻開手上無時無刻都帶在身邊的札記本，在書本中間夾著的是哈利前些天才寄到他手上的信。

反覆看過很多次的羊皮紙，在中間有著明顯的摺痕。
重複地把其中某幾段再細細的讀過，抬起頭對上亮眼卻不刺目的太陽，閉上眼享受微風吹過臉的自己，其實正在煩惱著從未解決過的問題。

哈利一針見血的點出重點，無法再去忽略的榮恩頓時縮小了生活的世界。
現在每天生活的霍格華茲，更加的聚焦到只剩他和另一個紅髮人。

說派西是紅髮人好像有點奇怪喔？
想到這一點，榮恩自己癡癡地笑了起來………

唉………我像個白痴一樣。

聽說以前派西有跟學姊交往過，這是前幾天跟派西的同學打聽來的。

是個大美人呢！
最後是分手結尾，對於分手理由不清楚的學長，他似乎無法理解派西到底是哪裡不好，不斷地跟榮恩闡述自己疑惑，希望榮恩贊成自己的想法。

我不曾認識的派西，是否也有一面是會受人傾慕的呢？

因為是親人，血緣的濃厚從來沒有讓他有會失去任何一個人的恐懼，但在不久的將來，各自投入其他人懷抱的結果總是不可免的。
希望派西真的像他眼中一樣的討人厭，至少這麼一來，就不會有人來搶走他，想法雖然幼稚，但這也是榮恩唯一期盼的願望。

每個人在他入學後不斷對派西的褒獎他早就聽膩了，全部人除了他以外對派西的好感，現在轉變為另一種危機的指示。
他不是榮恩一個人的哥哥，也是葛來分多學院的級長，老師仰賴的好幫手，所有可愛學妹的優秀學長。

一次就把所有結論跑到底，對！沒錯！
可愛學妹的帥氣學長………

如果說他可以心甘情願地讓派西被任何一個魔女抓走，那他寧願去咬舌自盡，做這種金妮做才比較適當的事情，榮恩想到時候自己一定會豁出去了。

站起身離開中庭，現在是早上八點，並不想去吃早餐的榮恩，直接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但是突然又停下了腳步。
也許這次考試不過的話，就可以讓派西繼續每天留意著自己。

揮去剎那間的愚蠢思想，榮恩繼續邁開步伐，他並不是那種無聊的人。

沒尊敬過的哥哥，在自己危機之時，瞬間伸出援手，已經夠令他詫異了，而現在不想離開派西的自己更是讓他想挖開自己的腦袋看看。

也許明天的補考還是再去找那個傢伙幫自己複習一次比較好！
接下來補考過了，他還能有什麼理由天天去找他呢？

寢室大廳的古董鐘響，已經過了夜晚的九點。

派西闔上鑽研了一整晚的高等藥草學，完全沒有睡意的他只是站起來打開了床頭的窗戶。

今天早上也是在同一扇窗戶偷覷某一個人。

這個禮拜都無法深眠的自己，在午夜將近凌晨的時候醒過來一次，藉著安眠草藥的藥力再度睡去。後來睜眼的時候，卻發現還沒日正當中令自己怨恨不已，照樣又在五六點時甦醒。

想要藉由睡眠來打發多餘的時間，本來暑期留校就只是唬麥教授跟媽媽的謊話，哪有學校的級長工作會多到放假都做不完？

就算有，現在也早該完成了。

之前每天的生活都是圍繞著榮恩打轉，今天他要唸書就兩個人都去圖書館自習，明天他要負責打雜，自己就在旁邊閒晃，三餐都是一起解決，有時也在花園裡囂張的野餐。

上上個禮拜兩個人還開著玩笑說如果補考大勝，沒有好好慶祝的話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抽屜裡塞滿了早已預備買好的零食，那是在榮恩被抓去出公差時，自己偷溜到活米村閒逛加採購。

今天早上快八點時，居高的派西眼尖的看到花圃前坐著的，正是害自己夜夜無法成眠的罪魁禍首。

榮恩離開他視線之前，一個人拿出札記本翻看，一個人對著羊皮信紙傻笑，全部都是他看在眼裡的。

那張羊皮紙，他敢發誓，絕對就是哈利寫來的信。
引發出可愛傻笑的，仍舊是榮恩那一千零一號好友嗎？

無法掠過心中的在意，派西承認他對榮恩有著與其他人不同的執著，該說是執著嗎？還是說是依戀比較好一些？

往後推開木製的坐椅，走進個人的浴室，派西簡單的淋浴，只為了將今天跟明天作一個區分。
很久沒有到級長們的共用浴室了！從未想過要跟榮恩一同洗浴，因此也只有一直使用其實很久沒用過的淋浴間。

明天也許到級長的浴室去吧！
在那裡可以玩泡泡浴！
很好玩的事情，從來不會讓他錯過。

收拾起掉在洗臉盆凹槽的塑膠小鴨鴨，還有紅色的小水桶，這些都是他從小的寶物。

那榮恩是好玩的東西嗎？
因為覺得好玩所以放不開，所以才不想跟別人分享。
如果真是這樣想的話，那也未免太不尊重榮恩了……
我不要當這種爛人阿……………

決定了！

我要跟他告白……
如果再不說出來心中的想法，總有一天榮恩會被哈利那個小子搶走。

捏緊手中的小鴨鴨，派西完全不在乎鴨子的翅膀都變形了。

將玩具都放回原本放置的櫃子裡，派西一眼瞥到鏡子前漱口杯裡的牙刷，和自己一個人的單數不協調，牙刷的數量是雙數。
榮恩還沒拿走的牙刷……

拿起不屬於自己的牙刷，移進嘴邊，微微地與薄唇碰觸了一下。

間接接吻………

一邊訕笑於自己的幼稚，派西卻開始留意還有沒有榮恩留下來的東西。

「我可以進來嗎？」完全沒有接收到敲門聲的派西，現在聽到的是牙刷主人的問話聲。

「咦？你怎麼會來？」不是已經說要自己複習了嗎？

「還有些問題想問不行嗎？」來一下就開始趕人，也許我不應該來吧。
「是沒有說不行阿……」派西還沒說完，榮恩鑽過的他的身側，反客為主的走到書桌前把厚重的書本放下。

轉頭想要把椅子搬回來時，榮恩發現在床上放滿了自己還沒拿走的物品，毛巾、外套、小條的涼被、還有他最愛的靠墊……

因為不用再幫自己上課，所以派西要把他的東西清出去了嗎？
派西一時一刻都不願讓自己的房間有他的存在嗎？

自以為的事實令榮恩難過，他只能低頭以眼神詢問著已經坐在床邊的派西。
派西不禁心裡一顫，他想要解釋，但是又怕剛剛想要用榮恩私人物品來做"壞事"的念頭讓他本人知道，只怕以後要跟這個弟弟斷絕關係了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派西現在知道啞巴是什麼感受了！
想要說卻又千言萬語說不出口，派西感覺也許舌頭已經在嘴裡斷成兩截了吧。

一言不發的榮恩，轉過身再度把書疊回原來的樣子，捧起書本，走向床鋪，想要把自己的東西全都一起帶走卻力不從心。

努力了老半天仍然沒辦法全部帶走，他只能放棄的採取別的方法。
看向不知如何阻止自己的派西，榮恩斜眼看他一下。

「我下次再來拿剩下的東西，晚安！」現在可是怒火沸騰，只能等到回房間再想辦法發洩了。

「不要走……」老套的話還是無所抵抗地從派西的嘴邊逸出。

榮恩突然發現到腰身一緊，更加用力的抱住手上的東西。
雖然不是囂張的探弄自己的腰身，榮恩仍然可以感覺到兩隻大手慢慢的鎖緊自己的身體。

「做……做什麼？」無法了解哥哥的行為，榮恩現在心跳的頻率可能會是他這一輩子最急的一次。

「把你的手拿開……」感覺到鉗制自己的力量在微微流失掉以後又再度強壯起來。
「榮恩……」語氣僵硬的派西，能從口中發出的，只是榮恩的名字。

「不要走……留下來……」派西把頭移進榮恩的肩膀上，兩個人高度的差距讓他溫熱的氣息吐在榮恩的耳輪邊。

想要離開派西懷抱的行動無法做到，榮恩只能就著現在的姿勢，盡全力低下頭，不想讓派西吐出熱氣的薄唇貼在耳邊。

「不要這樣，放開我…」
懷中的人不斷的扭動身體，想要遠離自己的表現讓派西焦躁。

「讓我把話講完，真的想走我也不會攔你。」派西原本想要計劃一個最完美的告白計劃，但是現在這樣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嗯………」莫名的情況，讓榮恩同意了短暫的妥協。

「我的頭腦很好…」他這樣抓住自己，就是要來炫燿自己的頭腦好嗎？

「所以你就不用擔心自己被當，因為我一定會幫你補習到過。」
嗯………這倒是蠻實在的事，一邊這樣想的榮恩，開始注意起垂在臉頰邊，派西淺紅色的瀏海。

「還有我的臉也很帥，身材很好。」什麼………我看這個人就是欠打……

「所以……你絕對不要跟什麼波特的在一起。」停止拉扯眼前的頭髮，聽到這句話，榮恩想要轉過頭來反駁。

「你……這個神經病！」無法了解派西把他跟哈利牽扯在一起的原因，榮恩想也不想的罵出來這句話。

「你是怎樣想到我跟哈利會在一起？」使出比之前更多的力量，榮恩掙脫了派西的懷抱。

為什麼這個傢伙會覺得他跟哈利是一對？
他是遲鈍還是神經病？
明明自己就一直只想著他的事。

榮恩認為無法理解自己感覺的派西，根本就是沒有大腦的白痴。

比之前怒氣指數更加上升的榮恩，往後退，拉出了跟派西的距離，直到背靠到玻璃才停下來，冰涼的矽化物觸感稍稍的使自己平靜下來。

「你生氣了嗎？」小心翼翼的語氣，顯現出派西的不安。

「你到底要說什麼？快點說啊！」接下來派西會說出什麼話，無法預知的榮恩也跟著感到了焦急的情緒。

「我……跟我在一起！」原本想表現出自己的心情，感到不好意思的派西在猶豫一陣後，實實在在的傳遞了最直接的想法給榮恩。

"我喜歡你"這句話難以唐突出口。
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才是派西認為最合適的方法。

「咦……」上一秒接收到的訊息，讓人無法一時半刻立即消化，派西沒有使用問句的要求，也讓榮恩生出"就應該這麼做"的即時反應，

「你是開玩笑的吧！？」全部的精力現在都投注在眼前哥哥的告白，沒有分神再去注意其他事，榮恩索性將全身的重量都靠背後的玻璃窗支撐。

「你是我老哥耶！」雖然心臟狂跳的聲響，似乎就在耳邊一般，但是不能了解自己到底是悲是喜的榮恩，現在還無法完全跳脫出兩個人的身分。

「可是喜歡上就是喜歡上啦！」派西平常滿嘴的倫理德常，現在大概已經遠去天國了吧。
「而且本來身為哥哥的我，就是要好好照顧小弟囉！」派西離開床邊，朝榮恩走去。
垂著頭，榮恩感到像耳鳴一般的不適，用雙手捂住耳朵，沒有注意到派西已經走到自己的面前。

「耳朵痛嗎？」派西低下頭，大手握住榮恩覆蓋耳朵的雙手。

「沒…沒有痛。」
心裡頭喜悅跟不安交相攻擊著，矛盾的感覺讓榮恩不好受。

不斷困擾自己，想要獨占派西的念頭，已經可以達到實現的終點。
自己是高興的，而且高興到可以用欣喜欲狂來形容。

但是…
這樣真的好嗎？

微微皺著眉頭的榮恩，還沒做出回答。

「不要這樣……」在發現榮恩的無法決斷之後，派西垂下肩膀，伸出右手撫平了他眉間的皺摺。

「不用回答也沒關係喔！」溫柔的語氣，不知道為什麼讓榮恩幾乎掉出淚來。
雙手捧住榮恩的下巴，迎上自己的臉。

榮恩直直地往後退，靠近脊椎的背部壓到窗戶突起的柱子，讓他感到一陣悶痛。

「嗯…」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榮恩在上眼瞼後面，依稀看到派西越來越近的臉。
………………
出乎意料之外，榮恩發現有著熱度的嘴唇，印上的是自己的右臉頰。

「別擔心！我不會做什麼的，今天要睡這邊吧？」派西露出從剛剛到現在，第一個微笑。
起身離開榮恩站的窗戶前，派西依舊一副輕鬆模樣地掀開棉被，再轉身去廁所洗臉刷牙。

「嗯……」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榮恩，完全沒有理由拒絕。

走進廁所準備刷牙，榮恩呆呆的拿起牙膏，擠出長長一條蓋滿牙刷刷毛的薄荷膏狀物。
站在旁邊，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派西，一邊刷著牙一邊探頭看向鏡子，似乎是為了額頭上剛開始萌芽的青春痘懊惱。

為什麼突然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呢？

一邊刷著牙的榮恩，用眼角偷喵著派西。
這個人真奇怪，明明剛剛好像難過的要死。

就因為這樣才叫他在意。

打開水龍頭，把牙刷沖洗乾淨，想要叫派西轉過頭來，榮恩拉扯著派西的袖口。
一臉疑惑的派西咬住牙刷，停下雙手呈水的動作，滿嘴的泡泡讓榮恩覺得好笑。
手上做的動作卻跟心裡想的不同。

榮恩突然一把拉住派西的牙刷，從他嘴裡拿出來，掂起腳在派西嘴上吻了一下。

「我喜歡你！」說完就放下剛剛才沖洗完的漱口杯往外走。

………………

「匡……」某個人漱口杯掉到地上的聲音。

突然聽到怪聲，已經爬上床鋪的榮恩正在為自己剛才的大膽行徑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