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得基準夢遊記

今天(星期日,xanga的時間計早了一小時)考基準試。老實說,有點後悔報考,因為沒什麼把握,九百多元報名費「凍過水」。人報我報,典型羊群心理。

這個星期,實習五天朝八晚六,星期六還要回大學上早課,到了星期日早上九時考至下午四時,不可謂不辛苦。

為了讓腦袋早些運動,早了一小時到試場附近吃早餐。今次有點地利--試場在實習的地方對面,算是主場。飽餐一頓,還有時間拿文法書出來讀讀,跟四周刨馬經的的士司機們大異其趣,但本質一樣。

到了試場,見到大量同系的朋友,原來港島區的羊群有這麼大堆,他日人們說基準合格率低,大概是因為我們。

最高興是見到John和陳同學。嘻笑了一輪,便進場考第一科-閱讀。

進了試場,環顧四周,有不少中年人士。可能他們就是考不上便被削的一批,跟我們這些新人比較,壓力可大了。還有一些西人和印巴人士,他們會不會比我們考得輕鬆呢?不過我記得上年有西人向西報指基準試過深。

閱讀卷跟AL和IELTS有點不同,這次要答很多短問答題,寫幾十字才有一分,教師的文字顯得不太值錢。說真的,這份卷不太難,比IELTS容易,只是寫字令人手軟軟。早了五分鐘完成,可以做proofreading。

小息時間,女廁的人龍長得可怕,撇除使用時間因素,應考的男女比例真的相距很大。

趁小息溫習一下考試需知,找個角落自閉一會,未幾,一位同學走過來聊天,雖然聊得開心,但還是要找個理由離開獨處一會。但是走到另一角落便踫見陳同學,算吧,聊到進場吧。

第二份卷是聆聽。請想像一下幾百個教師和準教師戴著會考用耳罩的偉大景象,滑稽得很。這份東西比AL和IELT要麻煩一些,有很多問題要答,聽著四人對答的聲帶不停的寫呀寫,稍一不留神便全頁失分。有些位,明明jot了一堆筆記,但找不出答案來。

終於到了午飯時間。跟John一塊兒吃兩(食送)飯,聊聊平日的所見所聞,他一直都是我聊天時syn得最好的朋友。

飯後回到試場自閉,坐在球場旁曬太陽,很舒服。拿出從圖書館借來的一本1975年版,已發黃的Grammar書翻閱,好像那些準備不足的會考生一樣,是的,準備不足。

見到一位西人和校門外抽煙,我想只有西人教師才可以在大庭廣眾下這樣做。

第三份卷是寫作,上半部是寫作,下半部是聞名已久的改錯處。全卷兩小時,上半部寫300字實用文,跟會考要求一樣,對一個幹過行政的人來說只是半小時的工作,沒有難度。第二部份是批改一篇令人吐血的學生作文,找出錯處之餘還要引用文法法則指正。沒受過訓練的人如我大都能找出碴來,但說到理論便汗顏,還有一些灰色地帶,不知是對是錯,心大心細得很。

也許因為不太懂,所以早了半小時完成,於是proofread再proofread。看見一些人應該是在職教師的考生在苦惱,忽然想起上年的一個可樂廣告:一個中學生考試時發白日夢,夢到師生調換位置,本來板起面孔的教師變成了考生,垂頭喪氣地做卷。這次一點也不覺滑稽,而是無盡滄涼。

收筆,交卷。最可怕的會話試在星期四舉行。

其實我一直也覺得基準試有其合理性,問題是為什麼我們有公開試和師訓,還要設基準試?是不是公開試已不能有效反映人們的語文水平?是不是師訓課程收生太濫?是不是師訓課程「冇料到」?

看過一份外國的"Teaching English as Second Language"的筆記。我相信香港的英語教師需要的是一個像樣的增補進修課程,而不是一個用來殺人但未必考到真功夫的考試。這樣我們的中小學生才有希望。

想起那些在試場苦惱的中年教師,對他們來說,現實實在殘忍,不是說他們一定有資格教英文,而是一直廿多年沒有改革,一改革便殺氣沖天,人人被妖魔化。各種新政策一時一樣,教師、學校、家長都無所適從,沒有人說得清三數年後是什麼光景,這是那門子改革?偏偏我們的後九七社會就是這樣。

後記:為什麼叫「夢遊記」?因為我在考頭兩張卷時都坐錯了位,開考後被發現才搬回正確的位子。真的在夢遊。


[8/3/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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