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多少人, 有看John Travolta最近的電影《Domestic Disturbance》? 在影片當中, 肥尊飾演一名住在小鎮的造船師傅, 他有一個11歲的兒子.

影片中段, 肥尊在教導他兒子替木船上漆的技巧. 正確的對白的記不清楚, 但內容大致如下:

尊: (一邊說一邊示範) 緊記, 上光漆的時候, 油掃要向相同的方向掃下去, 那樣木材的表面才會有光澤.
兒子: (專心地在尊的身後細看) 萬一光漆重疊在一起, 那時候要怎麼辦?
(尊愕了半秒, 然後微笑起來.)
尊: 我小時侯, 也問過我爸爸同樣的問題. 而我爸爸在小時候, 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尊從畫面看不見的地方, 拿起了一些東西.) 在這時候, 便要使用砂紙了.
兒子: 啊...... (晃然大悟的樣子.)
尊: 我們家族的造船技術, 就是這樣父傳子子傳孫, 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在幾千年歷史的人類文化中, 不論是熱帶的非洲部落還是寒帶的愛斯基摩, 傳授技能一直是父親和兒子之間, 一項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事情. 因為父親不單傳授生存所須的知識, 身為兒子的也會在過程中, 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男人. 透過這行為, 父子之間在分享的共同經歷之餘, 也會建立一種亦師亦友的關係. 可是這種父子之間的聯繫, 正因社會模式轉變而備受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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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在初中的時候(約1991~93年間), 老爸曾興致勃勃的, 要教導我如何使用示波器. 但是, 我對示波器完全不感興趣. 因為我認為, 示波器體不單應用範圍不廣, 而且是一種落伍的器材. 要教授我新事物的話, 便應教授我電腦知識, 而不是如何使用示波器. 所以我寧可花時間在功課, 模型, 運動, 電視, 電腦上, 也不願意學習不用使用的知識. 在推塘失敗後, 我對老爸的教學邀請, 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而我老爸事後亦”理所當然”地失望, 沮喪.

現在回想起來, 那實在是對老爸一個非常嚴重的傷害; 受傷害的不單是父子之間的關係: 因為兒子拒絕承繼父親的知識, 拒絕與父親聯繫. 同時也傷害了老爸的自尊: 兒子看不起父親所擁有的知識技能.

難怪我老爸一直對此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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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身的經歷, 正好說明傳統父子聯繫的方式, 未必適用於現代社會.

在過去的百多年間, 人類社會不斷急促轉變. 過去一直世代相傳的知識和生活技能, 一瞬間便失去了在社會上的存在價值. 現代母親和女兒之間的聯繫, 仍可以用生育過程去維持; 始終, 女性懷胎十月的身心理過程是不變的. 但父親與兒子之間, 正缺乏那種深刻而漫長的共同經驗. 而且大多數現代父親都要長時間工作, 沒太多時間倍伴子女, 創造共同享有的經歷. 老師, 教授, 書本, 影片, 互聯網等, 又正不斷取代父親的教導地位. 加上社會普遍忽視父親的重要性,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 父親與兒子之間的關係, 將會變得更加疏離.

”現代社會的父親們, 應該採用甚麼方式與手法, 去維持父親與兒子之間的聯繫?”

這是所有現代男性都應深思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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