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幻到宗教？
我是个科幻迷，从七十年代的《珊瑚岛上的死光》（现在记得它的人大概不多了）上瘾，越陷越深
无以自拔。这么说也不对，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试过去“自拔”。不是鬼怪、外星人入侵地球、美国政
府阴谋论之类（如XFiles），而是与星际探索有关。星际，对我来说有一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诱惑。
浩瀚无垠的星际，充满未知、神秘和可能性，也（许）充满答案。宇宙混沌无极的能量孕育了银河
系、太阳系、地球和人类，有一天我们度过微不足道而又充满酸甜苦辣波澜起伏的人生，这付皮囊
也终将回归到宇宙混沌无极的能量之中去。那么我们的意识，或者说所谓的“灵魂”，是不是有可能以
某种形式继续存在，甚至通过某种渠道回炉再生？
难怪很多科学家在探索宇宙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宗教之门（辩证唯物主义批判牛顿、爱因斯
坦晚年走火入魔，可谓“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的鲜活例证）；难怪很多认真制作、尤其
是以探索为主题的科幻作品都带有一些宗教色彩，而另一方面又以现代科学的已知和猜想假设为基
础。一涉及到宇宙星空，就难免琢磨“我们从哪里来将到哪里去”的问题。而这就是一切问题的终结，
“十万个为什么”的为什么，也是一切宗教的核心。
《星球大战》（www.starwars.com）里关于、的内容，是制作人员仔细研究世界上几十种神话宗教
之后“杜撰”出来的一个有很大包容性的体系，几乎任何一个信仰体系、神话传说都能在那里找到一点
对应。连续上演几十年的《Star_Trek》（www.star-trek.com），其中很多幻想式概念其实是把现
代天文物理的猜想和推论直接搬过去然后加以“适当”想象发挥的结果，从思考的角度讲是严谨的或至
少是“合理可能”的。而在最近的两个系列（《The_Next_Generation》和《Voyager》）中多次出现
的超越时空、非局域性永恒存在的Continuum，则已经到了宗教的边缘。电影
《Star_Trek:_The_First_Contact》里描述，人类掌握超光速旅行的Warp技术之后，第一次和
Vulcan接触（他们只和掌握了Warp技术的文明接触，因为要不然的话给对方冲击太大），宇宙观人
生观宗教观整个改变，认识到人类既不是上帝的独生子也不是弃儿，想想自己因为各种微不足道的
差别而打打闹闹几千年，很不好意思。合理想象与美好理想结合得如此完美，堪称典范，差点就让
人相信了。
但在准宗教范畴给出了迄今为止我所知道的最完整合理的设想的，是九十年代初开始的电视连续剧
《Babylon_5》（巴比伦5号，www.babylon5.com）。它没有引起象StarTrek那样的轰动，带动世
界各地的TrekFan俱乐部及世界性年会（甚至还有语言学家专门设计了Klingon语，并有Klingon语言
学院，年会上常有人用Klingon语交谈）。但喜欢它的人却无不推崇备至。显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实际上，《巴5》里的宇宙观和关于人类起源及归宿的设想是我所知道的所有宗教神话传说里最合
理、最能自圆其说的体系。
一部名不见经传的科幻电视连续剧能有这份功力？不信您就看下去。
事情发生在2250年前后。人类已经突破光速，开始大规模星际旅行及在太阳系附近殖民，与多个外
星文明接触并有贸易联系。一天（或者一夜，无所谓），一艘地球联邦的星际驱逐舰在探索未知星
际空间的时候遇到一搜不明星船，因为误判对方意图而先敌开火。对方叫Minbari，比人类早进化发
展几千年，其技术人类无法望其项背。不巧的是地球星船孤注一掷先敌开火的时候把Minbari的宗教
领袖给干掉了（那位老兄其实知道按大设计蓝图Minbari必须与地球人联合并融合，这次到这里也不
是闲逛，而是准备与地球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于是Minbari对地球开战，摧枯拉朽所向披糜，比老
毛打蒋介石还厉害。在对地球本土最后一击的过程中，Minbari却突然停止进攻并宣布投降。这里的
悬念与我想说的无关，所以就免了。总之，停战后地球出资在中立空间建设“巴比伦空间站”，致力星
际交流、谈判及和平合作。前面四座都被摧毁或莫名其妙消失，于是有了巴5。巴5军头Sheridan和
Minbari大使Delenn带领众喽罗，联合火星殖民地抵抗力量反对地球联邦通过谋杀政变而上台的独裁
总统，联合各外星文明反击超级神秘黑暗种类Shadows，向超级神秘慈祥种类Vorlons说不，最终
走上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艰苦道路。
皮之不存毛将附焉，必须先讲一下故事梗概。现在才能讲到比较有趣的，其中的宇宙观宗教观。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种智能生命，权且叫The_First_Ones（再往前呢？没说，不知道，别打岔好
好听故事），上亿年以前就已经漫游星际，后来更是超脱了身体的限制，以非局域化的类能量形式
存在，是为太极或原始天尊。后来他们的层次太高了（至少超过如来），懒得管原始种类的这些破
事了（能量太大，打个喷嚏就是地动山摇，也没法呆啊是不是），把这些俗务交给两个后起之秀，
Shadows和Vorlons，自己出三界过超级神仙日子去了。
Shadows和Vorlons可说是阴阳两极，Shadows是魔，主张通过竞争和战争推动原始种类的进化，老
是在各种类中及种类间挑动战争和冲突；Vorlons是佛，主张通过合作、共处和宗教净化推动发展，
所有种类文明的神啊主啊佛啊道啊其实都是他们捣的鬼。他们还没有到非局域化的程度，但与我们
熟悉的身体/意识概念不一样。一千年以前（地球上公元十五世纪前后），Shadows曾攻击Minbari，
但Vorlons帮着Minbari把Shadows击退了。Vorlons以神谕的形式告诉Minbari，下次阶级敌人再捣乱
的时候，地球人是你们必不可少的同盟。
亿万年来，佛和魔互相制衡，于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安分不了太久也折腾不到哪儿去，总体
相安无事。但双方的路线斗争却在不断加剧。
现在魔又开始挑动新一轮星际大战。佛驻巴5大使Koch给Sheridan帮了个忙，让他敲掉了魔的一艘
船。魔得知以后派杀手把Koch干掉了。从此魔佛大战，魔也是魔，佛也是魔，战火所及，盒子炮一
抡就把整个行星化为无形。时至今日，已无佛无魔无相生无相克，天下苍生哭天不应叫地无门，
Sheridan、Delenn及众喽罗垂死挣扎，要消灭旧制度建立新秩序。关键时刻，原始天尊显灵，把佛
和魔臭骂一吨，收入葫芦，带出三界逍遥去也。百万年之后，地球人与Minbari已融为一族，并到了
类似于Vorlons/Shadows的如来层次，照管三界中的后起之秀。
怎么样，比XX功更完整更合理吧？牛吹到这一步，不能不佩服编剧的想象力。
化外
6/18/01
(
geocities.com/huaw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