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最恨自己的時候,就是只敢愛他而不敢恨他,但他卻連愛我也不敢……」
刺眼的陽光,在未有我的準許下已由窗子爬入室內,一絲絲的照在我閉合的眼簾上,光得我不容忽視,擾亂了我平靜的早晨。它好像要告訴我要由深淵中爬出來,不要再沉淪,可它不知道,一切也是我自願的。
旁邊空空的位置,還留著一點體溫,我知道潤只是剛剛出門。全個房間都依然飄浮著他的氣味,我翻身睡在潤的空位上,暖暖的,鼻間充斥著他的氣味,彷彿他正擁著我。早晨的陽光,晴朗的天氣,一切都很美好,可惜,我已忘記要用什麼心情去面對。該是快樂?是幸福?可能是兩種都有。應該是吧!
直到潤留下的體溫已被自己的取替,我才依依不捨的起來。推開窗子,讓外面的風吹進來,風鈴響起清脆的聲音,一陣春天獨有的清新草香迎面撲來,但,初春的風,還是帶著冷,縱使陽光使它看起來很溫暖。我隨手披上扔在床邊的外套,是潤的,有著他的味道。慢慢的步入洗手間,呆呆的看著鏡中反映的樣子出神,我不禁伸手觸摸鏡中的映像,帶些憐惜,有些疑惑。若我不是這樣子,潤還會愛我嗎?或者說,若她不是我這樣子,他會愛上我嗎?
不知妳有沒有聽說過,世上會有著兩個一樣外貌卻全無關係的人同時存在?其實有沒有聽過也沒關係,信不信也沒關係,因為,我就是其中一人。
想深一層,我是不是該要有一些恨潤?恨他對我那麼溫柔,恨他對我那般疼錫,恨他對我的坦白。在我和他一起不久,他就對我說他喜歡我是因為我很像他那死去的女朋友,一個他一生也不能忘記的人。我知從一開始我就輸了,且是徹徹底底的輸了,根本沒有人能取代她的地位,包括有著一樣樣貌的我。我,只是她的替身。但我就是逃不過他溫柔的態度,敵不過他無微不至的關心,躲不過他天使般的笑容,縱然我知道潤只是藉著我來愛她。他用溫柔、關心織起了一個牢不可破的獵網,我根本只能束手就擒,再逃不出去。終於明白「溫柔其實是變相殘忍」的意思。他的溫柔我永遠也承受不起,因這從不屬於我。
可笑的是,我從都不恨他,甚至想也沒想過,只有一步步的深陷,越來越愛他,就算是偷來的幸福也好,只要他在我身旁,怎樣也沒所謂了。
我對她,有些妒忌,有些怨恨,有些羨慕。妒忌她,完全佔據了潤的心;
怨恨她,不在世卻仍霸佔著潤的心;
羨慕她,永遠都俘虜著潤的心。她在潤心中永遠是完美的,為何同樣的一張臉,命運會如此不同?若是我先碰到潤,那他真心所愛的,應該是我吧!不知怎的,竟妒忌起自己的臉來,一直以來,受潤所寵愛的,只有我的臉,卻從不是我。我一直都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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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廚房,打開雪櫃,一樽樽的牛奶映入眼眸。苦笑,只能苦笑,無論我說多少次,潤也不會記得,我從不喝牛奶,愛喝的,是她!像沒了口渴的感覺,還是算吧!
拿起筆,記下今天愛著潤的感覺。潤其實對我不壞,反而十分好,好得令我害怕一切只是夢。只是每次他看著我,對我笑時,我知他是透過我看她。不過沒所謂,起碼我是她的替身一天,潤都會愛著我一天。
把寫完的紙摺成一顆星星,把它放入已快滿的樽內。小心把蓋子合上,看著樽內七彩繽紛的星星,不禁由心笑出。入面裝著的是潤給我的甜蜜感覺,縱使日後他不在我身旁,或從我生命中消失,那時我也可打開樽子,重溫那溫馨,假裝有他在旁……
小心把樽子放好,心中釀起滿足的感覺,也許很多人也覺得我傻,但只要我自己喜歡,別人怎看也沒相干。可能其實我自己也沒有安全感,才希冀能用樽子裝起一些感覺吧!
突然好想打電話給朋友,盡情大笑一番,可惜朋友們都在忙,忙功課,忙工作,忙戀愛。很久沒盡情順著自己的心意大笑,大哭,全因我記得潤說過她是一個溫婉的女孩子。怕潤發現我不像她,連當替身的資格也被收回,我從前率性而為的性格,已不知扔到哪裡去了。有些想念自己,很久沒見過真實的自己了。
朋友們都說我找錯對象,早晚會變成愛的奴隸,只會落得身心俱疲。縱管愛他是要步入深淵,我想我也會甘於沉淪。是悲是喜,只有我自己清楚,也只有我自己來承擔。我,從不後悔,從不怨天尤人,所有也是我自己選擇的。將來我或許會後悔,但我知若現在我不放手一博,我現在就一定會後悔。
我不能知道我明天會如何,我也不能預計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我唯一清楚的是,我現在真的很愛很愛他。就是憑藉著這信念,我才一直等待著他。
昨晚,潤又把我擁得很緊,彷彿要把我融入他骨血之中。他是怕我走吧!怕我像她一樣離他而去。潤也是可憐的,嚴重缺乏安全感。他怕,由心的怕,怕再付出真心,付出越多,傷得越深,所以他把心圍起,將自己困在從前。
我會等他,直到他再解放自己為止。他怕付出,就由我付出吧!他封閉了自己的心,就由我掏心吧!就算要等多久,我也不會走,若是無限期的等,我就無限期的待在潤的身邊,只要他沒要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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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日降月升,我靜靜的等待潤回來。很掛念他無邪的笑,很懷念他緊緊的擁抱,只有這些,才可叫我知道一切也是真實的,縱使他眼中的我是她。不敢也不能想像離開了潤,我會如何,到時可能我真的不知把心放在那兒。有些恨自己的懦弱,卻無能為力。
女孩子都希望找到一個愛她100分,而她愛他99分的男孩子,因為這樣永遠都有一分被愛的感覺。我對潤是100分,而潤給我的也有100分,本十分完美,不同的是,我是替她先保管著的,借來的幸福,始終也有歸還的一天……
「唯,我回來了。」潤一進門,就用他燦爛的笑容喚著我,令我再陷得更深。
對,我叫唯,唯一的唯,可我從都不是他的唯一。
若要愛他,就一生一世背負著她的影子,我也願意一生一世戴上玻璃面具,永遠涉取他的溫柔。
「嗯。」我露出一個她的笑容。為何要我愛上一個長情而又冷情的人?
我不恨他,也不會恨他,永遠也不會,我對他只有依戀,要恨的,就只有我自己……
「最恨自己的時候,就是只敢愛他而不敢恨他,但他卻連愛我也不敢……」
~完~
Aoiソ後話:
不知大家覺得如何,這裡的松本潤只是一個平凡人,不是Arashi,不過我覺得一點也不像潤,希望潤的fans不要罵得我太慘(笑)!
其實這故事本已構思了很久,但只是懶懶的我沒有動筆,加上又先寫了其他的故事吧!
這構思是有原因的,記得有一次與櫻談起<不思議遊戲>的結局,美朱最後不能與鬼宿一起,但就和一個與他一樣的人一起,本來我不覺得有問題,但櫻說:
「只是外貌一樣,但其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妳也能接受嗎?
」一言驚醒,才發現很有問題,所以寫了這樣的一篇。至於為何找潤作主角?也是櫻喇!她和我說不知潤適合什麼故事,我突然想到若找一個可愛親切,且令人覺得沒殺傷力的人,做一個令使人恨不得,愛不起的角色,不是更震撼嗎?所以,潤就順利入選了(笑)!
20 / 11 / 20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