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一個先前讓我覺得是世界首都的城市，在一步一腳印的走過之後，在登臨帝國大廈，在仰望自由女神之後，我想我的世界又有了一個大大的轉變。

我完全感受不到紐約客驕傲的理由。這個城市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呢？是因為許多看似不朽的建物嗎？是因為此地為世界金融中心嗎？是因為四通八達但卻髒亂的地鐵嗎？是因為可以將之歸類於精神生活的音樂劇嗎？是因為有世界知名的古典樂團或爵士酒吧嗎？是因為有各式各樣的夜生活嗎？還是因為有毫無節制與耐性的瘋狂汽車喇叭手呢？還是因為生活週遭有太多I love New York的標語？

到美國前，對美國的大城市是有很多想像的，在先後到過舊金山、洛杉磯、西雅圖、再到鄰國的溫哥華、然後再到最後目標紐約，所有城市的共通點就是人類聚集的地方。

萬物之靈聚集的地方理應靈氣匯集，但是是什麼因素導致髒亂的地鐵，而狂按喇叭又是人類的什麼美德，在城市的某個角落瀰漫的尿騷味，在另一個角落充滿的莫名的臭味。音樂劇就真的比較高尚嗎？豐富的夜生活就表示有精采的人生嗎？

人們往往不會承認人與動物僅有厘米之差，萬物之靈充其量也只是一種不折不扣的動物。在衣衫覆蓋與禮儀教育之下，人與動物有了區別，但人的根本仍然無法改變。

我並未在紐約找到人類世界的天堂，看到的只是完美人類世界的不可能性。因為人性的劣根性讓完美世界成為不可能。我可以再到歐洲探險，但我可以預料是同樣的結果。

在紐約之後，我的注意力回到曠野。當你看了一本書「How to shit in the woods」，才會稍微了解人的根本；在你看過另一本書「Bear Aware」，才會更加了解人只是自然界的一份子。在高不見頂與巨大胸寬的神木下，在你獨自行走於四周高山圍繞的谷地中時，人是萬物之靈的虛妄不再存於心中，只有對大地的敬畏與更加的謙卑，並重新思考存在的價值。

Mason 5/18/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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