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森林 A SLEEPING FOREST


第三幕   
記憶在說謊


(續第二幕)
「啊∼妳回來啦?」他看了一下手錶,「最近妳都滿晚的嘛!那個植物園壓榨人嗎?」他還是一貫的笑。「有沒有付加班費給妳啊?」
「你在這裡做什..」實那子還沒說完,直季「唰」的一聲拉下窗簾讓她了嚇一跳。
直季走出落地窗來到陽台上,斜倚在欄杆上懶洋洋的挑著眉毛輕笑道:「要不要我送搬家的蕎麥麵過去啊?」
那笑容只令實那子有說不出的害怕。
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實那子只是仰著頭看著他,直季的笑容伴著冷冷的黑夜宛如一首惡魔交響曲在夜空中迴響著....。
實那子慌慌的奔入自己的家門,一進門就急著拉上所有的窗簾,當她要拉上最後一道窗簾時,只見直季還站在對面的陽台上笑咪咪的看著她。直季將手捲成望遠鏡狀瞇著一隻眼看著她,一副偷窺者模樣,好像實那子愈害怕他就愈開心似的。實那子再不猶豫「唰」地拉上最後一道簾子,就想打電話給輝一郎。
但她拿起電話要撥號時,卻又猶豫了..。
當初受到那封信的牽引到了那個森林去,才引起這件事的,如今,也該以自己的力量去解決才對..。
輝一郎被部長叫到部長辦公室去了。
部長唸著一頁copy的雜誌,內容是有關公司進的高額的美術品流失到海外,輝一郎疑與仲介商掛勾的報導。
「某承辦人員..是指我嗎?」
「還有別人嗎?」部長怒道。
輝一郎十分不服,但是好戲還在後頭,不知什麼人傳來了一張傳真,上面寫著:

拋棄部長的女兒,堅持真愛,讓我們為濱崎輝一郎鼓掌!

輝一郎看了十分激動:「部長是為了令嬡的事不能忍受嗎?」
「你說什麼?」部長怒不可遏。
「我不認為有誰會這樣中傷我!」輝一郎大喊!

究竟是誰要故意這樣破壞我呢?輝一郎完全想不出來。
* *********************************

「那之後沒再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吧?」輝一郎問實那子。
實那子搖搖頭。輝一郎卻覺得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結束才對。
馬上就要寄帖子了,實那子望著桌上寫好的,少得可憐的帖子問輝一郎:
「公司的人就只請這些可以嗎?」
「這樣就好了,沒關係。」
「可是至少部長、課長,也要請一下比較好吧?」實那子有些疑惑。
「這些事妳不用煩惱。」
「莫非,我們是不被祝福的一對?」實那子不禁懷疑起來。
「雖然旁人的看法我不在意,但是我不希望我們的婚姻影響到你的工作。」實那子有些擔心。
「不,我現在才真的有活著的感覺,不論是被中傷還是被阻撓,我都會牽著妳的手一步步走向我們12月24日的婚禮。等到10年後,再回頭來看,說不定會覺得自己好帥呢。我絕不會認輸的。」輝一郎認真的說。
「是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嗎?」實那子敏感的問,「我也不會認輸,也會跟著你一步步走向婚禮。所以,你可以全都告訴我嗎?」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直季聞聲來開門,發現是實那子。
「啊,晚安。妳男朋友回去啦?好像工作很忙喔?」
「我有話要跟你說。」
「啊,那請進。」
「在這裡就好了。」實那子冷冷的說。
「這樣會造成我的困擾的,總之我才剛搬來,不想落人口實。」直季理直氣壯的說。
實那子無法反駁他,只好進門。
「我在煮關東煮,妳要不要吃?」
房內一陣食物香味,沒想到他還會煮東西。「不用了。」
「為什麼?妳不是最愛吃這個芋頭嗎?還有蒟弱卷啊!」直季好像很清楚。
「為什麼你連我的口味都知道?」實那子驚訝的說。
「嗯∼」直季頓了一下才說:「因為我看過妳在中之森車站前面買嘛!」他有點支吾以對,「我煮了好多,吃一點吧!」
「向週刊社告密,中傷他的人是你吧?」實那子生氣的說 。
「什麼週刊社啊?」直季好像沒聽懂。
「你對他做了什麼?」
「啊?啊∼∼莫非他向妳哭訴了?」直季靠在廚房的窗台上模仿著輝一郎:「實那子∼∼妳聽我說喔∼說不定我會被外放海外耶∼他們好過份...」直季裝著哭腔說。
「不錯嘛∼像這樣什麼都說的戀人關係感覺不錯喔∼那妳也告訴他了吧?兒時玩伴突然的出現,還糾纏著妳,甚至搬到對面來了,妳也都說了吧?」
實那子卻沒有回答,一臉的心虛模樣。直季見她不語,又說:「什麼?他什麼都說了妳卻沒說?這樣不好吧?這也是一種背叛喔∼∼」
實那子越聽越火,單刀直入的問:「是你去向週刊密告的吧?」
「不是。」直季斬釘截鐵的回答。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不是說過了嗎?愛啊∼就是愛嘛!」直季的回答那麼的吊兒郎當令人無法相信。
「我看你怎麼都是計算精準的那種犯罪者,一點都不像是個變態。」
「我說過我是變態啊!」直季講得那麼直接了當,「我就是那種在陽台偷看妳的一舉一動,看妳男朋友幾時來,你們是如何渡過炙熱的一夜,我就是那種人啊!」
直季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說:「妳不吃的話就回去吧!晚安。」直季直接下逐客令。實那子被他這麼一說,雖有點意外也只好回去了。
實那子前腳才走,敬太後腳就到。
「你的事她向濱崎輝一郎說了嗎?」敬太問。
「她誰都沒說好像想自己解決的樣子。」直季答道。
「滿正點的嘛~」
「對了~是你把濱崎輝一郎的內幕賣給雜誌社的吧?」直季問。
原來真是敬太做的,直季不免嘮叨了他兩句。
「這是什麼?」敬太看著鍋子問。
「蒟弱卷啊∼我最愛吃的...」
敬太撈起一口來吃,卻牽動了嘴角的傷口而叫了一聲。直季才發現他臉上有傷。
「你又打架啦?」直季有點不高興的說,「你也少賭一點吧!」
直季接著又問敬太有關國府的事查得如何,但敬太卻說一直沒有進展。
* *********************************
國府的同居人發現國府失蹤了,房內的東西都收得乾乾淨淨,只剩一口箱子。
她開了箱子只看到一本筆記本,裡面全是有關15年前事件的剪報,還有12歲的實那子的照片。
究竟他想做什麼?她不禁擔憂起來。
* *********************************
早晨,實那子正準備去上班。一如往常她走向那間小小的牛奶店要喝瓶牛奶再去上班。這時她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對她說:「早安!」
是直季。
他早就在那裡等她了。也拿了瓶牛奶在喝。實那子實在是不想看到他,但是卻也不怕他,照常拿了瓶牛奶來喝。
「昨天晚上啊,我想了很久,一直在想...」
「你不要說話好嗎?」
「妳聽就好了嘛!實那子是主題嘛∼」
「不是說叫你不要喊我的名字嗎?」
「我花了一晚一直在想,在妳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我是覺得喔∼∼」
實那子不理他,喝完了就走,直季連忙追上去。
「我在想,為什麼妳會沒有把有個變態男人在纏妳的事情告訴妳男朋友呢?」
「你講結論就好了!」
「可能妳對我也有種無法說出的感覺吧?所以沒辦法告訴他。」
「你別太自負了!」
直季笑笑,沒再追上她,「實那子!」直季在背後喊她:「我今晚整夜都不在喔!妳可以好好睡了!」直季笑著喊道。
實那子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季看著她的背影,癡了半晌才離去。
* *********************************
敬太有點擔心失戀的由理而跑到她工作的旅行社去看她。由理看來已經好多了,但還是猛問敬太有關「那個不能不去見的女孩」的事。敬太要由理快點把直季完全忘記,因為接下來直季的處境也不見得安穩,即使能跟他復合,也不會有好事。但是由理還是纏著敬太追問直季的住處。
* *********************************
蘭花園又接到了一個年輕男子的來電,訂購了30株蘭花,聽了上次的電話錄音,好像是同一個人。實那子主張把它當作像上次的電話一樣是惡作劇,但園長還是要實那子送去看看,確定一下是否是惡作劇。
實那子與送貨員一起過去,按了門鈴,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送來了嗎?請進!」
太好了,不是惡作劇。實那子鬆了口氣。
將蘭花送到屋內後,實那子看到那是個坐著輪椅的優雅女人,她開心的對實那子說這是她以前在鄉下的高中教書時的學生送她的生日禮物。實那子聽了覺得滿溫馨的。
「以前也只是那種會惡作劇的小男生罷了,沒想到到現在每年都送生日禮物給我的也只有他而已。」
「嗯∼∼不知道您當初是在哪裡任教呢?」
「群馬縣的中之森那裡的高中。」
「中之森?」
「妳知道?」
「嗯∼是我的故鄉,13歲我才從那裡搬到東京來。」
「真的?」女人開心的說,「那裡的森林好美,水也很甜,時間好像在那裡都停住了似的..」她彷彿陷入了美好的回憶裡。
「啊∼你來了?」女人看著玄關驚訝道。
「是啊!」
實那子回頭一看,掀起門簾站在那裡的卻不是直季又是誰?實那子不由得冷了半截。直季只顧著跟老師打招呼,似乎沒看到實那子似的,「老師今年50了吧?」
「什麼話?才49!真沒禮貌!」老師雖這麼說卻笑得好開心。
「您的腳怎麼樣了?」
直季和老師一直在閒聊著,似乎是感情很好的樣子。實那子站著只覺得既尷尬又不舒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們認識嗎?」老師是在問直季和實那子。
「是朋友。」直季看著實那子說。
實那子只覺再也待不下去,於是便匆匆告辭。直季連忙追出去。
「謝謝妳專程送來。」
「不客氣,這是我份內的事。」
「上次去實那子工作的地方才想到今年不如送蘭花吧!」
「畢業了還會想到送禮物,你也是滿有心的。」
「是從同樣的故鄉來的嘛!自然有一份情愫在啊∼我想,我跟妳之間應該也有這份情愫在吧?」直季嘻皮笑臉的說。
實那子不等他說完就匆匆上車走了,直季還在那裡猛跟她揮手再見。
實那子才走,敬太也來了,因為兩人是同學,當然也是同樣受教於一個老師。
直季嘀咕著說蘭花的錢都是他出的,敬太一毛錢也沒出,敬太則早就習慣了直季的抱怨似的,一點也不在意。
看了滿室的蘭花,敬太問道:「你好像從以前就喜歡蘭花喔!」
「不,是我老爸喜歡。」直季答道。
直季問到有沒有國府的消息,敬太則說已查到他從觀護所出來後好像說是為了要向遺族謝罪所以一直在找實那子。
「他該不會已經找到實那子的住處了吧?」直季緊張的問。
「舊居應該是去過了,但新居應該是不知道的。」
「你真的認為他是要謝罪嗎?」直季懷疑的問。
回程的車上,實那子發現剛才太急著離開而忘了把收據給直季了,於是只好折回去。
實那子按鈴時,開門的是敬太,但當實那子的聲音自玄關傳到室內時,直季臉色大變連忙衝出去。
「啊∼是,確實收到了。」直季從實那子手中拿過收據便急著拉敬太進屋,不料實那子卻驚喜的說:「中島敬太嗎?你是群馬中之森那裡的中島敬太嗎?」
敬太有點詫異的說:「是啊!」
「我是森田實那子啊!」實那子開心的說:「記得嗎?我們小時候不是常在森林裡玩?還在河邊露營啊!」實那子不停的說著小時與敬太玩耍的回憶,敬太卻一臉茫然。
直季臉色慘白,一直拉著敬太要進屋裡去,實那子卻滔滔不絕一臉興奮的訴說著童年趣事。直到外面的送貨員按喇叭催促她,直季趁機要實那子快走,實那子才意猶未盡的說:「我就在那個蘭花園工作,下次有空再聊喔!」開心的走了。直季回到屋內面色凝重的倒在沙發上,敬太不解的問:「奇怪,我小時認識她嗎?為什麼她好像一副跟我好熟的樣子?」
直季默然。
「在河邊露營的事明明只有你知我知,為什麼她會知道?我什麼時候和她玩過呢?」
面對敬太的一連串疑問,直季只是白著一張臉,無言以對....。
實那子在回程的車上,愈想愈不對勁,看到敬太她是很開心,但是仔細想想,卻沒有和他是玩伴的感覺,內心深處一點都不覺得他是自己的朋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股詭異的不愉快感覺湧上心頭。
實那子回到家裡想找出小學的畢業紀念冊,卻找不到,只找到一本小學三年級的作文簿。封面寫著「群馬縣中之森小學三年一組森田實那子」。她翻閱著,裡面有幾頁不知為何被撕掉了。她突然想到:學校老師說不定還記得我嘛!便打電話去查號台查詢中之森小學的電話,但是,得到的回答是:沒有這間小學...
實那子不禁全身都顫抖起來。確實,封面是寫著中之森小學,然而,仔細的查看才發現,封面是換過的。是誰換的?是叔叔嗎?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實那子完全都想不通。她開始懷疑自己所有的記憶,懷疑叔叔告訴她的所有有關過往的事........。
* *********************************

實那子一如往常的從家裡出門準備上班,直季則早就在牛奶店等她了。遠遠看著實那子向這裡走來,f3a.jpg (5145 bytes)他開心的向老闆拿了罐牛奶手忙腳亂的打開來喝,沒想到一陣喇叭聲叫住了實那子。是輝一郎,他一早就跑來接實那子上班,直季看著兩人親密的說著話,正要上輝一郎的車時,實那子也看到了直季,她愣了一下,還是上了輝一郎的車。直季看著實那子,眼裡難掩失望與嫉妒,還有一點點的...哀愁。
輝一郎是帶實那子去見父親。輝一郎的父親是著名的畫家,這次打算為輝一郎失蹤15年的母親開畫展。實那子看著滿室都是輝一郎母親的畫像,倍覺溫馨。
但令她好奇的是,每幅畫中都有十字架。
「因為我母親是虔誠的基督徒呢!」輝一郎解釋道。
如果真有神明,實那子在心裡低語著:我真想跟祂說,把真正的我還給我吧!
為了尋找真正的自我,實那子找出當初叔叔認養她時的戶籍紀錄。昭和46年6月26日生於福島縣御倉市。實那子原姓森田,在叔叔認養她時才改姓大庭。她仔細看了才發現自己真正居住在群馬縣的時間,只有在出事後的三個月,之後便來到東京了。那為什麼自己記憶中的故鄉會是群馬而非福島?這事實在古怪!和中島敬太遊玩的回憶,也是在群馬,祭典的回憶,也是在群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實那子忍不住去找直季。
「妳好。」
「我有話問你。」
「那請進。」直季讓她進屋。
「自從遇見你,就遇到一連串的怪事了。上次碰到的中島敬太是你的朋友吧?」
「是啊!」
「為什麼明明是你的朋友我卻會覺得他是我的童年玩伴呢?」
「妳認錯人了吧?」
「不是。我確實有和他玩耍的記憶在。」
「那可能是在哪裡見過吧?」
「中島的事我知道好多,可是卻不覺得他是我的朋友,這是為什麼呢?我想來想去,想到了你說過的一句話。」
「喔?我說了什麼嗎?」
「在森林裡,你曾說我是你的一部份。這是什麼意思呢?」
「喔∼我常常會胡說八道的,不過是我的怪癖罷了。」
「你認識的我是從幾歲到幾歲呢?」
「我寫信給妳時我是11歲,妳13歲。」
「那之前呢?之前的我你知道嗎?我的故鄉是福島而非群馬,我在到東京來之前在群馬不過住了3個月而已。家人的照片全都是些不知在哪裡照的沒有背景的照片,小學的作文簿也很奇怪...」
直季打斷了她的話:「等等,等等...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總覺得這一切你都在隱瞞我。我的記憶在對我說謊,你知道的話可以告訴我嗎?我的家人真的是死於車禍嗎?」實那子逼問他。
直季的表情漸漸的僵硬:「啊?妳問我?我怎麼知道呢?」他故意轉身背對著實那子。
「我的腳邊不知道是誰的血向我流過來,我站在走廊,好害怕好害怕,卻不知所措。我的家人說不定是在我的眼前死去的。」她難過的說。
「妳幾時想起的?」
「最近。我想,這會不會跟你所說的殘酷的事有關?告訴我!為什麼要約我
15年後見?為什麼一直偷看著我卻不出聲,為什麼到見面要花15年?」實那子越來越迫近核心。

15年後的今天,我會在我們的森林,沉睡的森林等著妳來。
直季回想起自己在家裡的陽台上寫著這封信的光景。
「你說啊!」
「我根本不知道!不過,我問妳一句話好嗎?」
「什麼?」
「不管妳的父母如何或是故鄉如何,妳還是可以活得下去不是嗎?那何必那麼麻煩的去尋找呢?」他嘆了口氣說:「妳12月就要結婚了不是嗎?聖誕節就開始新婚生活了不是嗎?那也可以生孩子組織新的家庭不是嗎?到那時候哪有那麼多時間來管這些呢?」
「 我就是怕被你破壞啊!」
「那妳應該去好好保護未來的家庭才對啊!........啊!是了!」直季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說:「妳到這裡來幹嘛?是人生座談嗎?所以才那麼認真的聽吧?說穿了妳只是想逃避吧?妳對他有什麼不滿?」直季話鋒一轉轉到了輝一郎身上。
「我沒有不滿!」實那子似乎沒有發現他是在轉移焦點。
「妳不是都沒有告訴他在欺騙他嗎?妳只是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覺得不想這麼早結婚,有後悔的念頭產生了對吧?」
「才不是這樣!」
「妳不是說我出現後就發生了很多怪事嗎?是什麼怪事?好像我的信帶給妳不幸似的...」直季嘆了口氣,「妳該不會是一直在等待一個像我這樣的男人出現吧?但是當這樣一個足以破壞妳無聊的生活的人出現時,妳又怕了?」直季帶著挑釁的笑說道。
「你在說什麼?」實那子越聽越生氣了。
「這也不是什麼破壞,妳該對自己更坦誠一點才是。」直季一步步逼近實那子。
「不要靠近我!我討厭你!」實那子害怕的叫起來。
「那也沒關係,妳可以再更討厭我一點!」直季毫不在乎實那子說的話,好像還覺得那是讚美,「更恨我一點好了,沒辦法的,妳還是會喜歡我的。」直季嘻嘻笑道。
「你好奇怪!」實那子匆匆逃出直季的房間。
「哎∼等一下啊!」直季還在喊她,實那子早就跑出去了。
直季關上門,像是打完一場仗似的露出疲憊的神情,他歎息著靠在門上,似乎背負著很深的傷痛。

「當她開始害怕閃光時,就是她會漸漸回復記憶的時候。到那時就怎麼也擋不住,她將會想起所有的一切.....。」
「那將會是何時?」
「可能是10年或是15年吧?」

直季回想起父親跟他說的話....
他站在窗口隔著百葉窗癡癡的望著實那子匆從離去的背影,眼底無限哀傷。
輝一郎的車子剛到,就看見實那子匆忙從對門的樓梯走出來,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他正覺得奇怪,只見實那子抬頭望向對門的某個窗口,才又往前走。輝一郎感到十分疑惑,於是也走到同一個地方往那個方向看去,只見窗口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背心,留著一頭長髮的年輕男子,正用很奇特的眼神看著實那子。
他不禁懷疑起來.......。


End

line_1_silver.gif (2086 bytes)


第四幕   
暴行


直季站在窗口隔著百葉窗癡癡的望著實那子匆從離去的背影,眼底無限哀傷。
輝一郎的車子剛到,就看見實那子匆忙從對門的樓梯走出來,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他正覺得奇怪,只見實那子抬頭望向對門的某個窗口,才又往前走。輝一郎感到十分疑惑,於是也走到同一個地方往那個方向看去,只見窗口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背心,留著一頭長髮的年輕男子,正用很奇特的眼神看著實那子。
他不禁懷疑起來.......。

「當她開始害怕閃光時,就是她會漸漸回復記憶的時候。到那時就怎麼也擋不住,她將會想起所有的一切.....。」
「那將會是何時?」
「可能是10年或是15年吧?」

直季回想起父親跟他說的話....。此時電話忽然響起,原來是有個同事病了,要直季去代班,直季接了電話後,很快就出去了。

輝一郎進了屋子,發現實那子的臉色不對,他便詢問實那子:
「我剛才看妳從對門出來,對面住的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嗎?」
「對不起,我在想,或許什麼時候也該跟你說了…」
於是實那子便說這一陣子的一些怪事還有輝一郎在公司被告密的事,可能都是直季做的。輝一郎感到非常驚訝。
實那子便將那些奇怪的情書還有15年之約都告訴了輝一郎。
「妳就這樣去跟他見面?」輝一郎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我想在跟你結婚踏上新的未來之前,確認自己的過去,我不想再像這樣只是曖昧不明的記得一些片段。所以想去看看知道我的過去的人。」實那子似乎對15年來沒有過去的記憶感到很不安心。
「那,妳發現了什麼嗎?」輝一郎關心的問。
「都是一團謎...」實那子失望的說。
* *********************************

直季正在一個展示場工作,他站在高高的梯子上,遠遠就看到怒氣沖沖的輝一郎向他走來。他彷彿知道他一定會來似的,從容的從梯子上下來迎了上去。
「你就是伊藤直季?」
「嗯。」直季挑了挑眉毛,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啊,她終於告訴你了嗎?不過,」直季笑了笑說,「好像晚了一點喔?」
「你糾纏實那子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她不是應該都告訴你了嗎?愛啊,愛,」直季走向一個椅子坐了下去,「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呢?」直季從鼻頭哼出一聲輕笑。他拿起一罐礦泉水喝了一口,「
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輝一郎厲聲說道,像是被他那滿不在乎的模樣給激怒了。
「你在公司好像有做了些不正當的事不是嗎?」直季毫不畏懼也放大了聲音回過去。輝一郎聽了十分心虛,原先的銳氣頓時減了幾分。
直季笑嘻嘻的走過去:「噓...」他示意輝一郎小聲點,並且抖出了輝一郎與流氓掛勾的事情,輝一郎無言以對。
「向週刊密告的是你吧?」輝一郎質疑。
「我看你還是申請轉調海外,重新開始吧!至於實那子,那就交給我好了!」直季語帶不屑。
直季語帶玄機的對輝一郎說:「實那子的全部你是無法承受的。」
「實那子的全部?」輝一郎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交往了3年嗎?」直季笑道,「真是可喜可賀啊!」
「你是說實那子有什麼事嗎?」
「她還沒告訴你嗎?啊∼還是,她想自己心裡都想清楚了再告訴你吧?她好像是這種女孩子嘛!」
「夠了!你不用再說,現在就立刻給我搬出那間公寓!」輝一郎真的被他氣極了,忍不住對他吼起來。
「噓∼」直季將食指立在唇上,「大家都在聽呢!」直季根本對他的怒吼充耳不聞。「你是不是想去拜託那些流氓?說不定哪天我會半夜在路上被流氓堵,然後恐嚇我:快給我搬出那間房子!是這樣嗎?這還真是一流職員做的了不起的事哪!」
輝一郎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衝上去糾住了直季的衣領。直季似乎有點驚訝但還是一點都不怕他。「還是不想拜託別人了?想自己動手?嗯∼為了心愛的女人,還是該自己來的好。怎麼樣?打哪裡好?這裡嗎?」直季ㄘ牙咧嘴的說。
輝一郎瞪著他半晌才放手。「不要再接近她!」他吼道。
直季頭也不回的走進後台。
此時的實那子正在圖書館查1983年12月份的福島地方報紙,想看看有沒有關於一家車禍只有一人生還的報導,她想:或許可以查到些什麼也不一定。
於是她一天天的找,然而只有一則一家車禍的報導,但生還者卻是個小男孩。
實那子找到了12月25日的報紙,赫然發現了斗大的標題:「聖誕夜的慘劇!市議員一家慘遭滅門!」三個死者的照片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母和姐姐!實那子再看下去:「兇嫌是長女交往中的男友國府吉春在殺人後佯裝是事件的發現者向警方報案,兇嫌與長女貴美子的交往遭到女方父親的反對於是萌生殺機」
再往下看「生還的次女驚嚇過度已無法指認兇手」「國府被求處無期徒刑,沒有上訴,即刻執刑」實那子查到這樣驚人的事實,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
她把報紙都影印了一份,與輝一郎討論,輝一郎也面露驚訝之色,追問實那子是否在事件當時有看到兇手?然而實那子卻完全想不起來。
「我相信那個伊藤直季一定是從頭到尾的事都知道的!他絕不只是因為愛慕妳才糾纏妳的,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來路?」輝一郎百思不解。「事件發生時的事妳真的都不記得了嗎?」
實那子只是搖頭。實際上實那子卻隱瞞了許多直季所說過的話,像是「妳等著接受那些殘酷的事吧!」這句話又和15年前的事有什麼關連呢?她只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讓輝一郎擔心..。輝一郎送了實那子回去之後,卻在離開時從車子的後照鏡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白衣女人,輝一郎緊急煞車下車來看,那個女人也在此時回頭了,她的臉孔讓輝一郎好不震驚!低低的喊了聲:「媽媽!」女人飄然而去,如鬼如魅,似夢似真...。
* *********************************

實那子在輝一郎的安慰和鼓勵下,突然覺得勇氣倍增,她決定去找直季問個明白,她相信直季一定知道許多過去的事。於是在第二天早上,她走到對門去按他的門鈴。
直季開了門看到是她,只說了句:「來得好!」就去捉她的手。實那子嚇得叫起來:「你做什麼?」
原來他是讓她摸摸他的額頭,「好燙!」實那子嚇一跳,原來他生病了。
進了房,直季躺回床上,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妳不坐嗎?不是有話要說?」直季看她一直站著便這樣問。
「我下次再來好了。」
「為什麼?」
「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是很痛苦啊!所以,可以拜託妳一件事嗎?」
實那子在直季的拜託下幫他到廚房煮稀飯。
奇怪了,我怎麼這麼乖乖的聽他的呢?實那子一面煮一面覺得奇怪。
直季躺在那裡還在指使她:「加點鹽,再放兩個蛋喔!要打散一點。還有,冰箱有日本酒,能順foerst4.jpg (9699 bytes)便幫我做個蛋酒嗎?」
實那子一面做一面嘟嚷著:「為什麼我要幫你做這些事呢?」
煮好之後她端給他吃,直季吃了只說:「好吃!妳會是好太太的。」
實那子聽了有點臉紅。
「我說你啊,這種時候該不會沒有女朋友來幫你做飯嗎?」
「嗯,我已經兩個禮拜沒有女朋友了。」
「喔,才剛分手嗎?」
「因為我愛上別的女孩子了,重要的是,那個女孩子就是實那子妳啊。」
「我要說的是..」實那子正想導入正題,直季卻又打斷了她,「其實我也很會做這種稀飯的喔。」直季吃了一口又說,「我媽媽身體不好,所以我常做給她吃。住院的時候,帶著電子鍋,我在病房偷偷做給她吃。護士都好生氣呢。」
沒想到他這麼孝順,實那子忍不住問:「是哪裡不好呢?」
「是心臟,老毛病。」
「我媽媽也是呢,放學後就馬上到醫院去,我媽喜歡蘋果,路上都會經過一個蘋果園...」實那子不覺也述說起往事來了。
「啊,偷蘋果的小偷!」直季接著說道。「我也做過。媽媽住院後就都吃梨子或蘋果..」
「從小我就很厲害呢..」實那子又接著說,不等她說完直季又說:「削皮,我很厲害的,蘋果或梨子的皮我可以一刀削到底都不會斷掉。」
「我也是耶,畢業旅行時還被老師稱讚過呢!」實那子得意的說。突然她覺得好奇怪,自己幹什麼跟他討論得這麼熱烈,話鋒一轉,實那子問道:「為什麼我們會有這種共通點呢?」
「連口味都一樣!」
「妳是說那個蒟弱卷嗎?那形狀很可愛嘛!」
「你說,我是你的一部份,指的就是這個嗎?」
「何必問得那麼深入呢?。」直季突然好像不想再跟她講下去了:「再幫我添一碗。」
實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很自然的接過碗來幫他又盛了一碗。
「你跟輝一郎見過了吧?」
「嗯,」直季笑了笑,「差點就被揍了。他的臂力滿強的嘛。」
「嗯,他高中時學過空手道的。」
「喔,真可怕」
「平常是還好,但真的生氣起來可是很可怕的呢。我要是發生什麼事,他一定會敢快跑去的。」
「嗯。」直季還是自顧自的吃著稀飯。
「其實你跟他滿像的。說什麼你無法承受實那子的全部。所謂我的全部,指的是15年前國府吉春殺了我們一家人這件事嗎?」實那子終於說到她最想問的重點。
直季稍稍愣了一下,沒有回答,只是拿起水杯來喝水。
「不要不說話!你不是說過嗎?實那子只要從現在開始重生就好了。你不只是要我忘記過去,你甚至還想要帶我離開到不可預見的未來,為什麼你非這樣做不可呢?」
「那不都是因為愛嗎?」直季說這話時不敢看她,有點心虛的樣子。
「你對於15年前的事件究竟知道多少呢?」實那子一直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直季的臉色有點不對,他沒有回答,只是說:「抱歉,我不舒服,想睡覺了。」
像個小孩似的逃回被窩。
「你不要逃避!」實那子看他這樣實在有點生氣。每次問到重點他都是這樣,實那子越來越覺得可疑。
「我不是逃避,是真的很不舒服!」直季不理會她的抗議,直接用被矇住頭。
實那子看他好像真的很不舒服,只好放棄,準備要走了。
「等等!直季突然又坐了起來,「蛋酒呢?」
「在鍋子裡。」
他像是放心了又躺下去。
「好吧,那等你好了,可要好好的告訴我喔!」
「好啊!」
「我走了,請多保重。」
「辛苦了。」直季早已閉上眼睛。
實那子「砰」的一聲關上門,直季才翻過身來深深嘆了口氣,「已經到了極限了嗎?」
實那子走出直季的家,她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他說我是他的一部份?我怎麼好像越來越越有這樣的感覺呢?
橫濱的濱崎家中,輝一郎的父親正在整理畫作,而輝一郎則看著母親的畫出神。他回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女人身影。難道,那真的是她?
「媽媽真的是因為我沒有繪畫的才能才離開家的嗎?」
「怎麼又再說這個呢?」父親似乎不想談這個問題。
原來輝一郎的母親從小就希望輝一郎也有繪畫的才能,然而輝一郎似乎沒有遺傳到父親這個優點,就是畫不好。母親還曾強迫他畫她的裸體肖像,然而輝一郎一直都無法達到母親的期望....。輝一郎總覺得,是因為自己達不到母親的要求,她才會在那年的聖誕夜出走。其實那時的麻紀子已經磕藥又酗酒,精神狀況非常的差。
橫濱的中華街,敬太正在尋找國府的下落,他打了通電話給直季。
「喂,我打聽到國府有個獄友現在在橫濱的中華街當廚師呢,說不定他會去找他喔。」
這時國府的同居人春繪正從敬太身邊跑過,可惜敬太並不認識她。
「咦?你感冒了嗎?」
春繪送完外賣跑回店裡,春繪的哥哥關心的詢問她有關國府的事,然而國府卻不知道究竟在做什麼,讓春繪好不擔心。
一家植物園的門口,國府拿著一張全東京植物園的名單正在一家家的尋訪。
「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一位大庭實那子在這裡工作呢?」
「大庭?」正在搬運的男子停了一下搖頭說:「不認識呢。」
「是嗎?我聽說她在東京都內的某家植物園工作,我正在找她...。」
「我們這裡沒有女職員的。」那人答道。
「是嗎?對不起,百忙中叨擾了。」國府很客氣的說。
「沒關係。」
國府拿起手中的名單,將這家植物園的名字給劃掉了,實那子工作的Orchard Square正在這個名單的下方......。
直季在房裡用電腦在設計燈光,由理在廚房替他整理善後。直季輕咳了幾聲。
「你自己做的稀飯嗎?」
「妳不用做這些的。」直季邊咳邊說。
「你叫我來不就好了?」由理很開心的邊做邊說,只要能夠替他做些什麼她就滿足了。
「你別怪敬太喔,是我強迫他告訴我的。欺侮人,傷害人,讓人心碎,直季就是這種型的。這是敬太說的。這樣的人真的能瞭解女孩子的心情嗎?這樣傷害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不是太小孩子氣了嗎?」由理只是自顧自的說著,直季一句話也沒回答。
由理也不等他說話,收拾好就自己穿上外套:「那我走了喔!」她還是一張笑臉,「我知道你要說:妳快回去吧!我可不想被你這樣趕,所以,在你說之前還是自己先走吧!」她笑道:「為了營養充足可不能不吃東西喔!拜拜!」
關上門,由理嘆了口氣靠在門上,剛剛偽裝出來的笑容都不見了,她又回復了她哀傷的面容....。
直季看她這樣心裡也很痛苦,他走到窗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對她,直季有說不出的愧疚,想到這裡他不覺濕了眼眶...。
實那子推著植物園的推車走在馬路上,正要過十字路口時遇到了紅燈於是停了下來。此時對街正好有人在搬運玻璃,當覆蓋在玻璃上的紙被掀開時,一陣強光照射過來,實那子的眼睛幾乎快要睜不開了,這時她的眼前卻出現了家中的走廊,地上流過來的大量鮮血,就像上次一樣,是另一次的flash back!但是這次,她看到了...躺臥在血泊中的父親、母親...實那子看到驚恐的自己,
這時更聽到前方傳來姐姐的呼救聲,抬頭看去,樓梯上姐姐正被兇手揪著頭髮猛刺,姐姐尖叫著,掙扎著,樓梯邊的櫃子倒了下來,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
實那子的腦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力,呆站在街頭。綠燈了她也渾然不覺。忽然一個匆忙的路人撞倒了她,她整個人跌在地上,臉色蒼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匆匆打電話給輝一郎。
正在開會的輝一郎接到電話就不顧一切的丟下會議走了,留下一臉錯愕的同事們。
實那子向輝一郎說出了剛剛看到的畫面,實那子表示為了解開疑竇,她決定再走一趟群馬,說不定那裡會有人認識叔叔,會知道一些過去的事。輝一郎則說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因為將來是兩個人要一起走下去,所以當然有什麼事也要跟她一起去分擔。於是兩人決定次日早晨就出發前往中之森。
翌日清晨,實那子在出發前又來找直季,她打算向他下最後通諜。在他樓下,只見他滿臉倦容的走來,手上提了便利店的袋子,看來是剛剛才回來。
「要繼續談是嗎?」直季打量了下實那子。
實那子點點頭。
「在哪裡?妳家還是我家?」
實那子猶豫了一下,直季卻快步走向自己家門口。
「妳在幹什麼?」直季回頭看了一下實那子,實那子這才跟著他走了進去。
進了房門,直季倦道:「有話就快說,我好睏。」
「又再靠近了,可怕的事,一直向我靠近,一點一點的接近真相了。」
「妳是說flash back?」直季聽到這話睡意便消了一半。
「我的腳下的血,是我父親的,還有我母親的,姐姐,好像想向我這裡逃過來,但是被兇手捉住了頭髮...」實那子回想起昨天腦海浮現出的景象。
「然後呢?」
「就沒了,好像是腦中的開關被切斷似的...」
「To be continued?是說請期待下週繼續收看嗎?妳的記憶還挺會賣關子的嘛!」直季故意用輕佻的口吻說道。
「1983年的12月24日,我12歲你是10歲。」
「嗯。」
「你那時人在哪裡?那個傾盆大雨的平安夜...」
直季沒料到她會這樣問,愣了一下。
「在做什麼?」實那子咄咄逼人的問。
「妳這是做什麼?問我的不在場證明嗎?」直季無奈的說。
「關於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你知道多少?是從報上知道的?還是有連報紙和警察都不知道的事你也知道?」
直季轉過頭不再看她,彷彿有難言之隱。
「我的記憶究竟在什麼地方出了錯誤我想你一定知道。殺人事件的記憶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怎麼樣的被換成車禍的記憶呢?」實那子因為記憶被錯置的事顯得非常的苦惱與不解。
然而直季仍舊沒有給她任何答案。
「問你也是白問。我要自己去尋找。」
「妳要怎麼辦?」
「再去一次群馬。」
直季聽了這句話似乎變得非常的緊張。
「那裡總有別的人認識我的叔叔,我想去確認看看。」
「不要。」直季緊張的說。
「為什麼要阻止我呢?是不是我查出什麼的話會對你造成困擾?」實那子像是捉住了他什麼把柄似的毫不留情的逼問他。
「妳現在重生了不就好了?」直季還是重覆在森林裡說過的話。
「我不想再聽這種話了!」實那子激動的說。
直季卻還是繼續的說:「明年就一歲,後年就兩歲,有好多好多事妳都還得再去學習的,每一天都是在冒險...」
「因為你什麼也不告訴我,」實那子打斷他的話,「所以我要自己去確認,說好喔,等我若是查到你隱瞞的事情回來之後,我希望你從這裡消失。」
直季聽了這話眼中露出悲傷的神色。
「不管我找到什麼,我回來都會和輝一郎結婚的。我要和他過著幸福的日子。
所以我希望你消失,可以吧?」實那子冷冷的說。
直季像是被她的話狠狠的刺痛了,實那子沒有發現他的神色有變,仍然繼續說:「我受夠你了!」她說完轉身就走。直季的眼中閃過一抹野獸的光芒,像是情緒失控,他突然走過去將正在開門要出去的實那子捉住,用力的將她整個人拖了進房,摔倒在床上,他按住了她,瘋狂的嘶吼著:「要我消失然後呢?然後呢?要跟那傢伙幸福美滿嗎?我才是要給妳幸福的啊!妳有什麼不滿?有什麼不滿!!」

綠意盎然的森林,少年直季追著實那子離去的車子,他寂寞的,遙遙的望著。
「妳不會孤獨的....因為我會永遠陪著妳....」少年直季喃喃地說道。

這光景在直季眼中閃過,他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好孤獨,也不再大吼。實那子見他停了下來,連忙將他用力推倒,趕緊爬起來匆匆的逃走。直季仍呆坐在床沿,長髮散落遮住了他的臉,卻仍難掩他眼中的悲哀....。
實那子匆匆逃出直季的家門,仍驚魂未定,她臉色慘白,氣喘噓噓。此時輝一郎的車子正好到了,他看實那子的神色有異,「怎麼這麼早?」
實那子心虛的遮遮掩掩:「沒有啊,睡不著就下來看你來了沒...」
輝一郎似乎不太相信,「那傢伙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沒有,真的沒有。」
兩人開車向群馬出發了,實那子心事重重,但是,她相信,真相就在那座沉睡的森林裡....。
Orchard Square裡,實那子的同事祥子正在澆花,一個滿臉鬍渣的男子突然靠近了她。
「請問,這裡有沒有一位大庭實那子在這兒工作呢?」是國府。
「是,不過她從昨天起休假了..」
「是嗎?」國府像是放心了似的有點高興的說。
「有事嗎?」
「不..沒關係的...」
祥子進去了,國府悄悄的揉掉了那張植物園名單,因為,再也不用再找了....。


第四幕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