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森林 A SLEEPING FOREST
第三幕 記憶在說謊
(續第二幕)
「啊∼妳回來啦?」他看了一下手錶,「最近妳都滿晚的嘛!那個植物園壓榨人嗎?」他還是一貫的笑。「有沒有付加班費給妳啊?」
「你在這裡做什..」實那子還沒說完,直季「唰」的一聲拉下窗簾讓她了嚇一跳。
直季走出落地窗來到陽台上,斜倚在欄杆上懶洋洋的挑著眉毛輕笑道:「要不要我送搬家的蕎麥麵過去啊?」
那笑容只令實那子有說不出的害怕。
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實那子只是仰著頭看著他,直季的笑容伴著冷冷的黑夜宛如一首惡魔交響曲在夜空中迴響著....。
實那子慌慌的奔入自己的家門,一進門就急著拉上所有的窗簾,當她要拉上最後一道窗簾時,只見直季還站在對面的陽台上笑咪咪的看著她。直季將手捲成望遠鏡狀瞇著一隻眼看著她,一副偷窺者模樣,好像實那子愈害怕他就愈開心似的。實那子再不猶豫「唰」地拉上最後一道簾子,就想打電話給輝一郎。
但她拿起電話要撥號時,卻又猶豫了..。
當初受到那封信的牽引到了那個森林去,才引起這件事的,如今,也該以自己的力量去解決才對..。
輝一郎被部長叫到部長辦公室去了。
部長唸著一頁copy的雜誌,內容是有關公司進的高額的美術品流失到海外,輝一郎疑與仲介商掛勾的報導。
「某承辦人員..是指我嗎?」
「還有別人嗎?」部長怒道。
輝一郎十分不服,但是好戲還在後頭,不知什麼人傳來了一張傳真,上面寫著:
拋棄部長的女兒,堅持真愛,讓我們為濱崎輝一郎鼓掌!
輝一郎看了十分激動:「部長是為了令嬡的事不能忍受嗎?」
「你說什麼?」部長怒不可遏。
「我不認為有誰會這樣中傷我!」輝一郎大喊!
究竟是誰要故意這樣破壞我呢?輝一郎完全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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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沒再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吧?」輝一郎問實那子。
實那子搖搖頭。輝一郎卻覺得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結束才對。
馬上就要寄帖子了,實那子望著桌上寫好的,少得可憐的帖子問輝一郎:
「公司的人就只請這些可以嗎?」
「這樣就好了,沒關係。」
「可是至少部長、課長,也要請一下比較好吧?」實那子有些疑惑。
「這些事妳不用煩惱。」
「莫非,我們是不被祝福的一對?」實那子不禁懷疑起來。
「雖然旁人的看法我不在意,但是我不希望我們的婚姻影響到你的工作。」實那子有些擔心。
「不,我現在才真的有活著的感覺,不論是被中傷還是被阻撓,我都會牽著妳的手一步步走向我們12月24日的婚禮。等到10年後,再回頭來看,說不定會覺得自己好帥呢。我絕不會認輸的。」輝一郎認真的說。
「是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嗎?」實那子敏感的問,「我也不會認輸,也會跟著你一步步走向婚禮。所以,你可以全都告訴我嗎?」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直季聞聲來開門,發現是實那子。
「啊,晚安。妳男朋友回去啦?好像工作很忙喔?」
「我有話要跟你說。」
「啊,那請進。」
「在這裡就好了。」實那子冷冷的說。
「這樣會造成我的困擾的,總之我才剛搬來,不想落人口實。」直季理直氣壯的說。
實那子無法反駁他,只好進門。
「我在煮關東煮,妳要不要吃?」
房內一陣食物香味,沒想到他還會煮東西。「不用了。」
「為什麼?妳不是最愛吃這個芋頭嗎?還有蒟弱卷啊!」直季好像很清楚。
「為什麼你連我的口味都知道?」實那子驚訝的說。
「嗯∼」直季頓了一下才說:「因為我看過妳在中之森車站前面買嘛!」他有點支吾以對,「我煮了好多,吃一點吧!」
「向週刊社告密,中傷他的人是你吧?」實那子生氣的說 。
「什麼週刊社啊?」直季好像沒聽懂。
「你對他做了什麼?」
「啊?啊∼∼莫非他向妳哭訴了?」直季靠在廚房的窗台上模仿著輝一郎:「實那子∼∼妳聽我說喔∼說不定我會被外放海外耶∼他們好過份...」直季裝著哭腔說。
「不錯嘛∼像這樣什麼都說的戀人關係感覺不錯喔∼那妳也告訴他了吧?兒時玩伴突然的出現,還糾纏著妳,甚至搬到對面來了,妳也都說了吧?」
實那子卻沒有回答,一臉的心虛模樣。直季見她不語,又說:「什麼?他什麼都說了妳卻沒說?這樣不好吧?這也是一種背叛喔∼∼」
實那子越聽越火,單刀直入的問:「是你去向週刊密告的吧?」
「不是。」直季斬釘截鐵的回答。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不是說過了嗎?愛啊∼就是愛嘛!」直季的回答那麼的吊兒郎當令人無法相信。
「我看你怎麼都是計算精準的那種犯罪者,一點都不像是個變態。」
「我說過我是變態啊!」直季講得那麼直接了當,「我就是那種在陽台偷看妳的一舉一動,看妳男朋友幾時來,你們是如何渡過炙熱的一夜,我就是那種人啊!」
直季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說:「妳不吃的話就回去吧!晚安。」直季直接下逐客令。實那子被他這麼一說,雖有點意外也只好回去了。
實那子前腳才走,敬太後腳就到。
「你的事她向濱崎輝一郎說了嗎?」敬太問。
「她誰都沒說好像想自己解決的樣子。」直季答道。
「滿正點的嘛~」
「對了~是你把濱崎輝一郎的內幕賣給雜誌社的吧?」直季問。
原來真是敬太做的,直季不免嘮叨了他兩句。
「這是什麼?」敬太看著鍋子問。
「蒟弱卷啊∼我最愛吃的...」
敬太撈起一口來吃,卻牽動了嘴角的傷口而叫了一聲。直季才發現他臉上有傷。
「你又打架啦?」直季有點不高興的說,「你也少賭一點吧!」
直季接著又問敬太有關國府的事查得如何,但敬太卻說一直沒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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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府的同居人發現國府失蹤了,房內的東西都收得乾乾淨淨,只剩一口箱子。
她開了箱子只看到一本筆記本,裡面全是有關15年前事件的剪報,還有12歲的實那子的照片。
究竟他想做什麼?她不禁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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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實那子正準備去上班。一如往常她走向那間小小的牛奶店要喝瓶牛奶再去上班。這時她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對她說:「早安!」
是直季。
他早就在那裡等她了。也拿了瓶牛奶在喝。實那子實在是不想看到他,但是卻也不怕他,照常拿了瓶牛奶來喝。
「昨天晚上啊,我想了很久,一直在想...」
「你不要說話好嗎?」
「妳聽就好了嘛!實那子是主題嘛∼」
「不是說叫你不要喊我的名字嗎?」
「我花了一晚一直在想,在妳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我是覺得喔∼∼」
實那子不理他,喝完了就走,直季連忙追上去。
「我在想,為什麼妳會沒有把有個變態男人在纏妳的事情告訴妳男朋友呢?」
「你講結論就好了!」
「可能妳對我也有種無法說出的感覺吧?所以沒辦法告訴他。」
「你別太自負了!」
直季笑笑,沒再追上她,「實那子!」直季在背後喊她:「我今晚整夜都不在喔!妳可以好好睡了!」直季笑著喊道。
實那子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季看著她的背影,癡了半晌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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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太有點擔心失戀的由理而跑到她工作的旅行社去看她。由理看來已經好多了,但還是猛問敬太有關「那個不能不去見的女孩」的事。敬太要由理快點把直季完全忘記,因為接下來直季的處境也不見得安穩,即使能跟他復合,也不會有好事。但是由理還是纏著敬太追問直季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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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園又接到了一個年輕男子的來電,訂購了30株蘭花,聽了上次的電話錄音,好像是同一個人。實那子主張把它當作像上次的電話一樣是惡作劇,但園長還是要實那子送去看看,確定一下是否是惡作劇。
實那子與送貨員一起過去,按了門鈴,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送來了嗎?請進!」
太好了,不是惡作劇。實那子鬆了口氣。
將蘭花送到屋內後,實那子看到那是個坐著輪椅的優雅女人,她開心的對實那子說這是她以前在鄉下的高中教書時的學生送她的生日禮物。實那子聽了覺得滿溫馨的。
「以前也只是那種會惡作劇的小男生罷了,沒想到到現在每年都送生日禮物給我的也只有他而已。」
「嗯∼∼不知道您當初是在哪裡任教呢?」
「群馬縣的中之森那裡的高中。」
「中之森?」
「妳知道?」
「嗯∼是我的故鄉,13歲我才從那裡搬到東京來。」
「真的?」女人開心的說,「那裡的森林好美,水也很甜,時間好像在那裡都停住了似的..」她彷彿陷入了美好的回憶裡。
「啊∼你來了?」女人看著玄關驚訝道。
「是啊!」
實那子回頭一看,掀起門簾站在那裡的卻不是直季又是誰?實那子不由得冷了半截。直季只顧著跟老師打招呼,似乎沒看到實那子似的,「老師今年50了吧?」
「什麼話?才49!真沒禮貌!」老師雖這麼說卻笑得好開心。
「您的腳怎麼樣了?」
直季和老師一直在閒聊著,似乎是感情很好的樣子。實那子站著只覺得既尷尬又不舒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們認識嗎?」老師是在問直季和實那子。
「是朋友。」直季看著實那子說。
實那子只覺再也待不下去,於是便匆匆告辭。直季連忙追出去。
「謝謝妳專程送來。」
「不客氣,這是我份內的事。」
「上次去實那子工作的地方才想到今年不如送蘭花吧!」
「畢業了還會想到送禮物,你也是滿有心的。」
「是從同樣的故鄉來的嘛!自然有一份情愫在啊∼我想,我跟妳之間應該也有這份情愫在吧?」直季嘻皮笑臉的說。
實那子不等他說完就匆匆上車走了,直季還在那裡猛跟她揮手再見。
實那子才走,敬太也來了,因為兩人是同學,當然也是同樣受教於一個老師。
直季嘀咕著說蘭花的錢都是他出的,敬太一毛錢也沒出,敬太則早就習慣了直季的抱怨似的,一點也不在意。
看了滿室的蘭花,敬太問道:「你好像從以前就喜歡蘭花喔!」
「不,是我老爸喜歡。」直季答道。
直季問到有沒有國府的消息,敬太則說已查到他從觀護所出來後好像說是為了要向遺族謝罪所以一直在找實那子。
「他該不會已經找到實那子的住處了吧?」直季緊張的問。
「舊居應該是去過了,但新居應該是不知道的。」
「你真的認為他是要謝罪嗎?」直季懷疑的問。
回程的車上,實那子發現剛才太急著離開而忘了把收據給直季了,於是只好折回去。
實那子按鈴時,開門的是敬太,但當實那子的聲音自玄關傳到室內時,直季臉色大變連忙衝出去。
「啊∼是,確實收到了。」直季從實那子手中拿過收據便急著拉敬太進屋,不料實那子卻驚喜的說:「中島敬太嗎?你是群馬中之森那裡的中島敬太嗎?」
敬太有點詫異的說:「是啊!」
「我是森田實那子啊!」實那子開心的說:「記得嗎?我們小時候不是常在森林裡玩?還在河邊露營啊!」實那子不停的說著小時與敬太玩耍的回憶,敬太卻一臉茫然。
直季臉色慘白,一直拉著敬太要進屋裡去,實那子卻滔滔不絕一臉興奮的訴說著童年趣事。直到外面的送貨員按喇叭催促她,直季趁機要實那子快走,實那子才意猶未盡的說:「我就在那個蘭花園工作,下次有空再聊喔!」開心的走了。直季回到屋內面色凝重的倒在沙發上,敬太不解的問:「奇怪,我小時認識她嗎?為什麼她好像一副跟我好熟的樣子?」
直季默然。
「在河邊露營的事明明只有你知我知,為什麼她會知道?我什麼時候和她玩過呢?」
面對敬太的一連串疑問,直季只是白著一張臉,無言以對....。
實那子在回程的車上,愈想愈不對勁,看到敬太她是很開心,但是仔細想想,卻沒有和他是玩伴的感覺,內心深處一點都不覺得他是自己的朋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股詭異的不愉快感覺湧上心頭。
實那子回到家裡想找出小學的畢業紀念冊,卻找不到,只找到一本小學三年級的作文簿。封面寫著「群馬縣中之森小學三年一組森田實那子」。她翻閱著,裡面有幾頁不知為何被撕掉了。她突然想到:學校老師說不定還記得我嘛!便打電話去查號台查詢中之森小學的電話,但是,得到的回答是:沒有這間小學...
實那子不禁全身都顫抖起來。確實,封面是寫著中之森小學,然而,仔細的查看才發現,封面是換過的。是誰換的?是叔叔嗎?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實那子完全都想不通。她開始懷疑自己所有的記憶,懷疑叔叔告訴她的所有有關過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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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那子一如往常的從家裡出門準備上班,直季則早就在牛奶店等她了。遠遠看著實那子向這裡走來, 他開心的向老闆拿了罐牛奶手忙腳亂的打開來喝,沒想到一陣喇叭聲叫住了實那子。是輝一郎,他一早就跑來接實那子上班,直季看著兩人親密的說著話,正要上輝一郎的車時,實那子也看到了直季,她愣了一下,還是上了輝一郎的車。直季看著實那子,眼裡難掩失望與嫉妒,還有一點點的...哀愁。
輝一郎是帶實那子去見父親。輝一郎的父親是著名的畫家,這次打算為輝一郎失蹤15年的母親開畫展。實那子看著滿室都是輝一郎母親的畫像,倍覺溫馨。
但令她好奇的是,每幅畫中都有十字架。
「因為我母親是虔誠的基督徒呢!」輝一郎解釋道。
如果真有神明,實那子在心裡低語著:我真想跟祂說,把真正的我還給我吧!
為了尋找真正的自我,實那子找出當初叔叔認養她時的戶籍紀錄。昭和46年6月26日生於福島縣御倉市。實那子原姓森田,在叔叔認養她時才改姓大庭。她仔細看了才發現自己真正居住在群馬縣的時間,只有在出事後的三個月,之後便來到東京了。那為什麼自己記憶中的故鄉會是群馬而非福島?這事實在古怪!和中島敬太遊玩的回憶,也是在群馬,祭典的回憶,也是在群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實那子忍不住去找直季。
「妳好。」
「我有話問你。」
「那請進。」直季讓她進屋。
「自從遇見你,就遇到一連串的怪事了。上次碰到的中島敬太是你的朋友吧?」
「是啊!」
「為什麼明明是你的朋友我卻會覺得他是我的童年玩伴呢?」
「妳認錯人了吧?」
「不是。我確實有和他玩耍的記憶在。」
「那可能是在哪裡見過吧?」
「中島的事我知道好多,可是卻不覺得他是我的朋友,這是為什麼呢?我想來想去,想到了你說過的一句話。」
「喔?我說了什麼嗎?」
「在森林裡,你曾說我是你的一部份。這是什麼意思呢?」
「喔∼我常常會胡說八道的,不過是我的怪癖罷了。」
「你認識的我是從幾歲到幾歲呢?」
「我寫信給妳時我是11歲,妳13歲。」
「那之前呢?之前的我你知道嗎?我的故鄉是福島而非群馬,我在到東京來之前在群馬不過住了3個月而已。家人的照片全都是些不知在哪裡照的沒有背景的照片,小學的作文簿也很奇怪...」
直季打斷了她的話:「等等,等等...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總覺得這一切你都在隱瞞我。我的記憶在對我說謊,你知道的話可以告訴我嗎?我的家人真的是死於車禍嗎?」實那子逼問他。
直季的表情漸漸的僵硬:「啊?妳問我?我怎麼知道呢?」他故意轉身背對著實那子。
「我的腳邊不知道是誰的血向我流過來,我站在走廊,好害怕好害怕,卻不知所措。我的家人說不定是在我的眼前死去的。」她難過的說。
「妳幾時想起的?」
「最近。我想,這會不會跟你所說的殘酷的事有關?告訴我!為什麼要約我
15年後見?為什麼一直偷看著我卻不出聲,為什麼到見面要花15年?」實那子越來越迫近核心。
15年後的今天,我會在我們的森林,沉睡的森林等著妳來。
直季回想起自己在家裡的陽台上寫著這封信的光景。
「你說啊!」
「我根本不知道!不過,我問妳一句話好嗎?」
「什麼?」
「不管妳的父母如何或是故鄉如何,妳還是可以活得下去不是嗎?那何必那麼麻煩的去尋找呢?」他嘆了口氣說:「妳12月就要結婚了不是嗎?聖誕節就開始新婚生活了不是嗎?那也可以生孩子組織新的家庭不是嗎?到那時候哪有那麼多時間來管這些呢?」
「 我就是怕被你破壞啊!」
「那妳應該去好好保護未來的家庭才對啊!........啊!是了!」直季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說:「妳到這裡來幹嘛?是人生座談嗎?所以才那麼認真的聽吧?說穿了妳只是想逃避吧?妳對他有什麼不滿?」直季話鋒一轉轉到了輝一郎身上。
「我沒有不滿!」實那子似乎沒有發現他是在轉移焦點。
「妳不是都沒有告訴他在欺騙他嗎?妳只是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覺得不想這麼早結婚,有後悔的念頭產生了對吧?」
「才不是這樣!」
「妳不是說我出現後就發生了很多怪事嗎?是什麼怪事?好像我的信帶給妳不幸似的...」直季嘆了口氣,「妳該不會是一直在等待一個像我這樣的男人出現吧?但是當這樣一個足以破壞妳無聊的生活的人出現時,妳又怕了?」直季帶著挑釁的笑說道。
「你在說什麼?」實那子越聽越生氣了。
「這也不是什麼破壞,妳該對自己更坦誠一點才是。」直季一步步逼近實那子。
「不要靠近我!我討厭你!」實那子害怕的叫起來。
「那也沒關係,妳可以再更討厭我一點!」直季毫不在乎實那子說的話,好像還覺得那是讚美,「更恨我一點好了,沒辦法的,妳還是會喜歡我的。」直季嘻嘻笑道。
「你好奇怪!」實那子匆匆逃出直季的房間。
「哎∼等一下啊!」直季還在喊她,實那子早就跑出去了。
直季關上門,像是打完一場仗似的露出疲憊的神情,他歎息著靠在門上,似乎背負著很深的傷痛。
「當她開始害怕閃光時,就是她會漸漸回復記憶的時候。到那時就怎麼也擋不住,她將會想起所有的一切.....。」
「那將會是何時?」
「可能是10年或是15年吧?」
直季回想起父親跟他說的話....
他站在窗口隔著百葉窗癡癡的望著實那子匆從離去的背影,眼底無限哀傷。
輝一郎的車子剛到,就看見實那子匆忙從對門的樓梯走出來,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他正覺得奇怪,只見實那子抬頭望向對門的某個窗口,才又往前走。輝一郎感到十分疑惑,於是也走到同一個地方往那個方向看去,只見窗口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背心,留著一頭長髮的年輕男子,正用很奇特的眼神看著實那子。
他不禁懷疑起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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