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綺情*現代愛情*俠骨柔情*小說討論
「惜情」番外篇(七)
「有人硬闖『神仙莊』!」天還沒亮,「神仙莊」下頭的明暗樁就不斷地
傳來這樣的消息。
從風盈袖到季風等人都急急地由床上起身,由於溫柔出任務去了,所以,
風盈袖要季風率一隊人下去支援。
光看下面的樣子,季風判斷來人可能有著跟天字號殺手相當的功力。
「入侵者已經到這邊了!」有人喊著,季風與身邊的人開始備戰,但是,
在見到來人的那一瞬間,季風緊急地叫所有人住手,並派人通知風大姐,他就
領著硬闖進來的連惜進去見風大姐。
包括風盈袖在內,東方夢等人也都已經在廳上候著連惜了。
看著失魂落魄的連惜,「連惜,你看起來真的很糟糕,怎麼啦?終於被鍾
情拋棄了嗎?」東方夢取笑著。
「比那還慘吶!他不見了,我已經盡力了,怎麼樣都找不到。」低著頭,
自責不已的連惜啞著聲音說,他實在是沒臉見風大姐,那時,風大姐對他們的
消失沒有任何的行動,表示對他的信任,信任他可以讓鍾情幸福,結果……
「這種事情與我們無關吧!」季風事不關己,無動於衷地拉起坐在他身邊
的梅雨離席了。
「嗯……我還想睡呢!對了!連惜,找人的話,自己找到的話會比較有成
就感唷!」雖然不甚了解鍾情,但也畢竟是跟他共處了那麼久,為什麼鍾情會
做這種事大概也心理有數,東方夢可一點也不同情連惜的遭遇,說完風涼話就
進去了。
「風大姐,我進去瞧瞧小夢。」沒有明白地拒絕連惜,但是唐螢飛也沒有
幫助連惜的打算。
「嗯!你去吧!」風盈袖笑著揮揮手。
「風大姐……」連惜再度低喊了一聲。
「我知道你需要幫助,但是,你捫心自問,我能幫你嗎?」風盈袖搖了搖
頭。
「那……我該怎麼辦?」連惜已經走投無路,求助無門了。
看著連惜垮下來的臉,風盈袖歎口氣,「你有最後一個機會。」
連惜馬上抬頭看著她,「真的?」
「嗯!那個人一定會幫你的,他應該也會常常掌握你們的行蹤才對。」
「我曉得了,謝謝妳,風大姐。我回頭再來賠罪。」急著離開,連惜一拱
手就要走人。
「如果順利找到人,就恕你無罪;如果這樣還找不到,那你再回來賠罪吧
!」目送他走,風盈袖笑著說。
※ ※
※ ※
※
「菡馨宮」中,一個人影端著東西踏進了寢殿內室中,剎那間,一個白晃
晃的影子閃到進入者的身前,並發出示警的咆哮。
「喂喂!你天天這麼對我不累啊?我好歹是個皇帝吧?你可不可以客氣一
點?」原來是皇帝,他在跟鍾情帶回來的那頭豹子說話,牠其實不會攻擊皇帝
,但是警告一下是難免的。
「吵死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榻上傳來。
在聽到聲音的同時,豹子早就一溜煙地跑到榻旁,兩隻前腳搭上榻沿,輕
輕舔著鍾情的手。
「鍾情!你醒了?」放下手中的食盤,皇帝走近榻邊,習慣性地把手放到
鍾情前額,「太好了!燒也退了,終於可以安心了。」
撥掉皇帝的手,鍾情其實還相當地虛弱,「是你?那我在宮中囉?」拍拍
蹭著自己的豹子,「你也跟著進宮啦?」
「你可嚇死我了!在林子中看到你跟一頭豹子在一起,我還以為我那皇兄
變成豹子了呢!」半調侃地。
「就我看來,你可一點死的徵兆都沒有。」淡淡地,不帶感情地。
「不談這個,你為什麼會在那邊?皇兄為什麼沒跟你一道?為什你會病成
這樣?太醫說藥對你一點用都沒有,害我無計可施,你躺了近半旬你知不知道
!」皇帝早就惜慣鍾情無情的樣子了,重點是,他終於可以把悶了許久的問題
問他了。
「這些都跟你無關,我要完全恢復可能還要一段時間,只要派個人幫我跟
這孩子送吃的就行了。」鍾情不想多說。
「真的什麼都不跟我說啊?好歹也看在我這幾天都親自照料你的份上跟我
說啦!」
「要人情去跟你那個皇兄要,我可沒請你這麼做。」鍾情照舊是不領情。
「跟皇兄吵架了?」試著探問。
「你認為他吵得過我?」
「說的也是……」點點頭,基本上,別說誰會吵贏,而是這兩個根本就吵
不起來。想了一下,他又問:「那……是皇兄移情別戀遭你滅口了?」
「你是覺得我要跟別人競爭很好玩,還是要侮辱你皇兄看人的眼光?再說
,你皇兄被我滅口你那麼開心做什麼?」
「反正意思就是你不可能告訴我原因就是了?」
鍾情不搭理他,逕自闔眼休憩,擺明了「懶得理你」!
「好吧!你好好休息,對了!因為宮中沒人可以照顧你,所以我帶你回後
宮,你小心不要露餡了。」皇帝突然想到什麼似,笑了笑,對鍾情說著。
「後宮?」聽到一個有趣的名詞,鍾情總算賞臉地看向他,「我沒那個閒
工夫出去,等好了我就離開。」
※ ※
※ ※
※
為了弄清楚皇兄跟鍾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皇帝正打算秘密派人打探消息
,人才進入御書房,就見一道影子閃出。
「子仲,我有要事要你幫我忙!事情很急!」當今世上,除了連惜之外,
沒有人可以這麼稱呼當今聖上了。這個幼名是先皇親自取的,為的是要讓皇帝
記住自己的前頭還有一個庶出的皇兄。
眉頭一挑,皇帝心中已有了計較,不動聲色地笑著開口:「是皇兄啊!好
久沒見了,怎麼想到要來拜訪我啦?」
連惜是日夜兼程趕來的,氣都還沒順過來呢!喘著氣說著:「我沒時間跟
你嬉皮笑臉了!我要找鍾情!盡可能的快!除了你沒人可以幫我了!」
「皇兄,急也沒用,先喝口茶順順氣,找人的事就交給我吧!」遞了放在
他御桌上那杯水過去,笑得相當開心地續道:「不過……不論我要做什麼或請
你做什麼你都不能過問。」
「你在玩什麼把戲?」連惜太了解他這個異母弟弟的性子了。
「我說皇兄啊!想不想找到我那個皇嫂啊?」
「廢話!不過,你最好不要讓他知道你這麼叫他。」
「這我曉得,那就全聽我的!」他笑得篤定極了。
這下子,除了點頭外,還能如何呢?
「嗯……皇兄毋須煩心,我一定盡力幫你,這段日子你就暫住到先前你們
住的「璇璣宮」去吧!只要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
「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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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菡馨宮」在鍾情的堅持、皇帝的允許下,只留了一個侍女,而且
,鍾情禁止她進入寢殿內室,她主要的工作就是將食物跟衣物等等的東西送到
外廳。
鍾情的身體恢復的其實並不快,但是,還是漸漸有起色,醒的時間慢慢長
了,但,除了偶爾在宮內的庭中走走之外,他根本不到外頭,「菡馨宮」的神
秘姑娘依舊神秘。
皇帝一下朝就去寧貴妃的「寧雲宮」,開心地說:「愛妃,昨晚一夜的寒
風,今早梅亭的梅花都開了,能否賞光陪朕賞梅呢?」
寧貴妃欣然地同意了,皇帝溫柔地提醒著:「外頭寒意甚濃,愛妃可得多
加件毛麾。」轉身吩咐著要人拿出那件白豹皮的大氅。
兩人在眾人簇擁下往梅亭移動,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愉快。
「菡馨宮」中的鍾情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膳,白豹乖乖地坐在他腳邊,懶
洋洋地動都不動。
突然間,白豹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外衝去,鍾情的錯愕沒有持
續很久,披上一旁的毛麾就跟了出去,只放著白豹出去,平靜的後宮就有得亂
了,他怕的是會有人傷了牠。
才到外頭,就見到白豹子繞著寧貴妃腳邊不停地低聲嗚咽著,從鼻腔發出
的聲音好似哭泣著,磨著蹭著,不肯離開。
鍾情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寧貴妃身上的那件毛麾一定是這孩子的母
親的毛皮吧!母親味道未散,一定是引起這孩子的孺慕之情了吧!
「愛妃,不用怕,牠是鍾情養的,不會攻擊人的。」皇帝沒有其他行動,
溫言安撫著受到驚嚇的寧貴妃。
「那我可不敢保證……」鍾情用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狀似不經意地
推翻了方才皇帝說的話,又引起了一陣驚恐。
「鍾情,我們正要到梅亭賞梅,一起去吧!」皇帝不以為忤地對鍾情提出
邀請。
鍾情沒理他,對白豹子招招手,白豹子乖巧地回到他腳邊,還是帶了點哀
傷,在鍾情的腳邊蹭著。
「皇上……這位是……」身為後宮的其中一個女人,不管多受寵,都得對
任何敵人產生危機意識,此地是「菡馨宮」,這位姑娘是由裡頭出來的,用著
可說是大不敬的語氣對著九五之尊說話,這個人到底是……寧貴妃當然心中有
底,但是,還是不失禮數地問著皇帝。
「他是鍾情,現在就住在『菡馨宮』。」皇帝笑答,他的說法其實並沒有
錯,只是隱瞞了一些細節。
「這些日子在後宮讓所有人議論紛紛的娘娘吧?」寧貴妃知道自己可能碰
上在後宮中最大的勁敵了。
「他是連惜幫朕引薦的,朕很欣賞他。」皇帝又繼續他那種讓人誤會的說
辭。
「連大人?聽說連大人不是要與李大人的千金成婚了嗎?怎麼這位……」
寧貴妃用著質疑的態度卻又聰明地語帶保留;連惜不是會把自己認識的女子介
紹入宮的人,畢竟後宮是連惜負責守衛的範圍,寧貴妃還頗為了解這個禁軍首
領。
「是啊!已經籌備了一段時間了,朕已將李大人的千金接進宮內,現在人
在『璇璣宮』中,就等連惜入宮了。」皇帝喜孜孜地說著,彷彿要結婚的人是
他;卻也巧妙地避掉了寧貴妃質疑鍾情身份的問題。
耳中聽著兩人的談話,但是鍾情並沒有其他的表示,對白豹招了招手,就
進裡面去了。
雖然口中跟愛妃閒聊,皇帝對鍾情的反應可是極其注意,好小子!臉色變
都不變,擺明了就是不感興趣就是了?哼哼哼!就不信你真能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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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惜要娶李大人的千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麼說來,連惜老早就在
籌備這件事了?不可能!他對連惜那傻瓜至少還有那麼一點信心,還是……這
根本就是那個玩心超重的皇帝搞出來的把戲?
不可能,皇上那傢伙再愛玩,也不敢拿連惜不可能准許的事情來玩的,那
麼,這件事連惜知道?只有他從頭到尾都被瞞在鼓裡?
所以……皇帝才會讓他待在後宮,深知他絕不會主動與他人接觸,更讓他
知道身處後宮,連外出的念頭都沒有。
不管如何,後宮中也都人盡皆知了,事情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的吧?連惜的
新娘?他倒想看看那個戀兄的皇弟會挑一個怎麼樣的新娘給他那個呆瓜皇兄。
隆冬的北方,寒氣沁心,鍾情獨自慢慢地步向「璇璣宮」的方向。
進入「璇璣宮」的範圍後,鍾情就感到怪異,如果皇帝說的話是真的,那
麼「璇璣宮」應該是人聲鼎沸的,但是,卻靜的出奇,靜的彷彿此地從不曾有
人煙,鍾情心中有著不祥的感覺。
彷彿就是要印證鍾情不祥的預感,就在他接近「璇璣宮」正廳時,隨著凜
冽寒風傳來的除了一陣陣靜謐之外,還挾帶著一絲異常的香味,那種有些甜、
入鼻後彷彿要痲痺全身感覺一般的沈木檀香味。
這香味……心頭一凜,疾步走到正廳外頭,望向裡頭,心中一沈,鍾情佇
立當場,他甚少碰到會讓他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的狀況,而現在他卻正面臨著
這樣的情形。
應該是準備大婚的地方居然出現了靈堂,這算什麼!
正廳中,映入眼中的,是一具上好檜木精雕的棺木,棺蓋尚未蓋上,顯然
是近幾天才放進來的;兩旁,燃著五對白色巨燭;正迎著棺木的方案上,點著
上好的沈木檀香,裊裊輕煙隨著洩入室內的風,往外頭吹送著,刺激著站在外
面的人的身心。
等等!這地方不是那個什麼大人的千金住的嗎?怎麼會有……其中必定有
詐!尤其又是從那個不可信賴的皇帝口中聽到的。
思索了一下,鍾情心想:既然都到了這裡,就進去看看那個皇帝到底在玩
什麼把戲,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要真怕了他就不是鍾情了。
不管如何,還是先去確定一下那個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的棺槨裡到底藏了什
麼花樣吧!警戒著四周的情況,以防在走到靈堂前中了埋伏。
沒有任何的陷阱,鍾情平安到達棺木所在地,但,卻在瞧見棺木裡的人的
同時,所有力量煞時全用盡了似,鍾情滑跪坐在棺柩旁,深邃眼瞳中映出了棺
槨中鍾情最親近的人──連惜。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是他!騙人的吧!但是……毫無生氣的臉龐,血色褪
盡的蒼白面容……都指向了一個事實……
死了?不可能的!肯定是假的,不過,連惜那個老實人大概也想不出這種
方式的,另一個幕後黑手不做他人想,只有連惜那個玩心頗重的皇弟了。
認定了是開玩笑,平靜地,鍾情開了口:「連惜,這不好玩,你可以起來
了。」
沒有動靜,打動主意要裝到底?鍾情的怒意橫生,他們兩兄弟真的這麼處
心積慮地要整他嗎?這種玩笑已經不能算在玩笑的範圍內了!
不想,或是不敢,鍾情始終沒有伸手去探棺中人的鼻息,「連惜!你最好
起來,否則當這棺木真的要讓你躺上一輩子時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我發誓
我一定會鞭屍!聽到了沒?」緊握著雙拳,鍾情略帶怒氣的低吼。
鍾情跪坐的勢子向前傾,拉出不離身掛在胸前的一塊暖玉,這暖玉是先皇
送給連惜的親娘的,連惜知道鍾情體溫偏低,雖是有內功護身,仍是擔心,親
自幫他帶上,要他絕不可以拿下來。
「最後一次機會!」緊緊抿起略為失去血色的雙唇,拉著暖玉,回應他的
,只有自己稍快的心跳。
深吸了口氣,使力扯斷繫在頸上的紅線,卻因用力過大滑落在地,「鏘!
」清清脆脆的玉玦落地聲,抓住了鍾情一直沒有離開過連惜的注意,看著暖玉
玦,伸手拾起,彷彿呵護著什麼似的,指尖輕柔地掃過玉玦。
持著玉玦的手舉起,放開,「還你。」暖玉玦自鍾情手中墜落,落入棺中
連惜的胸口,紅線隨著玉玦落下,垂在一側,微顫在空中的手似要探入撫上連
惜的臉頰,動作停頓了半晌,終究是易掌為拳,收了回來。
微低著頭,鍾情的口氣之差是前所未有的:「你給我聽清楚了!等我踏出
這裡,我們之間再無瓜葛。」語畢,毅然地轉身離去,唯一遺留的,是一滴閃
著晶亮光芒劃破寂靜空氣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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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凝的氣息,悶痛的心頭,鍾情並未讓這些影響他的行動,舉步向外走,
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停滯,臉上是沒有任可瞧出端倪的表情,只能略由他過快
的腳步看出一些不對勁。
幾乎要踏出宮外了,宮門口,皇帝不知何時已站在那兒,直直地看著他,
鍾情不打算跟他說些什麼或聽他說些什麼,沒有避開他似乎要望入人心的眼神
,腳下的步子依舊未見停頓。
在劃過皇帝身邊的那一瞬間,皇帝開了口:「……鍾情……」
「閉嘴!」鍾情心煩意亂地打斷他的話,「我要出宮!」
「出宮?那連惜怎麼辦?」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讓皇帝有點亂了步調。
「他是誰?」這樣子的鍾情語氣是皇帝從未見過的。
「鍾情,你……」皇帝是真的著了慌。
「既然他能夠毫無牽掛地放下一切,那麼我做的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語氣中的冷淡足以叫人打寒顫。
「就算這樣,我也不能讓你在這個時候出宮,你知道自己的身體還沒恢復
吧?」
「干卿何事?」鍾情不帶感情地說著,一心只想盡快離開這裡,提氣打算
使用輕功,也顧不得原本就尚未恢復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的刺激。
果然是勉強了自己,瞬間,鍾情晃了一下,身子向後軟倒,皇帝大驚失色
地大喊:「鍾情!」因為他們有點距離,皇帝根本來不及伸出援手。
無聲無息地,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影凌空閃出,在鍾情即將倒地的同時接
住了他的身子。
鍾情並未失去意識,在他昏眩之前,半開的眼簾中出現了那個應該是躺在
棺木中的人,依舊是滿臉的驚慌與擔心地望著他,手中還緊握著剛剛丟下的暖
玉。
說不出是放心或氣憤,鍾情在意識消失前,喃喃地在連惜耳邊說了一句話
:「……這筆帳,有得算了……」閉上眼的那一剎那,鍾情的嘴角浮現了笑容
。
沒有理會站在外頭的皇帝,連惜抱起鍾情就往內走,他知道他跟鍾情這回
都讓他那個玩心超重的皇弟耍了一道,要是早知道鍾情的身體狀況,說什麼他
也不會同意這個意見。
「皇兄……」
「所有的事情都等鍾情醒了之後再說。」連惜沒時間想其他的事,他懷中
的鍾情最為重要。
※ ※
※ ※
※
緩緩地眨了眨眼,鍾情清醒過來,他躺著?想了一下,他記得了!他倒在
連惜的懷中,那麼現在他身在何處?
稍稍打量了四周,不像他在「菡馨宮」的寢室,想撐起身子,卻有點力不
從心;些微的震動驚動了連惜,驚喜地說:「覺得如何?」伸手探了鍾情的體
溫,自然地攬住鍾情的身子,深怕鍾情又會消失。
沒有使力,但拒絕意味明顯地推著連惜,鍾情面無表情地別開頭,「你做
什麼?」
「鍾情?」
「『故』連大人,您不是要娶妻了嗎?」鍾情語氣平淡地說著。
「……鍾情……」除了苦笑還是苦笑,早知道鍾情決不會善罷干休的,「
我拜託子仲幫我找你,誰知道你居然就在宮中,他也沒說,要我不要多問,只
叫我要聽他的指示,他沒有說娶親這件事,只叫我詐死,說這樣你自會出現。
」方才連惜已經向他那個皇弟問了事情的大概。
理都不理,鍾情自顧自地下榻,轉身收拾自己的東西。
「鍾情,你在做什麼?」
「在下做什麼與大人有何相干?」鍾情泛出假意的輕笑,「如果大人不健
忘的話,在下說過,步出大廳,我們再無瓜葛。」
連惜無言以對,這回這玩笑真的開大了,也難怪鍾情會氣成這樣,但是再
放他走,就真的找不到他人了,「鍾情,這件事的確是我跟子仲的不是,但是
,你仍在『璇璣宮』內室。」
「我要離開這裡,你打算如何攔住我?動武?」
「鍾情……」連惜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他出手。
不再搭理連惜,鍾情轉身走出房門。
「鍾情……你記得之前臨走前給我的三個藥瓶?」連惜突然提起鍾情離開
前交給他的事物,這可以說是鍾情對他的一切心意。
「您是說這個?」鍾情輕笑著,手中把玩著不知何時從連惜身上摸出來的
藥瓶。
「這……是何時?」連惜連鍾情已經對他下手都不知道。
「既然連大人已無要事,在下先行告退。」鍾情轉身步出了房中;連惜只
得緊跟在後,鍾情並未阻止,但也沒有反應,就像身後沒有人似的。
連惜也不再說話,就跟著鍾情右拐左彎的,眼看前頭就是後宮了,鍾情一
點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連惜終於忍不住出口阻止了:「鍾情,再走下去就
是後宮範圍了,你要進去嗎?」
還是沒理他,鍾情進入後宮,連惜只好跟了進去,他之前是禁軍首領,後
宮護衛也在管轄之內,後宮對他而言並非禁地。
「啊!娘娘,您到哪裡去了?奴婢一整早都沒見到您,要是皇上怪罪下來
,奴婢可擔當不起。」走近「菡馨宮」,在「菡馨宮」侍候的侍女急急地走了
過來。
「娘娘?誰啊?」連惜滿臉不解地問。
見到熟悉的連大人,侍女先行了個禮,笑指著鍾情說:「這一位就是了!
皇上最近帶回來的娘娘,雖未正式封賞,不過皇上對娘娘可寵了,天天親自端
湯送藥,照拂地無微不至那倒也就罷了,每晚皇上也都在『菡馨宮』過夜呢!
」言下之得意明白的很,有幸服侍後宮最受寵的娘娘,
連下人都會沾光的呢!
「什麼?」連惜不可置信地。
「別讓他進來。」鍾情沒有停步,經過侍女身邊時交代了一句話。
「鍾情……你……」連惜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嘆了口氣,還是跟進去
。
侍女嚇了一跳,連忙阻止,「連大人,娘娘交代了,不讓您入內,就別讓
奴婢為難了。」
不想多廢唇舌,連惜一閃身就進了宮中。
大廳裡,鍾情正坐在一旁太師椅上,一手支住下巴,另一手拎著一杯香氣
淡雅的茶,背對著廳門口,聽見了腳步聲,卻連頭也沒回。
「鍾情……」連惜走了過去,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沒有抬頭,僅僅是瞟了連惜一眼,他倒想看看這個傻瓜會用什麼方式要他
回心轉意,「連大人何事?」
「鍾情,別喊我大人,我早就不是什麼大人了……」連惜往鍾情隔壁坐了
下來,「身子還好嗎?」一大堆想要解釋的事情,可是,鍾情瞧起來還是有些
不適的樣子。
「一時半刻還死不了的,連大人的關心,在下心領。」鍾情撇得可清楚了
。
「你臉色不好呢!發燒了?」連惜放心不下,反正要談什麼都沒有鍾情養
好身體要來得重要,伸手探了探鍾情的額頭。
沒有避開,鍾情只是定定地凝視著連惜,「有事就快說,我沒空在這邊跟
你瞎耗。」
「所有的話都可以等到你養好身子再說。」連惜小小聲地說著,「我會一
直陪著你,你先休息吧。」
也不吭聲,鍾情起身往內移動,連惜自然是跟了過去,也因為一直跟在後
頭,並沒發現走在前方的鍾情露出了微笑,讓連惜看了會毛骨悚然的微笑。
鍾情的手才剛剛觸到寢殿的門上,一團白影就飛撲出來,鍾情當即側身避
過,那團白影也猛然煞住了勢子,這麼快的速度,如此強勁的力道,居然落地
無聲,連惜心中暗暗吃驚。
隨即,連惜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敵意,那團白影擋在鍾情的身前對
他張牙舞爪。
嚇了一跳,「這是……豹子?」連惜猛然想起之前皇帝跟他說的時候提過
的那隻老喜歡找他麻煩的豹子。
「如你所見。」鍾情扔下一人一獸,自顧自地往裡走,語氣中帶著笑意,
帶上房門。
「看來,我要不傷你而入內才行了。」連惜對著白豹苦笑。
白豹似乎不把他放在眼中,端坐下來,舔著自己的前腳,擺明了要守在房
門口。
連惜開始覺得這一人一獸是故意套好的了,閉上眼長嘆了口氣:「打個商
量吧!讓我進去好嗎?」真的無計可施了,居然認真地跟一隻豹子打起商量。
白豹愛理不理地揪著他看,歪著頭打量眼前這個逼不得已跟牠低聲下氣的
人,似乎在想要不要考慮一下他的提議,然後還是偏過頭去,趴在交叉起來的
前腳上,閉起眼來假寐。
連一隻豹子都不肯給他面子,看來,他只好自力救濟了,比速度,他有自
信比這豹子還快上一些,但是,也要有地方讓他進去才行,看了看也只有窗子
可以當通路了;屋頂本來也是一個好選擇,但是,得要破壞一些瓦片才能夠進
入,破壞不難,但是在裡面休息的鍾情一定會被打擾的。
側過身,足尖點地,連惜竄向開了一半了窗子,白豹警覺地站起身往他那
邊衝的時候,連惜已經進了室內了。
白豹立刻跟進,輕盈地落地無聲,抬頭望向要牠留在外頭的鍾情,白豹看
來似乎有些無奈。
鍾情沒躺著,坐在房中唯一一張桌子旁,按照慣例,手中還是有個杯子,
在空著的手不到一寸的桌面上,放著一顆晶瑩渾圓的碧綠色球狀物,應該是藥
丸子才對。
半瞇的眼簾抬起又垂下,默許了他進入的行動,對到他腳邊蹭的豹子拍了
拍,笑道:「我沒怪你的意思,你到外頭去吧!我有事要跟他說。」
垂地的尾巴揚起,甩甩擺擺地晃了出去,經過連惜身旁時,還有意地捲了
一下他的腳踝,「啪!」的一聲,在離開的那一瞬輕輕細細地點在連惜的腳背
上,同時示警似的回頭睨了他一眼。
「……鍾情……」連惜走近他。
「先吃下那個。」手一揮,打斷連惜接著要說的話,指指放在桌上的藥丸
。
拿起藥丸就往嘴中送,彎下身,扶住鍾情的手,就著他的手喝了他手中那
杯子裡的茶送藥。
「可以說了?」
「嗯!當然可以,如果你能說到讓我聽的話。」鍾情還是要笑不笑的。
「鍾情,你根本沒生我的氣,就別再刁我了行不行?我認錯了。」連惜拉
張椅子靠著鍾情坐下。
「何以見得?」斜著眼瞄他,神情依舊冷然。
「在『琁璣宮』時,為何不確定一下我是否還有鼻息?」連惜長吐了口氣
,沒有望向鍾情,只是提出自己已經有了答案的疑問。
這個問題收到了效果,姿勢沒變,但鍾情持杯的手微晃了一下,有一個那
麼了解自己的人到底是好是壞呢?心中是這麼想,嘴上可沒有放鬆的意思,「
你可真有把握,肯定就是你心中想的那個答案?」
「沒有十分也有八成吧!因為只要不確定我斷氣與否,就可以認定我並沒
有真的死亡,還可以有一絲希望。」連惜緩緩道來,對於了解鍾情這件事不特
別得意,也不特別開心,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到的。
果然……從剛見面到現在,只要有關於自己好像就從沒有瞞天過海成功的
前例,「你啊!只對這種事情敏感……」
這句話對仍舊戰戰兢兢的連惜來說,不啻是特赦令,鬆了口氣,笑道:「
因為是你的事情啊!」
∼∼∼∼∼∼∼∼∼∼∼∼∼∼∼∼∼∼∼∼∼∼∼∼∼∼∼∼∼∼∼∼∼∼∼∼∼∼∼
乍聞此語,鍾情愣了一下,然後大笑出聲,這個人一定不知道自己在無意
中說了句可稱得上是甜言蜜語的話吧!衝著這點,原諒他好了,算了下,時間
也差不多了,「連惜,是不是開始覺得身體怪怪的?」
方才就一直覺得哪兒不對勁的連惜點點頭,「怎麼了嗎?」
「方才那顆藥丸是什麼你不曉得吧?」
誠實地頷首,連惜發現自己開始渾身燙熱,好像在溫度奇高的地方呼吸般
地,不管是吸氣吐氣都灼熱的驚人,卻又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他並沒有精神不
濟、昏昏欲睡的症狀出現。
「想知道?」鍾情一副吊人胃口的表情,笑的樣子就像之前要放手整人的
模樣。
點點頭,他進一步確定了一件事──他不是生病;身體狀況朝著奇怪的方
向發展,如果在兩人身處床上,氣氛融洽時,會有此種情況其實是正常的,但
是,他現在應該跟鍾情還處於剛剛和解的狀況下吧!難道是鍾情剛剛……
看著連惜隨著心情而改變的表情,鍾情再度大笑,「對!是我動了手腳,
就是那藥丸。」
「那是什麼?」連惜知道鍾情謹遵師命,絕不會碰春藥一類的東西,但是
……他的身體狀況又明顯地表達了剛剛那藥丸的效果。
「補藥。」鍾情笑得可得意了。
「補藥?」驀然大叫,有哪種補藥是這樣補法的?
「加了很多枸杞的補藥。」鍾情把話補完整,連惜當場就無言以對。
枸杞是一味對人體有益很普遍的藥,很多補藥及食膳中都會出現,但是,
有一種人最好別吃──遠離家中的男人不能吃,尤其家中已有妻小的男人更是
不能吃。
看著大笑的鍾情,連惜還是沒有任何行動,他一向把決定權交在鍾情手上
的。
鍾情起身往他走過去,屈起一隻腳放到坐著的連惜的兩膝中間,雙手同時
往連惜的雙肩掛上去,似笑非笑地居高臨下望著連惜開始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算是同意了,還是仍要整他呢?連惜不敢亂動,眼觀鼻,鼻觀心地沉沉
地呼著氣,也沒敢再抬頭看鍾情,會把持不住的。
「你不要?」鍾情壓低了聲音,俯下了頭靠在他的肩上細細地說著。
感受著帶有玩心的惡意挑逗,淺淺呼氣在頸間與耳廓中盪漾,連自己的心
都跟著盪了起來,「我能要?」連惜咬著牙,正襟危坐,直視著前方問。
體溫略低的手順著滑下的勢子往他衣襟內走去,侵入一層層的衣衫,在碰
到左胸口時停頓了,手掌貼在上頭,微不可聞的低嘆:「你總得給我一個你沒
死的確實證明吧!」
果真還是不安吶!他早該知道「死亡」這字眼對鍾情而言到底有多讓他心
亂;不再多說,單手支起鍾情的臉,「幾乎」觸上了稍嫌冰冷的唇。
在碰到鍾情的薄唇之前,一隻手掌阻住了連惜的行動,「你要做什麼?」
「不是要一個證明?」
「是啊!就維持這樣不要動。」鍾情再把手掛回原處,放在胸口的手掌就
擺在那邊,整個人也往連惜身上貼。
「菡馨宮」寢殿外面就見一隻白豹,百般無聊地把頭往交叉的前腳上擺,
可以聽到裡面不斷傳來某個人沉重的呼吸聲以及另一個人偶爾的淺笑聲……
遠遠的,聽到了「皇上駕到」的聲音,侍女的聲音沒多久就靠近了寢殿,
「皇上請留步……方才連大人他……」
「連惜在裡面?多久了?」皇上詫異的,他還以為鍾情不會那麼容易就放
過皇兄的呢!
聽到皇帝這麼問,侍女心想:皇上等一下肯定要龍顏大怒了吧!吞吞吐吐
地:「有一會兒了。」
「有事找我嗎?」寢殿的門開了,出來的人是鍾情,連惜還在裡面調息。
「連惜在裡面?」
「是啊!」
看著微瞇起眼還帶了點笑意的鍾情,皇帝不知為何覺得毛骨悚然,乾笑了
一下說:「那……我晚點再來。」
「等等!」鍾情開口,「在我的身體完全恢復前,連惜就跟我住在此地,
吃的問題就交給你了。」
「這……你們搬到『琁璣宮』不好嗎?」此地畢竟是後宮,雖然閒雜人等
不會亂闖,但是現下鍾情還被所有人認為是中宮後補呢!居然在宮中收留一個
男人。
「我不想去一個會讓我有不好回憶的地方療養身體。」不輕不重地語氣,
卻緊緊壓迫著皇帝,皇帝聳聳肩,只得同意了鍾情的意見。
「呃……那,你們小心就是了。」也知道自己理虧,不再多說什麼。
「你受傷了?何時受傷的?」抿住雙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鍾情充滿惡
意的故作親切地問著,方才他就查覺了,皇帝說話的時候明顯地有點中氣不足
,不嚴重,只要休養個數天就沒事了。
「明知故問?」皇帝也不笨,知道鍾情是有意提起的。他的確是受傷了,
是被某個聽完整段事情的傻子怒極而發的掌風捲到。
但笑不語,皇帝想發脾氣又礙於連惜的關係沒敢發作,惹得鍾情大笑。
心情變好地回到室內,連惜的調息也已經完成了,「子仲來了?」
「已經走了,你就留在這裡,其他事情讓你那個皇弟去煩惱。」
連惜深深地看著他,「是想整他吧!」
「反對?」
「當然不!」那個孩子氣的弟弟早就應該被人修理才對,對他發了一掌還
沒完全消他心中怒氣呢!
鍾情彎起唇角笑了,對連惜招了招手,在連惜耳邊說了一串話,讓連惜大
笑出來,忙不迭地點頭同意,看來還真的是被帶壞了。
「菡馨宮」沉寂依然,但是後宮對裡頭的人的揣測卻已經到達最高點,最
有希望成為中宮的姑娘無視所有,讓一個男人住進「菡馨宮」,皇上不但知道
,居然還沒有阻止,除此之外,還天天都親自送吃的過去,弄得整個後宮耳語
四起,各種猜測紛紛出籠,當然啦!自然是不敢讓當事人知道。
雖然宮外的風聲甚囂塵上,但對「菡馨宮」內一點影響都沒有,送來膳食
,皇帝自然也留下來跟他們兩個一道用餐。
「後宮最近謠言四起……」提了個話頭,皇帝故意不往下接,瞟了瞟並肩
而坐冷落他的大哥跟「大嫂」。
「說你戴綠帽了吧?」鍾情一臉沒趣的樣子,提著竹箸在碗邊點啊點的。
「不要說得好像不關你的事可以吧?」
「本來就與我無關啊!是你把我帶回後宮的,現在倒怪起我了?」鍾情愉
快地笑著,低下頭吃連惜放到他碗中的菜。
「你該不會也說添油放醋的主謀與你無關吧?」皇帝也不是傻瓜,鍾情堅
持待在此地故意造成如此想法他也不會不懂。
「你大可出去澄清啊!」鍾情不在意地擺擺手,捧起杯子喝了口茶。
「然後剛好讓他們覺得我在越描越黑?」這根本是要陷害他的提議嘛!
理所當然地點頭,鍾情笑著倚向連惜,低聲地跟他咬耳朵,連惜也聽得笑
出來,總之,做得極其明顯,皇帝對他們而言是妨礙者就是了。
看著從小就疼自己也最縱容自己的皇兄也不幫腔,就只顧著跟情人在那兒
耳鬢廝磨,皇帝動怒了,手中竹箸往桌上一拍,人就離開「菡馨宮」。
就在皇帝的背影一離開視線,連惜就開口了:「真的生氣了。」
鍾情姿勢不變,笑了,「也差不多了,我們剛剛做得可說是過份了,再說
他好歹也算是天子嘛!」說是這麼說啦!口氣中可一點都沒有尊敬這個九五之
尊的意思。
「所以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離開此地。」鍾情站起來,「打鐵要趁熱,所以要整人也要在所有人都
在興頭上的時候玩啊!」
「等等!」連惜出聲叫住鍾情。
轉過身想問連惜為什麼叫住他,連惜已經走了過來,手中拿著的就是那時
他扯下來的暖玉,乍見玉玦,鍾情眉眼都泛上了笑意。
「還笑呢!你那時可是把我嚇著了,恩斷義絕的樣子。」連惜現在談起還
是心有餘悸。
「怪我?」鍾情不動,任他撩起自己頸間的髮絲,又大又溫暖的手繞過脖
子小心地不扯到頭髮地綁著紅繩,口中帶點撒嬌地反問。
「不!是我的錯……」輕輕將玉玦放入衣衫裡,貼近鍾情的胸口,一個柔
情似水的吻也隔著衣裳覆在同樣位置上,「答應我,不要再拿下來了,嗯?」
「只要……」
截斷了未完的話語,「沒有只要!絕不會再發生!」信誓旦旦地。
「傻子。」鍾情笑了,足以讓連惜看呆的笑顏,「別再呆站著了,走吧!
」
兩人這回要光明正大的「走人」。
就在眾人見到皇帝臉色不善地從話題中心地點走出來時,大家都暗自猜測
到底裡面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就看見鍾情跟連惜出現在眾人面前。
「連大人……」在所有人好奇的人當中,終於有一個被推出來當問話的代
表,「您是否知曉方才皇上為何面色不善呢?」
「這得問他才行。」連惜忍住笑意,撇了眼身旁的鍾情。
鍾情沒開口,這票人也不曉得該如何開口,畢竟鍾情由入宮至今,後宮見
過他的人絕不超過一隻手掌的指頭數,加上鍾情一身冷冽的氣息,漂亮的臉上
沒有表情,完全瞧不出喜怒哀樂,更加重了那份疏離感,一時之間倒沒人敢開
口說話。
「妾身也想問問。」嬌柔悅耳的聲音越過了眾人傳來,是寧貴妃。
「有何指教?」鍾情總算是給面子,開了口。
「皇上何以怒氣沖沖地由『菡馨宮』中出來呢?與兩位是否有關?」
「貴妃是聰明人,瞧這樣子還不明白嗎?皇上對我下不了殺手,卻又只能
眼睜睜地看我與他人離開,會不氣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鍾情做了跟先
前皇上在解釋他們的關係時用的方式。
「妳要離開?」寧貴妃無法了解一個受寵的女人何以想要離開這個擁有天
下的男人身邊。
「當初是他硬要把我留下的。」這句話也沒有錯啦!只是當時的情況沒有
說明就是了,但是能形成的誤解可就驚人了。
寧貴妃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詳詳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鍾情,赫然發現
一件極驚人的事,「你……是男的?」因為先前見到他,鍾情都罩著斗篷,根
本看不出來,那……皇上留了他在後宮那麼久,又對他呵護備至,難道……在
場所有人都愀然變色。
「我從未親自承認我是女的吧!」鍾情終於大笑,挽起連惜,兩人幾個起
落已經遠離宮城,留在裡頭的,只有一堆未解開要讓皇帝承擔的誤會跟鍾情的
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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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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