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這樣

靠窗坐著﹐看著漫天的雨點出神。

沉滯的空氣。
沒有一絲風。
鬱悶得叫人窒息的天。

『對不起。』
感覺到身邊空氣的流動﹐我回過頭來。
『我來遲了。』
『等好久了﹖』學姊在對面坐下。
我搖頭﹐為她遞上了餐牌﹕『吃點什麼﹖』
『哇﹗好體貼哦﹖是我教導有方嗎﹖』
這些年了﹐學姊還是改不了玩笑的語氣。
『還是﹐是「近朱者赤」﹐你從仙道身上學到了他的好處﹖』
沒有防備地聽到他的名字﹐心中不禁一痛。

相信我﹐如果可以﹐放棄絕不是我的本意…

突然﹐學姊盯著我的臉﹐用力地端詳了好一會﹐皺起了眉頭﹕『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一提到仙道﹐就一臉想哭的樣子。』
我抗議﹕『哪有﹖』
『你這個人呀﹐心裡想什麼全寫在臉上﹐怎瞞得了人﹖』
摸摸自己的臉﹐苦笑。
那為何他還是不了解﹖是我在他的跟前掩飾得太好吧。
『快說﹗什麼事﹖』學姊一副不會善罷干休的表情。
『沒…』
『不要對我說沒什麼﹗』那一雙大眼睜得圓圓的瞪著我。
我沒有回答。
沉默地想了好久﹐還是不知從何說起。最後﹐決定回歸事實。
『我會去美國。一個月後。』
『呀﹖﹗』
好像不能消化我的說話﹐學姊艱難地吐出﹕『那仙道怎麼辦﹖』
『我會跟他分手。』我流暢地說著久經練習的台詞。
『為什麼﹖』
『美國…』太假的籍口。
『為什麼﹖』她再次打斷我。
想回答﹐可是﹐那是一個毫不動聽的故事。
（我懷疑那甚至不是一個故事。）
而我﹐並不是一個說故事的能手。
所以﹐我選擇沉默﹐歉意地看著她眉間的困惑。
『我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
『是他身邊的那些女孩子﹖』
學姊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我低頭暗自輕笑。
對大家都很親切的仙道…
和我的個性很不一樣的﹐溫柔的仙道…
看著自己放在桌上的雙手。
『流川﹗』
我抬頭﹕『學姊﹐你的課要遲到了。』
『趬課好了。』
『學姊…』
她盤著手看著我﹐等我開口。
我緩緩地轉過頭。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雨中的喬木﹐被風吹得動搖了自己﹐但還倔強地伸展著軀
幹﹐似想抓住什麼…
『學姊…到底有沒有人可以抓住風﹖』
『什麼﹖』
『小時候…好久以前了…我想過﹐要如何去捉住風…』
我閉上眼﹐在腦中回味。那些令我著迷的風。
『我好喜歡風…暴烈的風﹐打得我臉也痛了﹔溫柔的風﹐輕撫著我的臉…各種各
樣的風﹐都好喜歡…好想留住它…』
『好傻…』
我對著茫然的學姊笑。
『我還試過用塑膠袋子來「困住」風…』
『可是﹐當我把袋子打開…沒有…暴烈的…溫柔的…都沒有…』
學姊好像有點明白了。
『到了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風﹐就是流動的空氣。當風不再流動﹐那些再也不
能稱為風…只是空氣…停滯的空氣﹐而已…』
『不能擁有…不能留住…這才是風吧。』
末了﹐我停下來﹐直視她的眼睛﹕『從那一刻起﹐我放棄捕捉風。我不能為了自
己而改變它。』

撐著傘﹐我們走過被雨迷濛的街道。
一路無言…
『我到了。』
『再見﹐學姊。』
臨別﹐她深深地看進我的瞳孔﹕『你…不要太快決定…再考慮一下﹐好嗎﹖』
我移開了視線﹐夢囈似的﹕『我…已經很累了…』
沒有看見她離去的背影﹐但她最後的嘆息輕輕地把我纏繞。
抬頭﹐不經意看到遠處被風吹得無助地顫動著的紅葉。
美國的風﹐跟日本的會不一樣吧﹖我想。
閉上眼﹐再次感受著。風﹐溫柔地在我被沾濕的臉上輕吻。
『但﹐那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我親愛的﹐自由的風。
不自禁的﹐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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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的話﹕
抱歉抱歉﹐教主大大…缺稿好久了…原諒我 ^^;;;;
言歸正傳﹐這篇文文我很久以前就想寫了﹐一直好喜歡這首歌的詞。
（如果您也喜歡這首歌詞﹐一定要原諒我才疏學淺﹐寫得不好﹐褻瀆了它。）
（小聲）還有﹐其實這是三部曲的第一篇…
所以﹐現在可能會覺得這詞跟文文不搭配…　（有人這樣說﹐我也同意/_\）
希望看了全部三篇後﹐大家的看法會有點不同…　^^;;;



我也不想這樣　　作詞﹕林夕

忽然間　毫無緣故　再多的愛　也不滿足
想你的眉目　想的迷糊　不知不覺讓我中毒
忽然間　很需要保護　假如世界一瞬間結束
假如你退出　我只是說假如
不是不明白　太想看清楚　反而讓你的面目變得模糊
越在乎的人　越小心安撫　反而連一個吻也留不住

我也不想這麼樣　反反覆覆　反正最後每個人都孤獨
你的甜蜜變成我的痛苦　離開你有沒有幫助
我也不想這麼樣　起起伏伏　反正每段關係都是孤獨
眼看感情變成一個包袱　都怪我太渴望得到　你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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