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碎片

第二話 混亂的記憶

相當舒服的空間。
好象是一間房間？
有點模糊，可是感覺得到那是個自己很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顏色，熟悉的感覺。
眼前仿佛有個人影。
熟悉的人影。
一個高挑瘦削的人影。
一頭亂髮，長長的劉海。
看不清楚面容。
他向自己走來，口唇依稀在動。
為什麼自己一個字也聽不見？
他是誰？
他是在向自己說話嗎？
他在說什麼？
想開口問他，卻不能開口。
為什麼自己不能說話？
好想說些什麼！
一定要說些什麼！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
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可是內心深處有一股衝動想告訴他！
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
可是無論多努力，都卻說不出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尖叫。

「流川！流川！你怎麼了？」
又是那把聲音。
「呼—呼—呼——」
流川大口喘著氣。
「流川！你沒事吧？」
定睛一看，又是那個穿白色醫師袍的人。
「你…是…誰？」
自己應該見過他，可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我是三井啊！流川，你忘了嗎？」
三井有點緊張道。
「三…井……」
極力回想有關這個人的一切，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我是三井醫生，我是你部隊上的軍醫。」
三井道。
「三井醫生？不是池上醫生嗎？」
覺得好混亂，所以衝口而出。
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為什麼會這麼說。
「你說什麼？」
三井的臉色忽然『刷』地變得蒼白。
「我也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失控的尖叫聲震耳欲聾。

「三井醫生……」
好不容易才將流川安撫下來，桑田心有余悸。
「情況不妙……」
三井隨手一抹，怎麼自己一頭的汗！
啐！自己的反應也太大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桑田囁嚅道。
「不會的！這又不是軍方第一次做這類的手術，以前的例子都很成功！」
三井無法想象手術失敗的後果。
「可是…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
「不要胡思亂想，人類的記憶只可能存在腦部…我們繼續密切觀察。」
沒有其他辦法。
「如果情形還是不對的話……」
桑田最擔心的就是……
「失敗的成品，只有一種下場。」
……這個。

睜開眼睛。
這回居然沒有做夢。
感覺稍微安心。
從在荒野受傷到現在，到底隔了多久？
一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飄忽的感覺。
仿佛置身在夢中……
「流川？」
是一把熟悉的聲音。
「…」
馬上就看到那位穿著醫師白袍的人。
「今天應該會覺得比較舒服了吧？」
那人微笑道。
「嗯。」
是覺得比較舒服了。
「你還記得我們的部隊隊長赤木嗎？」
三井問道。
「赤…木……？」
「赤木隊長今天想和你談談。」
「嗯。」

「三井……」
赤木隊長大步走出療養室。
他看起來不是很滿意。
「什麼事？」
三井問道。
「你是怎能搞的，重要的部份他都不記得了！」
赤木臉色很難看。
他只記得自己拿著武器和一群人去過荒野，見過火光。
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
還一直提起什麼面罩後的眼睛！
這是什麼和什麼？
「我們已經盡力了。」
三井攤攤手。
「是嗎？」
赤木冷冷地盯著三井。
哼哼！這傢伙，信得過嗎？
聽說他……
「他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
那是實話。
「看來他需要另一次手術。」
「他不一定能承受另一次手術。」
不一定。
「試試看。」
「你知道什麼？」
「我只知道他的記憶裡，有很重要的情報。」
「那又如何？」
「你的責任，就是保存他的記憶。」
「他可能會死。」
可能。
「嘿嘿！他本來就是個死人！」
「你……」
「五天。五天後我要問出我要的情報。」
這是赤木所下的最後通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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