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cha 和 cappuccino (四)
今天是9月的第9天，一大早6點鐘，嫻傳了個簡訊給我，說她清醒了，要和我相約在馬尼拉市
的輕快鐵車站見面。我答應了。
車站今天顯得有點冷清，因為是星期天的早上，許多人不必上班、上課。9:09am，車到了月
台，我遠遠的看到嫻跟我揮手打招呼。車廂門一開，嫻很興奮的三步當兩步跑過來，然後值撲向我，
把我緊緊的擁抱了一下，然後開心的對我說：「我愛當你今天的"豆油"！」
我問：「導遊嗎？」
她不好意思的回答：「對啦！」，然後拖著我手，把我拉進快開離月台的車廂。
「I don't know when I'll come back, so I want you to remember all the best with me in Philippines.」
她很嚴肅的緊握著我的雙手對我說。
車徐徐的開離月台，她摟著我的腰，一起欣賞著如播放連續幻燈片般的車窗景像。這是一部介
紹繁華到鄉村民情的短片；她一路給於配上旁白。最後，車開快了，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她才決定放
棄旁白，一起坐下來透口氣。
其實不論她介紹多少名勝古蹟、多少歷史古蹟，我都沒聽進去。我的眼神從頭到尾都注視著她
那副有兩個小酒窩的臉蛋、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那張說不停的小嘴；因為這可能是最後一次用那麼近的
距離欣賞著她。我不清楚什麼時候還可以像往常一樣一起去喝咖啡、一起去看電影，更不用說彼此互傳
簡訊。人家說「緣份」這種東西就是那麼的有趣，有「緣」也要有「份」才是「完美」；我和嫻有緣相
遇，是否有「份」去圓這「緣」呢？實在值得我去耐人尋味了。
X X X
昨晚我回到家後，嫻還傳了一個簡訊給我：「I miss you. I miss you. I miss you.」
我回問她，那是什麼時候的決定？她給我的答案是三個月前。我有點激動的問她為什麼不早點
跟我說，她卻回答我說我沒問她，所以她就沒說了。當時，實在叫我啼笑皆非，只能感嘆無奈......
最後，嫻傳了一通簡訊：「Please erase me from your memory.」
我看了，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她雖然有點醉，思維卻還很清醒的跟我談了半小時之久，她告訴
我彼此未來的變數太大了，沒有人能互相承諾對對方的感情在未來依然不被氧化、變質。她選擇長痛不
如短痛，彼此在記憶中留下最美麗的回憶就夠了......
X X X
不知不覺，車到了終點站，已經接近中午午餐時間了。這裡是縣了，沒什麼高級的餐廳，所以
我們選擇了McDonalds做為我們的午餐。
「Where should we go after lunch?」我問道。
彼此互看，思索了許久，很有默契的從口中說出「Starbucks」。是的，我們決定再去喝一杯
咖啡。
乘上輕快鐵，花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又回到了交通擁擠的馬尼拉市。又回到老地方來，這次我
們並沒有點mocha和cappuccino，卻一起點了latte。彼此沒有說太多話，只是慢慢的一口一口把咖啡喝完
。在那裡我們渡過了一個平淡的下午，喝著latte，一起回憶著認識的點點滴滴......
很快的又到了傍晚，她堅持要我陪她去日落大道看多一次夕陽。可惜太陽公公提早下班，趕到
時已經是月亮婆婆值班了。她臉上流露出一股失望的表情，我安慰她沒有夕陽，看月亮也不錯，然後把
她擁抱在我的懷裡，在她耳邊清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她的眼淚滴了下來......
幫她擦乾了淚水，然後幫她攔下了一輛回家的巴士。上車前，她把我緊緊的擁抱了10幾秒，還
給了我一個kiss good bye。
巴士一樣排出大量的黑煙，之後消失在其中......
就在那一刻，我的手機接收到一通嫻傳來的簡訊：
「If one of star will fall every time I miss you,
all stars will be out of the sky now.
So, if ever there be no more stars tonight,
it's your fault, you make me miss you so much.」
抬頭仰望，確實是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
待續......
Vanadium HO
稿於2001年9月
Magallanes Village, Maka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