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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女主播(All About Eve)小說創作、劇情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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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劇村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 (1)∼(27) 終曲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九〉                2002/4/14                  作者:jennifer 

「學長,晚了,我該進去了」,兩人在一起時,總覺得時間過的飛快。善美家客廳的燈還亮著,貴成可能還在等善美吧。

「嗯…﹒」翔澤點點頭。
兩人先後下了車,他伴著善美走到門口,在她臉上印上一個晚安吻。
她害羞的笑了,笑的好甜蜜,回回都如此,翔澤每次總將她的笑,帶到夢裡去回味!
「善美…﹒﹒」他喊住正要進門的她。
「什麼事?」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妳跟伯父提了那件事了嗎?」
「還沒有……我…………」善美吞吞吐吐的,學長指的是他要和董事長上門來提親的事,翔澤向她提了好多次,可是每次看到爸爸就是不好意思說。
「妳就存心讓我急死!」翔澤無奈的嘆口氣。
「好了,進去吧!」他緊攬了她的肩一下。
「小心開車!」她戀戀的看著他開車離去。

隔一天晚上,善美在廚房收拾好餐具,貴成正掛上電話,表情有些感傷。
「爸,有什麼事嗎?誰的電話?」她在父親身旁坐下。
「是翔澤打來的。」
學長?
「他說要和他爸爸過來拜訪………﹒,翔澤沒跟妳提起嗎?」翔澤沒明說,不過貴成猜得到他和父親是要上門來說親事的。
「有是有,可是我一直沒跟爸說。」她低著頭,這個學長真是的,也不先告訴她一聲。
「妳喔!在老爸面前還會害臊!……」
「爸…………﹒」
「善美,爸爸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可是心裡好捨不得妳………」貴成說著眼眶竟紅了。
「爸………」善美難過的伏在父親胸前哭了。
好一會兒,貴成拍拍善美的肩:
「翔澤會是個好丈夫,把妳交給他,爸爸很放心,相信你媽媽也會同意的。」

當晚,翔澤撥了電話給善美。
「學長,你為什麼也不先跟我說一聲?」她埋怨著。
「怎麼沒有,都跟妳說了一個月了,妳也不睬我,我只好厚著臉皮打給你爸了!」他實在等不下去了。
「伯父……﹒他有沒有跟妳說什麼?」
「我爸說……﹒他捨不得我……﹒」一陣鼻酸,竟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弄得翔澤手足無措,好言安慰半天,善美才破涕為笑。

四月天的一個下午,翔澤和父親來到了善美家。
貴成開門迎進貴客,翔澤父親畢竟是生意人,和貴成雖是初次見面,沒一會功夫就和貴成天南地北的閒談起來。翔澤今天神采飛揚。從一進門就沒見到善美,她一定是害羞躲起來了。

善美低著頭端上茶水,向翔澤父親問了好,捱著貴成身邊坐下。她今天穿了件淺粉色的針織上衣,配上白色的短裙,顯得清麗可人。
尹董事長平易近人的談吐,絲毫看不出富裕人家的傲氣,言談間直誇著善美,看的出他對善美的喜愛,貴成心裡的那層顧慮才消失。他是很欣賞翔澤的,翔澤對善美的呵護無微不至,他看在眼裡,為善美高興;可是又擔心女兒嫁入豪門吃苦。現在才算放心了。
坐在善美對座的翔澤今天話不多,微揚的嘴角卻掩不住他心中的喜悅。善美不經意的抬眼往翔澤看去,正好接觸到翔澤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捉狹得朝她眨了眨眼,善美瞪了他一眼,羞澀的又垂下頭。

終於談到了選定結婚日期的話題。兩位父親商量琢磨了半天,選定了九月中旬的一個假日。
善美害羞,老早藉口拿點心躲到廚房去了。

沒一會兒,翔澤跟著進了廚房。
他從身後攔腰抱住善美,在她耳邊說道:「善美,妳要做我的九月新娘了!」
善美低著頭沒說話。
「太久了!還要等一百五十多天耶!」他在她臉上偷了一個吻。
「學長,你快出去啦!」她的臉發燙的厲害,等一下要怎麼出去見人啊!
翔澤鬆開了手,見她一副嬌羞著急的模樣,不忍再逗弄她,在她耳邊拋下一句:「妳今天好美!」後,順手將她弄好的點心托盤端了起來,善美低著頭跟在他身後走出去。

送走翔澤父子後,貴成笑著對善美說:「女兒,我們家要準備辦喜事了!」
父女二人用過晚飯後,貴成找貞淑聊天去了,善美要嫁人了,他心中百感交集,得找個人說說話。

善美從小跟爸爸相依為命,爸爸的心情她何嘗不知道。她愛翔澤,可是想到要離開爸爸,她的心滿是不捨。她坐在書桌前,想把這一天複雜的情緒作一個整理。手機響了。
「善美,是我。」翔澤溫柔的聲音,讓她紛亂的心平靜了不少。
「妳在做什麼?」
「正在跟你說話呀。」翔澤要是知道她此刻在想的事,一定會取笑她的。
「學長,你在做什麼?」
「我呀!正在妳家窗台下。」他站在那兒有一會了。
善美走到窗前,果然看見翔澤立在窗下,他抬頭跟她招手。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九〉  續上篇            2002/4/14             作者:jennifer


善美走了出來,身上披了件白毛衣。
「你怎麼又跑來了?」她笑吟吟的問。
翔澤穿了休閒衫的樣子好瀟灑。
「我想見妳,忍不住就跑來了。」從下午離開後,他的腦子裡都是她的影子,不過來看看她,晚上一定會失眠。
「真受不了你!」善美嗔笑著。
「可以陪我走走嗎?」
「嗯!爸爸到阿姨家聊天去了。」
翔澤攬著善美的肩朝小公園走去。
九點多了,公園裡人不多,只有幾對情侶在那兒談心。
翔澤仰頭望著滿天的星星,對善美說:「我覺得好幸福,認識妳之前,我從來沒想到我會得到幸福。」
「善美,妳幸福嗎?」他低頭凝視著善美。
善美抿著嘴含笑點頭。
「記得,我和你第一次來這裡時,妳只顧著向前看著另一個人,我則是站在妳的身後向前看,心裡盼望有那麼一天妳能回頭只看我一個人。」他看著她。
「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我好快樂,妳知道嗎?」
「學長……」善美動容了。那麼久以前的事,翔澤還放在心裡。翔澤對自己的痴心、付出與包容,她從一開始的排斥、逃避、慢慢用心體會,到現在整顆心都繫在他身上。
這一路走來,因為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多少次她重重傷了他的心,雖然都是過去的事了,但每次想起來,就覺得好心痛、好歉疚。

她回身靠在他懷中,雙手抱著他的腰,淚水不聽使喚的滑落滿腮。
「怎麼了?」翔澤嚇了一跳,自己一時感慨的話,竟惹得善美哭了。
善美越哭越傷心,從流淚轉為啜泣,翔澤將她緊緊擁在懷裡,柔聲安慰她。
「別哭了,再哭下去,別人還以為我怎麼欺負妳了呢!」他輕撫著她的秀髮。
「怪我說錯話了!今天這麼開心的日子,不許哭了!」他哄著她。

「學長,我很傷你的心對不對?那次你說要對我放手,死心,我的心好痛,我才明白自己已然愛你那麼深,可是卻沒辦法對你說;你要我接受文化藝術舞台主持節目時,那份被你推離的絕望與心碎,我才知道自己真的無法承受失去你;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雖然當著你的面倔強的說要和你分手,但是一個人的時候卻忍不住傷心………﹒﹒」這些話放在善美心中好久了,今天一股腦在翔澤面前盡情傾吐。

在那段黯然神傷的日子裡,善美也和自己一樣在煎熬中過日子。

「善美,都過去了…﹒﹒﹒」他要緊緊的把握住眼前的幸福,認識善美以後,他學會了往前看,從前的事他不願再想。

善美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
「學長,你知道嗎?其實很早很早以前,我的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是嗎?善美,那為什麼不早讓我知道,讓我等了這麼久?
「可是…我不能相信你會愛上一個像我這樣平凡的人,你的身後有一卡車比我好的人在那兒排隊…﹒」
「但是,就在這裡,就是那個你將我拉到這裡大聲告訴我,從今以後不會再丟下我不管,往後我只准喜歡你,想你的那天開始,我才確定了你的真心。」善美一口氣說完。
「學長,我好傻對不對?」翔澤沒說話,收緊了手臂抱著她。
「妳看,哭成這樣,待會兒妳爸看到都不知怎麼想呢!」
他愛憐的看著她,掏出手帕細細的拭去她未乾的淚痕。
「笑一個給我看看吧!我可是要用眼睛拍下這一幕來一輩子作紀念用的。」
她不解的望著他,「紀念什麼?」
「紀念我心愛的未婚妻向我真情告白!」他一本正經的說。
「學長…﹒﹒」她舉起右手,輕捶了他一下。

「學長,你為什麼喜歡我?」
「我也不知道,反正從第一眼認識妳開始,我就不知不覺愛上妳了……………﹒﹒」
「讓我想想……嗯………﹒,我愛妳的笑容、善良、開朗、固執、孩子氣、愛哭…………﹒」
「怎麼連固執、孩子氣、愛哭也算……」善美噗嗤笑了出來,打斷他的話。
「妳好囉唆!反正我通通都愛就對了……﹒﹒」
他緊攬著她的纖腰,不由分說的吻上善美的唇………,這可是他這一整天一直想做的事﹒。



從沒想到自己會如此迷戀上一齣戲與愛上劇中男女主角,即使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每回重看AAE時,心情仍會隨著劇情的發展,與翔澤與善美同悲同喜。

很喜歡feifei的一段話,在這裡轉錄給所有喜愛翔澤和善美的姊妹共賞。

Quote

「不同於多數所謂白馬王子的故事中似乎只是單方面的施予,例如<藍色生死戀>泰錫如果愛上別的女孩也一樣深情,而<星夢奇緣>(我們這裡是星星知我心)中如果江民和漣漪從不曾相遇,他們也完全可能在別處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並且得到幸福。但是,如果沒有善美純真而熱烈的愛,啟迪翔澤領悟到愛的真諦,翔澤也許永遠是外表完美內心卻空虛,不知道愛也不敢愛的人。如果沒有遇見翔澤,也許善美會一直因為害怕傷害而無法真正堅強起來(因為翔澤的鼓勵與開導,她不再像當初去倫敦時那樣想逃避,而是不怕受傷,鼓起勇氣去表白感情…﹒)

AAE的故事,一定是翔澤和善美的相遇。如果他們遇到不同的人,如果是善美遇到東賢,或者翔澤遇到敏珠,完全不可能有這樣美麗的故事,甚至他們也不再是讓我們如此深愛的翔澤和善美。

所以我喜歡AAE。那不是一個簡單的白馬王子與有著獨立的尊嚴與夢想的女孩的現代都市童話,那是一個絕對只屬於翔澤與善美的神所賜與的奇蹟」

Unquote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十〉           2002/4/21             作者:jennifer


從踏進辦公室開始,直到開完上午的製作會議,一整個早上,翔澤的嘴角始終浮現著笑意,,大家都能明顯的感受到他的好心情。賢達偷偷向他的秘書打聽,也問不出所以然,捱到中午吃飯時實在憋不住了,追問他:「翔澤,你今天好像特別高興,該不是中了什麼特獎吧!」
翔澤臉上堆滿了笑,卻只回了他一句:「比那更好!」就不說了。

「你真不夠意思。」賢達有些憤憤說,真是的,什麼事要保密成這樣。
「你該不是要升總經理或董事長了吧!」他還是不死心。
他朝他笑了笑,他實在很想找人分享他的快樂,可是答應了善美要暫時守密的。

他當然高興,而且是樂翻天了。因為他和他最愛的善美已經訂下了婚期,再五個月他就可以將她娶回家了。
星期六他和爸爸到善美家提親,和善美的爸爸說定了婚期,他真心感激貴成的成全,因為他能感受到貴成對善美的不捨。他一連兩個晚上難以成眠,只覺得胸中有如浪潮翻滾般。

善美今天去了雪嶽山採訪一座千年古剎的立廟慶典。她好像有些受涼了,他再三交代她不要太勞累。他們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

忙了大半天,看看手錶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善美應該在回程的路上了,他撥了善美的手機,不通;唉!這個小姐一定又忘了開機,心中不免埋怨,難道她都不想我嗎?他可是一整天,都盼著和她獨處的機會。

翔澤埋頭繼續處理公事,突然賢達跑了進來,神色倉皇。
「翔澤,善美出事了!」
翔澤的筆從手中滑落,一顆心好像墜入了深谷,直直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他們剛打電話回來,說參加慶典的人太多了,秩序失控,山上又下起大雨,推擠之下,有些人掉落溪谷;…善美……﹒她也滑到山谷裡去了,剛剛才被救起送進束草的醫院了…﹒﹒」賢達力持鎮定的把所知道的訊息報告給翔澤。
善美……………﹒﹒妳千萬不能有事,妳一定要好好的………………。﹒

翔澤打了電話通知在工地的貴成,安慰他不要著急,又安排趕搭末班機飛到束草。翔澤有條不紊的的處理、交涉,表現出奇的鎮靜,然而他的臉色卻凝重的嚇人,賢達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子。

翔澤要賢達留在公司,他一個人直奔束草的醫院。

醫生說善美善美很幸運,僅僅手腳受了些擦傷,不過原本感冒加上在大雨中停留太久,引發了肺炎,現在正發著高燒。
他進了病房見她昏沉的躺在那兒,她的臉色蒼白,額頭沁著汗,雙眼緊閉著,嘴唇因高熱而泛紅。

心疼、憐愛湧上心頭。

他脫去外套,坐在善美身邊,凝望著她。
電話響了,是貴成打來的。他沒能趕上往束草的末班車,他得明天上午才能趕到。
翔澤說明了善美的狀況,安慰他不用擔心。

他撫著她高燒的額頭,不停為她拭著汗,不曾停歇。一粒米、一口水都沒喝。
半夜,善美燒稍退了。翔澤緊懸的心才稍稍放下。
他執起善美的右手,緊握在雙掌中,好似要把所有的力量傳輸給善美,他希望她能感受到他陪在她身邊。

夜就這樣過去了,翔澤累了,伏在病塌前睡去了,一雙堅實的大手卻仍緊緊的握著善美。

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了屋內,天亮了。
善美醒了好一會兒了。她靜靜的望著沉睡中的翔澤。
翔澤看起來好累,緊蹙著眉頭,心事重重的模樣,一雙手卻仍緊握著她。
他一定照顧了自己一整夜。

她愛憐的輕撫摸著他的頭、撥弄著他的髮。

昨天她只記得自己被人從溪谷救起,送進了醫院,其餘什麼都不記得了。

翔澤感覺到一隻手輕柔的撫著他的頭,那感覺好像是善美。
「善美…﹒」
他猛地轉醒,看見他心愛的善美正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他。

「善美!妳醒了?好些了嗎?是不是還很不舒服?」他伸手探她的額頭,燒已經減退許多了。

「學長,我已經好多了!」她溫柔的望著他,她臉色蒼白,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想不想吃點東西?我去買。」
善美搖搖頭,「學長,我想洗洗臉,梳洗一下。」她不想翔澤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
翔澤到盥洗室擰了條毛巾,善美擦了臉,又拿出梳子對著鏡子梳理了頭髮。
翔澤在一旁看了不覺笑了:「都病成這樣,還這麼愛漂亮。」,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要你管!」她不好意思的笑了。
「看到妳笑,我就放心了!昨天差點把我嚇死了!」他握住了她的手。
「對了,伯父大概中午會過來。」
翔澤的手機響了,是他秘書打來的,他親了親她的臉頰,跑到外頭接電話,好一會兒才回來。
「學長,我已經沒事了,等我爸來了,你就先回去吧!」她不想他耽誤公事。
「沒關係,我交代一下就行了。」
「再說!醫生說妳還得待個兩三天才能出院。我不放心。」
「哎喲!你這人怎麼這樣!」,他的霸道有時令她覺得很甜蜜。
「別再跟我討價還價了,病人應該乖乖聽話。」他擠到她身旁,跟她靠坐在一起。

不一會兒,護士進來幫善美換藥,她手腳的擦傷得定時換藥,善美不習慣翔澤在一旁,要他到外面等。結果大半天都不見他回來,等著等著竟睡著了。

翔澤推開門,見她閉著眼,不想吵醒她,輕聲輕腳的進了房,才要坐下,善美倒埋怨起他了:「學長,你溜到哪裡去了?人家等的都快睡著了!」
「哪!妳剛才不是不讓我陪,還直嚷著要趕我回漢城去嗎?才一會兒功夫就想我了?口是心非的丫頭!」
「看看我給妳買了什麼好吃的!」他揚揚手中的紙袋,拿出了幾樣她平時愛吃的小吃和水果,翔澤特別上街挑了些口味清淡適合病人吃的,路上才多耽擱了些時間。
善美甜在心裡。翔澤總是這樣體貼,醫院的東西真的很難吃,剛才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學長,一起吃吧!」
「妳吃吧!我剛才在外面吃過了。」
翔澤愛憐的看著善美津津有味吃著東西的模樣。

他想起認識善美這些年,她總共進了三次醫院,每次他都陪在身邊。第一次在倫敦,他撞上了她,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那時她是個可愛的妹妹;第二次她負氣抱病主持電台節目,在播音室昏倒了,那時她是狠心離開他的情人,讓他痛徹心肺;這一次,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她的意外,讓他差點魂飛魄散。
這一路起起伏伏,他們還是在一起了,他們牽引著彼此的命運,這就是緣分吧!

「傷口疼不疼?讓我看看好不好?」
善美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挽起袖口讓翔澤看。
白皙的手臂上幾道明顯的擦痕,還好不是很嚴重,翔澤才放了心。
「學長,昨天讓你擔心了!」
他微笑不語。
「我摔下去那一刻,好怕再也看不到你和爸爸了。」語氣忽然哽咽了起來。
他將她摟在懷中,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在妳身邊嗎?」昨天當他聽到善美出事時,他的心不也像墜入黑暗的深谷般,有好長時間都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他拭去她的淚痕,以溫暖的唇吻著她的臉頰。
「學長,你幫我把皮包拿過來。」
「還好,沒弄濕。」她小心翼翼從皮包中拿出一個紅紙包,遞給翔澤。
「學長,這是給你的。」
翔澤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平安符。
「學長,這是我在廟裡幫你求的,你要好好收起來,這裡的人說很靈驗的!」
「善美!」翔澤望著她,很慎重地把她的一片心意收在皮夾中。

「妳呢?有沒有幫妳自己也求一個?」他溫柔的問。
善美搖搖頭,「學長,有它守護著我˙我不會有事的。」,她輕撫著腳鍊上的那兩顆橄欖石,它們就像翔澤守護在她身邊一樣。

善美吃了藥,有些睏了,他要她睡下。
怕吵了善美,他將手機關了。趁著善美休息,他到病室外,打開手機,裡面一大堆留言,他打了電話回公司,交代秘書先行處理一些緊急的事務。又撥了通電話給父親報告善美的狀況;最後才打給賢達。
賢達在電話中開玩笑說他不愛江山愛美人。這個賢達,他哪裡能體會他對善美的情感。
公司要他處理的事實在很多,善美雖然有貴成在身邊照顧,可是他實在不願將她留在束草,哪怕是一天他都不願意。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十〉 續上篇           2002/4/21               作者:jennifer


十點多鐘,貴成趕到了。見善美在休息,就跟翔澤兩個人在花園走走。
想起善美兩次住院,都是翔澤在旁照料,他對善美的關愛,不輸自己,他也才能放心的把自己唯一心愛的女兒託付給這個男人,即使心中有萬般不捨。

翔澤說起想把善美轉到漢城文榮醫院的事,好就近照料,貴成一口答應了,畢竟離家近些,照顧起來也方便許多。

隔天上午,經由翔澤的安排,善美就轉進了文榮醫院。

晚上賢達夫婦來探望善美。
「組長,很抱歉,耽誤了公事。」善美滿懷歉意地說。
「沒有的事,他可高興能夠一個人獨挑大樑。」永希糗著賢達。
「對喔!妳就多休息兩天,讓我過過癮吧!」夫婦倆一搭一唱。
「翔澤呢!該不會是怕看到我們不好意思,躲起來了吧!」賢達在部屬面前也不忘開玩笑。
善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翔澤來過電話說晚點過來。
「老婆,告訴妳,昨天翔澤聽到善美出事時的神情簡直把我嚇壞了,跟他說話也不答腔,鐵青著一張臉,遇上再大的事,我從來沒見過他那樣子。」 
「誰像你這樣麻木不仁!」永希啐了賢達一句。
善美聽在耳中,心中一陣悸動,學長……………﹒﹒。

正說著話,翔澤推門進來。
「賢伉儷來了,你們在說誰麻木不仁?該不是在善美面前說我壞話吧!」在門口就聽見賢達的大嗓門。
「我們正說幸好善美沒事,不然MBS少了你當家做主,收視率一蹶不振,我手中的股票的價值可能要少掉一半。」
翔澤笑了笑,望向善美,只見她定定的看著他,他讀出了她的眼裡柔情與愛意,翔澤的心像倒進了滿桶的蜂蜜般,甜到了極點,眼光再也無法從善美身上移開。

賢達夫婦識趣的告辭離開,翔澤明天免不了又會被賢達消遣一頓了。
翔澤挨著善美坐下,捧著她的臉,輕輕柔柔的吻上了她的唇。
善美順從地由著他。
「今天怎麼這麼乖?」若是平時,在這種場合,她早就推開他了。
善美的心還在為剛才賢達的一番話而激盪不已,翔澤在她面前輕描淡寫的,可是她知道昨天翔澤真為她受苦了。
「學長,你若是被我傳染了,可別怪我!」她依偎在他胸前。
「那正好,我可以名正言順在這裡陪妳住院。」他輕吻著她的頭髮。
「今天晚上我留下來陪妳,好不好?」他柔聲問她,他想整晚這樣擁著她。
「不要啦!你這兩天都沒能好好休息,今天又忙了一整天,今晚回家休息嘛!你看你的模樣,哪裡像是我英俊又帥氣的學長。」
「你就乖乖聽我一次嘛!」她撒嬌的搖著他的手臂。
「我看起來這麼糟啊?」翔澤摸摸自己兩天沒刮的鬍子,笑了。
翔澤陪著善美,一直到貴成來了,才離開。

這以後兩天,翔澤每天一早上班前,總是先到醫院陪善美吃早餐,上班時只要一得空就打電話跟她說說話,下班了也早早到醫院陪她。

星期四,善美可以出院了。
貴成被老闆催著回工地監督,沒法回來,翔澤下午抽空接善美回家。
「晚上想吃什麼?下班我帶回來給妳吃。」他還得回辦公室。
她挽著他到門口。
「隨便買就可以了,…﹒﹒」
「妳睡會兒吧,下了班我儘早過來。」他香香她的臉,經過兩天休養,善美臉色恢復了紅潤。
「學長,你早點回來!」,不知怎地,她忽然很希望翔澤陪在身邊;話才出口,臉不由得就紅了。這兒又不是學長的家…………。
翔澤當下順水推舟,攔腰摟著她,給了她一個好長好長的吻,「知道了。」

翔澤果然七點不到就回來了,他挽起袖子下廚為善美做晚餐。還在餐桌上點起蠟燭,兩人甜甜蜜蜜的共享燭光晚餐。

貴成打電話回來,父女倆說了一陣話,善美把話筒遞給翔澤。
翔澤邊聽邊點頭,嘴裡應著:「好,我知道了……你放心………」
回頭對著善美微笑,又朝她眨眨眼。
「學長,我爸跟你說什麼?」善美問。
「妳爸說,要我今天留下來陪妳。」他笑著說。
「什麼嘛!我又不是小孩,何況醫生已經准我出院了,真受不了我爸!」想到學長要留下來過夜,她有些害臊。
「這可是妳爸交代的,我不敢不聽,趕明兒個,他知道我把妳一個人丟下,萬一生氣反悔不把妳嫁給我,我怎麼辦!」他一副無辜的表情。
善美噘著嘴,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不要啊!那我回家好不好?!」他仔細瞧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明知故問,這人就喜歡鬧她,善美撇開頭,不理他。
「好啦!我今天就賴在這裡不走了!」她鬧脾氣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你就會欺負人家。」她嘟囔著。

善美怕翔澤不好意思睡貴成的主臥室,體貼地將自己的房間讓給翔澤,自己則睡在爸爸房裡。
也不知是白天睡多了,還是因為翔澤睡在隔壁房,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轉眼牆上掛鐘已經敲了三下了。不知翔澤睡的可好?她下了床,悄悄旋開門鎖,燈沒熄,翔澤斜臥在床上,連被也沒蓋。
這個學長,在她面前有時就像個大孩子,真難跟那個在公司嚴肅的尹理事聯想在一起。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拉起被子覆在他身上。

書桌上放著一大疊整理好的文件,枕頭上還散著一份未看完的企劃案,學長大概忙公事到很晚吧!翔澤這兩天為了照顧她,一定耽擱了不少公事,晚上還得加班!
她暗暗自責,要是自己小心點不出意外,學長就不會這麼累了。

她覓了個正對翔澤的位置,坐在地毯上,隨手拿起一個靠墊,抱在胸前。
她望著他。看著他那有如雕像般完美的輪廓,他那濃濃的眉,英挺的鼻子,豐厚的唇,那個總讓她眷戀不已,充滿熱情的唇……………想起他平日的的百般體貼與溫柔,想起那總是充滿熾熱愛意的雙眼,她陷入了遐思中,她癡迷了……﹒。

「妳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裡盯著我看幹什麼?」,她被翔澤嚇了一跳。
翔澤不知何時醒了,正睜著大眼看著她。
「我………﹒起來看看你。」她覺得雙頰發燙。
「哪有一看就看了大半個鐘頭的。」他嘴角微楊。
他跳下床,和她並肩坐在一起:「剛剛在想什麼,那麼專心,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
自己剛才那副模樣,竟然全被他看去了,善美一陣心虛,覺得連耳根都在發燙。
「好啊!你竟然裝睡騙我!」她拿起懷裡的靠墊,朝他打了下去。
翔澤不躲不閃,笑著接過了靠墊。
「這不能怪我,床上都是妳的味道,我根本睡不著。」他說的是心裡的話,空氣中瀰漫著屬於善美特有的氣息,他哪裡睡的下。許久以前的一個夜裡,他躺在這張床上,徹夜難眠,難過善美即將遠去倫敦。今晚的他,想到善美即將成為他的妻子,興奮得難以入眠。
「胡說八道,哪有這種事?」善美羞的垂下了頭。
「善美,既然睡不著,我們來聊聊天吧!」
「不好,你還是睡一下吧!不然怎麼上班?我爸真不該要你留下陪我的。」
都是老爸害的,沒事幹麼要翔澤留下?她心裡暗自抱怨著。
她可以白天再睡,翔澤還得上班,她可不想他熬夜。
「學長,我們打個商量,我在這兒陪你,你就試著睡一下好不好 ?要不然,我可要趕你回家了。」她擺出一副沒得商量的姿態。
翔澤沒輒,也確實有些睏了,依言躺回床上,善美斜倚在床頭,左手緊緊握著翔澤的右手,靜靜的陪在翔澤身旁。

翔澤滿意的闔上了眼睛,握著善美的感覺真好,他就這麼帶著一顆幸福的心,墜入了夢鄉,夢裡有他心愛的善美。


每一回,看到翔澤守在善美病床前,深情的守護著善美的那一幕,心裡總是充滿著感動,好希望善美能睜開眼看到這一幕,所以提筆寫了這一篇。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十一〉           2002/5/3              作者:jennifer


善美下午休了半天假,本來跟招弟說好了去看電影的,誰知這個小姐一接到晨水的電話,馬上就丟下她走了,真是交友不慎。她一個人到市場逛了一圈,隨手買了些日用品,往翔澤的住處去了。

翔澤近來沒日沒夜的忙。她想給他燒點好吃的。等晚點再給他個電話,給他一個驚喜。

自從兩人婚期定了以後,他是公事私事兩頭忙。
每天除了面對繁重的公務與應酬外,還得忙著籌備結婚的事。
他是個事事有計劃的人,雖然距婚期還有好幾個月,可是他已經著手準備了。
善美處理公務處處求好,可是碰到自身的事,就有些粗枝大葉。翔澤可一點也不肯馬虎,他體貼善美,為了讓善美婚後能就近照顧爸爸,光是找房子就煞費苦心,好不容易才找著一棟合意的。接著又得張羅新房佈置的事。事事都設想的很周到,不用善美太操心。

翔澤屋裡依舊是整整齊齊的,可是…﹒ 煙灰缸裡好幾根煙蒂,她不覺皺起了眉頭。

知道她不喜歡,翔澤在她面前從不抽煙的。他工作壓力大,抽抽煙紓解壓力,她也能體諒。可是總擔心他煙抽多了,傷身體,她逮著機會跟他撒嬌,他答應聽她的勸,盡量少抽些。
「真討厭!幹嘛抽這麼多煙!」,她口裡嘟囔著,心裡又是生氣又是擔心。
學長該不是有什麼心煩的事吧!

她燉了紅燒牛肉,看看錶,快六點多了,她撥了翔澤的手機。。

「喂,尹翔澤,你好!」他的聲音透露著些許匆忙。
「學長,還在忙啊!」
「電影好看嗎?竟然丟下我自己跑去逍遙,妳好狠心!」
他擱下手頭的事,開心的跟善美說話。
「小心眼!……﹒﹒你要下班了嗎?」她笑著說。
「還要一會兒。……﹒我得掛了,晚上再打電話給妳。」
他的秘書通知他該去開會了,他不捨的掛了電話。

善美靠在沙發裡等著翔澤回來。她放了韋瓦第的四季來聽。受了他的影響,她也漸漸愛上了古典音樂。

或許是下午逛街累了,又在廚房忙了半天,等著等著,她竟然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九點半了。翔澤還沒回來。
飯菜早涼了。他一定又忙過頭了。
她不想一個人吃飯,將菜餚收在冰箱中後,鎖上門,回家去了。

翔澤快十一點才到家。
他洗過澡,想喝杯酒,鬆弛一下心情。
淡淡的香水百合花香飄散在空氣中。
善美喜歡花,每隔幾天總會幫他買束花插在瓶中,她總是愛嬌的說,鮮花可以讓他心情愉快,其實讓他快樂的是她的一片心意。
酒櫃裡多了兩個造型典雅的Wedgewood 對杯,善美下午一定來過了。她一向喜歡買這些小東西,每回逛街,看到精巧的小飾物,總是流連不去。

「善美,怎麼不等我回來!」他溫柔的聲音,教她拋卻了回家時的那份失望。
「作突擊檢查,哪有先通知的。」她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
突擊檢查?他啞然失笑,「那…妳查到了什麼嗎?」
「學長,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還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得呢!」她在電話那頭笑著。
「我還以為家裡來了個喜歡韋瓦第的雅賊了呢!」
善美才想起來走的時候忘了關音響了。

「學長……﹒﹒公司很忙呀!是不是有什麼麻煩的事啊?」她探著他的口氣。
「哪有什麼事。妳別瞎操心。」他每次總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帶過。

她忽然覺得有些失落。

他們兩人的關係如此親密,她對他總是藏不住心裡的話。她知道他愛她,可他卻很少主動與她分享內心的想法。她渴望翔澤除了把自己當作情人外,也能對她敞開心胸,傾吐心事,也許她沒有能力為他分憂解勞,可是她願意做個最忠實的聽眾。

「學長……」她欲言又止。
「什麼事?」
「呃…﹒﹒我燉了肉收在冰箱裡,你要餓了,可以弄熱了吃。」她轉移了話題,她對他一向不喜歡追根究底的。
「我一個人吃多沒意思,我們明天晚上一起吃吧!…﹒﹒善美,你該不是沒吃晚飯吧?」他的心思細密。
「有啦,我回家吃了。」
「學長,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好,晚安。明早,我接妳上班………」

結束了晨間節目,善美到自動販賣機前買了一杯咖啡,來到了頂樓。
她很喜歡到頂樓來吹吹風、看看雲,或許是因為這兒對她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這兒是翔澤最初向她表示愛意的地方。

遠遠看到翔澤站在那兒,他兩手插在褲袋裡,仰望著天空。
他早上要開新一季節目會議。
她忽然有一股衝動,想上前去抱抱他,給他一點能量,可又卻步了。
他寬闊的肩膀,堅實的臂膀,是她依靠的港灣,在那裡她可以安心的棲息,找尋避風的口岸。一向是他護翼著她,撫平她的傷口、她的委屈,只要有他在身旁,漫天的陰霾都可化去。可是她能給他什麼呢?

在她面前,翔澤永遠是那副他自稱的happy man的模樣。她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的煩惱。背著她時,他好像承受著如山的壓力。她忽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有時她甚至覺得永希前輩都比她更了解學長的一切。不是嗎?翔澤的許多事,一開始她都是從永希前輩那裡不經意知道的。兩人相愛後,翔澤才一點一滴吐露他的事,他的家庭、他的母親……﹒。她知道他不願觸及過往的痛處,除非他自己說出來,她從不追問。

翔澤轉身看到善美。

「怎麼,溜到這裡偷懶來了!」笑容浮上了他的嘴角。
她回過神來,迎向他。
「你自己還不一樣。」她笑了笑,將滿懷的心事先放下了。
他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咖啡,細酌了起來。
「真受不了你,連咖啡都要跟人家搶。」她白了他一眼。
「我就是喜歡喝你喝過的,特別有味道。」他意有所指的說。
「唉!我得走了!等一下要討論下一季節目變動的事。」
等一下肯定有一場硬仗,金協理那一方有備而來,這場會議恐怕要耗上一整天了。
他湊上前去,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順手將喝剩的咖啡遞還善美,「謝謝妳給我的能量,今天一定事事順利。」
她總能帶給他好心情,讓他可以用一顆澄明的心來應付週遭一切惱人的公事。
他摟了一下她的肩膀後,舉步往出口走去,才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對她說,「這裡風大,別待太久了!…還有,妳可不可以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也試試有我的味道的咖啡……」。
他的笑容好開朗、好開朗……﹒﹒,她糾結的心頓時鬆開了。
「學長……﹒﹒加油了!」她給了他一個甜美的微笑。
翔澤開心的點點頭,走了。

善美端著杯子,一口一口的品嚐著咖啡,有學長的味道,真的…………﹒好甜。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十一〉 續上篇          2002/5/3            作者:jennifer


周六,善美拉著翔澤到市郊的公園去野餐。
「學長,這個假日我們不要去看家具啦,你忙了大半個月,我們去散散心,好不好?」
「散散心?怎麼,妳有不開心的事?」他詫異的看向她。
「也不是啦!最近都忙著找房子、看家具,這個假日就暫停一下,你就當陪人家去野餐嘛!」

善美提著野餐籃,一路蹦蹦跳跳的趕在翔澤前頭,找可以休憩的地方。她穿著鵝黃色的T恤,藍色的牛仔褲,頭上還戴著頂白色的寬邊草帽,他愛極了她那副渾身散發出陽光、甜蜜小女人的模樣。
手上那個餐盒不輕,可是打從一大早,她就不准他看,也不肯讓他幫忙拿,
「甄善美,裡面是放了什麼山珍海味,怕我偷吃是不是?」
看她那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翔澤心裡暗自好笑。
「嗯…﹒﹒沒錯,這是皇宮大內珍品,學長,你再等一會兒就知道了嘛!」她抿著唇,滿臉得意的樣子。
他們選了溪旁的一棵大樹下作為午餐休息的地方。
善美掀開餐籃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餐盒,笑咪咪的遞給翔澤。
「謝天謝地,總算可以看了,我都快憋死了!」他掀開盒蓋,裡面是各式各樣的壽司。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妳親手作的?」他笑看著她。
「人家大清早五點半就起來準備了。」壽司得現作才好吃,這是姑姑再三叮囑的,她為了跟姑姑學作壽司,最近電話可打得勤。
「快吃吃看!」她滿眼期待的眼神。
「妳大清早起床做的,這麼辛苦,我捨不得吃!」他逗弄著她。
「討厭!你快吃吃看啦!人家第一次作壽司,看看味道如何?」她直催著他。
「好,我就當妳的實驗品好了!」他一副委屈的口氣,拿了一個往嘴裡送。
「嗯………﹒﹒好吃,真的很好吃,就是這個味道!」他讚不絕口。
「我再吃這個看看!」邊說,又拿了一個放進嘴裡,沒一會兒功夫,吃掉了大半盒。

善美在一旁瞧他那副饞相,忍不住笑出聲來。
「甄善美,誇獎你做得好吃,也不用高興成這樣吧!」他看著她。
「學長,我只是想起那年在劍橋校園,你趁著人家K英文時,把整盒壽司吃完的事…﹒﹒」說完,又笑了起來。
他也笑了,那時不知不覺把她整盒壽司都吃光了,她好生氣……………﹒﹒,他還記得她圓睜著大眼,瞪著他的模樣。
「對喔!妳那時好凶!」
「什麼嘛!分明是你的錯,還敢惡人先告狀。」她捶了他一拳。
「善美,妳……是為了我跟你姑姑學作壽司,對不對?」
她沒答腔,別過頭去拿飲料。
「妳是特別作給我吃的,對不對?」他就是喜歡看她臉紅的模樣。
「唉喲!你好煩喔!對啦!對啦!人家嘔心瀝血特別為你做的,滿意了吧!我的理事大人。」

兩人吃過午餐,在樹蔭下休息。
翔澤躺在草地上,雙手枕著頭,看向湛藍的天空,不一會兒,閉上了眼。
半天沒作聲,大概睡著了。
善美雙手抱著膝蓋,靠在樹幹上。

她望著身旁的翔澤,他安靜的睡在身側,眉頭舒展著,嘴角微微上楊,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善美笑了,忍不住在他額上吻了一下。

此刻她覺得跟他的心靈好貼近,她感受得到他的快樂;可是為什麼有時候又覺得距離他好遙遠呢?難道他只要她分享他的快樂,而把所有的不快樂都留給自己獨自承受嗎?
愛情應該不是這樣的吧!相愛的人,應該是把所有的情緒,不管是快樂的、哀傷的都應該與對方分享,而不是單方面一味的接受,或是一味的付出。
她輕嘆了一口氣。

「妳說要我出來散散心,怎麼我看妳心事比誰都多的樣子?」翔澤忽然坐了起來。
他沒睡著,他一直注意著善美。
「想什麼?可以告訴我嗎?」他輕撥著她的髮絲。
「學長……﹒﹒你真想知道,我說出來你可不許生氣,也不許笑我。」她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

「學長,我在想哪天你或許會突然發現,其實我並不適合你的,你並不愛我的,你或許會後悔……………或許你應該找一個像永希前輩那樣能幹的人,才能對你的事業有幫助、才能為你分憂。」她的眼神有些許憂傷。
「善美……﹒」
她怎能這樣說,他要對她說清楚,
「學長,你讓我說完…,」
「我有時有一種失落的感覺。我可以盡情對你傾吐一切,可是卻好像無法走進你的內心世界。我對你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碰到傷心難過的事情;因為有你陪在我身邊,安慰我,任何事我都可以坦然面對。可是你卻只肯把快樂留給我,所有煩惱的、難過的、不痛快的事都放在自己心裡。有時,在公司遠遠望見你深鎖著眉頭,踩著沉重的步伐,我都好難過,我也想像你對我那樣,陪在你身邊,給你打氣、或者抱抱你,為你分憂解勞,可是你好像從來不給我機會。有時我甚至覺得連永希前輩都比我更了解你;我甚至懷疑,自己對你而言毫無意義,我好像什麼都不能給你…… 」
她一口氣把心中的話說完了,眼中泛著淚光。

翔澤定定的望著她,他用手覆蓋著她的手。

「善美,妳怎能說妳是對我毫無意義的人?」
「妳影響了我,改變了我,妳使我改變了對週遭事物的看法,妳使我重新檢視自己的人生。有了妳的愛,我才真真正正成為一個快樂的人。」
「認識妳以前的那個我,只是個表面快樂,內心卻空虛,不相信愛的人;是妳讓我重新燃起了對生命的不同看法,妳怎能說妳是對我毫無意義,妳這樣說,讓我好心痛。」
他一字一句堅定的說。

他誠摯的眼神,宛如誓言般堅定的語氣,教她動容,淚水從她眼中氾濫而出。
她撲倒在他那厚實的胸膛中。
他將她摟在懷中,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善美,你願意從此以後聽我傾吐心事,作我最忠實的聽眾嗎?」他在她耳邊低聲的說道。

她依偎在他懷中,用力的點頭。

「學長…你可不可以帶我去一個地方?」她揚起臉問他。
「妳想去哪裡?」天涯海角,他都會陪她去。
「我想去看你媽媽…﹒﹒,我想告訴她,我好愛她的兒子,我會好好陪伴他的兒子、照顧他的兒子,請她放心………﹒﹒」
「善美………………」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十二〉           2002/5/11              作者:jennifer 


飛機就快在戴高樂機場降落了。

翔澤好說歹說,善美才同意拿了一個星期的假期,飛到巴黎來跟他會合。

他想跟善美兩人好好度個假,也趁便在巴黎訂購婚紗。巴黎有一位他在英國唸書時認識的好朋友,是有名的攝影師 ,知道翔澤要結婚了,自告奮勇要幫他們拍攝結婚照。

翔澤為了參加會議,早三天就先到巴黎來了。

長途飛行真的很累人,可是想到一會兒就可以見到翔澤,心情不禁雀躍起來。
善美取出鏡子梳理了頭髮,又補上了口紅,她要翔澤看到漂漂亮亮的自己。

翔澤在出境大廳遠遠就看見了善美。
她一襲剪裁合身的白襯衫,搭著一條駝色的長褲,肩上披了一條駝色底黑格子的絲質圍巾,優雅又大方。她也瞧見翔澤了,開心的露出了笑容,拉著行李,朝他走去。
翔澤三步併作兩步,跑到她跟前,伸開雙臂,將她牢牢的抱了個滿懷,又在她香唇上深深吻了一下。真的……好想她。
善美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開了他。
翔澤滿面笑容,在她耳邊說道:「法國式的,入境隨俗嘛!」

他們下塌的旅館在協和廣場附近。
翔澤領著善美往位在八樓的客房,裡面配置有臥室和一間小客廳。
善美推開臥室門發現是間雙人房,裡面擺著兩張單人床。
翔澤的行李靠在衣櫥門邊。
她一臉的疑惑,睜著大眼睛看著翔澤。
翔澤訕訕的說:「好幾個國際會議同時在巴黎召開,主要的旅館都客滿了,又是旅遊旺季,臨時訂不到額外的房間。」
「學長,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呢?」她有些生氣。
「我要先說了,妳肯來嗎?妳就先委屈兩天,我已經請他們安排一有人退房,幫我們留一間空房了。別生氣了,好嗎?」他溫言解釋,他早料到她會生氣的。
她無奈的點點頭,自己在最後一刻才決定來巴黎,真的不能怪翔澤。

晚上,翔澤的朋友車憫忠幫他們接風洗塵。
車閔忠劍橋畢業後,就來到巴黎發展攝影事業,如今在巴黎也算小有名氣。聽說翔澤帶了未婚妻來巴黎,毛遂自薦要幫他們倆拍攝結婚照。閔忠生性愛開玩笑,這次的房間事件就是他的傑作。

晚餐的地點在拉丁區一家叫「小院子餐館」的法式餐廳。
裝潢談不上華麗,卻處處流露出典雅的氣息,加上紅絲絨的座椅,頗有浪漫之感。車閔忠對善美充滿了好奇心,席間不停的問東問西。
「善美,我要先跟妳說聲對不起,當初我自告奮勇幫翔澤訂旅館,沒問清楚,就想當然耳,訂了間雙人房。結果被翔澤罵慘了,一直埋怨我到現在。你就別怪他了。」嘴上這麼說,可臉上卻掩不住得意的神色,還不忘朝翔澤使了個眼色。
翔澤瞅了他一眼。

「善美,妳用什麼魔法,讓這個一向抱持獨身主義的男人改變了心意。在學校時,多少女孩子倒追他,這個傢伙都無動於衷,妳到底怎麼擄獲了他的心?」車閔忠率直的一番話,讓善美臉紅了,還好餐廳的燈光掩飾了她的羞窘,卻沒逃過翔澤的眼睛。
他含情的看著她,輕握著她的手。

晚餐後,閔忠請他們上紅磨坊夜總會看表演,這是一個以表演高格調艷舞和康康舞著名的夜總會,舞者個個身材一流、容貌艷麗,舉手投足風情萬種,在場的客人,尤其是男客人個個看的如痴如醉。善美第一次到這種場合,很不習慣,當下只覺得面紅耳赤。

翔澤知道她不自在,又體貼她旅途勞頓,show沒看完,就先帶善美回旅館休息,約好明天到閔忠的工作室見面。

回到旅館都已經十點多了。

翔澤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見善美踮著腳站在梳妝椅上在櫥櫃前找東西。
她穿條淺米色的短褲,露出一雙修長勻稱的腿,教人砰然心動。翔澤立在她身後看呆了,半天不作聲。
她不知要拿什麼,弄了半天,好像還是搆不著的樣子,他走到她身後,攔腰將她抱了下來,兩人四目相對,情愫在心中流蕩,他情不自禁,俯下頭去,吻上她柔軟粉嫩的唇,一個好纏綿好纏綿的吻……………。

「找什麼?跟我說一聲不就得了!」他用臉頰磨蹭著她的粉臉,手卻沒捨得鬆開她的纖腰。

「我想看看有沒有多餘的枕頭。」善美紅著臉,低聲說道。
「我還以為妳打算找塊床單或是被單,在兩張床中間隔個楚河漢界呢!」翔澤捉狹的對她說。
「你再說!」她捶了他一下。
「我看,你跟你那個叫車閔忠的朋友根本就存心一起欺負我嘛!」她白了他一眼,嬌嗔的說。
善美真是有些累了,她上了床,鄭重的對翔澤說:「學長,你可不准看我睡覺喔!」
說完,拉起了棉被蓋住了自己的臉。
翔澤看了好笑,走過去將被單從她臉上拉下,笑嘻嘻的說:
「早晚不都要看的。」
「我不管,反正現在不准你看」她一副不肯妥協的模樣。
「好啦!我保證不看,妳別鬧,等一下被悶暈過去怎麼辦?妳就不怕我擔心睡不著覺啊!」

第二天,善美睜開眼時已經八點多了。發現翔澤就坐在床塌旁,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一股羞意登時湧上心頭,她拿起枕頭往他身上扔過去,翔澤伸手接過枕頭,笑道:「哇,哪裡來的母老虎!」
「誰叫你不守信用,看人家睡覺!」她邊笑邊說。
「妳只說了昨晚不許看,可沒說今天也不行吧!」他還在那強詞奪理。
善美不依,跳下床要捶他,翔澤笑著閃到外頭客廳去了。

用完早餐,時間還早,翔澤領著善美在協和廣場廣場繞了一圈,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叫了輛計程車前往閔忠的工作室。

閔忠打算替他們拍攝戶外照。他很細心,禮服、化妝師一應俱全。
穿上白紗禮服的善美別有一番風情。閔忠不由得發出讚嘆聲,昨晚只覺得她甜美可人,今天的她則另有一種清麗脫俗。翔澤更是不捨得移開目光。

她有些不自在,嬌羞的依偎在翔澤身邊,兩人登對的外型引來不少艷羨的目光。翔澤全程體貼的護著她,緊握著她的手,任誰都能感受到他的幸福和他們之間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濃情蜜意。閔忠吃味的沿途不斷抗議。閔忠帶著他們到景緻秀麗的香榭麗舍大道、杜樂麗公園、塞納河畔及凡爾賽宮拍照,一直到傍晚才完成拍攝工作。

回程的路上,善美累的靠在翔澤臂彎裡睡著了。
她睡著的模樣好甜好美,閔忠對著翔澤比了一個讚賞的手勢,舉起相機想拍下這一幕,卻被翔澤制止了,善美一定會生氣的。
閔忠帶著欣羨的眼神,笑著對翔澤說:「我知道你為什麼為她傾心了,她的美不帶矯柔造作,她甜美可人的笑容給人一種好幸福的感覺,令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她。翔澤,我真的好羨慕你。」

隔天早上,兩人先去逛了巴黎鐵塔、歌劇院及凱旋門。然後搭船去遊塞納河。春天的塞納河,映著陽光粼粼閃著金光,如同耀眼的鑽石,善美依偎著翔澤,隨著船行,欣賞著兩岸旖旎的風光。
「學長,真的好美對不對?」她忍不住讚嘆。
他深情的俯視著緊靠在臂彎中的她,這個一顰一笑都深深牽動著他的心的女子,這個讓他傾心愛戀的女子,對他而言,她才是他眼中最美的。
翔澤故意嘆了口氣,「善美,我好無聊……﹒﹒不要看風景了,看看妳的未婚夫吧!」
她笑了,仰頭望著他,眼裡寫著笑意……﹒﹒還有萬縷柔情。
他伸手為她撥開拂面的髮絲,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印上一吻,深情直達善美的心中。善美回身投入翔澤懷中,緊緊的擁著這個她摯愛的男人…………﹒﹒。

此時此刻,他們的心中,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就讓兩旁的美景流逝吧!

他們沿途在雅綠園、聖母院、奧賽博物館及聖路易島下船遊覽,善美玩得很盡興,晚上又拉著翔澤去逛了鬧區商圈,翔澤真怕她累壞了,可看她那副開心的模樣,又不忍心掃了她興頭。或許是感染了巴黎人的浪漫與熱情,她今天恣意的向他撒嬌,開懷的笑著,任由他熱情的摟著她,吻著她。
翔澤真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在一家著名的飾品店裡,他為她買了一個水晶石鑲飾的手臂鍊,戴在她勻稱纖細的手臂上,更顯迷人,店員直誇翔澤有眼光,這是這一季最新款的設計,善美嫌貴,翔澤硬是買了下來。善美在一家名錶店的男錶櫃前流連不去,翔澤當她是要買錶送給貴成,她又搖著頭,空著手出了店門。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十二〉  續上篇          2002/5/11            作者:jennifer


回到旅館已經九點了。
善美洗完澡,拿著條浴巾邊擦頭髮邊走到客廳,見翔澤正放下電話。
「有事嗎?」,她隨口問著。
翔澤未語先笑:「櫃檯說,六樓有空出的客房,問我還需不需要?」
「妳……要搬過去嗎?」他看著她。
她背轉身子,半晌,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
「呃……﹒﹒不用了,明晚再住一夜就要走了。不用麻煩了。」
「喔!那我就回掉了。」翔澤臉上露出了笑意,不過他現在可不敢隨便跟善美開玩笑,等一下她惱了,可真是會搬行李走人的。
翔澤從浴室出來,善美不在房裡。只見她斜靠在沙發上,手上拿著本法語速讀指南,口中念念有辭正在唸法文。
「這麼用功,今天玩了一整天不累呀!」他在她身旁坐下。
「不行,我得多學個一兩句,明天才派得上用場,這邊的人好像頂不愛跟人說英語。」明天下午翔澤要到巴黎電視台公幹,她心裡盤算好要去逛街。

「小姐,拜託妳先吹乾了頭髮再唸好不好?等一會兒頭疼、感冒了,哪裡都去不成了!」
他拿起她擱在一旁的浴巾,替她擦拭著未乾的頭髮。
「嗯……」她口中應著,卻沒放下書。
他望著她。
她斜靠在長沙發上,微濕而略顯凌亂的頭髮,讓她流露出另一種風韻,清純中帶有成熟小女人的韻味,看著看著,翔澤一顆心忽然熱了起來。
他翻身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善美驚呼出聲。
「學長………﹒你別鬧了………﹒」她喘著氣,一顆心忽地加速跳著。
「我呀………﹒一點都不想跟妳鬧……」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善美的心教翔澤炯炯深情的雙眸,溫柔含笑的雙唇給融化了,她無力…﹒也無法拒絕翔澤,她回應著翔澤的吻,沉醉在他無盡的深情與浪漫中………﹒。

翔澤在房間露台上吹了好一會兒風,才讓心頭那股熾熱翻騰的慾念稍稍平息。

他回到臥室,善美還沒睡。她雙手抱膝,靠坐在床頭,臉上紅暈未褪。
他伸手輕撫她的髮,對善美說了一句法文。
她臉上紅潮又起………,翔澤說的是:「我愛妳」。
這是她到巴黎後,翔澤教她說的第一句法文。

「善美,妳剛才唸書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件事。」他對著隔床的善美說。
「什麼事?」她躺在床上,側著身體看向他。
「想到妳在劍橋校園裡,用功讀著英語的可愛模樣。」那個有著一頭洋娃娃捲髮的善美又回到他心上。
她甜甜的笑了,他們初識的記憶是那樣鮮明、那樣美好………﹒。
「善美……還好妳沒堅持要換房……不然,我可能會一夜都睡不著…﹒」
她沒有回應…………﹒
翔澤看向她,她已經睡了,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
她竟這樣睡去了…………。
他苦笑的搖搖頭,今夜……一定又是個不眠夜…………﹒。


次日,他們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到約定的禮服店選購婚紗禮服。中午陪善美吃過飯,翔澤趕著赴約去了。善美一個人往鬧區名店街走去。

傍晚六點多,翔澤回到旅館,善美不在房裡。

梳妝台上有一張粉紅色的留箋,她約他在十樓的餐廳碰面。

翔澤依言來到十樓的餐廳。
侍者領著他到善美桌前。
他眼前一亮,今天的善美盛裝打扮。
她穿著一襲香檳色的細肩帶小禮服,頸上帶著K金的墜鍊,掩不住的迷人風采。她抿著嘴對他嫣然一笑。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他溫柔的問著,臉上滿是笑意。
她笑而不答,端起了酒杯,巧笑倩兮的對他說:「學長,祝你生日快樂!」
翔澤楞了一下,是嗎?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我好久都沒過生日了……﹒」他笑了,臉上有幸福有感動。
「我不管,反正從現在起,每一個生日我都要陪你一起過。」那是她的許諾。
「學長!」她拿出精心挑選的禮物,「生日快樂!」
「謝謝!」他笑著接過來,「可以現在拆開嗎?」
她抿著唇,含笑點頭。她想看到他收到禮物的表情。
那是一隻典雅大方,做工精緻的男錶,看得出價值不菲,很適合翔澤的身分。她昨晚在錶店裡就看上它了。
「好漂亮!」他褪下了舊錶,拿起了新手錶要帶上,發現錶殼背面刻了細細的一行英文字:給最心愛的學長 ---永遠快樂。
他的心頭一暖,探過身去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其實,妳已經送了我最珍貴的禮物了!」笑容裡藏不住的深情與溫柔。
「有嗎?」她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他。
「妳答應嫁給我,就是最好的禮物了」他的嘴角蕩著幸福。
她點了道地的法國菜給翔澤慶生,又陪他喝了點酒。在酒意烘托下,雙頰嫣紅,有如兩朵泛起的桃花,看得翔澤心醉神馳。

「善美,今天讓妳破費了!」她今天晚餐搶著付賬,又買了錶送他,一定花了不少錢。
「還好啦!一個月的薪水還有找!」她一派輕鬆的說。
忽然,她蹙起了眉頭,嘟著嘴說道:
「學長,我告訴你,我今天為了讓老闆給個折扣買那隻錶,可是把昨晚苦學的法文全都用上了……講得我舌頭都打結了…﹒﹒」
「那……戰績如何?」他笑著問,戀著她那生氣蹙眉的可愛模樣。
「他說……他們的商品不二價………﹒﹒,好洩氣喔!害人家白費力氣。」她滿臉無奈的表情。
「沒關係!這個月我管吃管住,管接管送,如何?」他笑著對她說。

舞池裡奏起了醉人的樂曲。
「甄善美小姐,可以請妳跳支舞嗎?」,翔澤拉著善美往舞池走去。
這是他們相識以來,第一次共舞。
在漢城這種場合不是沒有,只是善美對他們的戀情很低調,不願出席這種場合。
善美雙手搭在翔澤的胸前,隨著他的腳步翩然起舞。翔澤發現善美的舞其實跳得很好。
「善美,妳………以前常常參加舞會嗎?」他微帶醋意的問。
「其實,我………常常參加…﹒﹒」嗅到了他話裡的醋意,她心中暗暗好笑,故意拖著長長的語音讓他著急。
「小時候,學過舞蹈,常常參加表演。我還拿過過舞蹈比賽的獎盃呢!」
「學長,你該不是在吃醋吧!」她淘氣的盯著他看。
他含笑不語,收緊了放在她腰上的手,將她緊擁在懷中,盡情的享受這醉人的幸福滋味。

「善美,妳送錶給我,是不是要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想著妳?」他貼著她的耳朵,低聲的說。

學長真的很聰明,猜中了自己的心意。
她嘴角噙著一絲嬌羞,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他用力圈緊雙手,緊擁著屬於他的幸福。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十三)          2002/5/19            作者:jennifer 


善美請司機將車掉頭開往翔澤的住處。
知道他晚上有應酬會晚歸,可是按耐不住想見他的心情,還是來了。

不知不覺這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從翔澤堅實的臂彎中尋求依靠。

下午她開開心心的從一處新開闢的觀光花園採訪回來。才進辦公室,賢達組長就要她到金協理的辦公室報到。

金協理從董事長那裡知道她和翔澤秋天要結婚的事,大發雷霆。
他以罕見嚴厲的口吻,詰問善美。
「妳可是我一手捧紅的,要結婚為何不先知會一聲?妳眼裡還有沒有我?」
「協理……」
他根本不讓她有說話的餘地,逕顧以嘲諷的語氣繼續說道,

「妳不要以為攀上翔澤,飛上枝頭作鳳凰,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將來公司是誰當家,還不知道呢?」
「女性主持人一結婚,節目收視率往往受到負面影響,妳腳步都還沒站穩,就想飛了!如果你堅持不肯把婚期變更,那下一季妳就等著被換掉吧!妳回去好好想想!也告訴翔澤那小子,不要一天到晚想挖我牆角!」

善美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她感謝金協理給了她這個機會。她很喜歡文化藝術舞台,這個節目給了她很多發揮的空間。她也知道只要向翔澤開
口,翔澤一定會體諒她、成全她的。可是,她不願,也不想這麼做。

心中很快有了抉擇,一個她並不後悔的決定。只因那個人是翔澤。

她咬咬下唇,抬起頭來,以堅定的語氣對金協理說道,

「協理,我以為文化藝術舞台的成功,是以節目的內涵與品質取勝,而不是靠譁眾取寵與塑造偶像為訴求,今天節目獲得觀眾的認同不是因為我,而是全體同仁努力的結果。我沒有辦法同意您對女性主持人結婚對節目收視率會有負面影響的看法,但是您如果覺得我和尹理事結婚後不適合再主持文化藝術舞台,我也只能接受了。」
「協理…﹒﹒,您和尹理事在很多事情上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尹理事絕不是那種以私害公的人,今天我的決定也跟尹理事無關,希望您不要遷怒到尹理事身上。」
「協理,謝謝您的提拔。」
她欠身向他行了禮,轉身踏出了他的辦公室。

原本的好心情,被這麼一攪和,頓覺心煩起來。
已經做了取捨,本不該再放在心上。可是,畢竟這是自己第一個獨當一面的大型節目,心中還是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就好像跟一個好朋友說再見時的心情一樣,酸酸的。

永希前輩婚後事業上更上一層樓,或許自己真的還差永希一大截吧!想到這裡,心頭又添一層難過。

回到辦公室,賢達問起,她也只是搖搖頭說沒事。

快下班時,她撥了通電話給翔澤。
「學長,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
「妳想我呀!」雖然帶著一貫的溫柔,她仍能感受到他話語裡的匆忙。
「嗯…﹒」她知道他忙,﹒﹒…其實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而已。
「明天好不好?晚上約了人談公事!」
他這幾天忙著洽談一件合作案,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他是勢在必得。
「我到家再打電話給妳,好不好?」
這幾天冷落她了,心裡好過意不去。
「嗯……,你也別太累了!」
看他每天這樣忙進忙出,心裡實在捨不得。
她藏起失望的心情,體貼的叮嚀他。

下班後,她一個人留在辦公室把採訪稿寫完才離開。

在翔澤寓所門口下了車。他屋內的燈亮著。
笑容不自覺的浮上了她的嘴角。

她拎著上午採訪時買的精油蠟燭,直接按了門鈴。
門開了…………﹒。

見到她,他一臉的驚喜。倦意全消,眼底嘴角盡是笑。
「學長,今天這麼早…」話語未歇,笑容卻僵在唇邊。
翔澤身後站著一位年輕的女子。
好眼熟、亮麗的女人…﹒﹒,對了!有一回到機場接翔澤時,見她和翔澤在一道有說有笑的。
她為什麼會在這兒?


他在一旁幫他們倆人介紹,善美只覺腦子裡亂哄哄的,什麼都聽不清楚,恍恍惚惚聽到翔澤說道,這是李會秀小姐…﹒﹒BBC代表…﹒﹒
她心不在焉的跟她打招呼,耳邊聽到翔澤說要送李小姐一程,要善美等他一下。
她茫然點著頭。
一直到關門聲響起,她一顆悠悠忽忽的心才轉醒過來。

翔澤今晚是跟她一道嗎?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她跟翔澤是什麼關係?是翔澤帶她來的嗎?
一股莫名的醋意油然生起,連帶一整個下午積壓在胸中的鬱悶,一起湧上心頭。淚水不聽話的奪眶而出。她不想翔澤見到自己這副模樣,放下特地帶來給翔澤的蠟燭後,匆匆離去。

翔澤回來不見善美,開車沿路追了上去。
遠遠見她低著頭朝前走。
他停車喊她,她卻只怔怔的看著他。
他將她拉上了車,端詳著她。
「善美,妳怎麼不等我?」
「妳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一連問了幾聲,她都不答腔,只是低著頭絞著手帕。

他捧起她的臉,赫然見她微紅的眼眶。

「善美,妳是怎麼了?…﹒妳該不會以為我跟李會秀有什麼吧!」
他察覺到她眼中的嗔怨,她…﹒在吃醋嗎?
「我不想聽……﹒」她有些負氣的說,撇過頭去,不理他。

翔澤只當她誤會了,越發要解釋清楚,他從沒見她為這種事發脾氣,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今天善美…﹒好奇怪。
「不行,我一定要說清楚……﹒﹒」
「我們幾個人談完公事,她請我送她一程到朋友家。順路經過這裡,她說想進來坐坐,我們也算舊識,這次合作案她幫忙很多,基於禮貌我也不好拒絕,就只是這樣。」他婉言解釋。

她沉著一張臉,還是一聲不吭。
「善美,妳今天究竟是怎麼了?別這麼不講理好不好?」
他有些累了,還是耐著性子,柔聲安撫她。
不講理?他也不想想是誰害的。想起下午還為了他頂撞金協裡。
心裡既委屈又生氣。


翔澤和善美的故事(十三)續上篇         2002/5/19          作者:jennifer


「對,我就是這樣!我就是這樣不講理!你別管我!」
她的任性與孩子氣,有時讓他哭笑不得。
摸熟了她的脾氣,她在氣頭上時,不能激她,否則一發不可收拾。
翔澤無奈的搖搖頭,他吁了口氣,發動引擎,送她回家。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上午,他抽空打了她的手機,約她晚上一道吃飯。
她冷冷的說:「今天不想和你吃飯!」,隨即掛上了電話。
電話鈴聲在五秒後再度響起,她知道是他打來的,她不想接,拿了記事本往資料室去了。

善美這把無名火發的有些沒來由,翔澤有些啼笑皆非。

下午找了個藉口,到她辦公室轉轉,想看看她,卻撲了個空。
賢達說善美晚上要到市政公園採訪一個慈善演唱會,可能不會回來了。

這個小姐,明明是有公事,卻存心嘔他,說不想跟他吃飯,讓他一天都坐立不安。他不由得苦笑,他昨晚一夜沒睡好,善美拗起來時,真拿她沒辦法。

這個謎底,一直到下午金恩啟氣沖沖的跑到辦公室跟他理論善美的事,翔澤才整個弄明白了。

隨行攝影記者,在拍攝了演唱會部分重要畫面後就離開了。善美一個人留了下來。

好久以前,她曾經跟佑振哥到這裡來採訪。那時佑振剛跟迎美分手。
那天晚上,他們倆人就坐在台階上,她挖空了心思,安慰佑振。記得當時她一個人像唱雙簧似的,左一句「沒什麼大不了的」,右一句「沒什麼大不了的」,好不容易才把佑振逗笑了,如今只能感嘆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了。

這時,現場有人唱起一首十分耳熟的歌,……﹒是那首「給你所有」。

慢慢妳走近我身邊,我卻擔心再也見不到妳。
緊閉雙眼不願睜開,只能感謝妳到來,謝謝妳。

這段日子妳是否寂寞?我看到逐漸消瘦的妳。
如果累了,妳盡情哭吧!
讓心痛隨著淚水消失,請妳在我懷中!

把我倆過去的悲傷回憶…
相互撫平,給予安慰。
對妳而言,我真的不夠好,但我願為妳付出一切來愛你…﹒﹒

熟悉的旋律,讓她跌入許久前的記憶裡。
在一個夏日夜裡,翔澤在一個慶功宴上被同事拱著上台表演,他深情款款的對著她唱了這首歌,盡吐他的愛意。
她憶起多少次在他懷裡哭著,多少次被他擁著安慰。
想到這裡,善美眼眶不由得紅了,淚水模糊了視線,心中的委屈與怨氣早消了。她忽然好希望此刻他就在身邊。

一方手帕遞到她面前。
她轉頭一看,翔澤正坐在她身旁,他深情的看著善美,柔柔的對她笑著。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邊拭眼淚邊問。
「我…收到了妳的電波呀!」
知道她來這裡採訪,他想來碰碰運氣。

他凝視著她好一會兒,眼底有著抱歉。
「妳怎不告訴我金協理找妳的事?」他知道她對文化藝術舞台投入了一番心血,他明白她的心情。
「我…﹒自己可以處理。」她嚅嚅的說。

翔澤和金恩啟的關係她很清楚,她不想增加翔澤的困擾。

他緊握著她的手,好半天才開口。
「善美…﹒﹒如果妳真的捨不得文化藝術舞台,那麼…﹒﹒我可以等妳……。」
他的話語裡透著無奈,教人聽了……好心疼。

她又是一陣淚眼模糊。
她搖搖頭。
「不!學長,不是這樣的。你對我而言,遠遠勝過世上的一切。我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晚會散場了。
兩人挽著手,沿著公園步道信步走著。
「哈啾!」,她趕著來採訪,忘了加件外套。
「妳就是這樣迷迷糊湖,老叫人放心不下,怎麼不加件外套再出門呢?」
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暖暖的溫度裡有她眷戀的味道。
「學長,我是不是有時候真的蠻不講理…﹒」她流露出一絲羞澀。
「呃…﹒這個嘛…﹒﹒」他忍住笑,不住的點頭,一副飽受委屈的模樣。
「那……你不生氣嗎?」自己這樣無理取鬧,他不生氣嗎?
「嗯……,妳讓我抱一下,我就不生氣了。」
「哪有這樣的!」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也笑出了聲,順勢摟緊了她的肩。

「其實,昨天我本來是想過去看看你,跟你說說話的,哪裡知道你屋裡竟然有別的女人。人家心裡不舒服,就朝你發起脾氣了。」
不分青紅皂白向他發脾氣,她有些不好意思。

「對!妳這醋吃的沒來由,我才發現其實妳醋勁滿大的,看來我以後得多加小心囉!」他揚揚眉,笑嘻嘻的說。
明知善美很在乎自己的,可是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認吃醋生氣,他的心頭喜孜孜的。 
她忽然停住了腳步,埋怨的說道: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我,你也有錯,我們上次明明說好以後你不能和女生單獨見面的,你不但忘了,還帶了漂亮小姐回家,讓人家怎能不生氣!」她噘起了嘴。

「嗯,是我錯了,從今以後尹翔澤的家只有甄善美的身影,我保證。」
他鄭重的說道。

他真的錯了,他向來認為只要自己行事坦蕩,何必在乎旁人的說法;可是這對善美來說卻不公平,她體諒他工作環境與人際關係維持的必要,對種種無中生有的報導一笑置之,可是久了,她的心還是會受傷的,這次的事情讓他心疼的發現她開朗豁達的外表下,那顆隱隱被刺痛的心,他……好心疼她。

「學長,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如果下次再犯,我可是要罰你的。」
善美開懷的笑了,終於又看到她那燦爛的笑容了。

「一言為定!」

「善美…﹒我喜歡看妳吃醋的樣子。」他在她耳畔說道。
「你說什麼啦!」她白了他一眼,兩朵紅雲飛上雙頰。

公園轉角,有一處花店正準備打烊,善美拉著翔澤過去,挑了幾枝太陽花和百合花。

「學長,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太陽花嗎?」
「太陽花總是開的那麼炫麗,那麼燦然,給人好溫暖的感覺,看到它,我就覺得好像是你在我身邊一樣…………﹒﹒」

翔澤笑了。
親愛的善美,妳才是我的太陽花。從我遇上妳的第一天開始,陽光就悄悄灑進了我的心房,妳點燃了我的生命之火,有妳在我身邊,我心中滿滿都是幸福,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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