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圓》 2005/01/29 作者:hdzhengrong 轉載自:東健茶館http://datejdg.w110.leoboard.com/cgi-bin/leobbs.cgi
從來以為我跟我先生的相逢與相愛如同童話一樣美,看了愛上女主播以後才發現,許多情節跟我們很相近。可惜我在04年夏天才看到,我非常感動,真的很感動,所以在網上瘋狂的搜尋有關這部劇的所有資料,家裡也擁有了幾種版本的片子。在寫這篇《重圓》時,我一直在想,我是從來都相信愛情的,也相信真愛能到永遠,願你們也喜歡這篇《重圓》。
序
善美……善美……善美 在每張陌生人的臉上,我依然搜尋著你的影子, 要是你知道,定會重回我身邊。 你帶給我無比甜蜜的愛的傷痛, 夜晚的枕畔低語更是永不磨滅的記憶。 我已痛恨我的財富和名聲, 孤獨的長日和夜晚是我的命運。 每晚我站在舞台上歌唱, 是的,善美,因為你,我成為閃放虛幻光芒的國王。 但在每張陌生人的臉上,我依然搜尋的影子, 要是你知道,定會重回我身邊。 我是如何渴望你溫暖甜蜜的懷抱, 難以忘懷夜晚裡激情的魅力。 善美……善美……善美 傍晚的天空低沉而迫人,一月的氣溫僅比零度稍為高些。陰濕的冷灰,使沿著路旁毫無計劃、雜亂無章地搭蓋起來的建築,比平常看來更令人沮喪。但是善美已開車經過這一帶很多次,對這地帶的醜陋早已司空見慣,不以為怪了。密集的公寓、購物中心、高速公路交流道和一個外牆燒焦了的小飯店都迅速地在車窗外後退,變成模糊一片。 善美深陷在思緒中,開著老爺車,她凍紅指節的雙手緊握方向盤。她呼吸時噴出來的白色熱氣,使擋風玻璃一片霧氣,她傾身向前,以看清路況。 她痛恨每天下課往返於她教九年級語文的學校以及位於釜山市郊、她和十三歲的女兒東琳居住的小社區之間。十年來,善美在學校教書,掙扎著獨立撫養她的孩子,並以菲薄的薪水勉強支付各項生活花費。 對於一個離婚的女人來說,一切自食其力並不是件簡單的事,而諷刺的是,人們稱這是女人自由解放的時代! 善美的老爺車引擎發出奇怪的響聲,把善美的心思帶回目前的財務狀況,她心中默默禱告著:「噢,老天,千萬別讓這聲音是什麼嚴重的毛病」。想到越來越貴的修車帳單,她不禁皺起眉頭,再想到可能必須得換輛新車,而最近東琳在作牙齒矯正,加上正在成長,每三個月就要添購衣服,善美簡直不知道車款要從哪裡變出來。 擋風玻璃不斷凝結霧氣,她得不斷擦試,以保持視野清晰。 善美的朋友們都很同情她拮据的窘境。前夫不願付瞻養費以維持子女生活,使妻子不得不勉強維持的故事是時有所聞的,也因此使大家沒懷疑到她的情況其實並不尋常。 在教師休息室裡,善美最好的朋友友珍——她的丈夫是韓國航空總署的知名內科醫生——一向堅持男人生了孩子就該負責任,要是善美知道她那無賴丈夫在哪裡,友珍一定會逼問出來,可是善美只會沉默地搖頭,為著謊言而痛恨自己。 噢,她知道。 有時當善美獨處的時候,她會悲傷地笑起來,要是她的朋友們知道事實,才不會那麼同情呢!他們一定會驚愕莫名,甚至嫉妒萬分。而她的心裡會不期然浮起那被禁止的念頭:你不像那一些女人,其實是大可不必一個人硬撐。 然後,舊日的恐懼會浮上心頭,她會大聲告誡著,彷彿是要說服自己似的。「噢,但是我是,我是。」 她不像別的女人,因為她生活在唯恐前夫發現她、幫助她的恐懼中。就像多年前,儘管她仍深愛著他,卻在無名的恐懼驅策下,毅然離開他。 如今,儘管已三十出頭,而且有著生活重擔的壓力,她看起來仍是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她並非典型的美人胚子,但一頭及肩的直髮,和一雙大而明媚、彷彿會說話的眼睛,簡直迷得死人。加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自然甜美的氣質和優雅的女人味,使她比起絕大多數更漂亮的女人,要來得更具迷人魅力。因為她的善體人意以及仁慈善良,人們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吸引,和她結為朋友。 然而,善美卻自認為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一個個性沉悶無趣、乏味的工作者。甚至連她極受學生們歡迎以及每個人都喜歡找她的事實,都沒能使她醒悟到自己其實並不平凡。「現在的人們比較孤寂」。她只會這麼認為,而且因此更關心別人。 善美轉入她家那條路旁植樹的街道,她家的垃圾筒滾到街上,善美歎口氣,為什麼東琳從不—— 善美下車,顫抖著拉緊些大衣。她還得弄晚餐、照顧東琳、改考卷,而今晚,她卻只想崩潰。 她打開門,馬上聽到流行樂,知道東琳又沒聽她的話乖乖做功課,而在看MTV的流行音樂節目了。要命!為什麼這個孩子—— 這個念頭再也沒有繼續。一首新的曲子開始播放,性感的男人聲音彷彿是一拳打中她的胃,而除了她對那個決心遺忘卻仍然深愛的聲音的激烈感情外,善美此刻再無任何感覺。她頹然靠在門框上,心扭曲成一團,噢,她為什麼不忘記他算了?為什麼他仍然讓她心痛如斯? 她迷惘跌撞地走向起居室時,歌詞自然地聽入耳中,善美心情抑鬱得沒去注意東琳隨手扔在地上和傢具上的家庭作業以及衣服,一隻髒襪子彷彿是故意強調地擱在窗台上,而她們那只不該放進屋子裡的貓咪,也一如往常地進了屋。 善美已完全沉入於音樂之中。這一定是他的新歌,因為她從未聽過——儘管她努力不要,但每次仍忍不住會去聽他的歌。 「善美……善美……善美……」尹翔澤的歌聲令人心碎。 在每張陌生人的臉上,我依然搜尋你的影子 要是你知道,定會重回我身邊 我已痛恨我的財富和名聲…… 聽著聽著,善美艱難的腳步移到起居室,她站著看螢光屏上那個高大吸引人的男人。他緊握麥克風,挺拔結實的身體繃在牛仔褲和棉襯衫中,身後的舞台背景隨著他的歌詞內容而變換,而歌中的訊息完全完全地攫住了她的注意力。 他聲音中的激情和英俊的面容上的痛苦,凍住了善美,彷彿是一陣電流穿過她全身,除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 她再也不能不看著他。他的臉比她印象中更瘦,而且添了不少滄桑,但促使他強悍的容顏少了年輕時的溫和,她仍能依稀捕捉到昔日敏感、迷人的害羞神韻。那是張非常非常帥的臉,一張有深度、有個性的男性化臉孔,而她仍如以往,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從翔澤口中,憂鬱地唱出壓抑的慾念和渴望,而他聲音喚著她的名字,這使她瑟瑟顫抖了。 原來,他並沒有完全忘記她,她緊閉雙眼,強忍住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 噢,她寧願他忘了,也寧願自己能忘了他,順理成章地繼續過她捏造出來的生活。但是,平凡如她,怎可能輕易忘記像他這麼一個不平凡的男人,她拿認識的男人和他相比,他們沒一個能進入她的心,對她來說,他無人能及。 他們是在位於漢城郊區的漢陽大學認識的,當時,兩人都還是學生。那是一個急劇變化、道德及價值觀和以往大不相同的時代;青春年華的孩子們穿著奇形怪狀的牛仔褲; 但善美不同,她一直是保守的女孩,不在意流行音樂,更不穿奇裝異服。 善美和翔澤在一個由他們學校組織的野營中認識,後又由他們室友安排約會。推開校園附近那家咖啡館的門,身穿新的黑色洋裝的她走入室內,她一眼就看見翔澤身穿襯衫、卡其褲,坐在桌旁等她。 他有著一頭濃密的頭髮,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幾乎使她以為,他是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白馬王子。他們的目光相遇,他閒適地邁步朝她走來,她立刻感覺到那股奇怪的吸力。 「你好甄善美小姐」。他的聲音低沉而富磁性,善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融化了,他彷彿同時具有力量和溫柔。 「你好」。她定定地看入對方眼中,他溫柔地對她一笑,善美剎時知道,這一刻,她的命運已全然改變。 「你真美」。他說,她為自己的費心打扮覺得欣慰。 「你也是」。她呢喃著,驚覺到自己所說的話,她羞紅了臉,不知該說什麼好,真恨不得自己當下死掉算了! 他吃驚地大笑著。「從沒有人這樣告訴過我,那通常是男人說的話」。 她勉強吞嚥著。「我想也是,不過,我並不太清楚通常該說些什麼」。 「你告訴所有和你約會的男生,說他們很美嗎?」他同時又展露了一個迷得死人的笑容。 「我……我不太清楚」。 「和你約會過的人數這麼多,以致於都記不清了嗎?」他溫柔地逗弄她,而她為這個問題,困惑地紅了臉。 噢,她是既驚懼又喜悅,他使她的心充滿喜悅和希望,同時也有著些微的害怕。 事後,每當她回想起那一夜,總覺得人能直覺到生命中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愛情,是件多麼奇妙的事。 他的手佔有性地握上她的手,她覺得溫暖,而他不經意的撫觸彷彿兩人已是親密的情侶,她心頭小鹿亂撞,急促地連吸好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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