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ustone.bbs@bbs.tku.edu.tw
發表日期: Apr. 26 1997
高跟鞋叩叩地靠近,嘩啦啦的鑰匙聲,開門,關門...叩叩叩叩...啪咑...以為燈會 大亮....啪咑啪咑啪咑啪咑....燈壞了!一陣摸索....乒乒乓乓....碎了一地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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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我"都被鎖在自己的身體裡,黑暗,沒有陽光,只能約聽見別的"我"聲音。黑 暗透露著不安,空氣充滿孤寂,於是每一個"我"幻化成一個個形體,在毛絨絨的綠色地 毯上眼神交會。擁有形體,不再孤單,卻更寂寞。語言出現,試圖傳達彼此的感受,卻只 能各說各話。交流不成,多了個形體漂漂盪盪--"我"們恐懼地畫出自己的空間,把自己 丟在裡面。出門找熱鬧,卻把自己放在雨傘下面;三五好友談天,仍把自己留在記憶裡 面;和所有的"我"一塊生活,再用族群把自己標定出來;一直到死亡那天,全部的"我"都 認為自己得到了友誼,得到了肯定,其實不過是一串又一串發自不同喉嚨的囈語交錯, 沒有意義。
嬰兒呱呱而哭,生命註定一再無奈的輪迴....沒有一個"我",能真正看清,自己原 來走不出那外表倉白冰冷,內部闇黑隔離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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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導演講演,所以去看她的戲。
在每個房間裡,四個演員快樂的嘻戲著:"記憶"."幻想"."演戲"."遊戲"."死亡"." 永恆"....導演,在導戲的過程中,也頑皮地諷刺愛情,友情,人與人的互動虛偽,兩岸三 地的曖昧糾結,生與死與性的戲謔嚴肅.....
一如演講時總在第七分鐘問:[十分鐘到了嗎?],導演在觀眾狂笑時精確地敲入一 個個值得反覆嚼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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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幕,投射燈緩緩亮起,四個演員全裸的跪在地毯的四個角落,淡藍色的燈光 使得演員的軀體顯得份外蒼白。全場的空氣剎時涷結,悉悉嗦嗦的換姿勢聲,喳喳的低 語聲,全然靜止。原來人體是那麼的灰白冷硬,原來我們所謂的男女所謂的地位高低所 謂的外省本省,在一切剝除後,不過是差不多的複製,不過是每一個走不出限制的"我"。
狠狠地打了個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