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鸡鸣寺

在南京，要说名胜古迹去得最多的恐怕是鸡鸣寺了，因为就在学校边上，方便得很。

学校北边不远一条路进去，可直通玄武湖解放门，中间路过鸡鸣寺。这条路两边遍 植樱花，春天时景色最好，枝头峰碟萦绕，路边落樱成泥。两旁小店也多卖冥器和 印度香之类，香烟缭绕，整条街上都有很重的寺庙味。原来这条街上还有卖个人字 画的，挂得满满一墙。在我看来，写画得都很好，与名家也分不出甚么差别，并且 也不贵，只不过作学生的我还没有这份闲钱，总是一路看过，旋即走开。春日里天 气好的话，从这条街上走过，也可算是一种享受，用不着花一分钱的。

鸡鸣寺所谓“寺”，其实是一座尼姑庵。由街边石阶上去，建在玄武湖边的一座小 山上。寺内无非是山门，观音殿，大雄宝殿之类，千篇一律的。有一座宝塔，但从 未登上去过。寺内尼姑们做功课念经，本来是可以直接看到，竟也有年纪轻轻的， 由老尼姑们代着念。其中倒也有几个长得颇为清秀，念时似乎总有抬眼皮看看游人 的欲望。我真不知道她们如何能耐住寂寞，在这大都市万丈红尘包裹着的一小丁点 儿清静地里。后来尼姑们做作业改在旁殿里，只有给了钱的善男信女才有资格进入， 一般游人是看不见的。我想这样倒不是为了防止游人们使定力不足的小尼姑们分心， 怕是为增加一点神秘感好多赚点银钱。曾亲眼见过一老尼姑手持一五十大元笑容可 掬地引一老太入殿，市场经济的气味也感染至此了。寺内迷信的人真是不少，每次 来都香烛不断，叩首的人也络绎不绝。一次看到做佛场，尼姑领着一大群信徒们排 队转圈，倒也谓为壮观。记得大姐90年来宁时，也同游鸡鸣寺，我给甥女买了个见 得著佛像的玉石葫芦，如今已物是人亡，岁月沧沧了。

寺内有个“豁蒙阁”，给游人买茶点素面的。因坐落于台城边上，朱自清谓之是可 看台城和玄武湖的好地方。曾经和朋友来吃过素面，找一个沿窗的位置，清风拂面。 今年也同朋友来此小坐，面碗已小了几号，价钱怕也长了不少。尼姑们似乎吃得很 少，曾见一侍尼端着木盘，一小碗饭，一点茄子萝卜之类，真怀疑能否吃得饱，是 不是也象要我们本科时熄灯后加餐，点上蜡烛八人一人一碗泡面吃得畅快淋漓呢？ 今年来时，也小憩临窗，喝了杯菊花茶，吃了碗素面。台城上有人放风筝，远处是 沧茫水色的玄武湖，近处是寺顶的青瓦檐角，很有情调的。

台城在修茸前也去过多回，有点残垣断壁之感，向东走是小九华山，有一个说是葬 着唐僧头骨的亭子。山上风很大，可看见城内繁华都市和城外碧水青林。本科时有 次中秋在此赏月，小小山包上尽是校里的哥儿们，热闹得很。

玄武湖倒未见得有甚么特色，只是大，水多罢了。去的都是校里组织的活动，赏花 划船。西边翠洲有大片的空草地还不错，可以尽兴地倒在上面消磨时光，可是这样 的机会绝少。

9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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