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选骏 这可以说是一部"用录音机写下的书"。 它是真正白话的。如果人们觉得它有时显得晦涩或言不尽 意的话,那姑且也算是一种时尚的体现,语义的或其他的。 本书得以诞生,也是得自时运之赐。 由于种种原因,笔者至今没有固定的住所。承蒙所在单位 领导的关照,余得以奔波在一间临时住房和一间暂作栖身之地 的办公室之间。这样,食息之所与藏书之所就被截然分隔开 了。我很难见到我的书柜,我的书柜也很难见到我。虽然它所 蓄不丰,但对于一个没有借书证的人来说,它毕竟意味着另一 个世界。与书隔离,很容易使一个爱书者坠入冥想之中。 在这 处境中----手边只有这本《展望二十一世纪》----生命终被截 留在这往往复复的对话里,《展望二十一世纪》和对它的诘难。 在压力下,思想反而变得敏锐活跃,诸多思绪源源而至。 这大约是"饥饿机制"起了作用? 为了在兴奋中保持思绪的连贯, 我尝试采用这样的写作方式:先用录音机把《诘难》中的对话 录下来,然后转成文字记录,最后再对文稿进行改订。 ----黑 屋里的录音效果最好,而修改则宜在一间充满阳光的斗室中。 修改工程浩大,历时为选题、录音所费时间的四倍之多。 这使我切身感到,技术的发展对文明的推进,具有至深的功 德。可以设想,如果有一部电脑之类的机器,工作效率不知可 以提高多少倍。而采用较原始的方法从事写作,也有一个好 处,那就是迫使你想得更透彻一些。 人是历史场中的人,对话是历史场中的对话,书当然也只 能是历史场中的书。 俄国诗人普希金在一首诗中写道:"一切都 将过去,一切都会化作回忆……"----是的,一切的一切,只 能如此。终极只在没有终极的历史。 历史场的风格,决定了 人、对话、书的风格。这就是"历史必然性"的终极含义? 谢选骏 一九八七年八月于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