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點滴第十三篇-I'm still alive

「無聊死了！」我等得心裏發毛了。
約了弟妹一個月一次的家庭會議，等了兩個小時他們還沒有來。
一口氣把第四杯咖啡給喝光了，隨手拿起了附近的報紙，
一段又一段密密麻麻的新聞看得我開始頭痛了起來，
「這兩個小鬼！」
恨恨的把報紙抓成大紙團.....
「請不要破壞一些不屬于你的東西，好嗎？」我被這把聲音嚇了一跳。
什麼？！什麼人居然這個時候闖進我深思的國度裏？
我抬起頭來，那個人嚇了一大跳﹕「啊！？」
「是你。」居然會遇上新來的家穎。
「經理，對不起。」我仿似看見她臉上豆大的汗珠。
我只好微笑說﹕「沒關系。」
我突然想起手上的紙團﹕「喔！還你，不好意思。」
「其實..不是我的啦，只是看到你這麼不憐惜東西才...」
我不再說什麼，只是笑。
突然想起家裏還有一堆一堆還沒有洗的碗碟和髒衣服，
我站了起來﹕「我先走，你慢慢喝，再見。」
從飲管中吸著法國冰咖啡的她急著要說話，
「咳咳咳！」她被咖啡給嗆得眼淚也出來了。
我也只好留下陪著﹕「你還好吧？」
「咳咳咳！」她咳嗽得不像話，卻仍然想我留下來，像是有話要說。
我拿來一杯溫水，她喝過後舒服了不少。
「謝謝。」她終於能說話了。
「不客氣，你覺得怎樣？」
她突然臉紅﹕「我...我不過不小心給嗆到而已。」
「嗯，那以後小心一點。」這個不認輸的人。
她只繼續低著頭，氣氛有點尷尬，我問﹕「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的嗎？」
她抬起了頭，從她眼裏看得出她極惶恐，我問﹕「怎麼了？」
她突然站起來，鞠了躬﹕「謝謝經理的照顧！」
「我什麼時候照顧你？」
「我一直都給你添麻煩，謝謝你的原諒。」
「麻煩倒是沒有啦！我覺得你一直做得不錯啊！」
「真的嗎？」她眼中突然閃耀了起來。
我微笑著﹕「你坐下來吧！這裏不是咖啡店。」
「經理，其實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呢！」她頓了頓，
「因為你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淡淡的，完全提不起勁去認識朋友似的。」
我一直想著她剛說的話，我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這個樣子嗎？
可是我都有對人微笑啊！怎麼可能......？
「如果今天不是剛碰上我，你大慨也不知道我對你的印象吧？」
喔！想起來，我真的好像從來都沒有跟咖啡店內工作的人在外面的世界喝過東西。
我不再說什麼，因為她是對的。
「我沒猜錯吧？」她得意的問。
我不能忍受這種被她完全看通透的感覺﹕「我有我自己的朋友，
不一定要跟咖啡店的人做朋友啊。」
她望了我一眼﹕「對啊！那你今天來這邊是為了誰而來的呢？」
我想了一下，弟妹啊！我的世界裏居然只剩弟妹能陪我？
太可悲了吧！這樣被她一問，真的，一個我能約出來喝東西的朋友都沒有呢！
怎麼會這樣？這些年來，我居然這樣對待自己？
我突然決定不再任家穎傷害我的心靈﹕「明天記得準時上班喔！拜～」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這個沒有禮貌的人！」
我離開的時候她的聲音還在耳旁回響著。

算一下，原來我已經浪費了三年半的時間來想念一個不再為我心跳的人 。
每當想起跟她一起渡過的快樂時刻我都會好想念她。
那次的聖誕節我在街頭人群中為了她等候了一個晚上，
到零晨五點才發現我的她在街尾也等候了一個晚上。
人群漸漸離開了我才看見一個孤單瘦削的身影，
那時候我們只是相互對望微笑，沒有多說什麼我們只在街上擁抱起來。
失而復得的感覺很捧。最重要是那一刻她在我懷中。

4/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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