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第一幕

　　一陣寒冷的秋風襲過，捲起了一地的枯黃落葉。

　　也許是受這寒冷的天氣影響，又或許是因為是「那個日子」的關係吧！今天的密，天邊

曙色未露便已起身。拒絕了仍睡眼惺忪的侍女的服務，密難得穿上了極正式的服裝，帶上了

配刀準備出門。

　　「密少主，您要出去了嗎？」

　　看見密一身正式的模樣，密的母親──妍子問道，「怎麼今年……比往年要早呢？」

　　密朝她恭敬的行了個禮：

　　「我想去看看……這麼多年來……除了我已外，究竟還有誰每年都記得去看他……」

　　說著，密頓了頓，才道：「那麼，我出去了，母親大人。」

　　看著密，妍子微笑的點了點頭：「請千萬小心喔！」

　　密應許。他帶上了門，朝外面走去。

　　一轉眼，四年就這麼過去了。

　　四年來，「他」也漸漸地被人遺忘了……但四年來，每次都有人比密更早一步去看「他

」。為了見見這位從沒忘記過「他」的人，密決定起了個大早，去看看那個人究竟是何方神

聖。

　　那個……從沒忘記過「他」的人……

　　思忖著的同時，足下卻未曾停頓。不久便來到了目的地。往昔回憶再度襲上了心頭……

　　今天，是都筑的忌日。

　　密望去，只見都筑的墳上，放著一束與以往相同的鬱金香……而另一旁的墳上，那個令

人憎恨的人的墳上，也放了相同的花……不同的是，這次，他看到了一個腦後逸著黑色長髮

的男人。

　　他不是……？

　　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密的心裡已隱約有個譜了。原來，是他呀！

　　密朝男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原來是你……每年都會帶花來的人……」

　　密道。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男人轉過頭，望向了密。果然如密所猜測的，是他沒錯，

壬生織也。

　　織也微笑的望著密，道：「今年來的真早，黑崎大人。」

　　聽見了那樣的稱呼，密不禁嘆了口氣。

　　「叫我密吧。」

　　他道。聞言，織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叫你密就是了！交換條件，叫我織也吧！」

　　一邊說著，織也元氣十足的拍著密的肩膀。像這樣的行為……密再度嘆了口氣……「不

介意的話，請到我那兒去喝茶吧……我想聽聽……我所未曾見過的『真實』……」

　　隱藏於「死亡」背後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真實」，竟使「他」能露出那樣的笑容……

竟能使他……做出了那樣的抉擇……

　　「為什麼不將主公……不，將邑輝和都筑葬在一起？你應該知道他最後所做的抉擇所代

表的意義吧！」

　　織也似乎察覺到了密的想法，卻沒有回答，反而問他的所作究竟為何。密走近了都筑墓

前，指尖輕滑過石碑上凹陷下去的文字部分。

　　「都筑麻斗之墓」

　　公式化的文字，簡單的一座石碑，在泥土之下所埋葬的，是一個他所不願失去的靈魂與

軀體……

　　他和麻斗間的羈絆，太深了……

　　「去我那兒喝個茶吧！」

　　也是沒有任何的回答。密再度提出了邀請，語氣卻更為堅決。織也明白了他的用意。是

的，他是想好好的談一談吧！

　　談談那……四年前的一切……

　　織也點了點頭。

　　「麻煩你帶路了，密。」

　　說著，他轉頭，像是不捨般的看了看那都筑的墓，與稍遠處有些荒涼的邑輝的墓。然後

，朝已經走了的密的方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