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夢
第五幕 紛亂的心情
轉頭望著身旁的龍吉，發現他的神情也有些異樣，似乎不太舒服……楊戩回過頭，不解
的看著望：「望，你到底……？」
「你說呢？」輕聲反問，望走向門口：「不用抵抗藥性了……沒有用的……」
「望……」楊戩低喚著。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朝著奇怪的方向轉去……
身體逐漸開始發熱，喉頭開始有著強烈的飢渴感……他訝異的看著望，說不出一句話。
望輕笑兩聲：「知道我下的是什麼藥了吧？」
「為什麼……」楊戩起身，朝望走去。卻見他迅速打開門走了出去，又迅速的將門關上
，而且還用了什麼東西將門由外面鎖上。楊戩用力的搖著門，卻怎麼樣也打不開……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低吟。強忍著身體內被藥性激發的熊熊慾火，楊戩轉過頭，發現龍吉
不能自己的朝他靠來：「皇上……臣妾的身子……好熱……」
「龍吉……」楊戩不知所措了。光他一人就很難抵抗藥性了，而龍吉現在卻又……只見
她無力的依靠在自己身上，溫軟的身子透露著誘人的氣息……
理性逐漸被藥性所引發的情慾所侵蝕殆盡……楊戩橫抱起龍吉往內室走去。
＊ ＊ ＊
蹲坐在房門外，望煩躁的用手梳理著髮絲。之前房內傳來陣陣的喘息及呻吟聲，讓他煩
躁得不得了。雖然已平靜了許久，但一顆心依舊煩躁不堪。
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啊！居然坐在門口「偷聽」……望暗自罵著自己，卻仍然沒有起身離
去。
腦中突然浮現一劍刺入飛虎胸口的景象。
──殿下……為……什麼……？
那時，他的神情滿是不解……望自嘲的笑了笑。
有時候會了達成某種目的，就非得犧牲掉一些東西。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定律。當年，
母親也是這樣……為了和相愛的人結合，而落到必須躲躲藏藏的生活……
而當初，他為了得到一個永遠不變的、忠誠的「朋友」，所以引誘了普賢……
現在，為了一個比任何事都重要的目的，他必須犧牲掉飛虎，犧牲掉自己所期盼的「幸
福」。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理由……
嘆了口氣，望將房門打了開來，走了進去。
房中的楊戩坐在床畔，用著嚴肅的神情望著他。而龍吉則躺在自己床上，深深沉睡著。
「完事啦？」盡量裝得不在乎，望問道。聞言，楊戩站起身朝望走來，凝視著他：「你
到底在想些什麼？」
望側過臉，不做任何回答。見狀，楊戩火了，將他的臉轉向面對自己：
「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可憐，才安排下這個計策？呂望，你未免將我看得太低等，太廉價
了吧？」
望依舊沒有做任何的回答，只是順著他的動作，一雙冰藍的眼眸直直的凝視著怒火正盛
的楊戩。
將他的臉抬起，楊戩深吻了下去。望想要推開他，但雙手卻被他箝制住了。
「開始厭惡我了嗎？望……」楊戩低聲說著，語氣裡帶有悲傷……望放鬆了力氣，開始
回應著他的吻。
「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原因……」喃喃說著，望以重新獲得自由的雙手勾上了楊戩的
頸部：「也許正如你所說，是同情他也不一定……」
望將頭埋入他的頸際，輕輕的吻著……「現在的你，還會想要抱我嗎？龍吉……比我要
好得太多了吧？」不自主的，語氣有些不安……然後，將他推了開來：「不論如何，先送你
的皇后娘娘回寢宮吧！接下來要怎麼問隨便你。」
「望……」楊戩原本想再說什麼，但還是放棄了。他走回床畔，輕搖了搖龍吉。嚶嚀一
聲，龍吉幽幽醒轉，一見到楊戩立刻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道：「皇上……臣妾……」「你
能自行著裝嗎？」楊戩柔聲問道。龍吉羞赧的點了點頭。正欲起身，卻見到站在門邊的望。
望當然知道自己不能呆站在這兒，心底暗自苦笑一陣，推門出去。見狀，楊戩亦跟了出去。
「你幹麻出來？他是你妻子，何必避嫌？」望的聲音透露著連自己都難以隱藏的苦澀。
聞言，楊戩右手輕撫著他的左頰：「原因之一，我不是自願和他發生關係的﹔原因之二，我
是追著你出來的。」
揮開楊戩的手，望用手撥弄著髮絲，道：「我會在大廳等你。」
言罷，無視於愣了一下的楊戩，匆匆離去。
一會兒後，龍吉開門走出。
「回宮吧。」楊戩淡淡的命令道。龍吉抬頭凝視著他，神情中帶有不解：「皇上……皇
兄他……到底是……？」
「他在酒裡下春藥。看來他剛剛是趁朕不注意時將酒倒掉。」
聽龍吉這麼問，楊戩索性把心一橫，將真相告訴了他。龍吉有些訝異：「為什麼？」
「不知道。」楊戩冷冷的回道，表明了不想再談。龍吉嘆了口氣，柔聲道：「皇上不用
再瞞了。臣妾知道皇上和離親王……是戀人……臣妾知道皇上是深愛著離親王的。」
這一次，驚訝的人換成楊戩：「你什麼時候……」「就是剛剛。」龍吉苦笑，「方才臣
妾早已經醒了……臣妾……看得很清楚……」
「是嗎……」也許是因為方才心情太亂，所以沒發覺吧！楊戩望著龍吉，眼神中帶有歉
意：「對不起……這麼多年來一直將你蒙在鼓裡……」卻見龍吉搖了搖頭，露出了溫柔的笑
容道：「沒關係。至少皇上很專情，沒有移情別戀……若是為了盡義務、負責任似的一面和
龍吉行夫妻之實，心中卻又無時無刻思念著別人，這樣就太狡猾了。像現在這樣的皇上，才
是龍吉願意託付一生的皇上。」
「龍吉……」聞言，楊戩心中感動不已……「朕……不，我楊戩真的很高興能遇到你這
樣一個好女子。只可惜，我沒有辦法回報你……」「有什麼需要回報的？只要能看見皇上幸
福，龍吉就很高興了。」帶著溫柔的笑容，龍吉握住了他的手：「既然一切已明朗了，從今
以後，希望皇上能和龍吉以兄妹之禮相待……」
「都聽你的。」楊戩笑了，他真的很高興龍吉是如此善良、明理的一個人……
「皇上？」
見楊戩陷入了思緒，龍吉低喚一聲試圖拉回他的注意力。他成功了，楊戩回過了神來：
「抱歉，朕一時失神了……」
「皇上別介意了。方才不是說要回宮嗎？現下究竟是……？」龍吉試探性的問著。楊戩
笑了笑：「我們這就回宮吧！」
言罷，二人一同走了出去。
見二人離去了，望的身影自暗處浮現。
龍吉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啊……
不像「那個女人」……
「戲要正式開始上演了呢！」掛著帶有邪氣的笑容，望喃喃說道，「有趣的事……就要
發生了……」
而我，也要正式的和你道別了。
真相……即將公諸於世……
「楊戩……」
輕喚著，望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不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