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呢 , 可是會著涼的哦 !"一把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 究竟是誰 ? 回頭看見一張清秀的臉孔 , 手執雨傘 , 正在看著我。"請問你是誰 ?"我看了看他 , 問道。
他並無回答我的問題 , 只是笑一笑。這張臉 , 這把聲線 , 還有這樣的笑容我並不陌生 , 他究竟是 ...
"無論如何 , 你也不該像傻瓜在此淋雨吧 !"他這樣說。我覺得很憤怒 , 他又不是我 , 又怎會明白我的感受 , 可是他卻在此教訓我 。 當然這樣的說話我並沒說出口 , 只是向他說 : "請你別再管我吧 , 我只想冷靜一下 。"
"說什麼冷靜一下 , 真是笑話 , 根本是在逃避而已 。這並不像你啊 ! 藤真健司。稱霸全國不是你的夢想嗎 ? 你難道忘記了 !?" 他又看了我一眼 , 語氣略帶不屑和憤怒。
"你是 ... 誰 ? 請問你是 ... ?" 我怎麼也想不起眼前是何許人 , 只有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什麼 ? 你已忘了我啦 ! " 那少年嘆了一口氣 , 語氣略帶失望的說。"唉 , 算了 , 總有一天你會想起我的 !"
少年把手中的傘遞了給我 , 又說 : " 這個借你 , 再見 ! " 這樣他便離去了 , 甚至沒有留下姓名。我一直目送他的背影 , 直至完全在地平線上消失 ... 我在目送他同時 , 心中一直極力想要想起他是誰。
他給我的熟悉感覺 , 還有他竟知道我的童年戲言 , 這一切一切都告訴我他並不陌生。奇怪 , 那樣的人我不可能會忘記 , 可是 ...我怎也想不起曾有這麼的一個人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想不起就是想不起 , 而且這時候的我亦沒有心思再想這個問題。踏出公園後的我繼續在街上游蕩 , 沒想到會走到我家附近。"算了 , 不如回家了。"我心想。
伸手掏掏褲袋 , 咦 , 門匙呢 ? 糟了 , 定是今天出門時太忽忙了 , 忘記了。伸手按了門鈴 , 等了好久也沒反應。是了 , 他們說過今天有工作 , 整天也不回家。沒法子 , 只好坐在門前耐心等待吧 !
坐著坐著 , 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 "喂 , 藤真 ! 醒一醒吧 , 喂 !!" 是誰在叫我 , 擾人清夢。我睜開雙眼 , 看見花形站在我的面前。"哦 , 花形 , 找我有什麼事 ? "
"不是什麼事 , 只是看見你就這樣睡了 , 恐怕你會著涼 ... "他答道。"明白了 , 原來你是這樣的關心我 , 真叫人興奮 !"我笑說 。 沒料到花形漲紅了臉 , 尷尬的看著我。 "因為你是我們的隊長呀 , 所以 ... "
"算了算了 , 不須解釋 , 只是和你開玩笑 , 用不著那麼認真 。" 我白了他一眼 , 聳聳膞說。"是了 , 還沒告訴我找我什麼事 ... 你不是和高野他們 ...怎麼會在這裡 ?"
"本來是的 , 但後來 ... " 花形從口袋裡拿出一串東西 , 在我面前晃動。"這是你的 , 我看見你把它留了在更衣室 , 於是拿回給你 , 拿著吧 !" 接著便拋了給我。我定睛一看 , 原來是我的門匙 , "啊 , 謝了 , 要進來坐坐嗎 ?"
他看一看手錶 , 說 : "可是 , 不早了耶 , 下次吧 !" "那罷了 , 再見 !" 我站起來 , 正想步入家門 , 花形伸手按著我的額頭 , "幹什麼啦 ... ?" 我覺得很突然 , 不自覺竟說出這樣的話。
"你發熱了 , 好好休息吧 。我先走了 "花形對我的話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 只是溫柔的笑了。我返回屋中 , 漆黑一片的屋子給我空洞的感覺 , 這正是我最害怕的 , 好不容易才能脫離這種黑暗 , 坐在沙發上發呆。
剛才花形觸摸我的額頭時 , 何解我會有如此的反應 ? 為何我的心會在那時怦怦亂跳呢 ? 難道 ... 不 , 不可能的 , 還是別再想了。但是我心中又閃起了另一個念頭 , 假如 , 假如我不是翔陽的隊長 , 如果我不是教練的話 , 花形 ... 他們又會否像現在一樣對待我呢 ?
我想要起來喝水 , 可是卻有力不從心之感 , 拿在手中的杯掉到地上 , 玻璃碎散滿遍地。"真沒用 , 連這種小事也做不來 , 真是 ..." 我俯著身子 , 想要收拾地上的碎片 。沒想到感到一陣暈眩 ...
醒來之時大概已是早上 , 陽光透過布帳照射到我的身上。頭還是有點疼 , 但已比昨天好多了。玻璃的碎片在晨光下閃爍生輝 , 那種光芒實在令人目眩。好不容易終於把凌亂不堪的客廳收拾好了 , 再看一看案頭上的時鐘 , "哎呀 , 怎麼已八時了 , 要遲到了 ... "
我趕忙穿上校服 , 胡亂的拾了幾本教科書 , 咬著剛烘好的多士便出門 , 我一直向前衝 , 根本沒看清楚前路。一不小心便和人碰個正著 , 兩人一同跌在地上。
"對不起 , 你沒事嗎 ?"我對被我碰得倒地的人感到歉意 , 並伸出雙手想要扶起他。他抬起頭 , 我這才發他是一個女孩子 , 他應該是她才對吧 ! 她倒是很大方 , 只是緩緩的站起來 , 拍拍裙子 。"不 , 我不要緊 , 倒是你沒受傷吧 ?" 她說。
"我沒事 , 真抱歉令你這樣 ..." 我重申自已的不安。 "那下次小心點啦 !" 她向我說了這一句話便打算離去。我注意到她的步覆不大正常 , 這怎麼會是沒事呢 , 我馬上上前想要幫助她。
她看見我的舉動竟嚇了一跳 , 連忙向我說 : "我真的沒事 , 不用幫忙了啦 ! " "妳這樣還說沒事 , 而且又拿著這麼多東西 , 怎可以 ... 不讓我為妳做一點事 , 我可是會良心不安的。"
終於她也接受了我的協助 , 我替她把東西拿回家。"今次多謝你了 , 你也累了吧 , 不如進來坐坐吧。" "啊 , 好 ... 不 , 原來已經這麼遲了 , 還要上課呢 !"
我看看腕上的時計 , 現在已是九時許了 , 不趕快不行了。"這樣嗎 , 那我也不阻你了 , 可是真奇怪 , 你們星期天也要上學 ..." 她一臉不解的說。 "什麼 ? 今天是星期天 !" 我大喊。
沒想到竟會擺了一個大烏龍 , 既然如此 , 倒不如應邀喝杯茶算了。 "那打擾了 。" 我對她說。"嗯 ..."
"是了 , 談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妳的姓名呢 !" 我問道 。"你叫我弘便可以了。"她爽快的回答 。"嗯 , 弦 , 而我是 ... " "不用說了啦 , 你是翔陽的藤真健司吧 ! 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嗎 ?"
談了不久 , 我覺得已差不多該告辭了 , "打擾妳好久了 , 我先走了 !" 我向她說。"那下次再見 !" 她笑著說。
剛剛還沒有這種感覺 , 現在才發覺頭有點疼 , 不行了 , 還是回家了。明天 , 一定要看醫生 ... 明天 ...
漸漸的 , 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 , 我的眼睛幾乎已睜不開了 , 我揉一揉眼 , 所看到的就更不清楚了。走了不到幾步 , 眼前一黑 , 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到我恢復意識時已躺在床上 , 環視四週 , 全然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白色的床鋪、寧靜的氣氛 , 這一切一切都已告訴我 , 我現在身處的地方正是醫院。我正在疑惑之時 ,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推門進來的是一個身穿醫生服的人 , 他溫和的笑了笑 , 對我說 : "用不著那麼緊張 , 你剛剛昏倒在街上 , 有人把你送到這裡。看你只是感了風寒而已 , 只要留院休養幾天便不會有問題了。"
"是嗎 ? 那麼送我來這裡的人 , 在那裡呢 ? 我想好好的感謝他 ..."我向四週張望 , 希望能找到那人 。"嗯 , 他好像已離開了。他是一個少年 , 年齡和你差不多 ... "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 , 房外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 這回又會是誰呢 ? "藤真前輩 , 你還好吧 ? 我們接到電話說你進了醫院便匆匆的趕來了 ..." 伊藤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這時我終於發現那些腳步聲便是來自我的隊員們 , 伊藤 , 高野 , 永野他們全都來了。可是為什麼不見花形呢 ?
"啊 , 我沒事 , 見是受了點風寒而已 ... 咦 , 花形沒和你們一起嗎 ?" 我心中不期然有種失落的感覺。"我們也曾嘗試通知過他 , 而他好像不在家。" "哦 , 是嗎 ?"
"是了 , 是誰通知你們我的事的 ... ?"我感到很奇怪 , 這麼說送我進來的人不會是他們 , 也不會是花形 , 那到底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