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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久讀者會在電郵中問我為甚麼習醫，我說其中一個原因是醫科很實用，從小我就喜歡實用。
有時我想：萬一失業，習醫仍有用，至少可以照顧自己和家人。喜歡實用，也有一個過程。比如擁有一枚勞力士手表，是不少男人的願望。當我真正擁有後，便發覺不外如是；論準確程度，自動的勞力士表，不及我本來戴的廉價石英表好。你或會說，貴價的機械表是藝術品，不能以實用角度衡量。這個我同意，但我認為，藝術品只需欣賞，不必擁有。
中學二年級，美術老師整年都是教中國畫。起初我們臨摹名家的作品，有了一定基礎後，開始自由構圖。有一次老師著我們以竹為題作畫，我如常交功課，老師看了，叫我走到他的桌前，問：「這算是甚麼？」
我認真地再看功課，不察覺有問題，橫兩根，直兩根，都是竹，切合老師的要求。老師追問：「這算是『打井遊戲』嗎？」
「噢，」我回答：「我忘了給此畫命名，所以教你誤會。它叫《竹的命運》，是建築工人搭的竹棚的大特寫，屬實用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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