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相思淚
內堂之內,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傢俱,房內放著一張桌,二張椅子,一個蒲團和一張像是床的物件,因為那只是在石台上架上一塊木板罷了。
而房的四壁,掛著數張字畫,寫的都是一些禪機佛語。
這時,房內燃著一株檀香,桌上則放著兩杯清茶,凌時雨和那老僧正在品嚐著茶,而那男子則站在一旁。
「大師,剛才若有甚麼得罪冒犯之處,請多原諒。」凌時雨道。
「凌施主,見笑了,應該道歉的是老納吧。
「凌施主,請問深夜前來,有何要事?」老僧道。
「大師,晚輩前來,只時想問貴徒幾件事罷了。」凌時雨臉露微的望著那男子。
「偉成,盡能力幫凌施主吧。」老僧道。
那叫偉成的男子只是對著老僧,點了點頭,
「偉成兄,請問前兩天,你是否和皇妃娘娘見過面了?你又是否和娘娘早己相識呢?」凌時雨問。
只見偉成先是微微的顫抖,接著手握拳頭,眼露紅根,大聲的說,
「是又如何!那...那狗皇帝配擁有晴兒嗎?那狗皇帝!狗皇帝!」說完狠狠的一拳打在牆上。
那老僧望著他的徒弟,嘆了口氣,
「唉……。偉成這苦命的孩子。其實他和當今的晴妃本是這裡的人氏,他是一名莊稼漢,三年前,本想和晴妃成親,誰不知就在偉成決定向晴兒的娘家提親時,她已被徵召入宮。」老僧嘆道。
凌時雨閉目想著,想起偉和晴開心的回憶,想起當晴被徵召入宮時,偉如何悲傷,相起在黃鶴樓上,晴妃的琴聲如何悲傷......。
「偉兄,你想不想和晴重逢,想不想和她雙宿雙棲?」凌時雨忽然問。
這是偉瞪著眼望著凌時雨,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問題,突然,偉『咚』的一聲便跪了在地,向凌時雨叩著響頭。凌時雨連忙扶起了他,
「不需謝了,只要讓我喝你們的喜酒,我便很高興了。
「不過,這事,雖要你幫幫忙的,就是你要立刻趕去常州的『雙龍門』,找『蒼龍聖手』趙驚天,去求他的九轉反魂丹。說是我叫你去的,並說明你的來意。若得前輩相助,事情必可解決,不過趙前輩願不願意幫你,那便要看你的造化了。」凌時雨淡淡道。
「放心,凌大俠,我一定會速去速回的。」說完,他便急急的離去了。
「凌施主,那九轉反魂丹是否就是那能令人死去、活來的神奇丹藥呢?」老僧問。
凌時雨微笑道,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說罷兩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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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數天,晴妃的病還未見起色,眾人都焦急起來,聽說,皇帝亦來了。
周洪正不知如何打算,只盼望凌時雨口中說的那郎中真的會到來。
等著等著,真的有一名像是江湖郎中似的駝子,一拐一拐的在府前行過,口中則喊著,
「專醫奇難雜症!」
周洪望著那江湖郎中,突然大叫,
「醫師、醫師!慢著,慢著。你是凌大俠通知你來的嗎?」
「我是專醫奇難雜症的郎中。」那郎中道。
「就是了!來,進來吧!」周洪道。
那江湖郎中隨著周洪進入了那府第,但見府中各人愁雲慘霧,說不出的哀愁。他們慢慢的來到了府中最大的廳堂,還未進去,便已聽到內裡有一把聲音吼叫道,
「拖出去斬!把這些不中用的江湖神棍全拖出去斬。」
「皇上,小人周洪,把一名隱居山林的伕名醫師請來了。」周洪靜靜的站在廳堂之外,垂著頭道。
「小初子,周洪是甚麼人?」皇帝問。
「回萬歲爺!周洪是大內侍衛,是這裡的守衛主管。」小初子道。
「是嗎?宣周洪進來。」皇帝道。
「宣周洪!」
周洪和郎中進了那廳堂,只見堂中的一張八仙椅之上,正端坐著一個身穿黃袍的人。
「小人周洪
「草民賈良醫
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周洪和賈良醫跪下來,同聲道。
「免禮了。賈良醫,你就是那隱居山林的醫師嗎?」皇帝問。
「回皇上,小人正是專醫奇難雜症的賈良醫。」賈良醫道。
「好!那你快替我的愛妃看症。」
賈良醫一拐一拐的走向晴妃的床榻,隔著一塊絲布,替晴妃把脈。
忽然,賈良醫輕聲道,
「娘娘,娘娘,看看我是誰,那日我曾與娘娘妳一起賞景呢!」
那娘娘竟瞪開了眼睛,望著『賈良醫』,那皇帝見狀立刻跳了起來,走到晴妃的床前,
「請皇上恕罪,但草民斗膽想請皇上先離房,讓我能再為娘娘仔細看症,
指著那叫小柳的女僕道,
「只留下這位小姐便行了。」『賈良醫』道。
「行!行!朕先離去,只要你能醫好我的愛妃便行了。」皇帝說完,便率一眾人等離去了。
房中只剩下小柳、晴妃和郎中。
『賈良醫』一長身,竟是一名頗高的人,接著把臉上的易容除下,嚇然便是凌時雨。
「娘娘,小人凌時雨,我們又見面了。」凌時雨微笑道,他真是一個很愛微笑的人。
「凌少俠,請問你為何會在這裡的?為何會如此打扮?」晴妃一下子便精神了不少。
「是偉成兄請我來的。」凌時雨道。
「是...竟是偉成...」晴妃吃驚道,說著說著,慢慢的落下淚來,想必是想起從前的事了。
「小柳姐,我想你必定不會出賣娘娘?妳亦想妳的娘娘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吧?」凌時雨認真的問小柳。
那小柳只是點了點頭,但那動作是多麼的有力,是多麼的充滿誠意。
「好!那我長話短說了,
在懷內掏出一枚深啡色的丹藥,
「晴妃娘娘,妳敢不敢為了偉成兄死?」凌時雨不是要幫她和偉作的嗎?為甚麼要晴妃死呢?
晴已堅定不而的眼神望著凌時雨,答案已經不需再說出來了!
「好,那等我離去後,妳把這丹藥服下,便會死去,能不能和偉成兄相遇,就看妳的造化了。」凌時雨把藥交在的晴妃的手中,接著戴回那些道具,他又變回了『賈良醫』。
賈良醫在替晴妃看完病後,和周洪並肩的走出那府第,在臨離去的時候,周洪說
「賈醫師,真的很多謝你。也請替我問候凌大俠。」
「凌大俠?他是誰呀?」
「你...你竟不認識凌時雨,凌大俠?那你是誰呀?」周洪十分吃驚,只覺得頭大如斗。
「我老早便說了,我是一個專醫奇難雜症的郎中。」說著,賈良醫一邊笑著,一邊已去得遠了。
正是:
江湖術士怪郎中,專醫相思奇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