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死亡遊戲(上)
這座玲瓏塔在外表看來,好像真的很神秘,但當凌時雨一行三人走進這座塔後,發覺塔就是塔,這座玲瓏塔其實和別的塔沒有分別。
這座塔呈八角形,在每一邊的牆上也有一扇窗,而且塔內燈火通明,把這層塔內照得如同白晝。
就在這層塔的中央,擺著一張八仙椅,在椅上,有一個人身穿勁裝,大馬金刀的端坐著。而在那人的腿上,就橫架著一柄明晃晃的柳葉刀。他一直坐在椅上,閉著眼,安靜的坐著。大約過了一戔茶的時間,那人瞪著眼,手中撫著那柄柳葉刀,問,
「車輪戰,還是一伙兒上?」那人淡淡的問。
洪一龍在聽到他這話後,首先怒道,
「放屁!我們既不會打車輪戰,更不會一伙兒上!要打便單對單的打,若果我們輸了,便任憑你們處置。」洪一龍怒道。
凌時雨和趙驚天只是笑了笑,像是認為洪一龍雖然太激動,但說的也是實情,故此亦不置可否。
那人瞪大了雙眼,像是聽到了一句笨到不能能再笨的話,接著嘆了口氣,
「唉……,那好吧,我也可以多省點氣力。誰?」那人無奈的道。
那人緩緩的站了起來,用刀指著他們,像是死神在挑選他的獵物一樣。
洪一龍眼見此人如此囂張,更按奈不住了。立刻搶在凌時雨他們的面前,當凌時雨想勸他不要太衝時,趙驚天輕輕阻止了他,
「你認識了他那麼多年,還不知到他的脾性嗎?況且,你勸他,只會使他更憤怒罷了。」趙驚天笑道。
話不到兩句,他們已經交手了。只見那使刀的人,一手撥風似的刀法,刀風中隱隱夾有風雷之聲,霎時間,把塔中的燭火全都吹得歪歪斜斜。雖然那人的刀法是如此強悍,但洪一龍只是笑了笑,只用單手便化解了他的攻勢。
「雖然這個師弟是如此莽撞,他當和人交手之時,他是一個極沉實、極冷靜的一個人。」
談話之間,洪一龍已向那使刀男子轟出數拳了。只見洪一龍的拳有如瘋虎一般,但實是隱含極高明的法度。
「洪師伯的武功實是深不可測。」凌時雨嘆道。
數招一過,那使刀的人見無論如何變招,也敵不過他,刀法便變得愈來愈焦躁,相反,洪一龍顯得氣定神閒。條然間,拳法一變,氣勢凌厲,勇不可擋,拳風中滲透出一股熱氣,凌時雨驚叫道,
「『火龍拳法』!」
洪一龍笑了一笑,不答一語。但相反,那使刀的已顯得很吃力了,他那自信的氣燄早已煙消雲散。
過了大約一戔茶的時間,那使刀的刀法已破綻百出,荒亂之中,使出一招『力劈華山』,此招本是不錯,但如此荒亂之間胡亂使出,又怎會對洪一龍此等高手做成任何威脅呢!
洪一龍臉露微笑,只是伸出左手按在刀背之上,腰沉馬穩,右手一招『火龍飛舞』,不華麗,不賣弄,沉沉實實的打在他的腹部之上,人便如紙鳶一般,飛撞在牆上,昏了過去。他只用上了四成功力,否則他便小命不保了。
「看你還再敢不敢如此囂張。」洪一龍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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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慌不忙的走著,來到了第二層,見到一個手執一捍長槍的人,背對著樓梯。
「你們到了嗎?誰先上?」那持槍男子道。
當洪一龍又想出戰時,趙驚天輕輕阻止了他,
「你剛剛已戰了一陣,難道不能讓師兄活動活動嗎?」趙驚天道。
趙驚天緩緩的擺了擺手,不除不疾,氣派與洪一龍完全不同。那持槍男子回頭一望,現出了一副欽佩的神色,抖了一抖手中長槍,戰鬥便開始了。長槍是一種戰場上常用的兵器,長約丈許,故江湖中人少用長槍。通常,長槍的使法有『刺、挑、掃、打』,兩手使出,正面的攻勢是非一般兵器所能比擬的。
只見那使槍的把手中長槍使得洽如其份,刺、挑、掃、打,每一法也使得洽到好處,實與『點蒼派』的槍法不相上下。
反觀趙驚天,他不慌不忙的隨手破招,雙手在如風雨般綿密的槍雨之中,或托或撥,意態閒適。雖然槍法快若風雷,趙驚天的出手是慢如微風,但趙驚天始終能化解使槍人的攻勢,手法千變萬化、無從觸摸,直如一捍長槍刺向水中,無論你如何刺,水也能化解槍的攻勢。
「這就是『蒼龍手』嗎?」凌時雨雖久聞趙驚天的『蒼龍手』變化萬千,如水如霧,令人無法觸摸,但也想不到『蒼龍手』竟能如水般幻化。
只見那人的槍法愈見遲緩,如拖抳帶水。突然,那人奮力一槍前刺,趙驚天竟舉掌迎向槍尖。雖然他的掌法如流水,但始終是血肉之軀,又怎能抵擋槍鋒呢?
眼見掌心難免穿掌之禍時,忽見趙驚天掌形一變,化掌為抓,竟把槍枝牢牢抓著了?直如流水無相,隨意換形。趙驚天大喝一聲,猛力一扯,
「撒手!」,猛力一扯,內力所至,那人雙手鮮血長流,跪倒在地。趙驚天輕輕把槍放下,道,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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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第三層,此人一身黑衣,身才不高,腰間懸著一把烏鞘長劍,形式奇古,長約四尺。他氣定神閒的站著,望著他們一行三人,像是看著死人一般,還是他對自己充滿自信,心信凌時雨一定會死在他手裡呢。
「兩位師伯,他既然是用劍的,你們千萬不要和我爭。」
「我們已勝了兩陣了,他當然是讓給你了。」洪一龍笑道。
他們的說話那麼輕挑,是否想把那劍客激怒嗎?
只見那劍客緩緩的抽出腰間長劍,目光如炬,目不轉睛的盯著凌時雨。凌時雨只是面露微笑的拿起腰間的寒玉簫,緩緩的吹了起來。
忽然眼前一閃,劍光如電,一柄長劍向著凌時雨急刺,凌時雨一轉身避了開去,口中還吹著玉簫。
那人刺了三劍,凌時雨便避了三劍,那人的劍漸漸變得更兇狠了。簫聲止了,換來的是『叮』的一聲,凌時雨竟以玉簫盪開了那人的長劍,和那人鬥起來。但見衣袂飄飄,簫劍翻飛,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身形,看到的只是一叢白光,一團黑影。
那人的劍愈刺愈急,劍法已漸漸變得散亂了,凌時雨見機不可失,仗著絕妙身法,弓身搶入中宮,掄簫硬打他腿上的『伏兔』、『足三里』兩穴,那人只待躍起變招,但奈何腿上已然中招,只覺兩腿陣寒陣熱,陣麻陣痛,苦不堪言。
那人捲縮在地,抱著雙腿,像是痛苦難當,那用劍的人說道,
「殺了我吧!」那人摸著自己雙腿,狠狠的道。
凌時雨望著他,微笑道,
「兄台,老實說,我來這裡為的是救人,而不是殺人。你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吧,只要不運氣抵抗,痛苦便會輕一點。等我辦完事後,我便會回來為你解穴的。」
正是:
甫入鬼門兇險置,安然逆行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