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南宮雄心
室內其實還有一道屏風的,當他們一行三人上來之時,他們已緊緊的盯著那道屏風的了。這時,就在那道屏風之後,緩緩的走了一個人出來,嚇然便是南宮雄!
南宮雄氣定神閒的找了一個蒲團,緩緩的坐了下來,絲毫不失大將之風。
「你是何時知道的?」南宮雄冷冷問。
「其實我應該老早便要洞悉你的計謀才對,但奈何當局者迷,
凌時雨慢慢的走到南宮雄面前,回頭望著洪一龍,續道,
「要到了洪師伯說了一句話後,我才開始明白你的計謀。」凌時雨微笑道。
洪一龍立刻奇道,
「我?」
「洪師伯不是說過不明白南宮堡主在失去了義女之後,還那麼鎮定嗎?接著我便開始從頭的想。最初我想,『為何那人會知道我和藍姑娘的月圓之約呢?』這事在江湖上應是鮮為人知的。就算他是如何的神通廣大,也斷不會把信托南宮堡主交到我手上的,但後來藍姑娘也牽涉其中,使小弟方寸大亂,才注意不到。
「又在藍姑娘被綁走的現場,『 為何會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呢?』藍姑娘一向斯文閒淑,知道她也會武功的人,我想除了我之外,便只有南宮堡主了,試問一個有武功低子的人,又怎會不嘗試反抗呢?況且,當時南宮姑娘也在場,以她火爆脾脾氣,看到有人傷害她的綾姐,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但我留意到她衣服整齊的坐倒在地,絕不似曾和人交過手,故此我便懷疑那人是不是和她們二人認識的呢?」
就在此時,藍綾醒來了,發覺原本綁在她手腳之上的麻繩早已解了。回頭一望,趙驚天和洪一龍都含笑的望著她,笑容是那麼的慈祥,她坐了起來,看見南宮雄和凌時雨對坐著,心裡百般滋味,
「兩位前輩想必知道小女子為何會在這裡了。」藍綾幽幽的道。
「藍姑娘不必憂心,從現在起,不會再有人傷害妳了。」洪一龍更和她並肩的坐了下來,
「呀!老了,老了。大戰了數場,好像連骨頭也累散了。師兄,你也坐下來吧!」
「師弟,不要讓人笑掉了牙,你只不過打了一場罷了。」趙驚天笑了笑,坐了下來,好像全沒有對藍綾有絲毫防範的意思。
「嘿!還不是你們把打架的機會全搶走了。」
回望凌時雨,他默默的望著藍綾,臉露微笑,接著轉頭對南宮雄道,
「還有,這『玲瓏塔』江湖上寂寂無名,而我們的請柬上並無地址,又無地圖,南宮堡主又怎會尋得著呢?
轉頭向趙驚天和洪一龍道,
「兩位師伯,在你們的請柬上,想必是有列明這裡的位置吧!」凌時雨問。
「本來我們也從未聽說過這座『玲瓏塔』,但我們的請柬之上有詳細的附圖,故我們懂得路。」洪一龍道。
「唉…,那些寫貼的真濃包,既懶惰,又不盡責。」南宮雄道。
「就是了!而且,當我們一來到,侍僮便托說廂房已滿,想必是南宮堡主想把我孤立吧,也好使到行動方便些。只不過萬萬想不到我和『雙龍門』的兩位前輩早已相識吧!」
「我真的估計不到你和他們是相識的。」南宮雄苦笑道。
「還有一點你是想不到的,就是我們一行三人竟然沒有中毒,我們能夠闖得上來,還有我在上來第七層的時候,已想到你的計謀了。」凌時雨緩緩道。
「不對。在我知道你們沒有中毒之後,我便預計到你們能上來,下面六層的人只是想要你們活動活動,好等你們消耗一些真力,也好等你們不能靜下來想事情,但想不到你還是想到了。」南宮雄嘆道。
「最後就是那柄『南宮鐵劍』,平常人只要聽到這四字,便會想到一枝破銅爛鐵,但其實『南宮鐵劍』是一柄極為華麗,削鐵如泥的寶劍。你看那『南宮鐵劍』不就是在你的腰間嗎?」
在他的旁邊,的確放著一柄形式華麗的古劍,劍鞘上還鑲了數枚寶石。
只見南宮雄緩緩的站了起來,但和從前的他不同了。他雖然已有五十餘歲,但總是精神奕奕的,看來只有三十多歲似的,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英氣勃勃的氣息。
但現在的南宮雄,好像已有七、八十歲的老人,精神散換,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多說無益。現在我還有一個翻身的機會,我只要把你們全殺了,那我的計劃還可說是成功。」
他緩緩的把寶劍抽出,寶劍如一泓秋水,渾身散發著一股寒光,使人覺得室內的燭光也變得暗淡起來。
凌時雨此時也拿起腰間玉簫,事到如今,也不用多說了罷。
正是:
娓娓道來張良計,搖搖燭光映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