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閻王索命
青蒼翠綠的武夷山之上,原本是一座寧靜閒適的山,此山不是十分高,只得千餘公尺高,不比崑崙山的高聳秀麗,亦不比黃山的風景氣勢,但武夷山自有它獨特的、其他名山不能比擬的美。
但近這數月來,這山漸漸變得不寧靜了。數月前,在武夷山上,人流突然旺了起來。往來的人中,大部份都抬著一些建築用的材料,數月後,一座華麗的莊園奇蹟地聳立起來。自此之後,山上每晚也都歌舞昇平,夜夜笙歌,使得整個山頭也都嘈雜起來。
這座神秘莊園的主人,據說是一個暴發戶興建的,又據聞那暴發戶其實是一名汪洋大盜,在幹了數宗大買賣之後,便逃至這裡,但朝廷苦無證據,才讓他大搖大擺的在這裡逍遙法外。
這一夜,在這座神秘的莊園之中,那暴發戶又在這裡大排宴席。大廳之上,正有數名舞妓在跳著舞,只見那些舞妓體態撩人,使人不自覺的遐想。但在大廳上的觀眾,大多數都不是欣賞著歌舞,他們有些在和旁邊的侍女嘻笑,有的在大吃大喝,有的雖然是在看著那些舞妓,但並不是在意歌舞, 而是在肆意地窺探著那些舞妓的身體。
那暴發戶當然也在大廳之上,他坐在主人席之上。主人席放在一道屏風之前,屏風上畫的是一幅『嫦娥奔月圖』,好不風雅。那暴發戶開懷的坐在主人席之上吃喝著,人能享受著這種歡樂,還能不快樂嗎?
他左手摟抱著一名侍女,右手則拿著一杯陳年美酒,愉快地喝著。在這糜爛的歡愉之中,我想沒有人會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更惶論死亡了。那暴發戶亦是如此,舉頭喝著酒,突然,『嗖』的一聲,有些液體灑落在地上。那些液體散發著一股奇怪的氣味,一種絕不會是酒的氣味;那些液體有著血一般的顏色,比葡萄酒更鮮豔奪目。
血,那的確是血,那當然是血了。一股血泉從那暴發戶的喉頭激射而出,那血箭竟達一丈開外,伴隨著那血箭的,是一截劍尖,一截比一般劍尖更窄的劍尖,一把比一般劍更窄、更長的劍,從屏風後刺了出來,自暴發戶的身後刺入,利劍穿喉,一劍弊命。
一瞬間,大廳之上鴉雀無聲,其後,尖叫之聲始起彼落,大廳之上亂成一團。過了不久,所有人都離去了,那柄劍被慢慢的抽回。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手握著一柄爛銀長劍,劍長四尺餘,比一般劍更窄,只有兩隻兒手指寬。
那黑衣劍客在懷中拿出一塊布,布上依稀寫著一些字和繪了一幅圖。他拿著那塊布,慢慢的拭去劍上血跡,再慢慢的把那塊白布蓋在那暴發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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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可告訴我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一把令人震驚的聲音自京畿刑部大堂傳出來,幾可震天,發聲的人自然是這刑部尚書嚴大人--嚴明。
「究竟是甚麼一回事?最近境內各處都有急件傳來,說有命案發生,為甚麼?」嚴明道。
「回尚書大人,最近各地也都發生了命案,死了的人有些是富商大賈,有些是窮酸已極的人,更有的是早已退隱江湖的武林人士。而且死了的人全無關係,案發的地點更是天南地北,那裡都有,像遼寧的瀋陽,雲南的昆明,青海的西寧也有命案發生,真是奇怪極了。」一名身穿五品衙役服飾的壯漢道。
「還不只這樣,各地的仵工都已進行驗屍的程序,發覺各人受的傷也不同,但全都是在不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一招弊命。從受傷的程度看來,對方必的是一些經過嚴格訓練的職業殺手。而最奇怪的是,在受害者者身上,必定會發現一塊血布的。」另一名五品衙役把一塊血布呈給了嚴明。
嚴明拿著一塊血布,這塊布五吋見方,布上血跡斑斑,但還可依稀看到布上的字,因為布上只有一個字,一個『令』字,此字寫得剛勁有力,氣勢磅礡,好像在下達命令一樣。在這塊布的另一面,則繪有一人像,繪的是『閻王』,手法則是一般坊間的畫功。
嚴明拿著那塊血布,狠狠的道,
「既然掌握了那麼多資料,為何還不下令捉拿那些狂徒歸案?」
在刑部的大堂之上,眾衙役也都默不作聲,其中一名老衙差並沒有穿著官服,他穿著一身啡色的錦袍,外加了一件綿襖,活像一名藥材商人,在這沉靜的刑部大堂之上,他緩緩的開了口,
「尚書大人,依我之見,他們是一個甚有組織的殺人集團,而且做事乾淨俐落,絕不留有任何證據,固此我們的人調查了三個月,也毫無頭緒。尚書大人,恕小人直言,這事非請外人來幫忙不可。」
說話的人姓張,名 英,年近『不惑之年』,人稱『空中銀鷹』是六扇門的好手。六扇門,即是掌管捕快衙役的部門。
昔年張英仗著一手『二十四手鷹爪手』和追捕犯人的功夫,令匪徒聞風喪膽。但最令人敬佩的是他那種對罪惡的那種直覺,就像是一隻在空中追捕著獵物的鷹,眼光是那麼的銳利和準確,『空中銀鷹』因而得名。
「張英,那你有甚麼意見呢?」張英在六扇門中甚具名氣,嚴明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回大人。我想請一位我在綠林認識的一位朋友幫手,其餘的還望大人不要插手。」張英恭謹的道。
「那......,好吧。張英,我就把這案全程給你處理。不過,你必需在三個月之裡把這事處理掉,知道嗎?」
「遵命。」張英拿起一塊血布便走了。
正是:
閻王要你三更死,不許留人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