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復仇、夜雨
凌時雨駕著馬車,他依照著龍川的指示,駕駛著。只見馬車沿著山間的小路向著山上飛馳著,沿途穿過數過叢林,若果真的有一個香堂或山寨的話,真的是一處很好的藏身之所。
急馳之間,好像有一團黑影從車底下閃了出來,並且迅間掩沒在旁邊的野草叢裡,但那黑影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誰也看不清楚,但說來奇怪,凌時雨的嘴角上好像浮出了一絲絲的笑容。
俗語說得好,『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當馬車在小路上拐了數個圈子後,前路豁然開朗,竟然來到了一個山谷,說是山谷,其實只是一個稍為大了一點的礦洞罷了。
馬車慢慢在谷口處停下來,不消半刻,隨即有數名黑衣勁裝漢子圍著了那馬車。
當先一名漢子大聲喝道,
「來者何人,踩盤子踩到了閻王廟,你是壽星公上吊嗎?」
車上馬伕只是笑而不答。就在那漢子大聲吆喝的同時,在他身後有一名漢子則認為事情不大對勁,心想普通人是絕不會單身一人來到這個棄礦的,另外看見他雖然只是單身一人,但卻駕著一輛馬車,實在是太其怪了,立刻回身交待了幾句,便問道,
「恕小弟孤陋寡聞,閣下可否留個萬兒,好讓小弟可以拜會一下老人家的風采?」語氣算是緩和很多了,但又分明是恐嚇,看來這人老練得多。
馬車上的當然便是凌時雨,只見他仍舊是笑而不答,但這時圍著他的人看來更多。
他緩緩的步下馬車,來到了一堆碎石前面,默默的念著,
「該是時候了。」
就著這時候,山谷上的一處森林突然傳出了一段聲如洪鐘的叫喊聲,只見一名手持東洋刀的男子旋風似的從山坡上飛奔下來,此人不是龍川是誰?
話說當那輛馬在山上行走的時候,龍川便從馬車的暗格跳了出來,目的是要和凌時雨行一個聲東擊西之計,結果成功了,使到守衛們呆了一呆。
回望龍川奔下山坡之際,凌時雨踢起了地上的碎石,並從身後拿出了他的寒玉簫急速揮動,碎石便如飛蝗石一般飛擊那些守衛。
那些守衛不得以只好回身抗敵,不料龍川已來了他們的身後,掄起手中的『明月』急舞,『明月』便如一個光幕,把龍川包裹著,而他身旁的敵人,不論在他那個方位,也都應聲倒地。
在劍光和飛石交映之下,守衛們很快的便料理完了。此時凌時雨問,
「真樹兄,你那招劍法厲害得很,是甚麼劍法?」
「那是本門『落葉劍法』的奧義—『風華龍疾閃』,……算了,不要一味的談論著武學,快快把那傢伙結果才是要緊。」
「對!」
凌時雨和龍川步進了那礦洞。洞內的通道很寬敞,即使四人平排也不覺得擠迫,而且燈火通明,每隔五步便有一具火把插在牆壁之上,牆壁也很光滑平整,顯然被人工修飾過。
但說也奇怪,通道愈行愈窄,僅能很讓一人側身通過,看來是為了防禦外敵而加以修飾的。
忽然,凌時雨開口問,
「真樹兄,看來這裡的戒備鬆懈得很,亦沒有任何機關似的。」
「因為這只是一個殺手機關,真正的高手也都在執行任務,剛才那些守衛己是這裡的全部了。另外,地處偏僻,所以沒有裝設機關。」
經過曲曲折折的羊腸小道,眼前一亮,已來到了一看似是大廳的地方。凌時雨突然拍了一拍龍川的肩膀,便和他一前一後的前進。
當他們來到洞口之際,龍川迅間拔出腰間『明月』,已刀防身,急步跑入大廳,說是遲,那是快,在通道外,竟有兩道銀光劈頭湧至,竟是兩柄明晃晃的鬼頭刀。
難道龍川當真命喪當場嗎?就在那兩柄鬼頭刀就要往他的頭上招呼之際,他身後的凌時雨立刻擲出兩顆碎石,分打那兩柄鬼頭刀,那兩柄鬼頭刀立從兩名殺手的手中飛脫,遠遠的插在大廳的地上。
龍川當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明月』閃電揮出,那兩名殺手連慘叫也來不及便身首異處了。
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頭隨著刀勢遠遠的滾開去,由於大廳頗為空洞,使得頭顱著地的聲音特別響亮,但伴隨著的竟不是人的哭聲,更不是人的慘叫聲,而是輕輕的掌聲。
掌聲不是十分響亮,但因為大廳內太寂靜了,像是特顯了掌聲一樣。掌聲當然是由人發出的,但不是龍川,亦不是凌時雨,而是一位坐在椅子上的人發出的。
由於剛剛的事發生得太快了,所以也沒有細看這裡,看這大廳,奇實只不過是一個稍為大的山洞罷了。但仔細一看,這裡的牆壁也是經過人工修飾的,平滑如鏡。這裡沒有甚麼多餘的傢俱,有的只是兩幅木架和一張八仙大椅。左邊的木架放著很多字條和名冊,字條一卷卷的用紅線綁著,也不知道內裡寫的是甚麼?右邊的木架則更為詭秘,架高七層,每層約有一個人頭位高,七個人頭位寬,每層也有若干黃色的包袱整齊的平排放著。
縱使那兩具木架是如何的奇怪,龍川和凌時雨的目光也從未離開過那張椅子,正確一點,是椅子上的人,亦即是發出掌聲的人。
正是:
簫劍勇闖龍潭穴,嘶聲血淺掌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