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色異傳之 - 敗家子的告白書 - 第八章 - 八月瘋 桑德拉 嘉年華
「好--大--啊!!」
說得一點也沒錯!桑德拉這個城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大、很大、超級大!擁有一百三十餘萬人口,數萬家的住宅與商店,她從一千六百年前起就是這個國家國民的共同驕傲。而桑德拉的大,也不只在於數量,在空間上和視覺上也不斷給予外來客們震憾。雕工精細又極端華麗的王宮、議室堂、大教堂等等,除了是吸引觀光客的最佳資源,更是輝煌歷史的見證。
她被稱為風色的「文化之都」,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千六百年來遺下的驚人藝術、文學、與音樂作品,加上蓬勃發展的各式科學與商業活動,給人一種處在十五世紀文藝復興顛峰的感覺。上至皇家博物館藏,下至路邊賣藝的流浪漢,只要有心,都可品味出不同的美感。
夏季是觀光的高峰期,這也是因為一年中有七成的大型活動都選在此時舉辦--尤其是在八月。不知何時,人們就把這段大街小巷萬頭鑽動,旅館房間一位難求,商販藝人不斷湧如的時期,稱做「八月瘋」了。可以期待的是,與眾同樂的各種遊行活動;少不了美食,音樂,與美女,熱力四射的大嘉年華,都會將這個城市帶向另一波瘋狂的高潮。即使處在戰後的黑暗時期,空氣中仍瀰漫著歡樂的氣氛。
夜一行人,在蓬車老頭的帶領下,趕上了這場盛會。八月一號--正是八月瘋的開始呢!由於城門口已擠滿了排隊入關的隊伍,照長度看來,要到天黑才能進得了城,夜等人只得先在城外廣場休息一下。許多流動商販看準機會,紛紛搶在入關前向等得不耐煩的旅人們推銷物品。其中最搶手的,還是賣飲料或小吃的攤子了。反正離自己的入關檢查還早,倒不如趁此先體驗一下慶典的熱鬧吧!
「桑德拉啊,好懷念…大概有三年沒來了。」夜一跳下車,就用力的嗅著四處瀰漫的氣味--混合著蔥蒜與重口味調味料的二流香氣,噁心的古龍水味,流浪畫家的油彩顏料味等等,都在向他招手了。
「與三年前一模一樣,我們總算沒來錯時間啊。」
「呵呵,年輕人你可真會挑呢。」蓬車老頭翻身下馬,動作意外的敏捷。看來他已習慣這種「人味」,臉上的表情相當自在。不過安娜兒可慘了,畢竟還忘不了天界的乾淨空氣與特意佈置的聖香,混雜的市井味已讓她的胃翻攪起來,頭腦發暈。
「嗚,這什麼討人厭的…」看來症狀真的很嚴重,她連站都快站不穩了。娣可與小雨燕兩個沒神經,一嗅到怪味就精神百倍,衝過安娜兒的身旁,一下就消失無蹤。過了幾秒,就能聽到她們驚喜的歡呼傳來:
「啊!是溫泉蛋!有家鄉的硫黃味!」
「可可牌果汁耶,小雨燕要買啦!」
「啊,這裡還有娣可最喜歡的柳橙丸子哦!」
「真是有精神的女孩們啊。」蓬車老頭猛拍了一下,正開懷大嚼全大陸最臭卻又最美味「大北臭豆腐」的夜,差點沒把喉嚨深處的豆腐渣全吐出來。不過關於老頭的言論,他也百分之百同意。看安娜兒在一旁臉色發青,夜覺得太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怎能不讓她嚐嚐這人間美味?於是乎,他把發愣的天使一把拉了過來,將一盤恐怖的東西遞到她眼前。
安娜兒第一個反應就是退避。
「夜,這什麼鬼東西?!聞起來好像KUSO,快拿開啦!」
夜因為這句話而受到的打擊,可是比碎琉被人擄走還要強烈百倍啊!敗家子的美食哲學,第一次被人質疑的。妳看看啊--他瘋也似的解釋起來--「大北臭豆腐」,在我的心目中可是世界極品,簡直可稱為天賜的神物!不論是醬料的搭配,油炸的火侯、時間、與油量,都必須恰到好處。甚至是製作豆腐所使用的黃豆,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由每年第一批最新鮮的作物中採得的啊!在神廚的調理下,聞起來奇臭無比,放越久味道就越撲鼻,但送入口時卻又讓你齒頰留香,味道久久不去。滑嫩的豆腐與香脆的酥皮一起接觸喉頭黏膜的那種快感,堪為聖品啊!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上有「十篇神食譜」,乃古代名廚窮畢生之力精心研討,不斷進行嘗試,才成功寫出的心得。傳說得到它們的人,不但會烹飪功力大進,還能夠靠食物贏得眾人的尊敬。例如這「大北臭豆腐」與娣可最喜歡的「拉那亞達特拉斯」水果丸子王,都只不過是失傳的食譜之「小吃篇」與「甜點篇」的一小小小部份而已,就能讓人如此瘋狂。能夠成功獲得食譜並將其中之傳說菜餚做出來的人,可能會萬古流芳吧。
扯了老大篇,安娜兒還是有聽沒懂,她怎麼也無法把盤中這幾塊金黃色,正散發著她最討厭味道的鬼東西,和偉大的菜餚想像在一起。更何況,狂天使安娜兒本來也就對料理不感興趣,更別提瘋狂至極的「料理藝術」了。
夜也不多話了,三口兩口把臭豆腐全吞進肚子,拍拍正喝著泡泡冰的娣可與小雨燕的頭,準備去領取通關號碼牌。安娜兒閒著沒事,陪娣可逛一下也好。雖然娣可盡看一些小孩子的玩藝--但,至少也能殺殺時間。
這麼說來,天界好像沒有如此熱鬧的市集呢。
安娜兒不一會兒也沉迷在其中,瘋狂的討價還價。這大概就是平民生活的魅力吧?接著她又把目標放到小吃攤上,把口袋中的金幣全掏了出來,換了三打用大蔥、蒜、火辣椒、激辛青椒徹底充填的「碳烤辣牛串」,不顧形象的大嚼大咬。
「啊,安娜兒姐姐,那好像很好吃呢,看姐姐吃得這麼高興。」娣可又不知從哪跳出來,對著散發誘人香氣與滴著紅色油脂(可見它多辣!)的烤牛肉串直流口水。安娜兒知道娣可對辣的抵抗力極差,更何況是這種連她自己這個辣鬼都嗆得眼淚直流的高等級辣菜?就算娣可那對靈活的大眼睛看來是如此無辜可憐,也絕對不能讓她碰到牛肉串一根寒毛。
「娣可,這不是給妳吃的東西。」
「逮到了!」
糟糕!忘記小雨燕了!--安娜兒暗罵起自己的疏忽,但已經來不及。小雨燕竊走一串牛肉後,與娣可分贓,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煙滅證據--吞到肚子裡去。接下來發生的事也不用提了,夜好不容易搶到號碼牌,在歸途上就見到兩個沒腦袋的小羅莉口噴烈火,拼命繞著圈圈討水喝。一旁的人雖然想幫忙,個個舉起了水杯,但卻絲毫不敢接近暴怒的火精靈活動範圍內。
「我說,妳們還玩得真高興啊。」夜釋然了。
通關時間近了--這已是在娣可與小雨燕口吐烈燄的八小時之後。兩人在夜的強灌水果冰攻勢下,總算平靜下來,但直到現在臉還熱得發紅,舌頭也麻痺到說不出話。只能乖乖的被裹在被裡,隨著蓬車進城。夜不滿的望向自己的荷包--又讓那些小吃攤老闆大賺一筆了。
疲憊的安娜兒,直接靠在夜身旁睡著。夜將另一床被覆在她的身上,靜靜享受有她在身旁的舒適感覺。平時充滿活力且脾氣暴躁的女孩,睡著了,也是如此的清純可愛。更何況,在夜的心目中,安娜兒早就提升至與碎琉--或許該說接近--一樣的地位。
「看來,該是時候了吧。」
夜從大衣中最隱密的口袋,取出他珍藏著的月形吊墜。不知是由物體本身發出還是經由反射的眩惑光采,如同舞動的七彩燈,照耀在他沉思的臉龐上。長晝的月光,也知道這是個重要的時刻。
「老爸,我又找到一個好女友了,而且接下來說不定還會再有。期待吧。」
他將發著光的項鍊,輕輕戴上安娜兒的脖子。安娜兒雖在睡夢中,卻露出了微笑--可能是正在編織一個,交雜過去與現在美好記憶的夢吧?
----------------------------我愛桑德拉分隔線--------------------------
城內的情況比城外更糟,原本已經夠狹小的街道被攤販與人潮給擠得毫無通行空間。在一年之中,也只有在八月這個月份,才能讓人充份體會到「原來桑德拉也是有夜生活的啊」。隨著天暗下去的程度加深,上街的人有增無減,從他們僵硬的表情看來,至少有一半的人都遇上相同的麻煩--找不到住宿的地方。
「年輕人啊。」篷車老頭憂心忡忡的對夜說著。「照這種情況下去,你們可能找不到旅館啊。老頭我雖然不長進,不過還是預定了一間房間。那旅館的老闆是我的舊友,我看看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騰出個地方讓你們睡覺。」
「啊,不用了呢,感謝你的好意。」夜神秘的笑笑。「我已經找好地方睡了,就不必麻煩老伯你囉。」
「唷,果然有一套啊。好啦,你指定的地點也到了,我就在這停車吧。」
篷車緩緩停了下來,夜急忙搖醒三位亞人少女,七手八腳的把行李全部卸下。娣可與小雨燕還很睏呢,走路搖搖晃晃的,說不定隨時往路上一栽,又會睡著了。
「那,謝謝老伯你的照顧,希望有一天能再見。」
「我也是啊,年輕人。桑德拉的這個區域相當亂,假如遇到了什麼問題,可以到第八街的『瘋馬旅館』來找我,我一定會替你解決的。」
「知道了,再見囉。」
夜把行李整理好,依依不捨的告別老伯後,帶著女友們往貧民窟的方向走去。要與如此親切的人道再見,娣可相當捨不得,還哭了好一陣子呢。安娜兒又得發揮大姐姐的影響力,輕聲軟語的安撫她。
與美麗繁華的大街比較起來,桑德拉的貧民窟不但破舊,而且複雜。狹小的巷子被各種垃圾與用鐵皮木板隨意拼湊的矮房給佔據,在最窄的地方甚至要側身才得以通過。陰暗的角落好像隨時都會竄出怪物般的令人膽寒不已。在一般人眼中,這充滿犯罪製造髒亂的區域,是該除之而後快的。
桑德拉的一百三十萬人口中,至少有五分之一是亞人類。在不平等的對待下,即使在號稱「民族大熔爐」的桑德拉,也有高達九成的亞人類,生活品質是處於基本水平線下的狀態。從貧民窟中的人口結構就可以清楚的得知這一點--睜著明亮且天真無邪的眼睛看人的小孩們,大部份頭上或身上都有屬於亞人類的基本特徵--與人類相異的耳朵,或一條動物的尾巴。
夜大膽的踏進了這片陰暗之地,因為對他而言,在這種地方反而自在的多。
「嗯,三年了,這裡也還是沒什麼變呢。」
「可是,夜…」安娜兒有點擔心,也因此沒注意到她脖子上多出來的項鍊。「在這種地方,我們能找到睡覺的場所嗎?」
娣可也很害怕,不斷往安娜兒身後躲,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驚叫。夜昂首闊步的走著,一點都不在意。
「放心啦,桑德拉的貧民窟,絕對是這個世界上對待陌生人最友善的地方哦。前提是你要懂他們的規則。」
「規則?」
「嗯…我以後再告訴你們好了。現在你們可以好好欣賞一下,所謂的貧民窟風格是怎麼回事哦。」
的確,雖然這裡是貧民窟,但也能感受到八月瘋的氣息。即使再窮,家家戶戶仍能硬擠出一些錢來,將它化為美麗的吊飾或圖樣妝點門面。大膽的用色比起桑德拉固有的保守、帶著皇家色彩的風格,反而更讓人覺得親近。夜就這樣帶著其他三人在五顏六色的迷宮中穿梭,越過一長串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名字的巷道,鑽入一小塊空地中。
「就是這裡了。」
夜手指的地方,是一家外牆像被一打畫家用各式油彩砸過的小酒吧。房屋造型倒沒有很特別,與一般桑德拉的尖頂民宅差不多,只不過是小一號而已。真正讓人覺得有趣的地方,是「庭院」的設計。種滿了奇花異草不說,房子的主人還設計了一條不斷流動的小河流,就像大地風景的微縮版本。在河流的中央有三個島嶼,正不斷吞吐各種顏色的火燄,既神秘又美麗。
「雪迪的安樂窩?」安娜兒趨近酒吧的門邊,仔細端詳了上面寫的字。「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冷不防的,吧門就這樣被推開,嚇了安娜兒一大跳。出乎意料的是,從吧裡出現的,是一位身材高朓,擁有紅褐色皮膚的美女。她輕咬著一根煙管,身穿貧民窟中難得一見的華麗黑色服飾,十足一付大姐頭的架勢,一時間讓安娜兒以為有烏秋出現在眼前的錯覺。兩人對看了幾秒鐘後,這位充滿誘惑力的大姐姐,很驚喜的撲向了安娜兒。
「好可愛的小天使哦,我已經好幾千年沒見到這麼可愛的天使了。」
這個舉動搞得安娜兒莫名其妙頭昏腦脹。居然有人說她可愛?這可是連作夢都想不到的事啊!更何況,這個把她抱得緊緊的,又用臉不停磨擦她身子,像貓一樣的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雪迪姐,好久不見了。」
夜的聲音一傳來,大姐姐雪迪就發出一聲興奮的尖叫,丟下安娜兒,改抱住夜去了。這也讓安娜兒沒來由的感到醋意上湧--她以前是絕對不會有這種感覺的。而在一旁的娣可與小雨燕,還在研究那些精心設計的人工火燄島,對情勢的變化毫無所感呢。
「夜,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啊?!」
「她算是我的義姐吧,不過她的身世很複雜…」夜得拼命推開雪迪,才能騰出口來說話。「今晚我們可以住她這邊。」
「笨夜,我才不是你姐姐呢,是你最--可愛的媽媽哦。」雪迪又把夜給抱緊,用絲毫聽不出怒意的責備口吻,對夜說起教來了。安娜兒只覺得這個女人比烏秋還要變態,明明看起來比夜大不了幾歲,卻硬要叫夜是她的兒子。
可是,總覺得雪迪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啊,夜你的手腕不錯呢,和你爸一模一樣,小小年紀就交了一堆可愛的女友囉。小碎琉那個呆瓜呢?我怎麼沒看到她?」
「這個嘛…」夜的臉色凝重起來。「我可以不提嗎?」
「小倆口鬧彆扭啦?算啦,反正你那和你爸一樣的牛脾氣我也不是不知道,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在熱情相認之後,雪迪邀請所有人都到她的酒吧中聚聚。小酒吧中已經有兩個醉到不行的中年人,而我們豪氣千雲的女老闆解決醉鬼的方法也很簡單--直接一手拎起一個,把他們給扔出去。
「夜,我知道你要的是『希歐共和國』吧,早已替你準備好了。」夜還沒坐定位,一杯七彩的調製酒已神奇的浮現在他的眼前,還搭配足以撞沉鯨魚的冰塊與月球般大小的西瓜片。安娜兒有點不自在的坐了下來,取過菜單一看--上面列的全都是一些沒聽過的酒類名稱,這要如何點下手啊?
「憑直覺就夠了。」夜開始大口大口啜飲這人間美味。「啊,娣可,妳不准喝酒精含量那麼重的東西,會頭痛的。點雞尾酒喝。」
「可是娣可想和夜哥哥一樣嘛。」娣可不滿的抗議。「娣可好想喝,好想喝夜哥哥那杯看起來好漂亮的飲料哦。」
「就跟妳說那不是普通的飲料了啊…」
「哇,好可愛的小惡魔哦!!」雪迪又發現了一塊新大陸,死抱著娣可不放。娣可滿臉通紅,看似相當享受被人抱起來那緊緊的觸感,但又帶了幾許羞澀。誘人的表情讓夜看得心癢難騷,食指大動。
「等一下!夜!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安娜兒把臉橫到夜與娣可之間,散發著憤怒。她可不希望自己的魅力被一個發育不全的毛頭小惡魔給超越。「你可還沒告訴我,這個叫雪迪的女人到底是誰?她為什麼又會變成你媽?」
「這個…」
當事人雪迪不知何時又溜回吧台後了,這次她懷中抱著小雨燕,手裡挑著高腳杯,細細的品嚐「鮮紅死神」帶來的強烈辣味。
「我的身世啊,小天使,是沒什麼值得誇耀的啦。」原本她還想接一句:「妳真的想要追問下去嗎?」。不過從安娜兒的眼神看來,這問題可以省了。
「那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我是…我的身份是…人類與亞人類們,稱我為『精靈守護者』。」
玻璃摔在地上的清脆碎裂聲響起,安娜兒驚懼的跳了起來,眼睛睜到平常的兩倍大--就像見到鬼一樣。娣可當然也受到了刺激,她還沒見過安娜兒在碰上一個人時,有這麼大的反應,不安的問著:
「精靈守護者…是什麼?可以吃嗎?」
「當然不能啦,小傻瓜。」夜沒事般的抽起煙來,安娜兒摔碎幾個杯子對他毫無影響。「希歐共和國」已經快要見底了,雪迪很敏捷的再補上了一杯。
「怎麼樣?吃點東西吧。」
「為什麼精靈守護者會在這裡,在人這麼多的地方?!」安娜兒用手劃了好大一個圈,把半棟屋子都框了進去。「還在這裡開酒吧?!」
「沒人規定不行吧?」雪迪竟與夜共享起煙來,一點緊張感也沒有。「反正精靈守護者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才不是這樣!」安娜兒還想再辯,娣可卻一直拉著她的裙擺,追問著到底精靈守護者可不可以吃。安娜兒沒法,只好完完整整的把精靈守護者這個「東西」替她講述一遍。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這個風色大陸上…」口才不好的她已經夠努力了,夜卻不識相的在一旁吃零嘴,嫌她的故事開頭太老套。她甩過幾個白眼後,也懶得再理他。「總之啊,就是在這塊大地上,發生了戰爭。而當時的最高神祇光輝女神啊…名字我已經忘了,似乎對人類的死活不太在意。看在她『兒子』精靈王伊札的眼裡,這當然是很過份的行為--畢竟伊札最喜歡的就是人類了。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伊札下到人間界,與當時勢力最強國家薩利昂的君主合作。」
雪迪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伊札為了有效運用他所擁有的精靈之力,便以人類的形態,造出了十個用來控制十系精靈的煤介。這些少女就被稱為精靈守護者,她們是精靈的綜合體,能與自然界中的精靈直接溝通…」
娣可還是有聽沒懂,低頭苦思著,但雪迪顯然不喜歡真實身份被解釋的如此詳細,將夜喝到一半的酒給搶去,大口痛飲。
「過去的事我一點也不想提,我現在只想好好照顧可愛的兒子啦!該負的責任早該結束了,那場戰爭也不知是幾萬年前的事,對我而言,現在的生活才能讓我滿足啊。」
「我一直以為精靈只有六系耶。」小雨燕邊嚼著好友娣可最愛的點心,邊提出一個不相干的疑問。不過她隨即發現全屋子的人都在看她,害羞的將頭給縮了下去。「別罵我…我真的不知道嘛…」
「不會啊,這表示妳有注意聽啊。關於十系精靈變六系的故事…」
「夠了,兒子,那可以講上一個月啊。現在是八月瘋期間,不要想這些傷腦筋的事。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可要上街廝殺的唷。」
「這樣也沒辦法,小雨燕,明天再告訴妳吧。安娜兒妳還能走吧?幫我理理行李,拜託了。娣可也別再喝東西了,晚上會想上廁所,雪迪姐可是準備好了柔軟的床鋪等待我們呀。」
「唉,我也覺得很累,還是早點休息吧。」鬧了一天,安娜兒就算精力再旺盛也受不了。「不過那些還在城門外等入關的傢伙們,可就辛苦啦。祝他們有個每好的夜晚。」
「啊,也等等我啊。」
雪迪提供的房間果然不負眾望的大!這著實讓疲憊的夜等人興奮了好一陣子。安娜兒一躺上床,被都沒蓋好就睡著了。小雨燕就別提,連衣服都沒換。夜分別幫兩人整理好鋪被,走回一樓的酒吧。他今晚與雪迪可有不少事好聊的。
雪迪正被娣可煩著呢!只見這個小惡魔天兵苦苦追問著雪迪,雪迪則是一臉無奈的表情。夜打算問明是怎麼回事,娣可卻開口了:
「嗚,夜哥哥,這個姐姐好過份哦。」
「什…什麼事啊?」夜還真的被嚇到了。
「她都不告訴娣可,到底精靈守護者可不可以吃啦!」
娣可不但哭了出來,還哭的很傷心。
----------------------------今天月亮大分隔線--------------------------
「頭痛死了。」
「頭痛死了。」
「頭痛死了。」
「我也一樣。」
八月瘋帶給桑德拉的,是可觀的觀光收入,但相對帶來的問題也特別多。為了防止不良份子藉機搞破壞所投注的心力,就夠桑德拉年輕的女王和她的幕僚頭痛了。更別提偷偷販售違禁品的黑市商人,處理節慶期間的鬧事行為,還有處理種族衝突等更讓他們心煩的問題。但八月瘋原本的用意就是重建桑德拉在戰後的活力,這些高級幹部們雖然勞累,卻也對前景充滿了期待。
「但,我也好想和大家一樣,去街上好好玩玩哪。」
緹雅•桑德拉,今年才剛滿二十歲。從她有點平民化少女的模樣,看起來實在不是個當國君的料。若不是身為桑德拉王家第八十六代繼承人,沒人想的到她會坐上高位吧。但出乎意料的,桑德拉戰後的重建,她不但全權負責,還做的很好。這個八月瘋的點子也是她利用桑德拉的現有優勢想出來的,也因此,人民對她的治國能力,充滿了信心。加上文有前任女王與老臣們,武有「費特之星」傑斯特、「疾風」歐琳、黑翼騎士團團長馬修等輔佐,讓她領導地位更加的穩固,工作相對的也輕鬆不少。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就能閒閒無事的在這個八月瘋期間四處參加慶典。就算是以巡視的名義,想必也會錯過大量的活動吧?
「呼…終於全--部處理完啦。」緹雅輕輕撥了下金黃色的長髮,深喘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真是夠了,這也未免太累了吧?
「嗯,小傑,現在幾點了呀?」
「報…報告女王,現在是…凌晨五點三十分。」年輕的棕髮劍士突然被桑德拉女王用親暱的口吻問話,急急忙忙了好一陣子才想到要回答。緹雅起碼連續工作了十四個小時,他也就這樣陪伴了八百四十分鐘,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守護女王是我費特之星的職責!」他一直是用這句話鞭策自己的。雖然最近,他也開始不確定,究竟對這曾一同出生入死的…夥伴?朋友?戰友?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想著想著,在回過神來時,緹雅那張仍不脫稚氣的臉已經近在眼前了。
「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先去睡呢?要讓我心疼嗎?」緹雅生氣囉。
「不,不是的,守護女王陛下您是我身為費特之星劍士與您的貼身侍衛所應盡的…」
「笨--蛋,誰在跟你說那個?你就不能稍微替自己想一想嗎?幹嘛總是要顧到我?」
「這…這…」傑斯特這下可被考倒了,緹雅的連環問號疲勞轟炸可真是厲害,只能支吾以對。
「我們老是處理這種事情,身體會壞掉的。現在反正是『八月瘋』咩,乾脆找個最熱鬧,活動最多的日子,就我們兩個,一起出去逛逛怎樣?」
傑斯特已經不只答不出話,還感覺口乾舌燥。天啊!這傳遍全身的不自在…心跳的好快,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次緹雅一提出獨處的要求,心就會有這失常的反應?
即使已經過了三年,他還是不了解啊。
「為什麼不出聲?不答應嗎?嫌我配不上你嗎?」緹雅嘴都嘟了起來,看來她真的生氣了吧!傑斯特想脫身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進退兩難。正當他快崩潰時,一陣敲門聲解救了他。進門的是有寶藍色長髮的成熟女子,手上那把大得誇張的長槍,已經清楚表明了她的身份--疾風的歐琳。
「好啦好啦,傑斯特你辛苦了,快下去休息吧。」
隨隨便便攀上他的肩外加使勁一推,歐琳輕鬆把他推離了女禍地獄,只留下自己應付不滿的緹雅。
「歐琳姐,妳是不是故意的啊?」
「沒有沒有啊。」歐琳毫不害臊的擠上緹雅坐椅的扶手,將長槍自在的一擺。放眼天下,有這種特權的人大概也只有她一個。「倒是你們兩個,一個進的太急,一個退得太多,真是有趣的組合啊。」
「人家又沒有逼小傑,誰教他都不了解人家的心意嘛…」緹雅知道歐琳說得沒錯,但她就是不願承認。
「妳是女王啊,光這一點就讓你們間的差距擴大到天與地了,更何況他的個性妳又不是不知道。戀愛這種事啊…」歐琳神秘的眨眨眼。「是要慢慢來的唷。」
「我知道了啦,有時候還真覺得這個女王的名位討人厭呢。」
從緹雅那苦惱的表情,看得出來她正認真考慮著是否要來個閃電退位。不過歐琳知道她每次思考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也就不阻止她了。倒是傑斯特那個大木頭啊,何時才能正視自己的心意呢?
「對了,歐琳姐,妳來這裡該不會只是為了糗我吧?應該有要事吧?」
「看吧看吧,我早就猜到了,又想轉移話題。」歐琳心裡暗笑,臉上卻一本正經的回答:「是呀,我想告訴妳的是…萊夫曼那個死老頭,好像打算去湊八月瘋的熱鬧呢。聽說他還想到亞人類區…」
「妳是說萊夫曼•塔克茲伯爵?!」緹雅重拍桌跳了起來。「他…我們城內人類與亞人類的互不信任感,富人與窮人的對立已經如此嚴重了,他難道又想去煽風點火了嗎?」
「這不是他一天到晚在做的事嗎?」
「現在可是八月瘋期間,只希望不要發生事情才好。」緹雅握緊了雙手,流下數滴冷汗。「我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這個八月瘋看來會比預想的還瘋狂啊--歐琳暗自想著--再怎麼說,那個叫雷月的男人,他的獨生子已經來到這裡,還跟燄之精靈守護者有接觸。對亞人類少女有著異常痴戀的年輕半妖精,與萊夫曼碰在一起時,又會上演怎樣的好戲呢?
「我可是深深期待著哦。」歐琳鞠了一個躬,悄聲退出房間。緹雅仍站在桌前喃喃自語著。
----------------------------他喵的熱鬧分隔線--------------------------
雪迪猛力的推開門。
「哈啦,又是一天的開始。兒子啊,還有可愛的小天使小惡魔小雨燕們,通通起床囉!」
她喊破了喉嚨,床上卻是空無一人,難不成夜天還沒亮就帶著女友們偷溜了?不過,他的行李還在呀…
「不會吧?一大早就跑去狂歡?」雪迪終於在書桌上發現夜所留下的字條,又好氣又好笑--原來是自己睡過頭了呀。算了,難得夜有時間與女友好好親密一番,自己跑去打擾未免顯得不識趣。
「既然這樣,我就來個好久沒弄的…大掃除吧!」
離雪迪的安樂窩不到半公里的桑德拉第六大道上,穿得花花綠綠的遊行隊伍早將路中央給擠得水洩不通。路旁的情況更糟,連想通過都是難事。不論觀眾也好,表演者也罷,無不賣力的壯大聲勢。七彩碎紙片與鮮花像不用錢一樣的滿天遍灑,讓路掃清潔工們淌血在心頭。嘈雜卻又和協的樂聲震天價響,攪得比封魔戰爭時期還要壯烈。
隨著參與遊行的人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群也聚集了起來。夜等人就在人堆中被擠過來推過去的,充份體驗到八月瘋的「汗水、淚水、熱情」是怎麼個一回事。
「嗚…真是夠吵的。」維持了兩百多年的天界症候群還真嚴重,短短幾個月內根本治不好。習慣了優美的聖樂後,各種管弦的大合音只是讓安娜兒頭腦發脹。更何況,加上來往人群有事沒事爆出的陣陣吼叫--人界還真不適合天使居住啊。
「可是很好玩啊,妳不覺得這樣比較熱鬧嗎…」夜的身子隨著人浪被越推越遠,幾乎要看不見了。
「我可是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哇啊!」安娜兒緊拉著娣可與小雨燕的手,避免她們隨波逐流。人群中又起了騷動--是花車,遊行絕對少不了的元素啊!遊行中之所以要有這些拿錢堆成的彩帶怪物,其用意就是在用可愛的布偶騙小孩,性感的女人騙男性,就這麼簡單而已--但還是讓人樂此不疲。更何況,原本該在地上表演的一些項目,也都挪到花車上去了,不注意還真的會錯過一些東西。
另一方面,夜已經被推到安娜兒所在地的對街去,也就是第六大道最有名的飲食街地帶。要不是那黑色風衣相當顯眼,安娜兒根本沒法在人海中找到他。這時又一陣人群沖來,第四與第六大道的兩列遊行隊伍會合了,要往最寬的第五大道走去--當然觀眾也多了一倍!這一擠一推,娣可與小雨燕就這樣「丟掉」了。
才一秒鐘的工夫,兩人就已經不見蹤影,這下上哪兒找去?想聯絡夜,他又與自己越來越遠,反正夜一個人也不會有事,安娜兒決定要把兩個笨女孩先找回來再說。眼見遊行隊伍與觀眾們已往第五大道邁進中,她們大概是被沖到那邊去了吧?
「真糟糕啊…」雖然無奈,還是得翻過人牆動身。安娜兒這時候真希望夜能陪在她身邊幫忙開路。天氣燥熱加上情緒高亢,與人的碰撞是難免的,她在往前擠的過程中也與人起了不少衝突。第十七次的擦撞更是厲害,讓她肩膀幾乎要脫臼,對方顯然是故意以極強的力量撞上來的。她實在忍不住了,想揪住這個走路用力過猛的冒失鬼,痛扁一頓。
手拉住的,是位金髮的少女。雖然天氣熱,卻遮得密密實實,還戴著太陽眼鏡遮蔽面目。她不自覺鬆了手,不是因為對方看來是個柔弱女子,而是…被一股發自對方體內的反震自然彈開的。
「呃,請問有什麼事嗎?」看來對方什麼也不知道,一臉無辜。不過安娜兒看不到她眼睛,也就沒辦法分辨她是不是在裝蒜。
「沒有,我只是想…」
「啊,我走路太冒失了,真是對不起。」看她一連道歉了三次,安娜兒就算想發作也無從火起,只好原諒對方啦。
「對了,其實我在找人。請問妳有沒有看到…」客套話說夠了,雖然機率不大,安娜兒還是想看看這少女是否知道娣可與小雨燕的行蹤。但她話還沒問完,對方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她打發掉。
「啊,抱歉,我現在很忙哦…下次有緣再見吧。」
「等…等等啊…真是的。」
輕鬆一句話解決後,她就跑掉了。看她身子輕盈的在人與人的縫隙間穿梭,相當自在,就算想追也追不上吧?放眼全城,究是有什麼樣的人物,年紀輕輕就會擁有如此的功力呢?
遊行花車仍持續不斷的向前,安娜兒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卻看到一幅令她吐血的景象--娣可與小與燕居然上了花車,加入了遊行隊伍中,向人群不住的招手!此起彼落的口哨聲,代表的是男子對年幼少女的渴望。
「那,那兩個找麻煩的東西!」安娜兒推開人群,衝入花車大隊中。
「還有,剛才那女孩到底是誰啊?」
----------------------------羅莉再登場分隔線--------------------------
同樣的在第五大道,有個灰藍髮的小女孩正嚐試由萬頭鑽動中脫身,無奈肥壯的五花肉片絲毫不給她機會。這也沒辦法,桑德拉人就算年年看遊行,還是能從其中找出與去年不同的新花樣來--甚至樂此不疲。更別提從大陸其他地方來的觀光客,可是連花車都沒見過,紛紛往路中央擠去,想朝拜萬能的天神。要不是維持秩序的黑翼騎士團(這個月他們充當雜工)稱職的盡到了自己的本份,花車早被暴民踏成爛在地上的奶油蛋糕了。
這就是「八月瘋」期間,最實際的街頭寫照。
「啊!」女孩被人牆給彈了回來,跌在地上摔痛了。那清純無辜,眼中帶點淚花的可憐樣,讓一旁身為男性的觀看者們由不得起了一種「愛憐」之心,忍不住就想上前拉她起來,好好給予「呵護」。
暗想在心裡,做不做又是一回事,一位戴著墨鏡理爆炸頭的老兄,身先士卒挺身而出,用很「溫柔」的方式拉起女孩小小的身子。在女孩紅著臉答謝的同時,順便吃她個兩下豆腐--多麼美好的計畫啊?只見他一手抱著女孩,另一隻「鹹豬手」早已伸向女孩雖仍嫌幼嫩但已頗具規模的胸部…
後頸突然傳來的冰涼感觸,讓這個沒品男人顫抖了一下,手不自覺的滑開了。從眼角的餘光,他已經瞄到另一個藍髮小女孩,正用一把透明的劍架在他身上--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啊?!這個女孩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不友善的表情就清楚的告訴他:「你要是敢動手,我就把你的頭給切下來當足球賽的指定用球。」
「啊…啊啊…我只是想扶她起來而已…」
「謝謝。」女孩的聲音比她的表情還冷,看來不是開玩笑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算食色性也,也不會有人真想為這兩樣誘惑而和自己的生命過不去吧?爆炸頭男丟下手中香甜可口的羅莉,慌忙的逃命去了。一旁的人一邊慶幸自己剛才沒挺身而出,一邊仔細打量這兩個小女孩--連身高叉的緊身服與長長的皮襪,巧妙的襯托著她們的髮色。手臂與肩上的裝甲,還有頭上戴的飾物,就算以那些常拿伸展台表演來搞怪的服裝設計師的眼光來看,也太過前衛了--不過倒是挺好看的。好在現在是八月瘋期間,街上五花八門的怪人多的是,在腦中一轉也就能接受了。沒過幾分鐘,周圍的人又漸漸散去,追逐那些吵得像隻受傷的鴨般的花車隊伍。
「沒事吧,小綠?」無口羅莉收起了冰劍,拍了拍另一位女孩身上的灰,用她貫有且毫無起伏的語調表達著關心之意。
「小綠很好哦,小雪不用擔心。小悠她們呢?跑到哪裡去呢?」一如外表所見,灰藍髮少女的聲音就是讓人覺得她是純天然型,也就是沒什麼大腦。
「我沒看到,大概被擠到另一邊去了。」
「那,要不要去找她們呢?我沒想到人會這麼多,現在要怎麼辦呢…」天然型少女的特色,就是她們表情變的特別快,喜怒哀樂都會直接表現在臉上。小綠又一付要掉淚的樣子,看來她真的很怕「搞丟」她的朋友。
「沒問題的,她們很快就會過來了…現在在正北方二十五公尺處。」
「真的嗎?!」小綠立刻破涕為笑,拼命伸長脖子,用她那不到一百四十公分的身高往人群頂上望去--什麼都沒看到。
但她隨即會意,只見亂成一團的閒雜人等,開始往兩旁竄逃,中間一個小女孩全身散發著鬥氣,往她的方向殺過來。在她身後還緊緊的跟著兩個小羅莉--期待的朋友們終於回到身邊,可喜可賀。
「到達!笨蛋閃開!」這句話當然是對小綠說的,不過小綠可不會乖乖的照著「由梨姐姐」的話去做。她很興奮的撲上去,也不理對方的抗議,就在馬路當中親熱。即使她們十分鐘前才見過面,小綠的驚喜度還是像分別十年後重逢一樣。
「呃…小綠啊,我說…」鈴奈發現周圍的人又將注意力轉到她們身上,想勸小綠收手。不遠處,差點被人海給擠成肉乾的保安發現了引起事件的罪魁禍首。誇張的抖動滿臉橫肉,火冒三丈的追了過來。這下慘囉,變態的大叔要對小羅莉下手,小羅莉們要怎麼辦?
當然是只能逃啦!由梨一手抓兩個,把鈴奈小綠小雪提著一起跑…也包括仍開開心心的吃著西瓜口味冰淇淋的小悠。
「那邊那幾個搗亂的小鬼,給我站住!」
「如果你們叫我們站住我們就會乖乖站住的話,那我們根本就不用逃了嘛!」
在一陣亂竄後,就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保安們也不得不欽佩起這幾個小羅莉無限的體力,紛紛累得倒在路邊喘氣。小悠五人一路鑽小巷,確定甩掉追兵時,也終於撐不下去。
「哈…哈…好累哦…」鈴奈邊喘氣邊教訓由梨。「妳看,這次都是妳惹出來的禍啦!」
「好啦,我道歉就是了。」
「沒關係啊。」一直沒發言的小悠終於表達意見了,只見她慢條斯理的吞下最後一球西瓜冰淇淋,幸福的咂咂嘴:「我覺得很好玩哦,像人類一樣亂來,的確很好玩呢。」
「是啊是啊…」
八月瘋的特點之一,就是越晚鬧得越兇,活動越多。夜幕低垂之際,整個城都被一股瘋狂的氣氛所感染,即使平時最害羞的少女,也會忍不住換上最大膽狂野的服裝,到街上與人跳舞、唱歌、大叫大嚷。用足以淹滅聖尼多城的美酒所妝點的大量菜餚,就堆在路旁桌上任你取食。這是不容錯過的一個夜晚--八月二日,理性與道德崩解之夜。
桑德拉戰後快速掘起的繁榮,在此得到了最好的證明。
在激烈的運動後,五位CHAVALA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生物兵器也有像人的地方,那就是非靠吃東西來維持生命不可。雖然不方便,不過小悠倒是覺得這不便之處挺好的--因為這樣才能讓她享受西瓜的滋味啊。
街頭晚宴已經開始,不早點去佔位置,就只有望食物興嘆的份。除了西瓜之外,各式各樣的神秘水果在空氣中散發出甜美的香氣,觸動著小悠的感應神經。她受不了了,沒辦法再撐下去,看四個朋友也都是一付要流口水的樣子,那還等什麼呢?
在大街上吃東西除了免付費外,還帶有一些附加價值:由王家出資贊助的晚場街頭歌舞秀、戲劇公演、魔術;由煉金學創造出的七彩燈泡所裝飾,與日間呈現完全相異風貌的花車--外加與日間比起來穿著更加清涼大膽的香車美人。來自世界各地的小販也懂得把握機會,趁此時機兜售一些桑德拉難得一見的物品或小吃--當然是折扣價啦。所以沒搶到晚宴的位置倒也不必太過擔心,只要花點小錢,就足以讓人吃撐到叫苦連天。
小悠她們到的太晚了,晚宴桌旁或站或立,人已擠成一條長龍,中午時分的惡夢再現。五個小羅莉被卡在高壯的大人之間,身形完全被淹沒,更別提看看前方有沒有空位了。
「嗚,我肚子好餓∼」
「不要吵啦,小綠,沒看到我在想辦法嗎?」
「由梨啊,妳可千萬不要再做和剛才一樣的事…」
「知道啦,鈴奈,反正都是我的錯啦!」
小悠對三人的爭吵毫不放在心上,她似乎被某種東西「吸引」了,失魂落魄的往人叢裡鑽。過了五分鐘後,眼前豁然開朗--原來是賣冰沙的飲料攤啊!沒錯,既然是冰沙,當然有各種你可以想到的水果口味。葡萄、水蜜桃、草莓…當然也有小悠最愛的西瓜啦!
「啊,可愛的小妹妹,要不要買一杯清涼好喝的飲料呢!」留著小鬍子的年輕老闆,早就從小悠渴望的眼神中讀出她的心思了。「今天冰沙特別便宜,只要1Gold哦!」
「真,真的?!」小悠連忙翻遍全身的口袋--糟糕,所有的錢都在鈴奈身上,現在她跑到哪裡去了?好想喝西瓜冰沙,但又沒有錢,要怎麼辦?
「呃,小妹妹妳沒有錢嗎…?」
「是的。」小悠失望的轉頭準備離去,這時突然有人將大量閃著金光的錢幣拋向飲料攤老闆,然後輕拍了小悠的肩。
「小妹妹,想要喝什麼,跟姐姐說一聲就好。」
小悠不用轉頭,從感應器上已經讀出,在她身後的人是留著一頭長髮的成熟女性。全身上下打扮的一身黑,在肩上還附加了帥氣的烏鴉羽毛,腰上則掛了一條微微透出靈氣的黑色鞭子。
「大姐姐,請問妳是…?」
「啊,忘了自我介紹,妳可以叫我烏秋姐姐,我是帶女友來參觀有名的『八月瘋』的哦。」烏秋興奮的拉住小悠。「也可以告訴姐姐妳的名字嗎,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餐一起玩哦!」
「我…」小悠只要遇到熱情的人就會害羞,吞吞吐吐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做小悠。」
「好可愛的名字哦,碎琉妳也同意吧?對吧?」
「嗯?」從一旁的人叢中,一名鳥人少女將頭抬了起來,嘴上還叼了一片碳燒吐司烤肉。
----------------------------大事件發生分隔線--------------------------
雪迪今天決定提早關店,她可不希望夜回到家的時候,家中還是一幅亂象。將賴在店裡不走的醉鬼們全拋出去後,她打算先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看來夜是要住上好一陣子了,總不能讓家裡髒髒亂亂的吧?哎…那孩子和他父親,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始終忘不了與雷月的那段邂逅,在伊札死後,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如此動心。雖然那只是短短幾天的事,但已讓她永難忘懷--這是一段不可能的戀情,雷月是普通的人類,雪迪卻能活上千萬年之久。更何況,當時的雷月是浪子,不會將真感情投注在單一目標的身上。就算有,那個對象也不是她,而是一位已死去的女子。
「與死人競爭,是沒有機會的…再說,雷月也死了…」戀愛的確會使人頭痛啊,雪迪雖不願承認,但她在這方面的痛苦經驗可多了。「啊,煩死人了啦!洗澡洗澡!」
她好不容易從胡思亂想中逃脫,正想去泡熱水痛快的睡一覺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抱歉,本店休息啦,明日請早!」在心煩時不識趣的來打擾的傢伙,最討人厭。不過雪迪也知道對方不是故意的,想三兩句把他打發走。可是對方不但不走,還敲的更用力,連房子都開始搖晃起來。
「好啦好啦,我開門就是了!」
雪迪氣沖沖的走到門邊,猛力將門板整個拉掉,站在她眼前的是個帶眼鏡,胖胖的中年男人。
「雪迪,不好了啊!」
「你哪天好過了啊,諾巴斯?怎麼?你收養的小孩又幹出什麼事來啦?」
話雖這樣說,雪迪也知道諾巴斯是這城中難得一見,對亞人類毫無偏見的人類之一,還收養了許多亞人孤兒。只是這些小孩子在備受寵愛之餘,多出來的精力無法發洩,總是惹出半大不小的禍事。諾巴斯會親自找上門來拜託雪迪,看來事情一定是嚴重到他一個人沒辦法解決。
「不好了,那個…」諾巴斯的身型實在不適合急衝,一口氣喘不過來,就馬上要昏過去了。雪迪遞上一瓶水,他連喝了數十口才能繼續開口:「咪她,咪她又不見了啊!」
「那找麻煩的貓小鬼…」雪迪可真頭痛…為什麼又是咪那傢伙啊?只要與她有關的總沒好事。三天前她才發明自製炸彈,轟飛了三座房子的屋頂,害諾巴斯差點沒被嚇出心臟病來。一個星期前的那次逃家,她和十數個混混打架,把對方全打成肉鬆,但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看來她好像學不乖的樣子。
「拜託了,雪迪,請妳幫我找她吧。我欠妳太多人情,但這次仍希望妳能幫忙我,對不起…」
「我是很想幫忙啦,你也不必道歉。」雪迪面露憂色。「不過現在可是八月瘋期間,要找到她的話…」
在一張桌邊,由梨已經等得很不耐煩,鈴奈她們全出動尋找小悠去了,現在還沒有回音。由梨只能固守座位,邊趕想偷椅子的小賊,邊望著食物發呆。
「就在那邊!」
這興奮的叫聲,果然是小悠發出的。由梨見到她正想開罵,卻發現她後頭還跟著兩位大姐姐。烏秋一見到由梨,不由得的又發出一陣讚嘆:
「妳們長得好像哦,真可愛呢!」
「會嗎?」由梨可不高興啊,她一向自認比小悠可愛多了,眼前這長翅膀的黑毛女,真是一點審美觀都沒有。
「不說這麼多了,小悠,剛才妳跑哪去…等一下!」她這才注意到小悠手上的西瓜冰。「妳該不會用臉蛋誘騙這兩位大姐,叫她們幫妳買東西吧?!」
「才不是這樣。」烏秋抱緊小悠,很心疼的說。「是我自願掏腰包的哦。」
「烏秋啊,對方只是小孩子嘛…」碎琉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烏秋也有一般大姐姐有的壞習慣,不過這倒是和她看上自己沒什麼關係。
又足足扯了十分多鐘,鈴奈她們總算是回來了,一場盛宴終於可以開始。幾個小女孩早已忍不住,衝上去見食物就拿,瘋狂極了。
離碎琉約二十公尺處的另一張桌上,夜正聽著安娜兒喋喋不休的抱怨,一旁的娣可和小雨燕則是雙眼含淚的不停道歉。這兩個天兵在中午胡裡胡塗的搭上花車後,就被一路載著,成為遊行的一部份。一直到遊行結束,花車駛入車棚,她們才被工作人員抓了出來。安娜兒追了快七十條街,已經累得半死,還得一路再從七十條街外把她們兩個給風塵僕僕的送回來。
「算了啦,現在是吃飯時間,這種小事就算了啦。安娜兒,妳說是不是?」
「夜…夜哥哥,你真的肯原諒我們嗎?」娣可的大眼睛攻勢一向深具奇效,加上小雨燕的,更是事半功倍。安娜兒本來也就沒真的生氣,責備了兩句,就放她們吃東西去了。
現在是宴會的高潮,來往的人特別多,難聽的街頭音樂又奏的特別大聲,夜和碎琉都沒見到,也沒聽到彼此,要不然以這麼近的距離,他們是絕不可能沒發現對方。
夜特別挑選離舞台近的座位,就是為了那齣全部由亞人演員所演出的狗血戲劇--這種對亞人類的狂熱,安娜兒只有用「理解不能」四個字來形容她的心情。看著大吃大喝,與娣可胡說八道中的夜的側影,她不自覺的捏緊了脖子上配戴的那片新月形墜飾。
「夜…喜歡我嗎?不是開玩笑的嗎…?」
「為什麼?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在天界的時候,他們沒教我,如果愛上天使以外的對象時,究竟要怎麼辦…」
「真羨慕娣可那個單細胞啊。」
「安娜兒?」回過神來時,夜的臉已近在眼前了。「妳怎麼了?在那邊喃喃自語的?戲要開演了啊。」
「我在想一些事…沒有啦。」
「啵!」
突然間,夜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讓她愣住了。再仔細看,夜已轉回頭和娣可與小雨燕繼續胡扯瞎掰,剛才的一切都像是幻覺。原本喧鬧的人都安靜下來,花車也不再播放音樂,所有的燈光焦點都集中到了馬路中央的大舞台--戲劇要開始了,在觀眾的掌聲中,一位穿著西裝的銀髮狼族青年,優雅的掀開布幕,走到舞台中央。
「各位先生,女士,桑德拉城的居民們,還有遠自外地而來的貴客,晚安。」老套的開場。「今晚,我們桑德拉希歐歌舞團,將為各位帶來一個由魔術、歌唱、舞蹈、雜技等構築成的豪華享受。」
「哦,太棒了,該不會是那齣名劇吧?」夜最期待的一刻終於到來,他特別趕在八月一號入城,就是為了這好戲啊。
「LASVEGARCIA!!請掌聲鼓勵!!」
不管是不是對亞人類有偏見,身為一名觀眾,該有的風範還是沒少,熱烈的掌聲傳遍整條街。LASVEGARCIA可是風色世界的三大著作之一,由古代一位無名的文學家編纂,描寫一場已經極為久遠的戰爭故事。每個人都滿心歡喜,等著看桑德拉希歐歌舞團如何來詮釋這經典名作--除了一個坐在第一排最寬大座位上的胖子以外。
「啊∼無聊死了!」
他特意打了大聲的呵欠,又發出巨大聲響讓全部人聽得一清二楚。幹完這些事後,他開始打紙袋,砰砰碰碰,一個接著一個。劇就在紙袋的爆破聲中開演,是美中不足的地方。
「那個胖子,我討厭他。」安娜兒很明白的表達她的不屑,夜則毫無反應--他的靈魂已經神遊到台上,與可愛的羊少女作伴去了。
「真想拿那傢伙來榨油。」烏秋當然也見著了擾亂的傢伙,仔細觀看他身上的穿著,還有周圍坐的護衛--看來是桑德拉的貴族呢。有這種人在宮中,就算是已經被拿來當墊城石的溫德爾老妖怪,半夜作夢也會哭吧?另外,坐在第二排的幾個穿西裝男人,也讓她挺在意的,總覺得他們好像有何企圖。
一小時半過去,演員們使出各式各樣的絕活,徹底取悅觀眾。胖子倒是從頭鬧場到尾,後來甚至就地打起鼾來,雖然樂隊很努力的加強他們的樂聲,還是蓋不過音量高達九十分貝,從鼻孔盡頭殺出來的凌厲狂風。
「找到你了!」舞台上的演員大聲的喊著,這場戲已近中盤,女主角終於找到了殺了她父母的仇人。可惜的是,橫在她眼前的,卻是最後,也是她最不願意去面對的一道障礙。
「哦,終於到最精采的部份了。」吃飽喝足的夜舉起酒杯,一口痛飲而盡。安娜兒卻覺得有點不安,因為她看到女主角身後,那個扮演小兵角色演員的臉--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低賤的亞人類,都去死吧!」胖子大喊了一聲,他是在說夢話。「桑德拉不歡迎你們!」
夜的嘴角微微抖動起來。
「就在那一天,我的父母都被殺死了,就在我的眼前。你們能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嗎?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人,被自己最恨的人,以最殘酷的手法虐待,殺害。這樣的慘劇,你們經歷過嗎?你們能了解嗎?這種痛苦…你們根本就不懂吧?!」完全入戲的演員絲毫不受干擾,她無奈的質問,令人心碎,許多觀眾已偷偷的在掉淚了。
「沒用的,沒用的,違背了正道的人、事、物,就應該被消滅,這是我們誕生在這世上的使命。而且,妳真以為這麼一點點人,能打敗我們的大軍嗎?」
「正道是什麼,我根本不在乎!這世上每個人都有所謂的正道,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正義。雖然我只有五十個士兵,但他們全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夥伴。拔劍吧,從今天開始,我一直信賴的人,也要變成我的敵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
「殺吧,撕爛那女人的嘴!」
「不要害怕,迎擊,我們要爭取時間!」
台上的士兵們殺在一起,配合激昂的戰歌與逼真的噴血效果,讓觀眾目瞪口呆。但安娜兒沒心思去注意劇情,她的眼睛一直緊跟著「那一位」士兵--她已想起來了,那是她在中午時碰到的金髮少女。
「夜…我覺得…」
「不要說話。」夜突然嚴肅起來,看來他也感受到不尋常的事物。「是…殺氣。」
「咦?」正猛吃西瓜的小悠,發現到了不對勁,轉頭望向台上。碎琉與烏秋也有相同的感覺,不約而同的注視向同一點。
「是那女孩。」五個人在心中暗自說著。
感到殺氣的同時,也正是劇中戰到最高潮的時刻,女主角身受重傷,嘶聲力竭的一聲叫喊,讓所有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靠--真是太具震撼力了。當然,那胖子也不例外,頭一歪倒向前方,繼續做著他的春秋大夢。
慘劇就是在這時發生的,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結束了。全場除了坐在前排的觀眾,與功力高的夜等人外,沒有人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見台上一團黃影猛地撲往觀眾席,一道金屬光澤一閃,悽厲的尖號傳了出來。是那個胖子!他的天靈蓋不知被何人暗算了一爪,血,貨真價實的血,從一個黑黑的深洞不斷湧出。在人們來得及發出尖叫前,那個黃影子早已遠遁了。
「那女孩,殺了人?!」安娜兒吃驚得說不出話,夜仍很冷靜,好像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現場亂成一團,死狀難看的屍體被平躺在地,保安隊員細細的檢閱之後,道出了死者的身份。
「是萊夫曼•塔克茲伯爵!」
「怎麼會這樣?!!」
人們仍在議論紛紛,各種流言都有。保安隊員們人人自危,拼命想從目擊者口中拼湊出兇手的證據。碎琉與烏秋被這一幕攪得掃興不已,打算閃人。在得知小悠她們沒有找旅館時,欣然決定讓她們今晚與自己住在一起。夜和安娜兒也不想再待,拉了娣可與小雨燕就走。
坐在塔克茲伯爵正後方的兩名西裝男子,站起身來緩緩離去,打著紅領帶的那一人平靜的開口:
「那死胖子該不會是你殺的吧?」
「才不是。」另一名別藍領帶的人低聲的反駁。「我本來看他吵的要命,想在他身上試試新武器,想不到被人給搶先一步。」
「算啦,這樣一來,也就少了一個知道咱們秘密的人啦。我們從那胖子身上也榨了不少,他也沒剩什麼利用價值了,死了也好。」
「那我們要執行另一個作戰嗎?還是先回分部等待指令?」
「我剛剛在會場看到她們了,今晚就好好去拜訪一下吧。」紅領帶從懷中取出數張照片,上面的主角是小悠、鈴奈等小羅莉,還有一些其他不知姓名的女孩。
「HC作戰,獵殺CHAVALA作戰…呵呵,好美的名詞啊。」藍領帶也詭異的笑著,點燃一根雪茄,看著不遠處的保安隊們忙得像無頭蒼蠅般亂竄。
*****************************************************************************************************************************
一直想逃避…
惡夢緊跟著我…
沒想到這麼麻煩…
想捨棄過去還真困難…
深夜的白虹…
潘朵拉的黑盒子…
我什麼都沒做錯…
我只是想活下去…
正義不是屬於弱者的用語…
只是想像人類一般活著…
我的權利在哪裡…
我死後,可以上天堂嗎…
第九章要開始了…
請期待吧…
敗家子的告白書 - 第九章 - 在LELO的掌中 呼喚黑街的貓女

回上一頁

下一章

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