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寒冬、不一樣的十九歲、不一樣的葉>

第十話

   相葉和千葉一起坐在電車站的長椅，但是隨著時間的流失，兩人卻沒有任何說話，只是靜靜地依偎在一起，等待離別時刻的到達。究竟是二人真的無話可說而無言相對，還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眼睜睜地看著暗淡的天空慢慢地捲起黑幕，白雲已經在晴空蠕動，劃清了黑夜與白晝的界線。相葉從口袋拿出手機，致電給媽媽：『媽媽，是雅紀。對不起呢，昨夜都到現在跟千葉一起，害你擔心。』

 『媽媽，現在千葉也差不多時間要上車了。』相葉盯著千葉，用眼神問她要不要跟他媽媽道別。千葉點點頭，接過電話，忍受著不捨說：『老闆娘，我要走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天，但是在公在私你都很照顧我，很體貼。實在太感謝你了。』

 『不用謝的。妳是很乖巧的女孩，能夠妳你一起生活幾天也很好。妳自己回去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相葉媽媽溫柔地說道，停頓了片刻，接著又說：『不過有一件事是很遺憾，其實我真的很想妳成為雅紀的女朋友的，但是也沒可能的，對吧﹗妳珍重，以後再來玩吧！』

   千葉聽了這話，偷看相葉的側面，低頭並強行壓抑住傷感說：『嗯。如果真的可以就太好了，但是我真的要走，謝謝你。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那我掛線了！』聽完相葉的媽媽的話，千葉更加依依不捨，雖然只是十天的時間，但是也未免經歷得太多動人時刻了。

 『相葉，手機還你。』千葉把手機遞交回給相葉，喚醒好像發呆，也好像是沉浸在回憶中的相葉。

 『哦。還有二十分鐘就開車了，起來吧！』相葉伸出手，輕輕拉起她站起來。二人默默對立著，依然是無言。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相葉迫在眉睫，只好鼓起勇氣說話。

 『這十天真的是太難忘動人了，我一生也不會忘記的。』相葉說這話時頭是垂下的，望著地面。因為他不想看到千葉的反應。

 『我也是呢。我們彼此都送了一個很特別的十九歲給對方，如果我沒有來東京的話，恐怕這個十九歲會枉過。』

 『是啊！如果沒有在平安夜遇見妳，這個寒冬、我的生日都會很乏味。雖然只是短短的十天，但是我們間的感情超出這十天的限制。』一向害羞、不知如今表明自己心跡的相葉，竟然說出這番感性的對白，這也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千葉不知如何回應，只好不斷點頭。這時，她從手提包裡拿出一道護身符，握住相葉的手，把這道護身符放在他手心。

 『我知道你有護身符護身，但是這是我的一番心意，昨天在神社祈求的，請你好好收藏。』相葉凝視著手中的護身符，也從褲子前面的口袋裡也拿出了一道護身符，拉起千葉的手，放在手裡。

 『其實在神社那天，我祈求的是愛情。』相葉坦白向千葉交代，千葉也點頭說道：『我也是。』

 『嗯。那我們都為對方祈福呢，希望妳走了後能夠幸福。』相葉強露出笑容，而千葉也是。

 『我走後你也是呢，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最重要是要找個女朋友陪伴你。下年的二十歲生日，希望你能夠和真正心儀的女孩渡過，而不是我。不是我這個實習的女朋友。』千葉和相葉互相握住對方的手，在那中間還夾著兩道護身符。

 『謝謝妳給我這個不一樣的十九歲。但是……』

 『但是走了也可以回來玩的，到我們二十歲時再一起玩吧！』相葉故作開朗地笑著，掩蓋住不捨之情。

 『相葉，讓我講句很難開口的話。坦白說我也不知道二十歲時能不能夠再來和你一起玩。』千葉冷靜地說出這話，因她實在過于悲傷。

 『之前跟你說是為弟弟的醫藥費而來，是騙你的。因為有病的人是我，但是當時跟你剛剛認識，不方便告訴你。』

 『那……那之後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我不想你傷心嘛，雖然是實習也好、不是也好，也不想你十九歲的第一次戀愛就難過。』

 『難道現在就可以讓我難過嗎？』相葉的感情都開始湧上心頭，他緊咬著下唇，眼光停留於車廂內。

 『因為今天是我們最後一天一起，難忘的回憶都能夠蓋過悲傷和不捨。』千葉強忍著淚水笑說，並拍拍相葉的肩頭。

 『所以我這次走，不知道是暫時性，又或者是永久的。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不過清楚的是能夠在臨行前，看見你為我付出感情，友情也好，愛情也好，都足夠了。』

   相葉已經不想再讓千葉說下去了，他靜靜地把她擁在懷裡，她的頭剛好貼在他的胸口，感到他心內的那份熱血沸騰。相葉沒有說話，又或者是說不出，緊咬下唇，抬頭笑了笑，努力讓淚水於紅紅的眼眶內蕩滌。

   千葉在相葉的懷裡很平靜，應該是即使激動也改變不了。輕輕地嘆息，千葉踮起腳在相葉耳邊說︰『不用難過，無論在那，我也是你的支持者。』

   這句話使相葉更加緊緊地擁著千葉，略彎下身子，把頭擱在她肩頭上，左手穿戴著護身符撫摸著她充滿香氣的秀髮，右手擁著她的腰部。這樣的相葉是努力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壓抑，身為男孩子一定不可以在女孩子面前哭泣的，他心裡是這樣想著。

   閉上眼睛，咬住下唇，眉頭深鎖，數分鐘後才放開了千葉。千葉凝視著相葉深摯的眼神，他雖然眼眶都通紅，但是依然濺不出一滴淚影。

 『我沒有哭呢。妳自己保重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來找我。』相葉強調了「機會」兩字，輕揉千葉的頭頂。

 『你真的是堅強。嗯，我回去後會好好調養身子，如果還有機會來這裡，是你自己可不要忘了我。我上車了！』千葉孩子氣的臉淚水早已淌下，卻笑容依舊。

   車門關上，電車快開車了。相葉走近車門，伸手放在玻璃門上，而千葉也伸手放在與相葉的手重疊的地方。電車緩緩開動，相葉的「十九歲」也隨即開始行駛……

  『在被渲染成白色的街道，給我這個不一樣的寒冬的，是妳﹔

    在平淡的十八年生日裡，給我這個不一樣的十九歲，是妳﹔

    在我眼內掠過的女孩們，給我這個不一樣的千葉的，是妳。

    經歷了十九年的種種，卻竟然因為我和妳偶然的相逢而改變。

    經歷了短短十天的寒冬，但已經一起經歷了重要的五個大日子。

    平安夜、聖誕夜、BOXING DAY、除夕、元旦，成了我們的約

    誓，見證著我們只有十天的戀情。

    我喜歡妳，因為上天給我多一點時間﹔我會愛妳，若是上天給

    妳多一點時間。』

   但是在車站，相葉始終無法對千葉說出這樣的話，只是強作平靜地目送著電車駛離他，千葉邊向他揮手，影子漸漸渺小的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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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的話﹕很感謝大家看了hiro的小說﹐這次還真的是不一樣的呢(笑) ﹐因為

          是第一次寫生日特集﹐也是第一次以aiba為主角。在8月就寫好了

          這一篇小說﹐可是因為是aiba的生日特集所以就放到現在才登場﹐

          希望大家在12月時﹐在你身邊的除了是你喜歡的節日﹐你喜歡的

          人﹐更有你喜歡的小說﹐hiro給aiba的小說……….(有點難為情的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