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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天涯海角任君行 ( 十七 )

那女子慌忙勸阻，道：「主人說他很有誠意要買你的女人。這裡算是訂金，他願意出十倍的錢，如果貴客認為不夠，還可以再面談商議。」
「談甚麼！」張無忌慍怒道：「我說不賣便是不賣，縱有更多的錢也不會改變主意！」
那女子聞言面容惆悵，對張無忌深深地看了一眼，既是欽佩，又有點哀愁。於是命人把財寶帶回去。
原來當時奴隸制度流行全世界，中原元朝廷更是極力推動賤視漢人及南宋遺民奴隸，女奴價值不如牛羊。一百五十兩金子已是天價，再要十倍價錢，可知那主人極之富有，對小翠志在必得。
那女子走後，張無忌亦不禁細看小翠，衹見她面紅耳赤，十分尷尬。可是那羞怯模樣，果然甚是嬌美。再看其餘諸女，無一不是國色天香。楊思情年紀稍長，可是自有一股成熟女子高貴美麗神情，雖經風塵僕僕，仍不掩美態。
張無忌不禁想道：「古墓派諸女都長得美麗過人，偏又人人不肯易容掩蓋，看來此去天山，招惹的麻煩不會少。」
眾女沉默不語。似乎都知道如此做法有問題，偏又不願面對。
過不一會兒，那女子又去而復返，這次更迎進一名碧眼金髮的胡女，她深目高鼻，容顏美麗，可是衣衫單簿，袒露皓白手臂，酥胸半露，衣著行為與中原人仕大不相同，看得人實在血脈賁張。
那女子向張無忌道：「這位是我家女主人。」
張無忌忙起立行禮。
那女子向胡女打個眼色，目光瞟向小翠，胡女盯了小翠一眼，頗有不以為然之色，似乎不認同小翠價值千金。
「這位貴客，我家男主人很有誠意做這宗買賣。貴客如果對開價不滿意，儘可還價，何必動氣。」胡女卻竟然說得一口流俐漢語。
張無忌正色道：「並非嫌價錢，實在不能賣。」
「怎麼不能賣？你們中國人的女奴不是隨便買賣的麼？」胡女眨眼道：「莫非貴客瞧不起我們主人，不願做這宗買賣？」
「她們不是女奴，乃是 ‧ ‧ ‧ 是在下家眷。」張無忌不善詞令，更不會說謊，祇得勉強答道：「妻眷是不賣的。」
「怎麼回事？」胡女恍似聽到奇聞，說道：「中國人的儒家學說不是男尊女卑，丈夫作主，妻妾也可以賣的啊！」轉身指向那身穿胡服的漢女道：「她丈夫還不是買她回家作妾，然後又賣了給我家主人作奴婢？都是合法買賣，沒有甚麼不妥啊？」
「儒家思想說婦女要守禮法，可是從來沒有禮法賤視女子。」張無忌侃侃而談道：「女子也不是貨物，不能隨意買賣的。現在富戶官宦把女人不當人，是蒙古人帶來的惡習，不是我中原文化 ‧ ‧ ‧ 」卻聽到耳畔傳來楊思情急道：「張公子小心慎言！多話無益！」
這句話亦是傳音入密，張無忌向她點了點頭，說道：「總知我是絕不賣任何一人。」心裡想道：「對啊！我現在是蒙古人身份，那裡會批評蒙古人不對之理。還是少說為妙。」

第三回天涯海角任君行 ( 十七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