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回 揚 威 異 域 非 我 意 ( 十 三 )
張 無 忌 搖 頭 輕 歎 。 心 忖 道 ： 「 看 來 這 位 姑 娘 始 終 還 是 對 我 們 有 成 見 。 」
經 過 好 長 一 段 時 間 ， 那 少 女 似 乎 終 於 軟 化 。 她 默 默 地 垂 頭 坐 下 ， 不 再 吵 鬧 哭 泣 。
張 無 忌 看 那 少 女 情 緒 似 已 平 復 ， 穿 了 一 套 眾 女 給 她 的 衣 衫 ， 便 與 漢 人 女 子 無 異 。 小 翠 、 小 虹 出 去 抓 了 一 雙 野 兔 回 來 。 她 還 會 幫 忙 生 火 燒 烤 野 兔 肉 。
張 無 忌 問 小 翠 ： 「 她 終 於 明 白 我 們 是 救 了 她 的 恩 人 ？ 那 法 王 是 個 大 壞 蛋 啊 ！ 」
「 才 不 是 呢 ！ 」 小 翠 道 ： 「 她 一 直 說 你 才 是 毀 了 她 一 生 幸 福 的 人 。 」
「 這 • • • 」 張 無 忌 道 ： 「 這 是 怎 麼 一 回 事 ？ 」
「 唉 ！ 」 小 翠 歎 息 道 ： 「 衹 因 為 你 看 到 了 她 的 赤 裸 身 體 。 」
「 這 • • • 我 • • • 」 張 無 忌 訕 訕 地 道 ： 「 我 這 是 逼 不 得 已 啊 ！ 」
「 在 她 們 族 中 習 俗 ， 女 子 的 身 體 一 生 中 絕 不 能 隨 便 露 於 男 人 面 前 ， 除 了 親 生 父 親 和 大 法 王 ， 衹 有 丈 夫 才 能 看 。 現 在 被 你 這 個 陌 生 男 子 看 遍 了 她 全 身 ， 她 說 她 已 經 不 能 嫁 人 了 。 」 小 翠 白 了 他 一 眼 道 ： 「 你 為 甚 麼 偏 要 等 她 脫 了 衣 服 才 出 現 呢 ？ 」
「 我 • • • 」 張 無 忌 懊 惱 地 道 ： 「 我 衹 是 想 看 清 楚 這 法 王 在 幹 甚 麼 。 那 • • • 那 是 免 得 誤 傷 好 人 。 」
「 張 公 子 ， 那 便 是 你 不 對 了 。 」 小 翠 道 ： 「 你 是 要 成 大 事 的 人 ， 怎 麼 可 以 遇 事 猶 豫 不 決 ！ 你 若 相 信 逍 遙 仙 子 的 話 ， 便 應 早 早 動 手 。 若 不 相 信 ， 我 們 便 不 該 來 。 你 做 事 如 此 拖 泥 帶 水 ， 不 但 害 了 這 位 小 姑 娘 ， 便 把 我 家 小 姐 也 坑 害 了 ！ 」 小 翠 心 情 極 差 ， 忍 不 住 疾 言 厲 色 痛 斥 了 張 無 忌 。 說 至 最 後 幾 句 ， 眼 眶 也 紅 了 。
張 無 忌 辭 窮 理 虧 ， 一 時 之 間 無 言 以 對 。 衹 能 頹 然 喪 氣 地 坐 下 。
「 唉 ！ 莫 非 我 真 是 連 累 了 她 們 兩 位 姑 娘 ？ 」 張 無 忌 心 中 暗 忖 道 ： 「 若 自 己 早 些 出 手 ， 少 女 衣 服 未 脫 ， 可 能 接 下 來 一 切 事 情 都 不 一 樣 。 」 不 禁 有 些 後 悔 自 己 顧 慮 太 多 ， 反 而 誤 了 大 事 。
張 無 忌 愧 疚 無 限 ， 不 思 飲 食 ， 一 心 衹 希 望 以 內 力 救 醒 楊 思 情 。
可 是 楊 思 情 傷 勢 極 重 ， 無 論 張 無 忌 日 以 繼 夜 運 功 為 她 療 傷 ， 她 始 終 昏 迷 不 醒 。
更 糟 的 是 ， 各 人 身 上 帶 的 內 外 傷 藥 物 都 用 完 了 。 張 無 忌 費 盡 心 機 ， 苦 思 了 幾 種 草 藥 藥 方 ， 命 諸 女 外 出 我 尋 ， 可 是 這 附 近 赤 地 百 里 ， 荒 涼 一 片 ， 無 山 無 村 ， 無 論 諸 女 如 何 努 力 ， 還 是 找 不 齊 全 。
還 好 那 少 女 一 直 默 不 作 聲 地 從 旁 幫 忙 ， 打 水 燒 水 ， 非 常 勤 快 。 張 無 忌 祇 知 道 她 名 叫 達 娃 ， 雙 方 以 手 勢 溝 通 ， 居 然 亦 能 看 懂 。
第 二 天 晚 上 ， 楊 思 情 竟 額 頭 赤 熱 發 燒 ， 傷 口 紅 腫 。 張 無 忌 看 她 氣 息 漸 弱 ， 自 己 也 急 得 快 哭 出 來 了 。
突 然 外 面 把 風 的 小 翠 衝 了 進 門 ， 驚 惶 地 道 ： 「 喇 嘛 • • • 他 們 來 了 ！ 」
在 這 緊 急 關 頭 之 際 ， 強 敵 來 臨 ， 怎 不 令 人 驚 惶 失 措 。
張 無 忌 以 耳 貼 地 一 聽 ， 一 顆 心 直 往 下 沉 ， 外 面 來 人 少 說 也 有 四 五 十 人 ， 而 且 好 手 甚 多 。
他 一 抬 頭 ， 偶 然 瞟 到 達 娃 竟 然 露 出 少 有 的 狡 詰 微 笑 。
第 四 回 揚 威 異 域 非 我 意 ( 十 三 ) --- 未 完 待 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