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回 揚 威 異 域 非 我 意 ( 十 四 )

張 無 忌 一 想 便 已 明 白 ！
「 是 妳 ？ 」 張 無 忌 雙 目 盡 赤 ， 瞪 著 那 少 女 怒 吼 道 ： 「 妳 用 煙 火 通 知 了 他 們 ！ 」
他 執 著 她 手 臂 狠 狠 地 搖 晃 ， 大 叫 道 ： 「 為 甚 麼 ？ 為 甚 麼 ？ 妳 要 報 仇 盡 管 找 我 ！ 為 甚 麼 要 害 楊 姊 姊 ？ 」
達 娃 毫 不 在 意 ， 臉 上 露 出 視 死 如 歸 的 神 色 。
「 張 公 子 ！ 」 小 翠 伸 指 在 達 娃 身 上 急 點 了 幾 下 ， 達 娃 悶 哼 一 聲 軟 倒 。 小 翠 道 ： 「 別 管 她 了 ！ 快 帶 走 小 姐 罷 ！ 」
「 妳 可 知 現 在 楊 姊 姊 動 不 得 ？ 」 張 無 忌 悲 憤 莫 名 地 道 ： 「 誰 一 動 她 ， 內 腑 傷 口 再 破 裂 ， 便 是 大 羅 金 仙 也 難 救 活 她 了 ！ 」
「 既 然 如 此 。 」 小 翠 神 色 忽 然 變 得 從 容 ： 「 張 公 子 ， 我 們 出 去 跟 他 們 拼 到 底 罷 ！ 」
兩 人 出 門 一 看 ， 門 外 密 密 麻 麻 地 站 滿 了 喇 嘛 ， 把 破 房 團 團 圍 住 ， 三 丈 外 處 站 著 一 名 白 眉 白 鬚 的 老 喇 嘛 。 身 邊 兩 名 喇 嘛 背 負 金 環 ， 正 是 上 一 回 在 馬 賊 巢 穴 中 見 過 的 兩 人 。 兩 名 喇 嘛 還 向 他 頷 首 示 意 。
「 唉 ！ 我 放 虎 歸 山 ， 如 今 平 白 又 添 兩 員 強 敵 。 」 張 無 忌 深 歎 自 己 婦 人 之 仁 ， 放 走 兩 名 喇 嘛 。 若 非 是 楊 思 情 傷 重 垂 危 ， 他 原 不 把 此 二 人 放 在 眼 內 ， 可 是 此 時 此 刻 ， 縱 是 多 一 人 也 難 應 付 。
「 張 施 主 ， 請 勿 誤 會 ！ 」 老 喇 嘛 垂 眉 肅 容 道 ： 「 我 等 來 此 並 非 為 報 仇 ， 乃 是 要 來 救 人 的 。 」 他 卻 竟 能 操 流 俐 漢 語 。
「 好 ！ 」 張 無 忌 道 ： 「 你 們 帶 走 達 娃 ， 馬 上 離 開 ！ 」 對 這 位 達 娃 姑 娘 ， 他 已 經 不 抱 任 何 希 望 。
「 張 施 主 ， 你 還 是 誤 會 了 ！ 」 老 喇 嘛 道 ： 「 我 要 救 的 是 貴 友 ， 並 非 達 娃 。 」
「 你 把 張 無 忌 當 成 三 歲 小 兒 麼 ？ 」 張 無 忌 道 ： 「 若 讓 你 們 帶 走 她 ， 焉 有 性 命 ！ 」
「 張 施 主 不 必 擔 心 ， 法 王 未 死 。 祇 不 過 應 此 一 劫 而 已 。 」 老 喇 嘛 稍 頓 又 道 ： 「 你 再 不 讓 我 去 救 人 ， 你 的 朋 友 可 要 永 別 了 。 」
張 無 忌 半 信 半 疑 ， 向 小 翠 道 ： 「 妳 去 看 看 ！ 」
小 翠 才 一 進 去 ， 已 傳 來 一 聲 驚 呼 ： 「 不 得 了 ！ 小 姐 她 • • • 」
張 無 忌 衝 進 去 一 看 ， 衹 見 小 翠 含 著 淚 道 ： 「 她 • • • 她 不 成 了 。 」
血 流 停 止 。 血 跡 亦 已 乾 了 。
人 也 冰 冷 了 。 楊 思 情 臉 龐 已 成 蠟 白 ， 毫 無 血 色 。 氣 息 、 脈 搏 都 停 頓 了 。
一 代 美 人 竟 然 就 此 香 消 玉 殞 。
「 楊 姊 姊 ！ 」 張 無 忌 緊 抓 她 玉 腕 ， 不 禁 悲 從 中 來 ， 痛 哭 失 聲 ， 跪 倒 地 上 。
四 婢 亦 淚 流 滿 面 地 跪 下 。
老 喇 嘛 不 知 何 時 來 到 了 張 無 忌 身 後 。
張 無 忌 見 他 伸 手 去 輕 輕 地 撫 摸 楊 思 情 冷 冰 冰 的 面 龐 ， 不 禁 怒 不 可 遏 地 叫 道 ： 「 她 已 經 死 了 ！ 你 還 要 侮 辱 她 的 身 體 麼 ？ 」
「 假 如 這 位 姑 娘 已 經 去 世 ， 又 何 妨 讓 我 一 試 ？ 」 老 喇 嘛 道 ： 「 你 不 放 心 ， 可 以 在 旁 邊 看 著 。 」
張 無 忌 含 淚 看 著 喇 嘛 以 錦 袍 蓋 在 楊 思 情 身 上 ， 雙 手 伸 進 錦 袍 底 下 ， 莊 嚴 地 閉 目 唸 唸 有 詞 。
這 時 破 房 外 梵 音 舖 天 蓋 地 響 起 。 屋 外 的 喇 嘛 全 都 在 地 上 打 坐 ， 垂 首 誦 經 。
不 知 是 否 巧 合 ， 屋 外 忽 然 烏 雲 密 佈 ， 電 光 閃 動 ， 雷 聲 隆 隆 。 張 無 忌 和 四 婢 也 有 些 駭 然 ， 面 面 相 覷 。


第 四 回 揚 威 異 域 非 我 意 ( 十 四 ) --- 未 完 待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