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回 世 上 難 求 相 知 心 ( 十 )
張 無 忌 轉 身 一 看 ， 原 來 老 人 竟 無 音 無 息 地 到 了 他 身 邊 。 張 無 忌 暗 驚 道 ： 「 韋 蝠 王 輕 功 冠 絕 天 下 ， 也 未 必 能 潛 近 我 五 步 之 內 。 老 人 家 武 功 果 真 深 不 可 測 ！ 」 口 中 卻 恭 敬 地 答 道 ： 「 老 前 輩 ， 在 下 義 父 當 年 曾 指 導 過 我 一 點 星 宿 圖 學 問 ， 本 意 是 航 海 之 用 。 如 今 尚 有 一 些 記 得 。 」
老 人 家 頷 首 道 ： 「 嗯 。 你 義 父 是 金 毛 獅 王 謝 遜 。 這 孩 子 不 錯 ， 聽 說 學 武 功 悟 性 很 高 。 可 惜 是 太 衝 動 了 一 些 ！ 可 歎 ！ 」
張 無 忌 亦 黯 然 道 ： 「 義 父 身 世 奇 慘 ， 畢 生 陷 於 仇 恨 之 中 ， 幸 好 已 得 少 林 高 僧 點 化 ， 如 今 已 脫 離 塵 世 煩 惱 。 我 也 為 義 父 感 到 高 興 。 」
「 放 下 屠 刀 ， 立 地 成 佛 。 」 老 人 家 道 ： 「 謝 遜 也 算 是 找 到 了 安 身 立 命 之 處 了 。 可 惜 明 教 的 抗 元 大 業 又 少 了 一 支 棟 樑 ！ 張 少 俠 ， 如 此 你 身 上 擔 子 又 重 了 一 分 。 」
張 無 忌 暗 叫 慚 愧 ， 說 道 ： 「 老 前 輩 ， 晚 輩 無 德 無 能 ， 實 在 不 配 領 導 明 教 ， 本 欲 讓 回 給 義 父 ， 但 他 老 人 家 向 佛 之 心 已 決 ， 晚 輩 亦 不 便 勉 強 ， 現 在 已 讓 位 給 左 使 楊 逍 。 」
「 難 怪 ！ 難 怪 ！ 」 老 人 家 一 面 嚴 肅 地 盯 著 張 無 忌 ， 一 邊 看 一 邊 搖 頭 ， 轉 面 向 楊 思 情 道 ： 「 不 是 他 ！ 真 命 天 子 不 會 是 他 ！ 」 又 自 言 自 語 ： 「 天 命 不 可 違 ， 本 該 如 是 。 」
張 無 忌 聽 得 莫 名 其 妙 。 見 楊 思 情 卻 是 一 面 嚴 肅 。
老 人 家 又 道 ： 「 某 夜 我 夜 觀 星 斗 ， 見 山 峰 上 赤 光 衝 天 ， 後 來 方 知 道 是 張 少 俠 你 在 試 劍 。 你 是 童 身 麼 ？ 」 原 來 當 夜 之 事 ， 不 知 如 何 還 是 被 人 知 曉 了 。 張 無 忌 不 禁 有 些 尷 尬 ， 面 紅 耳 赤 地 點 頭 。
「 張 少 俠 勿 怪 我 有 此 一 問 。 六 十 多 年 來 ， 赤 焰 劍 未 曾 如 此 大 發 神 威 。 」 老 人 家 稍 頓 又 歎 息 道 ： 「 唉 ， 當 年 紫 陽 真 君 才 有 本 領 使 出 如 此 純 陽 劍 氣 。 赤 焰 破 天 殘 、 一 旡 鎮 紫 陽 ， 傳 誦 武 林 ， 祇 道 已 成 絕 響 ， 再 無 可 能 重 現 江 湖 • • • 」
「 紫 陽 真 君 ？ 」 張 無 忌 暗 忖 道 ： 「 難 道 他 便 是 赤 焰 劍 的 原 來 主 人 ？ 」
「 爺 爺 ， 這 是 近 百 年 前 的 武 林 佚 事 ， 張 公 子 大 概 不 知 道 。 」 楊 思 情 向 張 無 忌 解 說 道 ： 「 當 年 蒙 古 大 軍 大 舉 南 侵 ， 中 原 武 林 人 士 ， 大 多 在 襄 陽 一 戰 ， 以 身 殉 國 。 二 十 年 後 ， 崑 崙 山 紫 陽 真 君 率 領 門 下 弟 子 ， 甘 作 蒙 古 人 鷹 犬 ， 挑 戰 江 南 武 林 ， 此 時 中 原 武 林 ， 人 材 凋 零 。 紫 陽 真 君 身 負 紫 陽 神 功 ， 手 持 赤 焰 劍 ， 橫 掃 各 大 門 派 ， 幾 乎 獨 霸 武 林 ， 荼 毒 蒼 生 。 後 來 出 現 一 位 儒 俠 ， 以 先 天 無 極 真 氣 、 天 殘 寶 劍 加 上 大 周 天 劍 法 ， 才 把 紫 陽 真 君 擊 斃 。 」
張 無 忌 見 老 人 家 一 面 聽 著 ， 滿 臉 得 意 神 色 ， 心 忖 道 ： 「 看 來 這 位 大 儒 俠 便 是 楊 姊 姊 的 爺 爺 了 ！ 」
張 無 忌 道 ： 「 敢 情 這 位 紫 陽 真 君 武 功 極 高 ， 老 前 輩 的 身 體 便 是 因 此 受 傷 ？ 」
「 非 也 ！ 」 老 人 家 哂 然 道 ： 「 與 紫 陽 真 君 激 戰 一 場 ， 十 畫 夜 下 來 ， 我 𠄘 認 他 確 是 我 畢 生 勁 敵 ， 可 是 卻 難 不 倒 我 。 這 一 切 ， 卻 是 我 自 己 所 為 ！ 」
「 前 輩 何 以 自 殘 ？ 」 張 無 忌 頗 感 詫 異 。
老 人 家 道 ： 「 我 來 問 你 ， 古 墓 派 中 女 子 ， 美 不 美 ？ 」
「 美 若 天 仙 。 」 張 無 忌 有 些 面 紅 ， 但 還 是 毫 不 遲 疑 地 答 了 。
「 若 是 你 擁 有 如 此 眾 多 妻 眷 ， 是 好 事 還 是 壞 事 ？ 」
第 五 回 世 上 難 求 相 知 心 ( 十 ) --- 未 完 待 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