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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世上難求相知心 ( 十一 )

「爺爺您 ‧ ‧ ‧ 」楊思情窘急地叫道。
「不妨事！張少俠當世英雄，甚合我意，我們直言無妨。」
「晚輩才疏學淺，不敢班門弄斧。但張某心有所屬，卻不貪多慾求。」
「據說龍女極力拉攏張少俠，可是你不為所動 ‧ ‧ ‧ ‧ 」老人撫鬚微笑道：「果然是位有情有義的好男兒。」
「不敢當。晚輩無禮已極，請前輩恕罪。」
「弱水三千 ‧ ‧ ‧ 」老人家搖頭晃腦，正要吟幾句之乎者也。忽然被楊思情打斷道：「爺爺 ‧ ‧ ‧ 您便別賣關子罷！」
老人家道：「唉。老夫坦白說了。妻多夫賤，張少俠可能不太明白。可是你想像一下，一夫百妻，如何得了？程某當年雖非甚麼當世英雄豪傑，卻也非好色之徒，世上天文地理、五行術算，學問博如山、浩如海。學海無涯，窮畢生精力也未能得其皮毛，還豈能如此浪費精力。我不願在脂粉堆中終老，故意自殘雙腿以明志，老伴才肯讓我出古墓喘口氣！」
張無忌聽得明白，原來老人竟是嫌古墓派中女伴太多，自殘雙足以明志，隱居終南山頂峰修習天文道術。不禁暗暗稱奇道：「難道古墓派中便無其他男子？」
老人家道：「唉。男子漢都早死光啦！異族佔我天下，屠戮我漢人子民，若是熱血男兒豈有不出去為國捐軀之理？」
「可是如此一來，前輩的老伴豈非十分可憐？」
「她也沒有受太久的苦。」老人嘆息道：「唉！任一位女子如何武功蓋世，天地造化弄人，她卻過不了生育一關。我老妻早年便難產去世了。」
張無忌不禁為之歎息：「花樣年華的少女，一直與世隔絕，隱居至老死；這種生活，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
「這是古墓派中規矩。自祖師小龍女以來便是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有新掌門人下令改變規矩，不就可以打破這古怪規定麼？」
「不成的。這是師門祖訓，歷代新任龍女亦必須跟從！若有異心，兩位總管便可以廢她另立龍女！」
「真的沒有別的法子可想？」
老人道：「祇有一個法子！但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楊姊姊的爹爹不是嘗試改變革除陋習麼？」
「別提了！這小子更糟糕！居然勾引了我女兒一名婢女，私自逃跑了！」
張無忌瞧了一下楊思情，尷尬已極。楊思情卻神色自若。
「這也不算甚麼稀奇事！自楊公以來，古墓派的私逃事件，禁之不絕。」老人家木然道：「便是我女兒要逃走，我也不會覺得奇怪。我倒寧可她流落在外，也不忍心讓她在這裏過這種曰子。」
張無忌暗想：「原來代代小龍女後人都想叛逃不歸，流浪在外。那他們還死抱著這門規教條幹麼？」
「張少俠，老夫向你推心置腹，衹想你相信我們，龍女非你良配。」老人家向窘澀的張無忌溫言道：「我知道龍女百般威逼利誘於你，你可千萬別相信她。」盯著他又道：「尤其張少俠你血氣方剛，老夫衹怕你受不了她色誘 ‧ ‧ ‧ 」張無忌想起當夜情景，更是面紅心跳。

第五回世上難求相知心 ( 十一 )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