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回 世 上 難 求 相 知 心 ( 十 五 )
入 到 內 堂 ， 到 了 一 間 房 間 紙 門 前 ， 侍 女 高 跪 地 上 ， 擋 在 眾 人 身 前 ， 用 手 來 接 尤 公 子 提 起 的 腳 。 這 原 是 示 意 眾 人 脫 鞋 方 可 內 進 。 張 無 忌 等 人 一 時 間 未 能 意 會 ， 尤 公 子 回 首 道 ： 「 東 瀛 人 尚 古 唐 風 俗 ， 必 須 脫 鞋 入 室 。 」
張 無 忌 暗 道 ： 「 想 不 到 東 瀛 人 如 此 愛 乾 淨 。 」 漢 女 卻 對 在 眾 目 睽 睽 下 脫 鞋 有 所 顧 忌 ， 眾 女 遲 疑 起 來 。 龍 芷 君 天 真 地 叫 道 ： 「 好 啊 ！ 我 也 脫 鞋 ！ 」 說 著 果 然 馬 上 脫 了 足 上 小 靴 。 楊 思 情 等 衹 得 也 跟 著 脫 鞋 。
侍 女 分 站 兩 邊 ， 拉 開 紙 門 ， 恭 敬 地 讓 眾 人 入 房 。
那 浪 人 頭 子 跪 坐 地 上 茶 几 上 ， 雙 手 一 擺 ， 示 意 各 人 分 別 坐 兩 邊 茶 几 旁 地 上 。
主 客 坐 好 ， 尤 公 子 介 紹 道 ： 「 這 位 便 是 大 名 頂 頂 的 東 瀛 迎 風 一 流 派 犬 養 四 郎 • • • 」 尤 公 子 話 未 完 ， 旁 邊 龍 芷 君 已 忍 不 住 噗 哧 掩 口 一 笑 。
這 一 笑 引 起 了 犬 養 四 郎 的 注 意 ， 登 時 對 眾 人 怒 口 相 視 。
「 四 郎 先 生 ， 對 不 起 ！ 這 位 龍 姑 娘 她 其 實 • • • 」 尤 公 子 忙 不 迭 解 釋 ， 並 向 張 無 忌 打 眼 色 。
張 無 忌 忙 道 ： 「 芷 君 並 非 有 意 無 禮 得 罪 ， 在 下 代 為 陪 罪 。 」
犬 養 四 郎 盯 著 龍 芷 君 發 出 驚 艷 神 情 ， 面 上 怒 容 轉 眼 已 放 下 。 他 笑 咪 咪 地 道 ： 「 龍 姑 娘 是 位 大 美 人 ， 笑 一 笑 不 妨 ， 這 個 • • • 甚 麼 一 笑 傾 城 。 」
「 對 不 起 啦 ！ 」 龍 芷 君 作 了 個 非 常 無 辜 的 苦 瓜 面 。
「 不 必 道 歉 。 小 事 ！ 小 事 ！ 」 犬 養 四 郎 哈 哈 一 笑 。
尤 公 子 見 犬 養 四 郎 心 平 氣 和 ， 不 禁 暗 中 吁 了 一 口 氣 ， 這 才 道 明 來 意 。 犬 養 四 郎 一 面 聽 ， 一 面 以 目 光 打 量 眾 人 。 楊 思 情 與 四 婢 也 可 算 美 女 ， 但 犬 養 四 郎 目 光 衹 是 一 掠 而 過 ， 唯 有 當 他 望 向 嬌 憨 的 龍 芷 君 時 ， 才 會 眉 開 眼 笑 ， 不 住 點 頭 。 他 聞 說 眼 前 的 龍 芷 君 患 有 奇 怪 的 失 憶 症 ， 登 時 滿 面 疑 惑 。
犬 養 四 郎 頷 首 道 ： 「 好 說 、 好 說 。 正 好 我 有 一 批 貨 快 要 運 回 去 ， 我 決 定 交 你 張 教 主 這 個 朋 友 ， 幫 你 們 這 個 忙 。 」
xxx
半 個 月 後 ， 眾 人 已 身 在 一 艘 大 帆 船 上 。
張 無 忌 看 著 眾 浪 人 把 一 箱 箱 的 貨 物 運 上 船 ， 每 一 箱 都 要 四 人 合 力 抬 。 張 無 忌 心 想 道 ： 「 這 些 貨 物 份 量 不 輕 ， 貨 一 上 船 ， 那 船 吃 水 甚 深 ， 馬 上 下 沉 數 寸 。 想 來 不 是 鐵 器 ， 便 是 銀 兩 。 」 原 來 當 時 東 瀛 缺 鐵 材 ， 戰 爭 中 需 要 大 量 鐵 器 ， 皆 從 中 土 輸 入 。
犬 養 四 郎 隨 手 打 開 了 一 箱 子 抽 查 ， 貨 物 中 有 不 少 甲 冑 兵 器 ， 想 來 當 時 東 瀛 武 士 所 穿 甲 冑 皆 是 皮 、 木 所 製 ， 不 及 中 土 鐵 甲 鎧 盾 。
犬 養 四 郎 帶 上 船 的 手 下 竟 然 全 是 東 瀛 人 ， 其 中 有 幾 名 女 子 ， 身 材 矮 小 ， 含 羞 答 答 地 與 張 無 忌 等 行 禮 ， 原 來 其 中 二 人 便 是 犬 養 四 郎 的 妻 、 妹 。
此 時 起 大 風 ， 那 帆 吃 滿 風 ， 開 船 後 不 久 已 駛 至 茫 茫 大 海 。 入 夜 後 點 燈 進 晚 餐 。
倭 人 不 慣 用 桌 椅 進 餐 ， 大 伙 席 地 而 食 。 張 無 忌 等 人 雖 然 不 太 習 慣 ， 也 祇 得 跟 隨 。 飯 後 各 自 回 房 休 息 。
大 船 中 艙 房 甚 多 ， 諸 女 與 張 無 忌 所 睡 房 間 衹 隔 一 木 板 ， 張 無 忌 隱 約 可 聽 到 諸 女 活 動 聲 音 。
「 呀 ！ 」 地 一 聲 驚 叫 ， 張 無 忌 認 得 是 龍 芷 君 的 尖 叫 聲 ， 眾 人 等 衝 入 房 ， 祇 見 龍 芷 君 手 指 牆 壁 ， 滿 臉 駭 然 地 叫 道 ： 「 鬼 • • • 有 眼 睛 • • • 」
第 五 回 世 上 難 求 相 知 心 ( 十 五 ) --- 未 完 待 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