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回 美 人 如 玉 劍 如 虹 ( 三 )
涼 風 拂 面 ， 張 無 忌 一 覺 醒 來 ， 不 見 了 那 女 子 。 四 週 一 看 ， 不 見 蹤 影 。
岸 邊 竟 以 石 塊 壓 住 一 堆 摺 疊 起 來 的 衣 服 ， 張 無 忌 認 得 是 她 的 衣 裙 ， 大 吃 一 驚 。
「 莫 非 她 竟 • • • 」 正 在 焦 急 之 際 ， 忽 然 海 中 冒 出 一 個 長 髮 女 子 人 頭 ， 雪 白 身 子 在 水 中 隱 隱 約 約 地 浮 現 ， 竟 是 全 身 赤 裸 。
「 妳 先 等 一 會 ， 切 莫 上 來 ！ 」 張 無 忌 大 叫 著 轉 身 ， 一 縷 煙 衝 往 山 岩 另 一 邊 ， 背 轉 面 不 敢 看 。
直 至 她 來 叫 喚 ， 張 無 忌 才 敢 轉 身 ， 見 她 已 穿 回 衣 服 ， 手 中 捧 著 兩 塊 似 是 蚌 肉 ， 正 微 笑 遞 過 來 。
張 無 忌 感 動 非 常 ， 吃 了 一 塊 ， 留 了 一 塊 給 她 。 兩 人 相 視 一 笑 。
張 無 忌 指 手 劃 腳 ， 示 意 她 不 必 去 冒 險 。 那 女 子 也 以 手 勢 表 示 ， 似 乎 她 也 頗 懂 水 性 ， 又 示 意 雙 手 扳 開 甚 麼 東 西 ， 取 出 物 事 以 手 指 捻 成 小 珠 狀 。 張 無 忌 道 ： 「 妳 是 說 採 珠 ？ 妳 原 是 採 珠 女 ？ 」 原 來 東 瀛 採 珠 女 自 古 已 是 有 之 。 採 珠 女 一 般 水 性 極 好 ， 能 一 口 氣 潛 入 深 海 下 採 集 巨 蚌 。 看 來 此 女 若 非 手 足 被 反 縛 ， 上 回 被 拋 入 海 也 未 必 便 會 馬 上 溺 死 。
吃 過 蚌 肉 ， 張 無 忌 又 四 下 再 仔 細 視 察 一 遍 ， 確 定 此 島 果 是 赤 地 一 塊 ， 不 但 無 鳥 無 獸 ， 便 連 花 草 亦 不 見 幾 棵 ， 了 無 生 氣 。
張 無 忌 回 到 原 地 ， 卻 見 那 採 珠 女 又 脫 下 外 衣 ， 素 手 執 一 根 小 魚 骨 挑 撥 那 衣 服 布 邊 ， 拉 出 一 根 細 線 ， 慢 慢 地 捲 到 魚 骨 幹 上 。
「 妳 在 幹 甚 麼 ？ 」 張 無 忌 看 著 忽 然 明 白 了 ， 說 道 ： 「 釣 魚 ？ 妳 要 我 用 線 釣 魚 ？ 」
採 珠 女 微 笑 ， 繼 續 捲 線 ， 不 多 久 已 捲 了 滿 滿 一 卷 ， 又 把 線 的 一 端 仔 細 地 縛 在 一 小 魚 骨 上 ， 活 脫 便 是 個 小 魚 鈎 。 可 是 一 件 外 衣 也 毀 了 大 半 截 ， 看 來 難 以 再 穿 。
採 珠 女 把 線 遞 給 張 無 忌 ， 示 意 他 去 使 用 。
張 無 忌 以 前 在 冰 火 島 上 看 父 母 乾 爹 釣 魚 ， 於 是 捉 了 些 石 隙 間 小 蟲 ， 掛 上 鈎 作 餌 ， 果 然 釣 到 了 幾 尾 小 魚 。
採 珠 女 拍 掌 叫 好 。 張 無 忌 喜 孜 孜 地 道 ： 「 這 無 人 小 島 上 倒 是 個 垂 釣 的 好 地 方 ， 不 若 便 命 名 釣 魚 島 好 了 ！ 」 此 時 張 無 忌 童 心 大 起 ， 渾 然 忘 了 身 在 險 地 。
一 直 釣 到 日 落 西 邊 大 海 ， 睌 霞 片 片 時 ， 海 風 轉 涼 。 張 無 忌 才 意 識 到 問 題 嚴 重 ， 採 珠 女 衣 服 單 薄 ， 已 經 禁 不 起 寒 風 ， 縮 起 身 子 輕 輕 地 發 抖 了 。
張 無 忌 伸 手 扺 住 她 背 心 ， 暗 運 九 陽 功 輸 入 她 體 內 。 採 珠 女 「 嚶 嚀 」 呼 了 一 口 氣 ， 那 暖 洋 洋 的 熱 流 令 她 舒 服 無 比 ， 不 覺 放 鬆 了 身 子 ， 閉 目 受 用 。
那 是 非 常 消 耗 內 力 的 法 子 ， 張 無 忌 施 展 到 半 夜 ， 也 不 禁 有 點 發 愁 。
此 時 突 然 天 際 閃 電 ， 雷 聲 大 作 。 傾 盆 大 雨 隨 即 而 來 ， 加 上 海 上 巨 浪 滔 天 拍 岸 ， 張 無 忌 又 不 敢 拉 她 上 高 處 ， 唯 恐 遭 到 雷 擊 。 兩 人 無 處 可 避 ， 轉 眼 衣 衫 盡 濕 。
張 無 忌 忍 不 住 嘆 息 道 ： 「 唉 ， 這 鬼 地 方 比 冰 火 島 差 多 了 ！ 」 採 珠 女 甚 是 惶 恐 ， 慢 慢 地 倚 偎 他 身 旁 。 每 一 下 雷 擊 閃 電 ， 都 教 她 身 子 一 震 ， 不 禁 低 聲 哭 泣 起 來 。
張 無 忌 輕 拍 她 肩 膀 ， 示 意 安 撫 她 不 用 怕 。 那 知 她 一 擁 入 懷 ， 把 螓 首 鑽 入 他 胸 膛 ， 緊 緊 地 抱 住 了 他 。
第 六 回 美 人 如 玉 劍 如 虹 ( 三 ) --- 未 完 待 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