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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媽媽〞尖叫著
「妳說呢?」〝爸爸〞邪惡的笑著,身下躺著衣服不蔽身體的麗絲
「為什麼要這樣做?」〝媽媽〞用手敲打著〝爸爸〞
「不為什麼,只因為她是那人的雜種。」〝爸爸〞一點都不為自己的作為感到錯誤。
「你不是說你不在意這種事的嗎?」〝媽媽〞哭著,幫著麗絲穿上新衣服
「開玩笑!誰有那個本事不在意?尤其她又是自己最恨的那個人的小孩!」〝爸爸〞顯惡的說道
「你不是說你會愛我的任何一切東西嗎?」〝媽媽〞哭喊著
「好笑,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了?」〝爸爸〞嘲諷的笑道
「原來...原來...你只是想要利用我來報復他罷了!」
「是又如何?告訴妳!臭婊子!」〝爸爸〞抓住〝媽媽〞的頭髮「妳現在想要跟他懺悔已經來不及了!他早在13年前就死了!被我設下的圈套害死了!哈哈哈哈哈!」〝爸爸〞突然變的邪睨
「你這個惡魔!」
「我本來就是惡魔!老實告訴妳好了,早在妳生下這個孩子以前,我就有這個打算了!嫁給惡魔,你就給我認命!永遠別想見到陽光了!」
這年...她12歲...
* * * * * *
嘆了口氣,麗絲對著跟在身後的瑞禮斯說:「你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自從上次的談話,瑞禮斯總是特別的照顧她...雖然她並未表示任何的表情跟感受
「妳總算理我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輕皺眉頭,麗絲終於有些表情了
「沒什麼...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想要教導我?只是要我向班上某某人看齊?只是要我不要那麼孤僻?只是我不要那麼排斥?只是要我聽從你的指導?呵!太好笑了!」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瑞禮斯搔搔頭,他不知道該如何跟麗絲相處...
「那你是什麼意思?不要以為你是老師就可以跟蹤學生!我告訴你!我可以告你的!」麗絲停止笑聲,吐出一句句深深的指控後,轉身掉頭而去
「妳等等!」瑞禮斯抓住麗絲的手臂
「痛!放開我!」沒想到這一抓抓到了麗絲的傷口
「妳怎麼了?」麗絲通常安安靜靜的在座位,不可能會弄出傷口呀!
「不甘你的事!」麗絲轉過頭,不想理瑞禮斯
「怎麼會不甘我的事!」瑞禮斯再次拉住麗絲的手,將她的衣服向上捲起
一道道怵目驚心的傷痕顯現在眼前「......這是誰打的?」
「不用你管!」想看,就給你看個夠吧!
「妳個性如此偏激,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麗絲震住了,從來沒有人這樣問她
「真可憐...」瑞禮斯細細的摸著麗絲的傷口
可憐?自己很可憐?為什麼可憐?這個人不能信任!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像〝爸爸〞一樣,對她又罵又打?「住口!我才不可憐!收起你那無謂的憐憫心吧!」將手拉回來,將袖子拉下,她不想讓他有機會去對他教導
「告訴老師他是誰好嗎?」瑞禮斯怕扯痛她的傷口,在她一掙扎時就放開了
「誰?」麗絲狠狠的瞪著瑞禮斯,就像對待〝爸爸〞一樣
「傷害妳的人。」瑞禮斯淡淡的說
「呵...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何?你也幫不了我!」對...她才不要別人的同情!而且她早就已經沒有救了!
「為什麼妳要這麼膽怯呢?不敢信任別人?」
「我信不信任別人不需要你關心!」拿起書包,麗絲不想再跟她談下去
「麗絲......」瑞禮斯喊著快速奔跑的麗絲
* * * * * *
回到家中,又是一陣撲鼻的酒臭味,麗絲早已經習慣,接下來又是一陣毒打...只要父親在家喝酒,不是出去賭博,就少不了一陣毒打。母親也離不開父親,只能哭著任由父親打
「賤婊子?怎麼又這麼晚回來?嫌花我的錢還不夠嗎?」一計耳光打向麗絲的臉
不管怎麼樣,〝爸爸〞總是會找一個理由將她打的遍體鱗傷,只要挨過去就好了「.......」
「又瞪我了?好樣的,不好好教訓妳,改天妳就會爬到我頭上了!」又是一掌...而後拳打腳踢
〝媽媽〞再也不會護著她了,只在旁默默的流淚,她已經嚇的每次哭泣都不會再有聲音
「哭什麼?一天到晚就只會哭!都把我哭衰了!」一如往常,抓住〝媽媽〞的長髮,又是拳打腳踢
更大的哀嚎聲,麗絲早已經沒有感覺,她靜悄悄的回到了房間
是的,她早就沒有救了呀!一個污穢不堪的身體、一個可以算的上是破碎的家庭...
拿起美工刀,發出喀嚓喀嚓的摩擦聲,被月光照的反射的美工刀銳利的可怕。有好幾個晚上,她總是有著衝動 ,想要殺了──虐待她的爸爸、軟弱的媽媽...背叛她的朋友...高高舉起,嗜血的面孔,表達她的恨意有多深!有多強!然後放下。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將刀插在厚厚的辭典上,這是她被〝爸爸〞逼去工作所剩下來的錢,一點一滴的省下來買的。沒想到,到現在居然是這樣的用途。
她恨!為什麼自己要遭受這樣的命運!又是一刀。她恨!為什麼那些噁心至極的空有皮相的人,能過的比她幸福?無數的刀落下,原本就已經四分五裂的辭典,如今更是連一個字都看不清了。紙屑紛飛,麗絲在其中無言的控訴著。主!這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好像那些富裕的班上同學圍繞在她的身邊,嘲笑她的不潔...
天旋地轉,爸爸又再打她了...她想要將手中的美工刀刺向爸爸,她醒了...
呵...是夢呀...為什麼不讓她就這樣睡死了就好呢?她憎恨世上的一切!尤其是人,假面的人!
說要幫妳,知道真相後,馬上逃的遠遠的,前一刻對妳笑嘻嘻的,後一刻馬上露出嘲諷的眼神。
人這種生物,怎麼能夠相信呢?理理衣服,她又要去那令她百般厭惡的學校。
* * * * * *
瑞禮斯又再次在放學等在麗絲每天都會經過的巷子。
「妳身上的傷...是妳爸爸打的嗎?」瑞禮斯特地去訪問她以前的國小老師,心中滿是疼惜,怎麼這樣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居然會有這樣可憐的遭遇...而且到現在,也尚未脫離。
「........」麗絲沒有說話〝知道了是吧?想要幫她?呵!少假了!只是想要藉幫她這個原因,讓自己的聲名遠播罷了!〞
看麗絲想要自顧自的走了,瑞禮斯用著自己比麗絲高上許多的身材擋住麗絲的去路。
「讓開。」麗絲用著憎惡的眼神看著瑞禮斯,又是個心口不一的人
「不讓。」瑞禮斯這次不再那麼容易讓她逃過了,他一定要好好教導這個學生。
「你究竟放不放?」
〝爸爸〞因為家中的酒喝完了,跟〝媽媽〞要錢不得,就出來找她要錢。這是在家喝酒不出來的〝爸爸〞唯一離開家的理由「麗絲!妳這個臭婊子!又去哪裡鬼混了?還不把錢拿來?」一巴掌揮下,他沒有注意到瑞禮斯在旁,而且臉色變的很難看。
就當麗絲的〝爸爸〞要揮下第二掌時,瑞禮斯抓住了即將打到麗絲的手掌。
「你是誰?少管我家的閒事!」麗絲的〝爸爸〞凶惡的對瑞禮斯喊著、罵著
「我是麗絲的老師。還有,你這樣的行為我有權利將麗絲跟你的親權停駛。」
「怎麼?麗絲?學會如何勾引男人了?不愧是妳〝媽媽〞的種,果然一樣淫蕩!不枉費我12歲就教會妳了!呵呵呵!」〝爸爸〞鄙夷的笑著
瑞禮斯震驚的看著麗絲,麗絲則低頭不語
她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呀!看來明天又要傳的滿城風雨了!都是他!都是他!只要他不要護著她,就不會使〝爸爸〞將這件醜事說出來了!麗絲微微的顫抖著,嘴唇因太過用力而嘗到了淡淡的血味
不管麗絲〝爸爸〞的得意笑聲,瑞禮斯強拉著麗絲帶到學校提供他的暫時住家「可以告訴我了嗎?」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麗絲斜眼冷笑的看著瑞禮斯
「我指的是...妳爸爸說的話...」亂倫?不可能吧?
「我爸爸跟我並沒有血緣關係。怎麼,你又要講出去了嗎?就像之前那些老師?只會用袖手旁觀的眼神看著我,私底下卻是嘲諷、不屑、輕視?」人都是因為某種原因,才會做出什麼樣的行為,沒有人會無私的只單純的要幫助別人就做出這樣的行為的。人沒有無私的奉獻!那只是那些深陷絕望或是根本沒有發現過人的贓污的人所做的無聊的幻想與童語。世界上哪有什麼善良的人?都只是為自己有利才會去做。什麼幫助!什麼聖母瑪莉亞!根本就是無謂的空想!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每個人好,尤其幫助這個人以後對自己沒有什麼幫助的時候。她不要再被利用!她不要又成為她最厭惡的人的工具!她情願這樣一直下去,也不要看不出心思的人──這種噁心動物的幫助!
她厭惡人類,也排斥自己身為人類的一部分...
瑞禮斯先是震了一下,而後把麗絲抱在懷中「可憐的女孩,妳一定忍受很久了吧!」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被欺負過頭的小動物,看到人就咬。
「別抱著我,少假猩猩了。人都是一個樣,利用完了就丟,可以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就算是欺騙自己的感情也無所謂!」對!那個她認為最知心的朋友,她將什麼事都告訴她,沒想到隔天就變成大家嘲笑的話題,人是可以假裝的─假裝同情、假裝愛妳、假裝關心...其實不都只是為自己的利益?
「.......」也難怪她不會信任任何人了,在遭遇這些人心最醜惡的部分後,可憐的孩子...
「放開我!」麗絲在瑞禮斯的胸口不斷的掙扎
「好,放開,然後妳要去哪裡?回到那個家?繼續過著這樣行屍走肉的生活?」
「用不著你管!我就算死了,也不甘你的事!」
啪!
一記不再預計中的耳光打的麗絲眼冒金星
「怎麼可以輕言放棄生命?比妳痛苦的人比比皆是,如果妳現在死了,就表示妳認輸了!妳確定?」
輸了?她要輸給那些噁心的人?她要輸給那些傷害她的人?她要輸給那些現實的人?她要輸給那些卑鄙的人?「不要!」麗絲大叫
* * * * * *
後來的事她記不太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大哭了一場,而瑞禮斯抱著她、安慰著她。
他將她安置在學校提供他的暫時住的地方,自己則去朋友的家住,然後幫著她處理著家裡的事...
「就是他!他誘拐我女兒!」麗絲的〝爸爸〞惡人先告狀,大聲的跟著旁邊的警察說著
「要不要請麗絲出來做見證?我是在幫她,我才不是誘拐她。」瑞禮斯冷靜的說著
「有多少老師說要幫助自己學生後,將那個學生害的不成人形?麗絲,給我過來!妳以為只要躲在那人的後面我就不敢動妳了嗎?回去妳就知道了!」麗絲的〝爸爸〞冷哼一聲
麗絲的〝爸爸〞將麗絲強迫的拉過來
「你做什麼?」瑞禮斯阻止他
在旁的警察不知如何是好,在中間的麗絲也只是淡淡的不說任何一句話...
─背負十字架《3》─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