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絲在兩人之中沒有表示一見,〝媽媽〞也沒有來..這個事件不了了之。

麗絲回到了瑞禮斯的家。

「好好休息吧!老師會幫你處理的。」瑞禮斯臨走如此說著

〝處理什麼?還能怎麼做?停駛親權嗎?那還是抹滅不了這骯髒的身軀〞雙手抱緊自己的身軀,突然冷冷的笑起來,嘲諷的表情一覽無遺,拿起一旁的醫藥箱,全身的傷口隱隱作痛,她才不需要這種東西呢!反正沒有人在意她的生死!通通甩到一旁,入眼的,竟是一盒全新的水彩。

〝是他買的嗎?他知道自己喜歡畫畫。〞

打翻的優碘和藥水淋了麗絲全身,手弄髒了那盒新包裝水彩用具。

很奇異的,這次麗絲沒有破壞一件完美作品的快樂感。

麗絲受不了的嘖了一聲,決定自己先洗個澡,再來試試新的新的色彩的用具。

 

脫去全身衣物

淋蓬頭沖了她一身

多餘的紅藥水、優碘,全被水沖的混為一體,聚在一起,流到排水管....

麗絲不甚滿意的看了自己被優碘染紫的手。套回原來的制服、濕漉漉的頭髮,麗絲不管它任由它滴水。

滴瀝......滴...瀝...滴...瀝...滴......瀝.....

麗絲轉頭看了看,第一次覺得想清理乾淨自己的所製造出的髒亂,因為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除了自己剛剛打破急救箱的藥水流滿一地以外還有棉花棒,滴下的水漬。其餘乾淨整齊,就如同瑞禮斯給人的外表印象─乾淨清爽。週遭的空氣好像被淨化了一般,沒有其他人給她的混濁暗沉的感覺。

她將玻璃碎片一片一片的撿起來。

「痛...」麗絲閉起了眼,細小的碎片刺穿了她的手指。

紫色的手指頭流出代表生命的血液,麗絲低一次對疼痛沒有忍受、沒有憤怒、沒有怨恨的情緒。

尋找到了一條布,將地面上的水汲起來,將沒破的藥瓶放回藥箱。碎片丟進垃圾桶,地面回覆原有的清潔,滴下了和一,麗絲很自然的差是,她只想清理乾淨這裡。第一次她這樣主動專注的做一件事,沒有任何負面的情緒。

清理完了,麗絲想要休息,連原本想要測試新的水彩的事都忘了。往內部走去,打開一間房間,沒想到是書房。一疊一疊的文間堆疊在一起,沒有絲毫的凌亂...撲面而來的香味,就像瑞禮斯身上散發的書香味....

麗絲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會這樣在意瑞禮斯?這是她有生以來從沒有過的情緒。

一個短短的晚上,瑞禮斯讓她嘗試了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覺得慚愧,第一次心甘情願的做事,第一次覺得.......

輕輕的關上房門,麗絲深怕自己一用力,這美麗的景緻就會給爸爸一樣破壞殆盡。

進去更裡面的房間。潔白端正的床,床頭櫃還有一本日記,一支筆扣在那兒。深呼了口氣,這裡也有淡淡的書香。這裡...原本是他的房間吧...

出去找了找其他的房間,只有這間是臥室,那他將這裡給了她,那他在哪裡過夜?

看了其他的房間,眾多重要的資料跟生活必需品都尚未帶走,為了要幫她......他是沒有計畫的、匆匆忙忙的要幫她...可以信任嗎?

回到那有著淡淡書香的房間,麗絲一接觸到柔軟的床,一整日的疲倦襲擊著麗絲,麗絲馬上就沉入夢鄉,連棉被都沒有蓋...聞著那熟悉的書香....

*       *       *       *          *       *

「麗絲,麗絲,該起床了。」

麗絲不捨的睜開眼睛,通常不會有人這樣溫柔的叫醒她,要不就是被打醒,要不就是被〝爸媽〞吵架的聲音給吵醒。

「呵...該請床了。早餐準備好了。」瑞禮斯溫柔的笑笑

循著昨日的記憶,麗思想起了這裡是瑞禮斯帶她來的地方。到了盆洗室,在昨日空曠的桌上,多了沒有開封的清洗用具。樣子雖稱不上好看,其內的用心卻是麗絲未曾感受過的。

聞到了食物的香味,麗絲找到了廚房,途中,她還看到自己並沒有清理的很乾淨的地面被擦拭的很乾淨,看不出跟一開始由何不同的地方。

瑞禮斯早等在廚房,兩片土司中夾著一顆蛋,一杯玻璃杯裝著八分滿的鮮奶。無聲無語的拉了張距離自己最近的椅子坐坐,默默的嚼著早餐。

瑞禮斯則是看著她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時離開,拿著醫藥箱又再次進來,拿起麗絲的首細細省視,用夾子夾起棉花輕輕展了雙氧水消毒傷口。麗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睜著美麗的大眼看著瑞禮斯。

〝他沒發現醫藥箱是我打翻的嗎?不可能呀!〞地板變的那麼乾淨,更何況她身上的衣服全是藥水...

「還習慣嗎?」將東西放回原處,瑞禮斯關心的說著

洗著盤子跟杯子,瑞禮斯繼續說:「今天是假日,要出去嗎?」

麗絲仍不說話,瑞禮斯走到她面前,彎下腰柔聲的問著她

「或許妳該買些衣服。」瑞禮斯不放棄打動麗絲出外的心

「隨你.....」冷冷的語調聽不出是高興還是憤怒

瑞禮斯馬上握住麗絲的手,拉著她往外走。

其實她並不是故事要表現的那麼冷酷,只是想要保護自己罷了...因為不想受傷害...

 

不要受傷的辦法就是──不要讓人看出自己的心........

麗絲看著瑞禮斯的背影,靜靜的思考著,倏不知自己的心,早已經為瑞禮斯起了陣陣的漣灕........

「這件如何?」瑞禮斯手中拿著一件粉黃的上衣,問著麗絲。

「還不錯...」麗絲有意沒意的回答著

在旁的專櫃小姐倒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說:「我看這位小姐身材這麼好,乾脆試穿好了...這樣你也省的煩惱她一直生悶氣。」

生悶氣?她才沒有呢!看著專櫃小姐曖昧的笑容,麗絲不曉得她的笑容有什麼涵義...瑞禮斯倒是看出來了,馬上推著她進去更衣間,不再讓專櫃小姐有任何聯想。

麗絲換了第一套衣服出來,瑞禮斯笑著點點頭「這件好。」

第二套、「這件不錯。」第三件、「這件很適合你。」第.....

麗絲穿任何衣服都好看,不帶任何贅肉的身材,將衣服表現出最好的立體感,要是再化化妝、變變髮型,肯定迷倒眾多男人...

「這些全買了。」瑞禮斯大方的說著

麗絲覺得不妥,沒人幫她買那樣多的衣服,她除了制服還有媽媽的舊衣服能穿以外,從來沒有一件自己的衣服。「這...」

「怎麼了?妳覺得不好看嗎?」瑞禮斯轉頭問著

麗絲搖搖頭

「那就買呀!」瑞禮斯覺得奇怪,女孩子不都喜歡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嗎?

望著儼然可以堆出一座小山的衣服,麗絲怯怯的開口:「會不會太多?」

「不會,妳不是都沒將家裡的衣服帶來嗎?難道妳想一直穿著這件制服?」瑞禮斯反問麗絲

麗絲再度搖搖頭,瑞禮斯見狀馬上刷了卡,爽快的將一袋袋的衣服帶走

「那就好了,我們走吧!不過妳先去換掉這件髒掉的衣服吧!」瑞禮斯說著

*       *       *       *          *       *

等麗絲換好衣服,瑞禮斯震了震突然安靜下來,帶著麗絲到女性內衣專賣店。

到達的一剎那,瑞禮斯的耳根都紅了。

幸好櫃檯小姐有看到麗絲,熱心的將麗絲帶進去,徒留瑞禮斯在外面等...

----更衣間----

「妳這件內衣不適合妳的尺寸喔!這樣妳男朋友不會喜歡的。」櫃檯小姐專注的問著

「這件...或者是這件會比較適合妳這種少女型的。妳會穿嗎?」

麗絲聽著櫃檯小姐的說話。她剛剛說什麼?男朋友?她哪裡來個男朋友了?

「妳看看哪件妳喜歡,比較過後穿好衣服再跟我說。」櫃檯小姐甜美的說著

等櫃檯小姐從更衣間出來,瑞禮斯吱吱吾吾的說:「麻煩幫她挑幾件內褲...嗯...她剛從國外回來,所以...」

櫃檯小姐明瞭的笑了笑「好的,我去挑幾件看你喜不喜歡。」

當麗絲拿著那幾件內衣出來時,櫃檯小姐剛好在給瑞禮斯問說哪件內褲比較好。

麗絲不發聲音的走進了兩人,櫃檯小姐看見是麗絲,連忙招呼說:「妳都穿過了?哪件妳感覺比較舒適?」

「這件...還有這件...」麗絲指著兩件比較樸素的內衣

櫃檯小姐看了看價錢「請問妳要各買幾件?」

麗絲看著瑞禮斯,櫃檯小姐的笑意更濃了,應該說,看在瑞禮斯的眼中是如此。「就...各3件吧...」

「那請問內褲呢?」櫃檯小姐問著

瑞禮斯幾乎整張臉都紅了「....5...6件吧...」

瑞禮斯急忙付賬後就抓著麗絲飛奔的離開,他覺得自己若再不走,他會受不了的...卻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有著跟麗絲同樣年紀的女孩,恨恨的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       *       *       *          *       *

過了個愉快的週末,麗絲回到了學校上課

中午休息時間,班上的辣妹將她叫到頂樓

將她撞向牆壁,看著她沒有一絲驚恐或是痛處的表情,帶頭的維亞生氣了「哼!少裝的一臉清高了!別以為沒人看到!」邊說話,還將她的舌環露出來

「就是說嘛!大家都不知道妳的事,原來妳是在做這種事,難怪怕人知道了!」茤莉嘲諷的笑著

什麼事?難道是瑞禮斯將她的是告訴別人了?

「就是呀!要不是我親眼看到妳跟瑞禮斯老師去買...貼身衣物,我才不敢相信呢!」依纳捏住麗絲的下巴,要她正視著她

麗絲鬆了口氣,但她不可能示弱,她冷冷的回答:「不甘妳的事。」麗絲甩開她的手,想起了以前那個背叛她的朋友,心又開始痛了,不是早就已經沒感覺了嗎?為什麼還是會有心痛的感覺呢?

「哎呀!有瑞禮斯老師撐腰就了不起呀?小心我們將妳說的身敗名裂!」茤莉有點微怒,生氣的恐嚇著

「就是嘛!」一旁的人都附和著

「你們要怎麼說隨你們說。」反正她早就污穢不堪了,不差這一點點...

「妳...」維亞睜大眼睛瞪著她

「好!反正我們也只是要告訴妳,離我們的瑞禮斯老師遠一點!」

哼!〝我們的〞瑞禮斯老師,好笑,人那是隨便就可以專屬一個人的?「.......」麗絲冷笑著,不說任何一句話

維亞、茤莉、依纳覺得那笑容很刺眼!茤莉忍不住的拿出預藏的小刀削掉了麗絲的頭髮

「妳若是不想變的跟這些頭髮一樣,最好乖乖的照我們的話去做!」茤莉還將飛舞在空氣中的頭髮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

輕輕的揮就有此威力,那是否可以很輕易的奪走她的性命?她求之不得呀!這骯髒、污穢的身體,她早就不想要了,可惜老天就是喜愛折磨人,不讓她重回祂的懷抱.......

「妳去跟瑞禮斯說吧!」冷哼了聲,麗絲打開身後的門,不管身後的叫喊,快步的離去。

─背負十字架《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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