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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死了,對麗絲來講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
她無言的跪坐在母親的墓碑前,看著那刻上的英文字母──拼成母親的名字....
人死了...不過就是這樣吧.....
「麗絲...」瑞禮斯輕輕的叫喚麗絲一聲,深怕麗絲受不了打擊...雖然從一開始的到現在麗絲都這樣面無表情,也不曾掉過一滴淚,他還是很害怕,她會倒下去......
「我死時,要火葬...」
麗絲突然冒出這句話,而且檯起頭來以著她慧睫的大眼看著瑞禮斯。
「麗絲?」瑞禮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話......
「中國不是有種鳥...雌雄同體、而且只要在火中,就可以重生嗎?」麗絲淡淡的說著「那種鳥的名字...叫做鳳凰,我想當那個凰,永遠在金黃色的火中重生。」
「..........」瑞禮斯沒有再說話了
「走吧!」拍拍自己全黑的裙子上的沙塵,一襲黑衣洋裝的麗絲,更顯得楚楚動人。
「...嗯...。」
* * * * * *
「怎麼?媽媽死了還敢這麼跩呀?」
是上次那些人......麗絲無言的用著美麗的大眼看著地板......
「哼!看來上次的警告妳是沒聽進去了,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茤莉憤怒的說著,接著拿出上次的小刀
麗絲根本不想理她們,這個身子,她早就不要了,若是現在叫她去死,她馬上就會去死...
「還以為我們沒瞧見呀?在妳媽媽的喪禮,老師對妳多好,什麼都幫妳準備!」
「就是嘛!真的不把我們的警告當一回事,妳是敬酒不喝喝罰酒!」
依纳、維亞也跟著拿出小刀
「ㄟ!妳們認為要怎麼樣處罰她?」維亞亮亮刀子跟依纳、茤莉問道,挑釁的口吻,讓人聽了異常憤怒。
但是麗絲沒有理會她們,她只想快點、快點解決這件事...她露出了一貫的笑容,那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那個不該出現在一個孩子上的笑容......
「毀她的容貌!」頭染多色的依纳早對麗絲姣好的面貌很不順眼了!
「說的對!這樣瑞禮斯老師就不會再看她一眼了!」臉上塗著濃妝的維亞說著
麗絲聽到這一句話時,突然反抗了起來!
她不要這樣,她不要瑞禮斯再也不注意她!她不可以這樣任她們擺佈!
「妳!」見麗絲開始反抗,維亞的火氣也起來了!「抓住她!」
依纳、茤莉聽聲抓住了她。
麗絲用手肘掙開依纳、茤莉,手臂被維亞畫了細長的一刀,拿起不知誰掉在地面的銳利的刀子,往維亞拿著刀子的手臂狠狠的刺下去!
維亞痛的大叫,鮮血從她的手臂不斷的流出來,這聲尖叫也引來了老師的探望
「維亞、依纳、茤莉...麗絲?妳怎麼在這裡?」來的人是一個不熟識的老師
「先去保健室,發生什麼事等等再談。」
四人隨著老師到了保健室,麗絲的導師跟瑞禮斯也來了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麗絲的導師尖叫道
「我也不知道呀!我聽尖叫聲到達時,就這樣了。」那位老師說道
依纳、茤莉只受了擦傷,麗絲跟維亞就慘了,一個要包繃帶、一個要縫幾針...
「麗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瑞禮絲溫和的問著
「她們攻擊我,想要讓我毀容。」麗絲說出事實
「那是這樣呀!我們只不過是要幫她而已。」依纳反駁道「就是嘛!就是嘛!」茤莉趕忙附和
維亞已經送往醫院,只剩下依纳、茤莉在現場
「.........」麗絲不想解釋了,越描只是越黑而已
瑞禮斯將麗絲拉到一旁,麗絲有反抗的動作
「麗絲?」怎麼了?這些天相處下來,除了一開始的叛逆,幾乎都相安無事呀?怕碰到她手臂的傷口,瑞禮斯停下了手
「嗯哼。」教務主任也在這時候到了
「主任!」在場的人都對主任的到來嚇了一跳
「嗯。我聽某個這些天才來的實習老師說你們這邊發生了事了。是什麼事呀?」教務主任先清清喉嚨才說話
「沒有,就幾個學生帶來銳利的刀子弄傷了人。」麗絲的導師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其餘的人也沒說什麼,畢竟最了解這群惹事的學生的人就是跟他們朝暮相處的導師了。
「什麼?哪就是這幾個學生了?」教務主任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呃...」麗絲的導師汗留了下來了
「這幾個學生以前常惹事嗎?」
「其他的我不知道,麗絲很少惹事的。」瑞禮斯搶先開口
「我有問你了?旁絲先生?」教務主任摸摸鬍子「最近我聽到麗絲的媽媽死了,而且聽到你跟她很親近......連家都一起回,旁絲先生,你最好給我個好的解釋,否則可不是一兩句處理的完的!」
〝你看,〞麗絲看往瑞禮斯〝就跟你說不要再管我的事了,這不是一兩句解釋的清了,我自己是無所謂,可是你呢?你會招來別人的閒言閒語、別人的排斥忌妒......〞
麗絲卻沒想到,接下來聽到的卻是讓她心碎的消息...
「沒有那回事,我跟我的未婚妻在最近討論過了,她很喜歡小孩子,我們決定一結婚就將麗絲收為養女。」瑞禮斯趕忙解釋,他一直沒有跟麗絲說,就怕麗絲
〝養女...原來自始自終,他只是將自己看做是自己的女兒...他早就有未婚妻了,對呀...麗絲•古德•多拉特,是妳癡心妄想...以為他對妳好,妳就可以霸佔著他...將來,他有妻子、孩子了,哪會理一時興起外頭領養的野小孩呢?〞
麗絲無言的掉下了淚,雖然很快的擦掉,卻也給茤莉、依纳看到了。她們露出麗絲最厭惡的笑容──嘲諷...
「是這樣嗎?」教務主任丟回了個耐人尋味的回答「算了,先不聊此事了,那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教務主任指著麗絲的繃帶「聽說還有個孩子被送到醫院,要縫幾針?是誰傷的?」
「我。」麗絲倒也不隱瞞,反正瑞禮斯有她無她都是沒差別,還需要什麼害怕嗎?到最後,她還是被傷了,被拋棄了......這世界上,哪裡才是她的容身之處?
〝不會的,瑞禮斯應該是不會拋棄她的...〞
「好,妳記個大過。」教務主任也不聽解釋
「主任...可是這孩子是被...」
「少話!我是依校規處理!否則每個同學都有一樣的說辭哪怎麼辦?怎麼可以創下特例?以後會有人怨聲載道的!之前就是有太多特例,才讓你們有這種想法,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
一時之間,沒有人再開口...
「我知道這位同學剛喪母,可是校規就是校規,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改變!」教務主任強勢的說道「還有什麼人有話要說嗎?」
「...........」沒有人敢說話......
茤莉、依纳暗樂在心裡,雖然他們大過、小過、警告不斷,也不差這一支,不過感覺將一個〝好〞學生害到,這種感覺真不是〝爽〞字能形容的
「那這件事就到此結束。」教務主任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好了好了,都已經過了下課時間很久了,妳們還是快點回到家裡休息吧!」
茤莉經過麗絲時,還暗暗的嘲笑麗絲,在她耳邊說:「怎麼?老師有未婚妻很傷心呀?妳可以省省妳媚惑的功夫了。」臉上的濃妝因為獪詰的臉孔而變的猙獰....
依纳也竊笑著「嘻嘻...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麼樣的料,老師怎麼可能會看上妳這乳臭未乾的小孩子...」
一句話,打破了麗絲給自己的安慰...
〝哈哈哈...是嗎?對呀!沒錯...本來就是如此呀!自己...這樣的小孩,唯一可以利用的身體也早就污穢不堪,誰要她這個浪費米的蟲?所謂的爸爸進了監獄,而媽媽早就死了!拋下她死了!〞麗絲恐懼的握住自己的手臂,瑞禮斯想安慰她,卻被她避開了
〝走開!走開!這世界上沒有可以依靠的人!自己真傻,不是早就知道不要讓人看出自己的心,現在就不會那麼痛了嗎?可現在無以倫比的痛處,實實在在的告訴她,她還是動了心、付出了感情...所以又再次被傷害.....哈哈哈哈哈...............自己真傻......太傻了.........〞麗絲看著天花板笑了出來,與其說是在笑,不如說是在哭......那淒厲的笑聲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真的只剩我一人了。
解脫了嗎?
真正拋開紅塵的人,是誰?
逃避的人是妳,
為什麼...
不帶我走?為什麼呀?媽媽!〞
〝又有誰能回答我?能回答的人已經死了!已經是......不存在在這裡的人了!〞
「呵呵......呵......嗚......」麗絲滴下頭來,緩緩的滴下一滴淚,掉落在地板,一滴、兩滴........在地板上滴成了一個個的水印,又有淚滴到地板上後反彈在落在地上,她用手擦掉自己的眼淚,卻越擦越多...瑞禮斯在這時候靠近她,他抱住她,她用力的撲在他懷裡,放縱的大哭........
* * * * * *
經過那次事件,雖然麗絲跟瑞禮斯的生活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可是麗絲變的更冷了...這讓以為麗絲有好轉的瑞禮斯有些洩氣...
一天
「我有事情要忙,我先出去了。」瑞禮斯開了麗絲的房門,跟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作畫的麗絲說道
「嗯。」麗絲哼了一聲,表示她知道了
「妳...唉......」那次的事件雖然後來有老師去求情,不過只改成小過,茤莉、依纳記了警告,維亞記了大過......但是那次她在保健室放聲大哭後,對他的態度就變的這樣...他也不知道如何說她才好......
她現在除了關在房間作畫、上學,連一句多餘的話也吝嗇開口...她再也不在他面前表示感情,連不喜歡的事會遲疑個幾秒的動作都不見了,這讓瑞禮斯不知如何是好...
麗絲轉過頭來,看著瑞禮斯
瑞禮斯關上門,這就是他們這幾天的相處方式...
麗絲其實不想這樣的,可是她真的怕了,不管瑞禮斯跟她說什麼,她都假裝沒聽到,唯一慶幸的事就是瑞禮斯雖然放棄了說動她打開心防,卻也沒有像以前幾個老師一樣,變成她最討厭的本來的虛偽面目......
拿出那張她怎麼畫都仍覺得畫不好的畫,只剩下幾筆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想畫下去,只是...一見到這幅畫就想繼續畫下去......
老師的背景色是將要夜晚的天空,一片瑰麗的薔薇色...
塗塗抹抹一陣子後,麗絲將畫筆丟在一旁
一個栩栩如生的畫像終於完成了,麗絲還是感覺不到老師帶給她的溫暖...這還是只是張畫......
突地,她想到...老師看了這幅畫會怎麼樣想呢?
此念頭一出,她拿起畫就出了門去,到半路時,她又疑惑了,她緩下了腳步
〝為什麼自己想要給他看?是呀?根本不需要呀!不是已經決定了?要收起自己所付出的感情,不想再被傷害了嗎?〞轉過頭,她想要回家去,卻在此時聽到那在也不會比〝他〞帶給她更熟悉的聲音...
「妳在說什麼?」瑞禮斯的聲音拔高三度
「我說,我不要收養那孩子!成天聽你在談那孩子,連今天好不容易的約會你都一直在談那孩子,要是收養她還得了!我這個妻子不就要跟養女搶丈夫?」一個跟瑞禮斯狀似親密的女人尖銳的叫道 ,她見過她,在那次瑞禮斯說過後不久,她就見到了她,不過她沒有理她...因為......她害怕再受傷害,她只曉得瑞禮斯對她好...
「妳自己不是說不想要生孩子嗎?」瑞禮斯咆哮的說道
「嗯...我的意思是說,我結婚後還不想那麼快有孩子!」那女人有點委屈的說道
「那又如何?收養個無依無靠的小孩也沒關係呀!珍娜,妳何時變的這樣無理取鬧了?」
「你說什麼?要搞清楚!你現在身上穿的、吃的、用的都是我給你的!不然你怎麼可能有那麼優沃的生活?」珍娜在隔街憤怒的停下腳步
「這跟那.....」
〝我又讓老師為難了...我果然還是不被需要的孩子...我只是因為不要孩子的那個女人,老師找的慰藉品...〞麗絲的眼神突然失去了光彩,空洞的眼神、垂下來的雙肩......突然之間,雨下下來了,抖大的雨珠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身上,經過的人各各都撐起了傘,老師...也為那個女人撐起了傘,親密的依偎在一起
麗絲的世界在此完全的崩毀,她原先跑向瑞禮斯的腳步慢了下來,跟瑞禮斯還有珍娜只差個馬路的距離...突然,身後有個人推她一把,她站到了馬路中央,迎面而來的貨車撞到了她......
「呀啊啊啊啊啊!」女人高銳的尖叫跟刺耳剎車聲音混在一起
這是上輩子她最後的記憶───渾身的痛處跟老師的畫被自己的血.....染紅了....
─背負十字架《6》─完─
哇呀!這篇的回憶篇果然還是比較好掌握....古崖幽情的就差的多了...
不知道大家對這篇的感覺如何?我覺得真的很陰暗,不過麗絲我真的覺得她很可愛...
說到麗絲,我好像忘了說麗絲目前幾歲喔....她是16、17歲,高一生...
希望大家給我一些感想或是意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