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元宵殘夢
打完了，心中真爽快，十分滿意這次的作品﹝因為字很多，看起來很有成就感﹞有點怪怪，怎麼會有人看到字多一點就有成就感？
大街上，人來往往的好不熱鬧，今個兒晚上是元宵節，處處可見高掛滿堂的紅燈籠與各式各樣的花燈，每間酒樓更是坐無虛席，掌櫃開心地拿著算盤數銀子，客人一個一個的進，小二也忙的挺快樂的。
雪柔牽著兩個小女孩，那兩個小女孩手上分別拿著紅燈籠和白燈籠，繡雲則是牽著一個看起來比那兩個小女孩都小好幾的男孩，那男孩只是高興的四處張望，從小到大，似乎從來沒見過這樣熱鬧的景況。
「沈姐姐，這兒的燈一個都比一個美，今個兒真是好高興！我從沒見過這樣熱鬧的時候。」那男孩笑著說道
「是啊！這兒是京城，當然比我們那兒要熱鬧許多，待會一齊跟華平哥哥去猜燈迷如何？」她笑道，並望了雪柔一眼。
兩個女孩當然心靈相通，來到這樣繁華的大城，怎能不去好好逛逛，繡雲只是淡淡地對雪柔一笑，京城，她已經熟悉不過了。
看到京城，就想起了某個影子，這個時候，你在那兒呢？
「哇！好漂亮，段姑娘，你看看。」慕芬也跟個孩子似的東張西望，明天，紫英就要走了，她要帶這位客人好好逛逛整個京城。
「周小姐，你不去猜燈謎嗎？元宵節最讓人喜歡的便是燈謎，去看看吧！」她淡淡地說道，並觀望了一下身後的兩個，看起來不是挺有興趣的人。
「哥！你也別這樣嘛！陪妹妹出來看燈又不會讓你斷氣，怎麼愁眉不展的，出來就開心點，咱們去吃點東西如何？我想去翔鶴樓吃包子！」慕芬說「段姑娘，走，我帶你去，翔鶴樓的包子是最有名不過的了，好吃的不得了！」
紫英一邊被慕芬拉著跑，周慕雲和逢尚只能跟在兩人身後當跟班。
「來，這個燈謎，看有誰猜的出來！
百合花開人未歸，北風吹散各東西，
芙蓉帳裡夫何在，馬到西關落四蹄。打一字！」主考官題目一出，馬上難倒了全場的文人雅士。
「是什麼呀？」
「對呀？北風吹散各東西？是指鳥兒嗎？」
這時，雪柔一行人走到了這，華平首先說道：「好像有謎語解不出來，咱們來猜猜！題目在上面。」
「百合花開人未歸，北風吹散各東西， 芙蓉帳裡夫何在，馬到西關落四蹄？什麼東西啊？」雪柔說「盈盈，你懂嗎？」她問著身旁的小女孩。
「不曉得，盈盈看不懂。」盈盈天真的笑道
「我也不曉得是什麼耶！繡雲姐，你曉得嗎？」他搔搔頭，問道
「是燕嗎？我不大清楚，用猜的。」她笑道
「有答案就喊呀！管它對不對。」華平喊著「燕！」
「唉呀？！對啦！答對的是那一位呀？舉手舉高點！」眾人紛紛轉著頭，想知道這樣難的題目，到底是誰猜對了。
「是這位姑娘！」華平拉起繡雲的手，笑著喊道
※ ※
「小二，來三籠包子。」逢尚吩咐著
「知道啦！客官請坐，馬上來！」小二笑著跑出去。
慕芬就像個孩子般，四處張望著，周慕雲望著她，心裡頭也蠻開心地，已經好久，沒有見著自己的妹妹像今個兒這樣笑得開懷過了。
紫英還是不茍言笑的坐著，她們坐的是二樓，清爽的風淡淡飄來，這個露天坐席也可以看得清對面那家酒樓的景況。
「對面那家叫什麼名字啊？哥。」慕芬問道
「好像叫鳳天樓吧？賣的麵條好吃的不得了！小姐，不然待會兒去那兒吃麵。」逢尚插嘴道。
「別了吧！待會還要去看燈，那有這麼多閒功夫去吃飯。」周慕雲道
「是呀！咱們待會去猜燈謎如何？」慕芬玩著她的髮絲，對著紫英問道
「我沒意見，周小姐說什麼就去做什麼。」她笑道
「對了，紫英姑娘，這幾天，我都沒見過你把這面紗拿下，我都看不清你長什麼樣了，只曉得你有雙靈澈的眸子。」
剎那間，紫英取下臉上的紫紗，唇邊勾起一點笑，如沐春風般，那唇畔不點而紅，氣韻柔和似水，跟一個他們都所熟悉的人，長的是一模一樣.....
慕芬首先震住了，沒想到紫紗下的面孔竟是如此脫俗不凡，像是河畔白蓮樣清麗，紫蓮般優雅，傾聽著流水的旋律，一個下塵間的仙子降臨歌唱著首永不斷歇的希望之歌。
沒錯，和一個他們都熟悉著的人長的一模一樣，而且一樣柔美溫順，天底下奇女子不多，但竟有一個和她長的一個樣的人出現。
回憶，翻攪著他的心，多麼想把她擁在懷裡，多麼想再見到那抹笑意，那個身影，還有那曾經給過他溫暖的手.....那聲音.....
「繡雲姐.....」慕芬脫口而出，紫英只是不解地望著三人，道：「怎麼了嗎？我長得不是很好看，嚇到你們了是不？」
「不是.....只是妳跟我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好像.....像極了.....」她覺得有種東西哽住了，酸酸的，不曉得是什麼，慕芬幽幽地，說道：「也沒事，只是覺得，怎麼天底下，會有長得這樣像的人。」
※ ※
「好啦好啦！你就別再誇繡雲姐姐了，我聽得都快吐了！」雪柔拉著盈盈和笑笑，兩個小女孩只是一眛的誇讚沈繡雲，貶低華平和江雪柔。
「可是，人家繡雲姐姐都猜出來啦！還得了這樣多銀子！」笑笑說道
「行行行！華平，你說要去那家飯館吃東西？我都快餓壞了。」雪柔問道
「鳳天樓，聽說那兒的麵是最好吃的了，咱們去那兒，又便宜又好吃！」
「那就快吧！小五看起來快餓壞了。」繡雲笑道
※ ※
「好，客官們稍等，待會兒便來。」她們來到鳳天樓二樓，那兒高掛了許多有關牛郎織女的燈籠，華平和雪柔坐著喝茶，繡雲則是帶著小五、盈盈、笑笑，一齊繞著這露天的坐席看燈籠。
「繡雲姐姐，你講牛郎織女的故事給我們聽好嗎？」笑笑問道
「行呀！大家想聽嗎？」她問
「想聽！想聽！」
「那繡雲姐姐就說給你們聽，我會講快點兒，仔細聽囉！」她蹲下身來，那微笑中添和著柔美與靈雅，只聽見她輕輕說著「天上，有七位仙女，她們常常喜歡跑下凡間，在山林中洗澡玩耍.....」
「有一天，牛郎不小心在上山時，見著了這七個，長的非常漂亮的仙女，仙女漂亮，當然就有漂亮的衣服，她們把衣服放在岸邊的大石上，各件衣裳都用著上好的材料做成，牛郎看得眼睛都花了，於是，他隨便偷了一件石頭上的衣服.....」
華平幫雪柔斟茶，兩人望著繡雲和三個小孩，都望著高掛的燈籠笑道：「今天好快樂，華平，謝謝你帶我們來這兒。」
「又不是只帶你，還有繡雲姐和三個弟妹。」他說
「可是裡頭有我啊！我很高興！謝謝你。」雪柔一陣甜笑，裡頭含帶了許多柔情蜜意。
繡雲繼續和三個小孩講著故事「牛郎說，你嫁給我，我才把衣服還你，織女沒辦法呀！只好照做，他們兩成親後，甜甜蜜蜜，還有個兩個孩子，過了十幾年，天帝終於發怒，派天兵天降來抓織女回去。」
盈盈和笑笑聽得最是專心，兩雙小眼瞪的老大，一旁的小五，對於這種愛情故事也不是那樣有興趣，隨便晃一晃，他指著對面的翔鶴樓二樓最左邊那兒，大喊道：「有一個人，長的跟繡雲姐姐一樣耶！繡雲姐姐！」他像是發現新大陸般喊著
繡雲聽見小五的呼喊，抬起那白晰的額眉，深靈地眸子往小五說的方向瞧去，這一瞧，便瞧到了她最不想見著的了.....
有個和自己長的似是一模一樣的姑娘，正和慕芬、周慕雲、逢尚有說有笑的吃著包子，從他們的言情中，她早就知曉了一切，自己的離開，是正確的選擇，一點錯也沒有，他該配的，便是一個比自己條件還要好的姑娘.....
「繡雲姐姐，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了？你還沒講完。」盈盈拉拉她的衣袖，把她從一個虛幻的世界拉回現實。
「繡雲姐姐，繼續說吧！我們要聽完它。」笑笑說道
她轉向兩個小女孩，淡淡地一笑，說道：「還想聽嗎？麵好像來了。」
「我們先聽完，反正大哥說可以玩到很晚，明個兒才要回家不是？」笑笑說道，好像玩到很晚，是一件很新奇的是。
「好，我繼續說.....」沒有什麼，自己，不會在他心中有一丁點分量，可是，這種感覺是什麼？「牛郎回家，見織女不見了，兩個小孩拿起一塊牛皮，對牛郎說『爹，這是娘留下的，她說可以用這個飛到天上去』。於是，他們利用那塊牛皮，飛到天上去找織女。」
「天帝好壞唷！他為什麼可以把織女關起來？」盈盈問
「因為他是織女的爹爹呀！他們飛到天上以後，發現織女在銀河的另一邊，他們卻跟織女遙遙相望，牛郎愛織女愛深，就用一支勺子，說要把銀河的水用乾，他累了可以換孩子，這樣子，一定有一天可以去和織女相會.....」她說「天帝終於被感動了，但還是不能讓他們相聚，只答應每天農曆七月七日能夠讓她們相見，喜鵲會搭成橋，讓他們相會。」她淡淡一笑，說：「講完啦！快去吃麵，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兩個小女孩聽的很滿足，高興的跑回桌旁去吃麵。
她仔細地望著，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還是不曉得，但很明顯得，那個女孩已經顯然是他的心上人，自己，真的一點地位也沒有.....
本來，就談不上什麼地位，自己為什麼還要去奓想，忘了，如夢，如沙，吹過了，又平了.....
※ ※
「今個兒真是好玩，我們回客棧去吧！酒足飯飽啦！」華平笑道
三人正準備牽起孩子們的手時，小五卻突然望翔鶴樓喊著：「像繡雲姐姐的姐姐，再見！」
雪柔、華平都嚇了一跳，最深的莫過於她，她馬上拉起小五的手，不顧一切的往樓下跑去。
「繡雲.....？」這兩個字觸動了他的內心與回憶，繡雲？你回來了？
他往四周張望著，一個人影也沒見著，放下筷子，他喊道：「馬上回來。」
大街上看燈的人群還是頗多，人煙稠密，繡雲跑著、跑著，不論小五怎麼喊累，她還是一直跑著。
周慕雲奔至大街上，他相信剛剛那個聲音告訴他的訊息，繡雲一定在這兒.....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把她抓住.....
「繡雲姐姐！我好累，跑不動了！」小五喊著
淚水掉了.....又是這樣不爭氣，跑到這兒，他應該看不見了，找不著了.....
這兒遠離了大街，只有一個小攤販，在賣稀飯小菜，幾個客人坐在那兒邊喝酒邊吃菜，她覺得好無助，全身的力氣能用的都用了，好累.....
「這位姑娘，要不要吃點什麼？咱們這兒最出名的莫過於自釀的高梁，欸！姑娘！」小二叫著，繡雲緊拉住小五的手，奔至一旁陰暗的小巷中，半晌，又聽見剛才那個小二的叫喚聲「欸！客官，要吃點什麼不？咱們這兒的自釀高梁可說是上等中的極品.....欸，客官！」
就像心意相通似的，他也追到了這裡，但四下，只有那處小攤販的客人與小二，其餘，什麼人都沒看見。
為什麼？還是要走？來了，為什麼不出來.....？
躲在暗處的繡雲，只覺得自己抓著小五的手還有點力量，其它，似乎就像吃了軟骨散般，沒有力氣.....
「繡雲.....你在的，我相信你在，為什麼要走？有事就讓大伙兒一齊解決，為什麼要這樣.....？我相信你在，出來.....有問題，我們可以一齊去解決，你別這樣好嗎？」他的聲音哀淒，繡雲只是默然地，一動也沒動。
她的記憶已經飛回了那時候，有幾滴淚朔然掉下，一旁的小五從沒見過繡雲姐姐掉眼淚，心早已慌了。
「繡雲姐姐，你怎麼了？別哭別哭.....」
想起了好多好多事，好多好多回憶，可是.....最不能讓她出來的原因，卻不是當初自己離開的原因。
不是那個，自己一廂情願的原因，而是.....
她已經回想起，自己回到家的時候，有好幾個衛兵，來她家摔東西，還警告了一句話「我們主子說，不想讓姑娘再受到傷害，所以，往後的日子，別去見周慕雲將軍，否則.....藥鋪可能就作不好生意啦！」
那陣鬼魅的笑，她還記的清清楚楚，是自己的錯，那一次，還讓娘把陳年老病給嚇出來，都是自己的錯.....
她不能出來，不能啊！
繡雲垂著頭，淚流著，小五看著她，也只是拉著她的袖子，一直說著「繡雲姐姐，別哭別哭，別哭.....」
這聲音被早已習慣沙場風吹草動的他聽見，繡雲連忙摀住小五的嘴巴。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瞬間，她只覺得自己好累，眼前一黑，整個人不支倒地。
臉上，還掛著剛才流著的淚痕.....
「繡雲姐姐！」
「繡雲.....」
─待續─
老話一句，但還是請大家多多支持囉！也希望大伙兒喜歡這篇，下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