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

第十八章

        雪寧到蕭家吃飯，阿齊和志遠都來。吃過飯後，大家圍在一起談天。

        「我要訂婚。完成大學後便會完婚。」阿齊說。

        「恭喜你﹗」雪寧衷心地說。

        她看看志遠和阿然都是目無表情。

        「你的兄弟要結婚，你們不替他高興嗎？」雪寧問。

「他找到一個他愛的人，而家人沒有反對。我們當然高興，不過想到我們沒有選擇時，有點……」志遠說。

「誰說我愛她呀？」阿齊的腦海再度盪起清琳在水族館說的話。

「承認你愛她吧﹗總比我們沒辦法去承認。」阿然看著雪寧說，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談一場自由戀愛。

「等等﹗我不明白你們的說話。」雪寧被弄得一頭霧水。

志遠解釋婚姻是做生意的棋子。因為婚姻對有錢人來說，是一種交易。包括雙方的信賴、誠懇。只有這樣，才能成為生意伙伴。

「既然如此，我更加要衷心恭喜你，阿齊﹗」雪寧舉杯說。「因為你找到真愛。」

阿齊欣然接受她的祝福。的確，他想和清琳成家立室。雪寧亦明白阿然和志遠的命運同是不能由自己掌握。

「從出生的一刻，我們的命運己經被安排。」志遠說。

「所以我決定。假如父母逼婚，我便會離開這個家。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阿然說。「所以我現在很努力的找尋我的真愛。」

「你已經找到。」志遠對著雪寧說。

「胡說﹗」阿然臉紅。

「而我，可能找不到幸福。惟有寄望在工作上吧﹗我會到溫哥華幾天。」

「又去嗎？真是孝順。」阿齊說。「祝你一路順風。」

阿齊雖依從父母的安排和清琳訂婚，但他卻無意仿傚志遠來繼承父親的家業，心中更加添顧慮。他想自己是個吊兒郎當的男人，沒有信心能給予清琳幸福。可是他明白自己的感覺，他的確愛上她。他想讓清琳知道他有這份感覺。

 

雪寧離開蕭家前，她參觀一下蕭家。阿然領她經過雜物房，雪寧竟然有興趣看看蕭家的雜物房。

「請進﹗」阿然打開雜物房。

房間的面積比雪寧的家大兩倍。雪寧不禁嘩然，房間內放滿很多東西，有些是禮物，好像從來沒有人打開它們。

「這麼多的禮物從哪兒來呢？」雪寧說。

「女生送給我。這是小部份，大部份我收到便掉進垃圾箱。」

「真浪費呢﹗」雪寧不明白為何女生會喜歡這個自大、驕傲和擁有壞脾氣的傢伙。

「我平均每天都收到兩、三份禮物，如果把它們全部帶回家，我想我沒有地方可以活動。」

「都是你的錯﹗你可以把它們送給有需要的人。如這件毛衣，可以送給老人家。這個手提電話是最新型號呢﹗你扔在這兒嗎？」雪寧終於明白女生有份兒助長他的自大性格。「你知道有些人沒有錢，捨不得把他們的電話換掉嗎？」

「你喜歡便拿去吧﹗」他聽從她的話，把東西送給有需要的人。第一個當然是雪寧。

既然阿然把它當作垃圾，雪寧欣然接受這件「垃圾」。之後，阿然帶她到車房取車送她回家。他們走到車房，裏面放了十數輛車子。雪寧觀察到每輛車子的車牌號碼都非常特別。

「你想乘哪一輛車子呢？」阿然說。

「我可以選擇嗎？」雪寧變成雀躍的小孩子。「那藍色的車子吧﹗」

於是雪寧坐著藍色的車子離開蕭家。坐在車子內，雪寧嗅出簇新的車子味道。

「下次我要再到你的雜物房。」雪寧說。

「難道你對我的雜物房情有獨鍾嗎？」

「因為你的雜物房有很多寶物。它們等待着我去發掘。」雪寧說。

阿然內心興奮，因為雪寧說「下次」。即是還有機會到他的家。

「志遠為何要去溫哥華呀？」雪寧問。

「他的爸爸在溫哥華處理生意，每年都很少機會回來香港。他的媽媽在以前幫世伯處理生意而病倒，最後也過世。所以他們有很深的父子情。近來志遠時常到溫哥華，原因是世伯的身體不好，志遠想幫他處理生意，讓他有多點時間休息。」

說着，雪寧回到家，她發覺手提電話遺留在阿然的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