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小姐一直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 但她卻仍舊持續高燒.

在第七個晚上, 公主突然從睡夢中醒過來. 更發現白小姐的一隻手緊緊地捉著她的左手, 另一隻手則在輕撫摸她的額頭, 然後說: 「可憐的小女孩, 是否感到生活總是充滿痛苦, 總是叫我們放棄愛, 放棄夢?」公主忍不住含淚點頭.

白小姐繼續撫摸她的額頭, 繼續說: 「所以你便選擇卧病在床, 不願意面對現實, 可以的話, 便在病魔的煎熬下死掉, 對嗎?」公主想想後又點點頭.

白小姐微笑地說:「你真的很笨! 笨得可憐! 現在我要為你說一個故事. 還記得我向你打聽的那一個男人嗎?」公主點頭並說:「記得.」

白小姐說:「他是我最愛的男人, 但一天, 他離開了我.」公主馬上問:「為什麼?」

白小姐想了一回兒後說:「我是一位女廚師, 在城中無人不吃過我所炮製的麵包. 在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中渡過了二十年後, 我遇上他, 遇上愛情. 他是大學的一位教授, 經常流連城中公園說教, 而我則被他的才華深深吸引, 時常在旁旁聽. 慢慢地, 他認識了我, 而後來我們便相愛.」

當白小姐一路說時, 臉上一路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又說:「那一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光陰, 他給予我希望, 明天和信心. 我不再害怕失眠. 我只害怕失去他. 可是, 最害怕的事情到最後都發生了! 我發現他連續數天都沒有來找我, 於是驚慌失措下便到他的住處, 但房東卻告訴我他早在一個星期前離開這個小鎮. 當時的我很憤怒, 他竟然可以不留片言隻字便離開, 那究竟有多愛我呢?」

說到此, 一滴滴的淚水已拍打到公主的肩上, 而白小姐則繼續說: 「從前，我的成功是因為他. 因為有一雙眼睛在默默看著我, 我不可以令他失望. 可是, 這一雙眼睛竟然離棄了我, 我覺得一切都頓時變成沒有意思, 也於是一厥不振, 結束了城內的小店後搬到這兒居住. 」

「我搬進這兒是因為我們曾經戲言, 婚後我們便要在此長居. 可是到頭來卻剩下我一個. 而我這等待生涯也接著開始. 每有路人從城內經過, 便急不及待向他們探聽他的踪影, 每聽到有相似的人出現, 我便興奮, 幻想著他會回來, 然後重逢的片段. 而我的生活也就這樣由希望和失望交織而成. 每天睜開雙眼便期待他出現, 但到晚上便帶著失望入睡. 可能他已經早早把我忘掉, 只是我一廂情願地去愛, 不肯從回憶中走出來.」

「然而, 我還很熱愛我的生活. 有時候, 我會想他可能正在在世界某個角落上歡笑, 那我為什麼還要傷心, 難過? 他不選擇我, 不就是代表著因為有一個更好的未來在等著他嗎? 我愛他也希望他得到他想要的幸福. 我只是怨恨他的懦弱.」

「最後, 我留不住愛, 過不了理想的生活, 但我刻服了困難, 對生命仍充滿期待. 我想這也是對人生的一種圓滿.」把話道出後, 白小姐便輕輕撫摸她前額的頭髮, 然後說:「睡吧, 再難過也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