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後的隱秘-醉花陰8
BY:jackie
（八）
時間總在不知不覺中溜走，煞生穀的人事多有變動，在一次任務中，和藍燕搭檔的羅?死了，藍燕帶會一個女孩子來，應她的要求，那個女孩成了新的羅?。不知道為什麼，無痕和羅?之間的關係總是莫名的緊張，時常有一些糾紛，可憐首領被夾在中間不斷地制止她們之間的爭吵。無痕還是常常惹來不少麻煩，有時候也會帶著傷回來。有一次，在羅?和藍燕回到煞生穀不久，無痕也回到了穀裏，衣裳上有不少血跡，而身上的卻沒有傷痕。關於這件事情，首領曾問過無痕卻找不到半點頭緒。
這天，無痕拖著首領跑到最近常去的一家酒館，竟然意外地發現了已經有十多天沒有露面的羅?和藍燕。見到她們，無痕低下了頭，想要避開她們的眼光，但是自己卻一直望著她們。無痕的舉動引起了首領的注意，他湊到無痕耳邊，說道：
“是羅?和藍燕啊……姐姐不過去打個招呼？”
“和我有什麼關係？”無痕緊盯著自己面前的杯子。
“他們要走了。”
“……知道了…………”無痕說著就站了起來，開始往門的方向移動。
“跟蹤嗎？這樣不太好吧？”殊寒嘴上說著不好，但也同樣跟了過去。
“好囉嗦，不願意就自己回去好了！”無痕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只管盯著藍燕的舉動。
“不放心妹妹，跟去看嗎？”殊寒在心裏哀歎著究竟誰才是首領。
“不是！看看有沒有機會看看羅?的樣子，憑感覺，一定是個美女。”
“真的？”殊寒懷疑地看著無痕，但沒有再說下去。兩個人就這樣一直悄悄地跟著，由於隔著太遠的距離，無痕雖然可以看到藍燕和羅?一直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卻聽不清楚。這一晚的風很大，但是風向不定，當著順風，無痕倒也可以隱隱約約地聽到隻言片語。無痕惱了，要求首領走近一點，但是首領卻以容易被發現為由，堅決地拒絕了。走了一段，羅?和藍燕也停下了腳步，同時繼續談論著什麼。無痕也停下來，想要問問殊寒，看他是不是能聽的到，但是殊寒只是曖昧的笑笑，什麼也不說。無痕越發焦急起來，拉住殊寒的衣裳，狠狠地拽了幾下。
一陣風吹來，帶來一個斷句，似乎是羅?說的，“……你別指望了，首領對女人沒興趣……”
“啊？”聽到這話，無痕和殊寒同時吃了一驚。
“難道……是那次嗎…………”殊寒仔細回想著……
說來這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時間應該是某次的例會之後。那天散會後，首領隨便找了個藉口，讓無痕單獨留下……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忘記我告訴過你不要亂跑嗎？”雖然措辭頗為嚴厲，但是語氣卻溫和的完全想不到這是個責備。
“這個……”看著首領向自己走過來，無痕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我並不會對你怎麼樣啊！”首領笑著，繼續挨過去。
“你……”無痕仍然往後退去，直到靠到了牆上。首領抓住無痕的手，抬起她的下頜，吻上她的唇。這樣近的距離，讓無痕心跳不已，臉倏地紅了起來，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這樣的反應卻一直無法克服。
“呵呵……這樣緊張嗎？”首領略微放鬆了無痕，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慢慢地滑過她的脖子，解開了衣紐，探向她的衣內。
門口的方向突然傳來一些響動，首領往那裏看去，卻再沒有任何異常。
“是了……羅?習慣切斷氣的……”殊寒低聲自語，“難怪之後……單獨找她出任務的時候她的眼神那麼奇怪……”
“（怎麼可能呢？我就是女的啊……難道……他連男的也…………）”無痕想著，不由自主地望向殊寒。
“你這是什麼眼光？”殊寒瞪了無痕一眼，仿佛看穿了無痕的心思，“一定是你害的，早叫你把衣服換回去了！”
“和我什麼關係啊！我們的事情應該沒人知道呀！”無痕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小心！”突然殊寒拉著無痕閃入一邊的草叢，不等無痕說什麼，就見到羅?闖入了他們适才藏身的灌木後面。
“好險……”見著羅?又回到藍燕身旁，無痕松了口氣。
“我叫你當心些的。”殊寒一邊努力地把又開始努力地張望著的無痕按回來，一邊教訓著她。
“你不是也疏忽了嗎？”無痕依然毫不客氣地頂嘴。
“恩？學會頂嘴了嗎？這麼多年，總算有些長進了啊！”看著無痕一臉不滿的樣子，殊寒不但沒有被下屬頂撞是的惱怒，反而笑了起來，順手把無痕攬到懷裏。也許是怕再被發現，無痕乖乖地靠著，沒有絲毫的反抗。
不一會兒，風又帶來一個斷句，這次似乎是藍燕在說，“……我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他了……”
“什麼？”無痕猛地跳了起來，揪住了殊寒的衣領，急切的問道，“藍燕怎麼了？”
“不要緊的，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殊寒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什麼不要緊的？你說啊！”無痕的聲調高了些，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好多。
“喂……你輕點，要是我死了……你可就要當寡婦了……”
“你……你……你說什麼…………”話雖這樣說，無痕還是鬆開了手。
風更大了，風向的轉變也開始變的更頻繁，羅?和藍燕的對話越發的難以分辨。無痕和殊寒聽了好久，也只聽到藍燕又說了一句，“……就是我的感情啊……”
“看吧，我都說了沒問題的，藍燕不像你這麼……”說到這裏，殊寒猛地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可已經晚了，無痕的神色在瞬間變的無比沮喪。
“不要這樣……我……恩……是我……對不起你……”看著無痕低落的樣子，殊寒努力尋找著可以安慰她的辭彙，卻只能伸出手去，用力抱緊她。
“沒事的……只是我自己苯而已……”無痕低著頭，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無痕……我……”說到這裏，殊寒斷了話頭，拉著無痕離開躲藏的草叢，避到更遠一些的樹後。時間剛剛好，他們才躲藏好，羅?就再次闖到他們之前呆著的地方搜尋了一番，然後帶著一無所獲的失望和藍燕一道離開了。
“好險……”無痕喃喃地說著，情緒並不見好轉。
“很晚了，風也大，回去吧？”殊寒在心中不斷地責備著自己，抱緊無痕的肩，溫和的問道。
“……是的……首領…………”無痕做出服從的表示，往煞生穀走去。
一連幾天，無痕總是避開首領，即使偶然碰到，也避免不了場面的尷尬，為了儘量避免和首領的照面，無痕開始每天都玩到深夜才回來。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半年，之後的某天，無痕照例半夜才回來，依著平時慣走的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不想在半路上被月殘截住。
“最近心情不好嗎？”月殘問道，目光在無痕身上遊移。
“和你沒有關係，讓開！”無痕冷冷地瞥了月殘一眼，往前走去。
“哦？讓可愛的小姐一個人孤單地獨處可不是我能夠忍受的……”月殘閃到無痕面前，攔住了她。
“這樣無聊的話你到底要說幾次？我比你正常多了，對男人沒興趣。”無痕側身避過月殘，繼續走去。
“可是我有……至少我要確定我的猜測…………”月殘從後面抓住無痕的肩，用力扳過她的身子。
“你……放手…………”無痕的眸子閃過?那的緊張，揮拳向月殘擊去。月殘微微側頭，抬手接住了無痕的攻擊，順勢將無痕按到牆上，低頭吻上她的頸。
聽到走廊上的爭執，首領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見到月殘對無痕所做的舉動，不禁怒火中燒，正想要出面制止，不料卻被人搶去了先機。谷裏的一個下線殺手被人扔到附近的牆上，血花飛濺，那個倒楣蛋立時就斷了氣。幾步開外的地方有人正翻過回廊的欄杆，往這裏走來。月殘一驚，放開了無痕。
“我說……羅?，你就不能輕一點嗎？那個傢伙一定死了啦！”是藍燕的聲音。
“我怎麼知道這些人這麼不禁打？”如冰般的語調是羅?的。隨著談話，聲音的主人出現在月殘面前。
“幸會啊！兩位漂亮的小姐。”月殘語調輕佻地問候著。
“不錯，是不幸會面啊！”羅?狠狠地白了月殘一眼。
“怎麼可能呢…………”月殘不甘心被白白地搶白一通，想要說點什麼，卻被另一個人適時地阻止了，首領從走廊的那一頭出現，慍怒地責問道：
“這麼晚了，你們還在這裏做什麼？”
“首領。”在場的幾個人同時向首領行禮。首領稍稍點了點頭，緋紅的眸子掃過眾人，在無痕身上停留了下來，她脖子上的吻痕格外地觸目，所幸的是並沒受到另外的侵犯。
“月殘，我記得有提醒過你在穀裏要檢點自己的行為。”首領的語氣比平時更加的嚴厲。
“是……屬下不會再犯了……”月殘迫于首領的妖氣，不得不低頭。
“那就好，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去萬森樹林，把那裏的魔刀•陰若花帶回來。”
“是。”月殘悄悄抬頭，望了首領一眼，又向一邊的三人拋了個媚眼，怏怏地走了。
“你們三個。”首領的話，把還在為剛才的媚眼發寒戰的三人拉回了現實，“羅?和無痕跟我過來，藍燕你先回去。”
“是的。”說完，藍燕回到自己的房間，而羅?很無痕則跟著首領去了他的房間。
進了房間，首領把門關上，然後在桌邊坐下，而無痕習慣性地坐在床沿，羅?則站在靠門的地方。
“羅?，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坐定之後，首領開門見山地問道。
“一點點，不過可能是比較關鍵的一些事情。”羅?也不隱瞞，乾脆的回答了問題。“不過，請首領放心，屬下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的。首領所想要聽到的，也就是這個吧？我不是首領的對手，也不想自己找死。”
得到這樣的保證，首領放了心，他一邊暗地裏關注的無痕的舉動，一邊向羅?贊許地說：“好聰明的女孩。如果……我先認識的是你……也許……會喜歡上你吧？”
“請首領不要做這樣的說話，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有時候，將來是需要好好地規劃的。”羅?完全看穿了首領這樣說的用意，“如果沒有別的問題，屬下告退了。”
“恩……”首領瞟了無痕一眼，她正低著頭望著地板，看著她茫然無覺的樣子，首領心底浮上一線失望，“你去吧。”
“是的。”羅?很快地退了出去，留下首領和無痕獨處。並好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羅?的腳步聲還沒有完全消失，首領就站起來，走到床邊，把無痕摟到懷裏，慢慢地放到床上。無痕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呆坐著，任憑首領擺佈，腦海中只有著首領剛才所說的話，在她的意識完全被失落占滿之前，只恍恍惚惚地聽到首領在她耳邊說著，“我決不會讓你的身上帶著別的男人的痕跡……”
次日，清晨降臨的時候，煞生穀的一切似乎都回復到了舊日的軌道上，然而人心卻開始脫離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