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y Lau Ho-Hi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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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歌, Billy的哀歌, 就是為一生最痛錫他的婆婆而寫的哀歌. 願意代比比(Billy對他婆婆的稱呼)將這首哀歌為祭, 獻給她一生所依靠的神, 就是那位她每日為眾兒孫禱告呼求的神. 盼望神悅納孩子的這個敬拜.
4 月 3 (諧音: 死與生) 曲: Billy Lau, Sandra Wu 詞: Billy Lau
窗邊 雨點的嗒的嗒眼淺 再見 何日天家方會再遇? 今天 難忘是您一張笑臉 憶思 懷念每個神情舊照片
時針不再轉 時差 斷點 徘徊在這剎那 淌滴雨沾濕衣衫 黄土的彼端 黄昏 太短 蹓蹥在這地平線在天家相約再見
窗邊 送走陰天笑臉再展 再見 活得精釆方算掛念 今天 毋忘是您輕聲細語 憶思 人別去了情誼未變遷
如果可轉彎 如果會復返 誰人在有限時間學會珍惜這個家? 人生急轉彎 人間 4 月 3 驟晴驟雨熱和泠夏季總不會太冷
愁容霧雪 眉頭下雨 錯過光陰 追不返 矇矓漸遠 言猶在耳 事過境遷 新一天 真愛不變
回憶 8月19日, 多倫多遇見罕有的暴風雨, 各處都有水浸, 其嚴重程度有多大? 聽講單是保險賠償已超過 $1.4億加元. 我回港那班機亦因此而 delay左兩小時, 不過人總是後知後覺, 冇諗過原來走得到其實係恩典. 聽媽咪爹地說過比比的病情, 在侯機室, 以至返到香港每朝凌晨起身, 一個人的時侯, 都會為婆婆的身體祈禱泣訴.
作一首哀歌是 8月19日, 在侯機室期間閃過的念頭. 到知道比比離開以後第三日, 即 9月10日清晨, 才真正落筆同寫成的. 我寫過十幾首詩歌, 亦曾為別人作過兩首情歌. 比比係孩子三個最親最親的親人之一, 當然要為佢寫首歌. (如果有這個必要而神又肯比智慧我的話.)
可能係香港所有打工仔父母的一份無奈, 要工作但同時期望給予子女最好的照顧, 請菲佣成嗎? 故此爹地媽咪將我交比婆婆照顧, 由我兩三歲到十二歲移民南非為止. 除了星期六日返屋企, 一至五都同婆婆, 公公, 仲有幾個舅父一齊住, 故此大家的感情好好.
記得幼維園果陣上美勞堂畫水彩, 我因為唔識用水彩筆, 未印乾就落筆畫. 在畫紙上面畫一筆, D水彩就向下流, 流到花晒, 攪到畫唔似畫. 但係婆婆每次見到我畫D畫都會真心咁讚我畫得用心, 仲會將幅畫貼在牆上, 幫我貼堂. 又鼓勵我繼續努力讀書, 考一百分, 到大個仔賺到錢帶佢去麥當勞食薯條.
2001年, 我第一次去邁阿密工幹, 買左條毛巾比比比. 婆婆佢就好開心咁收左份禮物, 仲通度講比人聽條毛巾係佢個孫賺到錢, 出人頭地, 買比佢..... 條毛巾有幾大都蓋唔到全身, 亦完全保唔到暖, 不過佢每晚都用佢做被, 就算係今次入醫院比比佢仍然珍而重之, 我相信我在世上再揾唔到比比對我果呢份永遠都充滿期望, 有鼓勵而冇踐踏的痛愛同接納. 呢個係我需要感恩, 同時間係我需要學習的.
婆婆的勤儉, 對兒孫無微不至的照顧, 善聆聽但唔會講是非的品格, 樂觀積極的生命.....都值得我好好仿效. 多少人話自己太忙, 分身乏術, 顧唔到家又顧唔到神, 但婆婆活到八十多歲, 要打埋一切家頭世務之餘, 唔識多字又善忘, 仍然每日花時間努力咁去背誦聖經經文, 天天為眾兒孫祈禱求平安, 用言語行動關心身邊每一個家人. 令我發現原來忙唔係籍口, 亦唔足以成為攔阻, 係你上唔上心.
又記得有一年婆婆由香港飛過來加拿大探我, 住左一排. 無論係屋企定係出街食, 佢都唔係點食, 一味話自己冇牙, 但係, 去麥當勞同燒臘飯佢又食到, 仲食得快過我. 其實冇牙係原因之一, 最重要係佢想留返最好的野食比我食, 因為佢知我鐘意食野.
某日, 我地去 downtown CNE, 排到好辛苦先買到條熱狗食, 佢又叫我食, 自己唔食. 我心諗成日冇野落肚點得? 所以逼佢一定要食, 仲話佢唔食就「唔錫佢, 會捉隻曱甴咬佢.」(我細個一唔聽話婆婆就咁講.) 雖然係一番好意, 但當時對比比講的語氣同態度, 事後想起先覺得有 D過份. 於是, 我同婆婆講對唔住. 點知比比居然問番我: 「傻, 做乜講對唔住? 你錫我嘛!」 我當時聽到好感動, 忍唔住抱住比比, D眼淚湧了出來. 「做乜喊呀? 乖啦, 乖啦......」
今日, 家人相處習慣於互相誤解. 由於關心得太直太硬, 反而令大家更唔開心, 覺得身邊冇人明白自己, 成日落井下石, 無理取鬧...... 如果我地都好似比比咁, 唔係因為學左一套教人面面俱圓的口術, 而係發自內心咁明瞭同欣賞別人對佢的慰問關心, 那怕語氣態度也許有幾分過份的話, 或者世界上會少左無數個破碎家庭, 多番 D幸福.
關於 Billy同比比的故事, 或者係太多, 寫到眼淚流乾了又再流亦寫唔完, 大概係停筆的時侯了.
泣訴 當 Billy返到香港, 8月尾某日清晨, 他禱告呼求神, 那時比比還在廣華:
我唔信「節哀順變」呢一套, 我唔開心, 我喊, 唔係因為我唔接受現實, 亦唔係因為上唔上到天堂云云. 你有心, 唔想見到我喊, 但唔該做下好心, 另轉身, 比我喊啦! 又或者陪我喊一場. 聖經裡面, 哭本身都係一種事奉. 希伯來人要為親人哀哭三十日, 除表示對親人的懷念之外, 亦是神對家屬的一份安慰. 要知道最後果段日子以及痛失親人對身, 心, 靈的疲累同打激唔細, 三十日, 三十日, 讓死人活人都 可以休息一下. 安息禮拜亦是為死人同活人所設的 - 「........要休息......」(詩 46)
有弟兄姊妹來找我做事工, 亦只能拒絕. 一個唔識休息 的人係唔適合做任何事奉, 因為休息本身就係事奉. 返左加拿大之後, 神同我講, 除左一切叫人同叫你自己有休息的事奉之外, 乜都唔准我做.
慰問 感激多位弟兄姊妹對我婆婆, 我家人等的安慰, 關心同祈禱.
但亦遇到一 D令我好愁既問題同問侯. 當人一開口就問我: 「我婆婆信左未.」 叫我點答好呢? 如果我婆婆未信, 我點答呢? 令別人一世內疚只怕唔係你關心人的原意罷?! 要是信左又如何? 「咁都好.」
有幾好呀? 我一生之中最親既人離開我, 有幾好呀? 我有生日之年都再食唔到佢煮比我的豬扒, 紅衫同雞翼, 又有幾好呀? 我細細個比比比帶大我, 斷奶之後食左五, 六年都未厭的餸菜, 同一直都咁錫我既婆婆走左, 又有幾好呀? 「會再見?」幾時呀? 今生今世都見唔到啦! 有感情嘛! 唔捨得嘛! 「咁都好」呢類說話我婆婆生前講得, 我講得, 所有親屬都講得, 其他人唔講得, 因為呢 D場合跟本唔適合講任何野.
我三歲果陣問爹地一個問題:「爹地, 係咪人人都會死嫁?」「人梗係會死啦!」 於是, 我大聲咁喊, 我爹地好驚咁問我做乜, 我話:「咁婆婆咪會死 lor.」 四歲決志信主之後, 就每日為婆婆祈禱同傳福音, 當時婆婆拜日本佛. 過左三四年, 婆婆就信主, 佢亦係我地家庭中信得最好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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