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 劇 金 三 角 , 品 質 沒 煩 惱
「 橘 子 紅 了 」 讓 八 點 檔 直 逼 電 影 美 學
摘自2001/07/《公視之友》

「 橘 子 紅 了 」 最 引 人 注 目 之 處 在 於 它 全 劇 的 唯 美 風 格 , 不 但 服 裝 布 景 道 具 極 為 考 究 , 連 燈 光 攝 影 、 美 術 都 充 滿 了 意 境 , 直 逼 藝 術 電 影 的 質 感 , 使 它 在 當 今 的 連 續 劇 中 更 顯 獨 樹 一 幟 ; 而 幕 前 幕 後 工 作 人 員 的 辛勞,更是功不可沒。

導 演 是 整 部 戲 的 靈 魂 。 即 將 在 公 視 晚 間 八 點 檔 與 觀 眾 見 面 的 七 月 大 戲 「 橘 子 紅 了 」 , 導 演 李 少 紅 畢 業 於 北 京 電 影 學 院 導 演 系 , 曾 在 北 京 電 影 製 片 場 擔 任 導 演 。 她 才 華 洋 溢 , 在 電 影 、 電 視 及 文 學 創 作 方 面 皆 已 發 表 不 少 作 品 。

李 少 紅 的 創 作 之 路 並 不 寂 寞 , 她 與 老 公 曾 念 平 還 有 李 曉 婉 堪 稱 是 最 佳 的 工 作 拍 檔 。 基 於 對 藝 術 與 完 美 有 同 樣 的 堅 持 , 李 少 紅 專 注 於 導 演 與 劇 本 創 作 , 李 曉 婉 則 在 統 整 資 源 方 面 頗 有 一 手 , 而 曾 念 平 則 因 擅 長 攝 影 , 因 此 三 人 分 工 常 常 是 李 曉 婉 擔 任 製 片 、 李 少 紅 夫 婦 共 同 執 導 一 部 戲 , 曾 念 平 還 兼 做 攝 影 指 導 。 這 種 合 作 無 間 的 金 三 角 組 合 , 讓 他 們 的 創 作 理 念 更 能 貫 徹 - - 曾 獲 得 1995 年 柏 林 國 際 影 展 銀 熊 獎 的 電 影 「 紅 粉 」 就 是 三 人 合 作 的 結 晶 ; 之 前 曾 在 公 視 播 出 的 「 雷 雨 」 與 近 日 在 台 灣 有 線 電 視 上 演 的 「 大 明 宮 詞 」 , 同 樣 也 是 出 自 李 曉 婉 、 李 少 紅 與 曾 念 平 之 手 。 三 人 一 反 傳 統 , 將 電 影 的 手 法 運 用 在 連 續 劇 上 , 影 像 、 語 言 、 服 裝 無 一 不 美 , 相 信 看 過 的 觀 眾 一 定 印 象 深 刻 。 此 次 由 電 影 「 臥 虎 藏 龍 」 與 「 人 間 四 月 天 」 的 製 片 徐 立 功 邀 集 三 人 再 度 攜 手 , 讓 「 橘 子 紅 了 」 這 部 片 子 的 格 局 又 更 勝 以 往 。 他 們 不 斷 創 新 突 破 , 共 同 將 電 視 美 學 推 向 極 致 , 背 後 付 出 的 努 力 , 實 非 一 般 人 所 能 想 像 。

場 景 規 模 , 打 破 北 影 廠 50 年 記 錄

既 有 追 求 完 美 的 導 演 及 製 作 人 , 「 橘 子 紅 了 」 的 場 景 堪 稱 盡 善 盡 美 , 下 足 了 本 錢 。 由 於 本 片 主 要 場 景 都 在 大 陸 , 有 江 蘇 拍 攝 的 橘 園 風 光 , 也 有 在 北 京 搭 景 拍 攝 的 棚 內 戲 , 因 拍 攝 時 剛 好 碰 上 蘇 州 的 橘 子 欠 收 , 但 這 齣 戲 最 重 要 的 景 致 之 一 就 是 要 有 滿 山 遍 野 紅 通 通 的 橘 子 , 劇 務 組 通 變 之 下 只 好 花 大 筆 銀 子 買 來 七 噸 橘 子 , 一 顆 顆 地 綁 在 樹 上 , 最 後 才 讓 橘 子 紅 時 老 爺 從 城 裡 回 來 的 劇 情 , 更 具 說 服 力 ; 不 過 眼 尖 的 台 灣 觀 眾 可 能 會 發 現 - - 大 陸 的 橘 子 好 像 也 沒 台 灣 的 大 , 沒 台 灣 的 紅 嘛 !

本 片 的 棚 內 戲 頗 多 , 男 主 角 在 城 裡 與 鄉 下 各 有 一 個 家 , 為 了 表 現 江 南 大 戶 人 家 的 排 場 , 李 曉 婉 特 別 在 位 於 北 京 市 三 環 路 上 的 「 北 影 廠 」 內 , 租 下 了 兩 個 高 16 米 、 面 積 近 千 坪 的 大 棚 , 花 了 40 天 搭 了 兩 個 景 , 一 個 是 城 裡 的 家 , 洋 味 十 足 , 是 二 姨 太 嫣 紅 與 老 爺 的 香 閨 ; 一 個 是 鄉 下 的 老 家 , 古 色 古 香 , 是 大 媽 歸 亞 蕾 與 三 姨 太 周 迅 苦 等 老 爺 的 深 宅 大 院 , 有 六 百 坪 大 。 這 兩 個 「 家 」 全 是 實 景 搭 建 , 材 料 全 都 從 江 南 運 上 來 , 共 有 233 根 實 木 柱 子 , 及 600 扇 門 窗 , 規 模 之 大 , 創 下 北 影 廠 五 十 年 來 的 記 錄 ; 而 且 棚 內 設 備 極 為 現 代 化 , 呼 風 喚 雨 外 加 打 雷 , 只 要 導 演 一 個 口 令 , 在 棚 裡 全 能 做 得 到 。

由 奧 斯 卡 最 佳 藝 術 指 導 親 自 料 理 演 員 門 面

此 外 , 「 橘 」 片 的 戲 服 造 型 亦 特 別 考 究 , 延 續 李 少 紅 在 「 大 明 宮 詞 」 的 風 格 , 「 橘 」 片 請 到 在 「 大 明 宮 詞 」 的 老 搭 檔 葉 錦 添 來 擔 任 服 裝 化 妝 造 型 , 使 本 片 演 員 的 門 面 特 別 有 看 頭 。

大 媽 歸 亞 蕾 與 三 姨 太 周 迅 的 行 頭 可 謂 是 所 費 不 貲 , 考 究 到 極 點 。 戲 中 , 她 們 身 上 穿 的 都 是 平 津 繡 , 有 的 還 是 用 歷 史 悠 久 的 百 年 老 布 所 縫 製 而 成 , 上 面 繡 工 精 細 , 現 在 已 經 找 不 到 了 ; 此 外 , 搭 配 在 其 身 上 的 飾 品 亦 典 雅 精 緻 , 主 要 是 來 自 安 徽 洪 村 的 出 土 文 物 , 乃 真 正 的 古 董 , 而 頭 頂 裝 飾 更 是 繁 複 , 每 次 上 戲 前 都 得 花 上 三 小 時 才 能 把 頭 梳 好 , 不 好 看 都 不 行 。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 以 「 臥 虎 藏 龍 」 獲 得 奧 斯 卡 最 佳 藝 術 指 導 獎 的 葉 錦 添 , 能 有 今 天 的 成 就 , 除 了 本 身 實 力 雄 厚 之 外 , 主 要 還 得 感 謝 慧 眼 識 伯 樂 的 歸 亞 蕾 。 他 們 因 合 作 連 續 劇 「 大 明 宮 詞 」 而 結 識 , 歸 亞 蕾 非 常 欣 賞 葉 錦 添 獨 到 的 藝 術 眼 光 , 因 此 便 極 力 向 李 安 推 薦 葉 錦 添 擔 任 「 臥 虎 藏 龍 」 的 藝 術 指 導 , 沒 想 到 因 此 拿 下 了 小 金 人 , 從 此 身 價 一 飛 衝 天 ; 這 也 讓 當 初 因 檔 期 而 未 能 演 出 「 臥 虎 藏 龍 」 的 歸 亞 蕾 , 感 到 與 有 榮 焉 。 此 次 他 們 在 「 橘 子 紅 了 」 裡 再 度 合 作 , 更 顯 得 意 義 非 凡 , 葉 錦 添 的 工 作 從 此 將 走 向 國 際 與 電 影 , 短 期 內 可 能 不 容 易 再 看 到 他 的 電 視 作 品 了 ! 因 此 , 觀 眾 千 萬 不 可 錯 過 他 在 「 橘 子 紅 了 」 中 的 表 現 。

兩 岸 實 力 派 演 員 , 祺 逢 對 手 賣 力 演 出

在 場 景 服 裝 道 具 都 如 此 考 究 的 情 況 下 , 參 與 演 出 的 演 員 也 毫 不 遜 色 , 飾 演 老 爺 的 寇 世 勳 與 大 老 婆 的 歸 亞 蕾 , 都 是 來 自 台 灣 的 演 技 派 演 員 , 近 年 活 躍 於 兩 岸 三 地 的 影 劇 市 場 , 實 力 早 獲 各 方 肯 定 ; 而 飾 演 三 姨 太 秀 禾 的 周 迅 與 耀 輝 的 黃 磊 則 是 「 人 間 四 月 天 」 的 老 搭 檔 , 也 是 大 陸 目 前 人 氣 最 旺 的 新 生 代 演 員 , 在 這 齣 戲 裡 , 他 們 延 續 「 人 間 四 月 天 」 裡 的 苦 戀 , 卻 被 箝 制 在 傳 統 舊 社 會 的 框 架 中 , 無 處 可 逃 , 讓 人 分 外 憐 惜 他 們 的 處 境 。

這 齣 戲 的 時 代 背 景 , 註 定 讓 女 性 在 戲 裡 戲 外 承 受 更 多 的 痛 苦 , 因 為 要 忠 實 表 現 清 朝 女 子 纏 足 , 腳 踩 三 寸 金 蓮 的 嬌 弱 儀 態 ( 歸 亞 蕾 與 周 迅 飾 演 的 可 是 當 時 大 戶 人 家 的 女 眷 , 腳 蹬 三 寸 金 蓮 是 不 可 少 的 配 備 ) , 兩 人 一 心 求 好 老 早 就 開 始 穿 小 腳 鞋 練 習 走 路 ; 剛 開 始 歸 亞 蕾 還 沒 抓 到 訣 竅 , 把 兩 隻 腳 的 大 拇 指 都 弄 得 瘀 血 黑 青 了 , 還 咬 著 牙 繼 續 練 習 , 練 過 舞 蹈 的 周 迅 趕 緊 提 供 自 己 的 心 得 , 才 讓 歸 亞 蕾 的 痛 苦 得 以 紓 解 一 些 。 可 是 這 兩 位 演 員 果 然 是 太 敬 業 了 , 雖 然 日 夜 與 小 腳 鞋 為 伍 , 但 要 不 是 小 腳 鞋 偶 爾 露 出 裙 擺 , 光 是 看 她 們 上 戲 時 俐 落 的 步 伐 , 竟 讓 人 幾 乎 看 不 出 兩 人 是 足 蹬 小 腳 鞋 演 戲 的 呢 !

從 頭 到 尾 , 毫 不 馬 虎

相 較 於 毫 不 馬 虎 的 前 製 作 業 與 拍 攝 過 程 , 後 製 階 段 更 是 精 益 求 精 。 在 導 演 李 少 紅 和 攝 影 指 導 曾 念 平 夫 婦 突 破 傳 統 、 力 求 品 質 完 美 的 追 求 下 , 所 有 畫 面 均 過 達 芬 奇 機 器 的 特 殊 處 理 , 也 就 是 比 照 電 影 的 作 法 過 TC 調 光 , 使 影 像 的 內 景 和 外 景 表 現 出 來 的 層 次 感 更 足 , 呈 現 出 更 清 晰 剔 透 的 畫 質 ; 此 外 , 凡 是 在 拍 攝 過 程 中 沒 有 達 到 曾 念 平 理 想 狀 況 的 畫 面 , 不 論 是 火 苗 的 方 向 , 亦 或 是 淚 珠 … … 等 毫 不 起 眼 之 處 , 也 一 律 利 用 電 腦 特 效 加 以 調 整 , 使 得 本 片 成 本 大 幅 增 加 。

而 後 製 時 間 大 幅 拉 長 、 求 好 心 切 慢 工 出 細 活 的 結 果 , 則 把 曾 氏 夫 婦 雙 雙 累 倒 住 醫 院 掛 點 滴 。 但 是 他 們 的 苦 心 並 沒 有 白 費 , 因 為 他 們 做 出 了 最 好 的 作 品 即 將 呈 現 在 觀 眾 的 面 前 , 為 觀 眾 提 供 最 好 的 視 聽 享 受 。